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章 失望
81章失望 “厄…”
狹窄的巖洞通道中，沈辰擦去嘴角的血跡，驚恐的看了前方洞口一眼，脊背都在發涼，滿心發怵，他已經遠離了洞口，絲毫不敢再靠近！
那條奇魚王太恐怖了，力大無窮，游速奇快無比，絕非融血境修士能夠抗衡，此時在洞口附近徘徊，龐大的身軀映出大片黑影，兩只大眼散發著兇光，猶如燈籠一般，說不出的滲人。
若非巖道狹窄，僅僅足夠容納一個成年男子鉆進鉆出，沈辰此刻真的危險了，毫無疑問，那條奇魚王想要在水中鎮殺他，輕而易舉！
“靠，嚇死小爺我了！”沈辰拍著胸脯，一臉的驚懼，剛才若不是逃的快，這條剛剛撿回來的小命，又要葬身魚腹中了！
冷靜下來后，沈辰也是不禁有些奇怪，按理說黑石魚差不多皆是巴掌大小，連日來他捕食了那么多，期間抓到最大的，也僅僅是半尺多一點。
可此刻洞外那條黑石魚王，竟然足足長到了一丈多長，體型肥碩，粗略估計，少說也得有好幾千重。
如此龐然大物，出現在這等暗無天日的地下暗河中，已經十分古怪了，怎么還會藏身于那個巨大的水中石筍內部？
“莫非是…”很快的，沈辰突然想到了一種可能，這讓他心跳加快，激動萬分。
正常的黑石魚最多半尺左右，而那條魚王卻長到了那等地步，這顯然不合理，除非…它吃了某種天地靈物！
而在這黑暗無邊的地下暗河水底，能夠發揮出那等威能的天地靈物，似乎只有一種了。
“莫非那個巨大石筍空心的內部，真的有地脈黑晶？”沈辰激動的顫抖，此前雖然在石筍周圍發現了地脈黑晶蛻變過程中留下的殘屑，不過，那并不意味著附近一定就有地脈黑晶。
沈辰曾在家中的古籍上看到過一段古老的文字，說的是“凡天地靈物者，皆有靈，皆會自主尋覓天地間的靈根演化”，這段文字中明確提到了天地靈物并非孕育在哪，那么一輩子就在那里演化，而是會在某種神奇力量的幫助下，自發尋覓靈氣充裕的“泉眼”，也就是所謂的靈根之處扎身。
地脈黑晶既然在天地靈物中有著一流一等的至高品階，那么毫無疑問，肯定也具備那種自發尋覓靈根的神能，以前沈辰就聽人說過，通常能夠搜尋到的靈物藏身之處，十有八九是廢棄的“凝墟”，也就是世人口中靈根已經枯竭的地方，固然還能搜刮到一些余寶，卻已經不可能再尋覓到真正的瑰寶了。
所以說，就在之前，沈辰也是不敢百分百確定附近是否真的有地脈黑晶，最多只能肯定那石筍中，一定有地脈黑晶扎身過。
但眼下不同了，那條魚王長的那么龐大，明顯大大超乎了正常黑石魚的極限，那大家伙若是沒有吞食過某種奇物，估計也沒有人會相信。
一念至此，沈辰不禁有些心癢難耐了，按理說此刻他還是逃之夭夭為妙，那條隨意一動就能揮舞出數十萬斤巨力的大家伙，絕非他可以力敵，沖上去還不夠那魚王塞牙縫。
可一想到那石筍中可能蘊含至高無上的靈物地脈黑晶，沈辰便是有些走不動路了，明知沖出去會送命，他還是有些蠢蠢欲動，不愿輕易放手！
“傷腦筋啊…”沈辰糾結中，因為小混混出生，他從來也不是什么豁然大度之人，和他那位祁征師兄不在同一條路子上，錯過了此等機緣，日后回想起來，沈辰怕是會撞墻的。
另一邊，那條魚王在洞口徘徊幾周后，見奈何不了他，此時也已經退去。
不過讓沈辰心撲通撲通直跳的是，那條魚王似乎并未返回石筍之中，而是朝著天然石室上方游去，沈辰方才記得很清楚，在那石筍正上方的天然石室頂部，似乎還有著一口龐大的圓口，里面深邃黑暗，看不出通往何處。
“莫非那大家伙出去找食吃了，莫非…那圓口之中，別有洞天，通向某個地方…”沈辰摩拳擦掌，心情陣陣激動，這兩個猜測，無論是哪一個是真的，都足以讓他興奮的跳起來。
就這樣，在狹窄黑暗的巖洞通道中，沈辰靜靜的等候著，他雖然很迫切進入那石筍內部一探究竟，可還是不敢輕舉妄動，盡管已經過去了半個多時辰，外面依舊一片安靜。
“莫非真的游走了？”沈辰有些不確定的嘀咕著，他確實有個大膽的想法，可也不愿太過冒險。
這條巖洞通道洞口，距離那座水中龐大石筍，相距大概三十多丈，而后沈辰大致目測了一下，那座龐大石筍，約莫有十幾丈高，換而言之，他必須能確保在魚王回來之前，一口氣游動將近一百丈的距離。
在這個過程中，絕對不能再出現意外，否則魚王殺來，沈辰也不知道還能不能有方才那般好運逃走了。
“以我現在的游速，一百丈的話，差不多要二十息的時間，加上在石筍中搜刮地脈黑晶的時間，整個過程，差不多半刻鐘就能完成…尼瑪，老子剛才愣著干嘛，早出去的話，現在都已經打了好幾個來回了！”
