回到客棧,沈辰把門關上,忍不住深深吸了一口氣,那種強忍著殺意的舉動,真的讓人很不舒服。
“廖宗主,還有各位長老、同門,今天晚上,就讓沈辰先為你們收點利息回來,我會讓那白眼狼死的很痛苦…”
緩緩的在圓桌前坐下,沈辰的眼瞳中,早已噙滿了陰翳,面沉如水,搭在桌面上的拳頭,也是緊握了起來,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
劉勇那只白眼狼的出現,無疑是徹底打亂了沈辰的心境。今時今日,就算天王老子來了,他也要手刃那小子!
“咚咚咚…”正當沈辰眼中噙著殺意暗自思忖之際,門外有著一陣輕盈的敲門聲傳來。
“誰?”沈辰盡可能的壓抑住怒氣,淡淡的應了一聲。
那聲響應該是一個女孩子弄出來的,多半是婉凝來了,對于那位從小一起玩到大的小妮子,沈辰縱使心中殺意森然,也不愿在少女面前表露出來,生怕嚇到小妮子。
“沈公子,我是含煙,找你有事兒相談…”
然而隨即門縫間傳進來的,卻是一陣輕柔的少女聲音,給人一種怯生生感覺,但隱約間,卻又有著一股決然的味道,細細聽來,有些讓人矛盾。
“柳含煙?這女孩來找我干什么?”林晨面露詫異,低聲低聲自語。
總的說來,這一路上他與這位長著一對空靈大眼的柔美少女接觸不多,說過的話加起來還不到五句,一來是他這些天沒有任何閑情逸致,一門心思都在關切著現如今流云宗的情況,再者,婉凝那妮子出現后,基本上從頭到尾都與他粘在一起,沈辰無意間倒也有些忽視了周圍的其他人。
故而,此時少女突然來訪,沈辰還是比較意外的,她那位嗜錢如命的老爹整天像是防狼一樣的盯著自己,沈辰縱使再不知趣,也不會去給自己找不自在,本以為兩人今后不會再有什么交集了,可眼下,少女竟然主動登門,沈辰的確有些始料未及…
“沈公子,含煙可以進來么…”柳含煙的聲音再度柔柔弱弱的傳進來,語氣間,有些淡淡的委屈。
“咳咳…柳姑娘請進,是我失禮了!”沈辰老臉尷尬,趕緊站起來去開門,光顧著自己想事情,竟然把人家姑娘涼在了門口。
放在前世,沈辰這等作為,早就被身邊的狼友鄙視一百遍了!
“沈公子,含煙冒昧來訪,是不是打攪到你了…”柳含煙進門后,先是怯生生的給沈辰行了一禮,輕聲道。
那等小家碧玉的舉止,看到沈辰眼睛都有些不禁為之發直,這丫頭本來就生的空靈秀美,一對大眼就好像會說話般,水汪汪的,晶瑩透亮,此時微微彎腰見禮,就好像一朵不染紅塵的青蓮在他面前羞答答的輕輕微顫,縱使沈辰這等雷打不動的小混混,此時此刻,也不得不暗嘆一聲,這等清雅尤物,真是天見猶憐啊…
“咳咳…柳姑娘客氣了,你看我現在也沒啥事兒,怎么會打攪呢。”沈辰訕訕的笑著,帶著柳含煙往屋里走去。
“沈公子其實無需這般客氣,叫我含煙便好了…”柳含煙一路跟在沈辰身后,美眸中有著一抹淡淡的黯然出現出來,先前這家伙與她那位好姐妹澹臺婉凝在一起的時候,可絲毫不會這般見外…
“含煙姑娘請坐,我給你倒茶!”
客廳中,沈辰搓了搓了手掌,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好,將柳含煙讓到圓桌前坐下后,笨手笨腳的給人家姑娘倒了一杯茶。
如果說在澹臺婉凝那猶如謫仙的絕美妮子面前,沈辰還能偶爾戲弄幾番的話,那么在這位柔若無骨的柳含煙面前,沈辰多少有些手足無措了,這丫頭是那種只要站在那里,便會讓正常男子忍不住想要去憐惜的女孩。
柳含煙現如今的年紀,明明要比大上一兩歲,可對于這個楚楚動人的女孩,沈辰卻生不出一點兒想要喊她一聲“姐姐”的心思。
這一方面是因為沈辰真實心理年齡的緣故,但更多的,卻是因為這女孩的一舉一動,都給人一種溫婉如水的錯覺,就好像那身輕柔的身子骨,時時刻刻都會化為一汪秋水歸于紅塵。
當然了,因為已經出落的亭亭玉立的緣故,縱使看起來柔若無骨,現如今的柳含煙發育的也是極好。
面對如此一位絕世佳人,沈辰習慣性的,便將目光在柳含煙身上掃視起來,只見那胸前的豐滿圓潤堅挺,翹臀從任何一個視角看都是弧度誘人,妙曼的嬌軀由上到下,每一寸皆是勾勒出妙齡少女獨有的嫵媚線條。
如果非要讓沈辰來形容的話,唔…這決計是一位讓人忍不住憐惜、愛惜的小姐姐…
“沈公子…”被沈辰那般肆無忌憚的打量著,柳含煙俏臉含羞,不自禁的微微垂下的螓首。
“咳咳…”沈辰老臉發燙,連忙移開了目光,兩世為人的緣故,這等習慣一直改不過來。
當然了,上一世他用這樣的目光掃視女孩子,那叫欣賞美女,人家女孩子非但不會生氣,十有八九都會胸脯一挺,愈發得意和傲然,而這一世,在這片天地間,咳咳…這叫耍流氓!
