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鑫是誰?”聽到這樣離奇的故事,云非茫然地問著王慶豐以及其他幾人。[新筆下文學WwW.BxWx.CC]
對于一個僅僅有著一面之緣的面試者,無論王慶豐等人怎樣提醒,云非都想不起來。王慶豐同樣不知道謝鑫是誰,就把他從派出所那些公安口中聽到的謝鑫以及周斌關于這方面的供詞拿來提醒云非,云非如何能夠想的起來?
到最后,還是由陳潔提醒了云非,云非才勉強想起了,曾經在還是慶豐機械時代的時候,也就是他剛剛上位的時候,慶豐機械可是招聘了一大批的技術工人以及有經驗的管理者,程風以及楊光、周斌、吳忠達這些人,都是跟那一批進入當時的慶豐機械的人。
“對于周斌伙同外人侵吞欣凱興的資產這一事情,法院怎么判的?在花都,這應該算得上很大的經濟案件了?涉及資金上千萬,難道法院就沒有什么明確的說法?”對于都快一個半個月過去了,在證據確鑿,犯罪嫌疑人供認不諱的情況下,法院都還沒有給個明確的說法,他們這是想要干什么?
這些天,云非一直就待在欣凱興,著手重建欣凱興的各種規章制度以及基礎管理框架,疲憊不已,九一重工試驗的數控銑床,已經到了最為關鍵的時刻,如果下一個批次的實驗產品能夠達到百分之八十的設計性能,就會開始推向市場,通過市場的檢驗來確定下一步的改進方向。
倪黎霜從來沒有出過這么長時間的遠門,雖然每天跟在蓉城的時候都是同樣的節奏,不過她卻無法適應花都這邊的環境。花都這邊的粵菜跟川菜同為中國八大菜系之一,不過吃川菜的人,很難習慣其他菜系。原因無他,國內其他幾大菜系,味道根本沒有辦法跟以麻辣多油的川菜相比。粵菜以清淡為主,根本沒有辦法滿足口味重的四川人。
原本老四川的老板。做得一手地道的川菜,當初讓云非每個周末雷打不動地到他那兒吃飯,現在,那貨進了局子,還在養傷的胡雪梅都還沒有找到合適的主廚,云非跟倪黎霜倒是去吃了好幾次,不過那菜的味道,跟原來一年半以前,根本就沒有辦法相比。
雖然倪黎霜沒有催促,不過云非倒是知道。她想回去了。欣凱興的沒有小食堂,倪黎霜也沒有辦法用那大鍋單獨給自己以及云非兩人做飯。
七月底的花都,正是一年最炎熱的時候,初來乍到的倪黎霜,很是不適應這邊。
“霜兒,等再過一段時間,新招來的管理人員跟從工廠里面提上來的管理人員適應了他們的職責以及工作環境之后,咱們就回去,早知道。我就不讓你跟著來了…”看到倪黎霜心不在焉地扒拉著餐盤中那個來自東北的廚師做的味道越來越差的大鍋菜,云非心痛地說道。
“云非哥哥,沒事的…”倪黎霜從來都覺得自己很勇敢,原來認為。只要云非能夠吃得下的苦,她也能夠吃的下來,現在卻在最基本上的吃飯問題上面就發現了自己并沒有想象中的那般堅強。
以前家中窮,一個月都難得見到幾次肉。不過其他的菜,至少,那個味道。能夠讓人食玉大振。
“老王,食堂里面是誰在負責?怎么現在的飯菜味道越來越差?里面的肉也越來越少了?干咱們這一行,怎么能夠少得了油水?”食堂里面的貓膩,云非也很清楚,尤其是公司出錢采購的食材的食堂,如果沒有可靠的人監督,這中間,油水非常大,尤其是現在欣凱興的食堂供應著整個工廠六百多號人的一rì三餐。
“這個也是個問題,這段時間,物價越來越高,你原來定的那個標準,到現在,也就只能這樣…”食堂的負責人,是王慶豐的親戚,這里面的齷齪,他當然知道。可以說,食堂現在出現這樣的情況,基本上是得到他的默認的。
見到王慶豐的神態,云非暗自嘆了一口氣。沒有多說什么,讓羅小麗去把公司的幾個股東召集到一樓的小會議室里面開會。
“今天這個股東大會,本來早在半年前就應該開了,由于蓉城那邊欣凱興剛剛新建,很多事情,云老弟的九一重工在過年前也剛剛開始進入試生產,所以一直到今天,咱們才召開這個股東大會。今天的會議,主要由云老弟來主持,下面咱們就請云老弟來說說這次會議的主要內容。”看著坐在自己對面一副心不在焉的老兄弟們,王慶豐的心中也不是個滋味。
還纏著厚厚繃帶的朱遠山,同樣也出現在了會議室,陳玉民是被王慶豐從特區的股票交易所里面給揪回來的。
見到云非嚴厲的眼神,幾個各自掌握著百分之五股份的小股東,都心虛地低下了頭。云非曾經的強勢,已經刻畫在了他們的記憶深處。這一年,唯一一個干正經事的朱遠山,在工作之余,卻跟著有夫之婦鬼混。
他們之所以心虛,之所以不敢面對云非,就是因為欣凱興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出現了這么大的事情,如果不是朱遠山出事,等到周斌以及楊光抽身離開欣凱興,那個時候,欣凱興面臨的只有倒閉一途,不會有任何第二條道路可走!