心里估算著，沈辰愈發糾結了，剛才悄然過去的那段時間，確實足夠他安然來回好幾次了，可他畢竟又不是神算子，這種事情哪能提前預知，此刻懊悔已經無用，擺在面前的選擇只有兩個，要么冒險立即出去一趟，也許時間還充裕，要么看看再說，等候最佳時間！
但無論是哪個選擇，對于沈辰都是百般糾結的，前者誰能保證此番出去不會正好撞在魚王的槍口上，后者…更悲催，天曉得什么時候是最佳時機，老等著也等不出個所以然來！
“尼瑪，怕個錘子，拼了！”
最終，沈辰一咬牙，在巖洞通道中像條深水泥鰍一樣，“哧溜”一聲，硬著頭皮鉆了出去。
不是沈辰沒有耐性，而是這種等候真的黑沒譜，萬一待會兒魚王回來了，賴在石筍中幾個月不出去，那么他就真的是徹底跟最后一絲機會失之交臂了！
眼下趁著魚王還沒有返回的動靜，沈辰決定咬著牙冒一次險，他小心翼翼的在水中劃行，游速幾乎達到了極致，僅僅十息不到，就再度接近了天然石室中央屹立著的那座龐大石筍。
而后，沈辰沒有多做遲疑，三兩下接著水的浮力爬到了石筍頂端的缺口處。
轉眼間故地重游，沈辰心頭不禁還在發怵，剛才那條兇猛的魚王，就是從里頭毫無征兆的猛撲出來的，若非他反應及時，早就血染水底了。
下一霎，沈辰屏住了呼吸，就像旱鴨子入水，一頭猛地扎進了石筍之中，時間緊迫，天曉得那條兇魚王什么時候回來，他必須抓緊時間…
這座石筍真的很大，里面完全是空心的，四周得有一仗多寬，沈辰進入其中，絲毫沒有擠迫感。
隨著身形慢慢下沉，在接近石筍底部的時候，下面有著絲絲幽光散發出來。
“這…”沈辰心臟都快要在這一刻停止了，這黑暗的地下暗河中，根本不會有任何光源，而此刻下面卻透著絲絲幽光，就好像黑暗中的晨曦，說不出的玄妙，這等征兆，沈辰瞬間便是聯想到了那種傳說中的天地靈物。
不過沈辰不敢因為心情緊張放慢速度，相反，他驟然加快了下沉的速度，越是到了這個時候，愈發要動作快點，絕不能被至寶沖昏了頭腦。
終于，在熟悉之后，沈辰順利的下沉到了石筍中間底部，落地之后，他壓抑著滿心的狂喜，伸手朝著那散發出絲絲幽光的地方拔去，想要扒開水中淤泥和砂石，看看下面究竟有什么。
很快的，沈辰越扒越深，與此同時，也是越扒愈發心涼，手指的觸感越來越堅硬，但泥沙下面始終刨不出任何寶貝。
沒過多久，沈辰的手指已經再也難以繼續下刨了，泥沙下面明顯有著一層堅硬的巖石，他似乎已經觸到了底層，但幻想中的寶貝，卻始終不見蹤影。
“這…”沈辰愣在石筍地步，有些滿頭霧水，地脈黑晶呢，怎么什么都沒有？
旋即，沈辰不信邪，索性扔下持劍長劍，雙手一起刨動泥沙，轉眼的功夫，便是在石筍地步拋開了一大片砂石，露出了一層散發著刺眼幽光的巖石層！
仔細一看，那層巖石表面，似乎附著了淺淺的一層晶狀物體，盡管只是淺淺的一層，但依舊晶瑩剔透，幽光閃閃，如果濃墨凝結而成的物質，四周更是有著一股難以言說的靈力在四溢，不停流轉。
此刻，就連沈辰身旁的赤金長劍，也是在水中“嗡嗡”微顫，就好像受到了某種力量牽引，產生了共鳴一般！
沈辰確信，那層散發著幽光的東西，肯定就是傳說中地脈黑晶，可實在太薄了，薄都扣都別想扣下來，就好像是用黑色油漆薄薄的刷了一層般，看上去約莫幾尺寬的一大塊，可倘若悉數凝聚在一起，恐怕還沒有一根大頭針那么多。
如此微涼的靈物，縱使是地脈黑晶，也難堪大用啊，而且最悲劇的是，那么稀薄的一層，沈辰縱使有天大的神通，也扣不下來啊，除非將一大片巖石挖下來，然后放到熔爐里慢慢提煉！
此時此刻，沈辰心中十二分的不甘，好不容易冒險丟掉小命的危險來到這里，最終竟然是這等結果，下意識的，他用手輕輕撫摸了一下那層稀薄到可以忽略不計的地脈黑晶，突然，手中有著淡淡的凹凸鋸齒觸感傳來，就好像摸到了幾條巖壁上的淺淺溝壑。
“尼瑪！賊老天，又耍我！”沈辰旋即猛地驚醒，欲哭無淚，他終于知道這巖層上的地脈黑晶哪去了，那些天地奇物，并非耗盡了這里的靈根自主離去，而是…被那條該死的黑石魚王啃光了。
那條魚王太缺德了，把這里的地脈黑晶啃的絲毫不剩，可以說連渣都沒有留下，那幾條巖層上的溝壑，明顯是魚王鋒利牙齒留下的，看那般勢頭，是打算連這微不足道的薄薄一層都不放過啊！
前世今生，沈辰從未如此痛恨過一頭異物，恨的牙癢癢，有種吐血的沖動，好不容易遇到這等天大的機緣，結果…卻與天地靈物中的至尊失之交臂，換誰都受不了！
“嘩嘩嘩…”
正當沈辰捶胸頓足憤憤不平之際，突然，頭頂上有著劇烈的劃水聲傳來。
緊接著，沈辰只覺得頭上一陣寒意正急速襲來，霎時間，他臉色蒼白，臉上的氣憤驟然凝固，取而代之的，是一張比哭還難看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