另一邊,柳含煙在嗔怪的瞥了他一眼后,已經又羞澀的垂下了螓首。
少女此刻玉指擺弄衣角,也是不言不語。
從小到大,她一直沒父親柳古鎖在深閨大院中,時時刻刻都有丫鬟、下人尾隨,可從來未曾被任何一個男子這般盯著打量過。
此時此刻,感受著少年略有些輕佻的目光,柳含煙不由的的想起來了昨夜的一些記憶片段。
昨天夜里河口村被少年從水中救起的時候,她雖然昏迷了過去,但隱隱約約間依然能感覺到自己正被一名男子扛在肩上,小腹間至今都還有些微微的淤青。
現在回想起來,柳含煙還有些淡淡的惶恐,那時她的衣裳已經被湖水侵濕,而眼前這個少年卻是肆無忌憚的將她扛在肩上,肩膀頂著她的小腹,一只大手,肯定也是按著她的細腰,如此說來…兩人之間,其實不是已經有了一定程度上的肌膚之親?
一念至此,柳含煙惶恐之余,俏臉也是不禁緋紅了起來,聯想到眼下來這里的目的,心頭更是有著一股莫名之味翻滾,復雜難明…
一時間,這屋子中的氣氛有些古怪,不過好在沈辰再怎么說也是個大男人,不可能因為這點兒小事就尷尬的不敢說話了,心中的漣漪漸漸平息后,沈辰很快也是把目光轉了回來。
“含煙姑娘,你此番來訪,究竟有何要事,直說便是,無需跟我客氣,我對你那父親雖然不感冒,但對你卻沒有絲毫芥蒂,昨晚的事兒,你不必太過放在心上!”
沈辰認真的說道,雖然至今都未曾得到任何回報,但他確實對這位溫婉動人的姑娘沒有任何不滿,倒不是沈辰貪戀人家的美色,而是這柳含煙總的說來,也算是個重情重義之人。
這一點,從昨夜她回來后斥責自己父親的舉動,就可見一斑,沈辰一向看人很準,當時他分明留意到,這姑娘在聽聞自己父親做出過河拆橋之舉后,確實急眼了,那等極度委屈和氣憤流出來的淚珠,絕不像是在演戲。
如此一位有情有義的姑娘,沈辰自然不會為難她,如果柳含煙此番來這里是為了致歉,沈辰肯定不會放在心上的。
卻不想,在他發問的話音落下之后,柳含煙非但沒有答話,那張楚楚動人的俏臉,竟然愈發羞紅欲滴了,兩只柔荑般的白皙小手,也是在那不停絞動衣角,就好像洞房花燭夜,她的夫君緩緩站到了她面前一般。
“咳咳…”這般舉動落在眼里,沈辰自然是有些無語,干咳兩聲,搖頭笑道:“含煙姑娘如果實在不方便說,那便不用說了,其實有些東西,你也不必介懷的,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兒!”
說這些話,沈辰本來是想安慰安慰這姑娘,讓她無需再為昨夜她父親的過河拆橋之舉羞愧難堪,在沈辰看來,小女孩臉皮薄,有些話說不出口,那也是可以理解的,他也不是非要逼著人家姑娘低聲下氣的來跟自己道歉賠罪,此刻這般說辭,是想給少女一個臺階下。
然而,沈辰似乎會錯了意,而柳含煙也是誤解了沈辰的意思,后者聽到沈辰那般說辭,以為他在責怪自己主動找上門來,卻還扭扭捏捏的,沒有一點兒擔當。
當即,柳含煙一咬銀牙,像是鼓氣莫大的勇氣,抬起頭來強忍著滿心的羞怯,輕聲道:“沈公子,你是否會信守自己說過的話?”
“會呀!少爺我一向說話算話,決不食言,這一點婉凝那小妮子可以作證!”沈辰面露狐疑,一頭霧水,搞不明白少女為何會突然這般問自己,下意識的回了一句。
“好!既然公子一言九鼎,含煙也絕非知恩不報,薄情寡義的女子,”柳含煙咬著銀牙,俏臉上突然變的有些決然起來,望向沈辰的目光,也不再像剛才那般躲躲閃閃,認真輕喝道:“含煙愿在此立誓,今生只屬于公子一人,絕不反悔,還望公子給含煙三年的時間,若是三年之后,含煙能夠心屬公子,自然會一輩子好生侍奉公子,將自己毫無保留的獻給公子,若是三年之后,含煙無法心屬公子,那…便在公子身邊為奴為婢,直到終老!”
聽著眼前這名柔弱少女突然變得鏗鏘有力的輕喝,沈辰嘴巴張成了“O”形,一時間,竟然怔怔的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