卡馬特手中掌握著的IDG以及EMG這兩家最大外貿客戶的訂單,由于在很多時候需要在技術上面進行溝通,交流,逐漸跟客戶這些面對面的交流的事情,都是由欣凱興的技術部門在負責。尤其是去年年代,一只真正的德國考察團到九一重工進行現場考察之后,才逐漸增大了對中國的訂單。
軍方很多活,雖然有著不少的利潤,相對于外貿加工訂單來說,這個利潤就差的遠了。到時候,欣凱興數控車間,最為核心的編程、工藝、調試機床的大師傅這些撐起整個欣凱興數控加工的技術人員被楊光給帶走之后,那些僅僅只會裝夾工件,在沒有問題的時候按下綠色啟動按鈕、在出現問題的時候按下紅色的急停按鈕的普通cāo作工人,任是云非有著逆天的能力,也沒有絲毫辦法把偌大的一個工廠給撐下去。
現在的云非,在短時間內不可能能夠培養出數十人的編程、工藝這些技術人員來。
“諸位,公司的情況,大家都清楚了,我這里不再多說,在這個時候揭穿了周斌等人的陰謀,是一件非常值得慶幸的事情。這中間,我應該負主要的責任。但是你們,同樣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今天開這個股東大會,不是為了分錢,該分的錢,去年過年的時候,大家誰少拿了一分?同樣,也不是追究誰的責任的。事情已經成為了過去,周斌、楊光這些人,等待他們的將會牢獄之災。”云非心中憋著一股火氣,但是他卻沒有資格對著這四位留守在工廠,有著職位,領著工資的股東發泄。
他手中的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可是王慶豐為了籠絡他管著欣凱興而給出來的。
雖然當初他并不想要這些股份。
既然接受了,就得做事情。現在欣凱興出事,最大的責任就應該在于他云非身上。王慶豐倒不怪他,不過云非自己都覺得自己有點過意不去。
雖然當初接受王慶豐給的股份之后,云非就說過,自己沒有時間來處理欣凱興的事情,王慶豐以及其他幾人也都認可。不過他離開了這接近一年的時間,從來沒有在欣凱興出現過一次,甚至電話都很少打過來詢問工廠的情況,還真有點說不過去。
“咱們今天的主要內容就是成立董事會。老陳不愿意擔任公司職務,這個董事會,由我們五位股東共同組成,老王擔任董事長,老朱擔任執行董事,負責對工廠大方向的把握,工廠每一筆超過十萬的采購資金,都需要由兩名以上的董事會成員簽字才能生效。超過五十萬的采購資金,由董事長親自審批…”所謂開會,不過是云非一個人在說,其他幾個人在聽。
剛剛回到公司不久的羅小麗奮筆疾書著云非說的內容。
“從現在開始,原來的公司各部門主管職務,改成部門經理;廠長職務,改成總經理,公司中層及以上的管理崗位的任免,必須得到董事會的同意,對于人事任免方面,公司的總經理有建議任免權,沒有直接的任免權。其他各個部門,直接對董事會負責,生產方面生產管理部負責整個工廠生產管理,車間主任對經理負責,經理對總經理負責…”云非嚴肅地說出公司以后總經理的權利范圍。
總經理沒有對于中層及以上管理者的任免權,只能在目前欣凱興這樣不大的規模的時候使用,尤其是這里面的這些董事,都在工廠里面呆著。
這樣一來,作為公司rì常管理者的總經理,沒有了任免權,除非他把整個工廠大多數的管理者都拉入自己的陣營,否則,不可能再出現當年周斌開除楊曉麗這個辦公室主任,又擠走陳潔這樣在職務上基本上跟他平級的人事部主管兼財務部主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