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九九章 從此以后是敵人
最后兩人都坐在地上，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淚流滿面。夜色下，兩人坐在草地上，看著一望無際的海面。
“狐貍，真的回不來了嗎？”李銳的聲音有些顫抖。
“回不去了，醫生，聽我一句話，回去以后別再管黑色聯盟的事情了，你現在已經不是軍人了，如果龍牙要清理門戶，我不希望那個人是你！”狐貍認真地道。實際上李銳和其他人又是不一樣的，在龍牙里面，李銳是一個特殊的存在，他不但是戰士，還是醫生，而且是頂尖的醫生，每一個龍牙的戰士都被他救過無數次。
很多時候李銳是無解的，醫術高明，戰斗素養頂尖，而且年紀也是所有人中偏小的，而現在第一代龍牙已經逐漸凋零，只剩下碩果僅存的幾個，老虎原本是所有人中資格最老，威望最高的，如果老虎還活著，或許狐貍也不至于走到現在這一步，只是老虎死了。
“你知道的，只要我們活著，就永遠擺脫不了這個身份，他們每個人也都是我的兄弟，如果要清理門戶，我希望那個人會是我。”李銳的目光變得冷峻。
“你覺得我像是那種怕死的人嗎？”狐貍突然開口問道。
“龍牙沒有怕死之人！”李銳搖了搖頭道。
“醫生，聽我一句話，黑色聯盟的事情你別插手了，他們遠比你想象的要強大，若非如此，我怎么可能寄希望于他們？”狐貍認真地道。
“狐貍，你了解我的，你覺得我哪一種人？”李銳露出一個自嘲的笑容。
“是啊，你就是個偏執狂，我們這些人誰又不是呢？”狐貍突然笑了。
“罷了，我們誰也說服不了誰，過了今天，再見面我們就不再是兄弟了，到時候我不會手下留情的！”李銳沉聲道，只是聲音中卻帶著一抹蒼涼和無奈。
“我從來沒想過我們會成為敵人，只是造化弄人，也許從我加入龍牙那天起，從我們認識的那天起，一切都已經注定了，獵豹的性格沖動，易怒，所以他會奮起殺人，我的性格為達目的不折手段，所以我會站在你們的對立面。一切都是注定的。”狐貍的聲音中滿是無奈和滄桑。
“告訴我，江南省的那些事件都是你策劃的嗎？”李銳的目光緊緊地盯著狐貍道。
“不錯！誰擋我，我殺誰，你也不例外！”狐貍的聲音也變冷了，只是眉角處那一抹淚光卻告訴李銳他此時的無奈和決絕。
“值得么？”李銳突然幽幽地道。
“沒有什么值不值得的，從我父母弟弟妹妹死的那天起，一切的規矩和束縛對我來說都沒用了，不報此仇，誓不為人！”狐貍目光中滿是悲傷和憤怒。
“…”李銳沒有再勸他，因為他了解他，而狐貍也沒有再勸李銳，也因為他了解他。
地平線上一抹火紅漸漸浮出海面，不知不覺地兩人在這小島上度過了一夜，或許這一夜過后，兩人將形同陌路，各顯神通，一個要清理門戶，一個要掃除他復仇的障礙，剛剛升起的太陽光，柔和地照射在兩人臉上，地上還有一些濕，離別的時間到了。
霍夫斯隆和捷米站在不遠處看著兩人的身影。捷米的目光中滿是迷醉之色。而霍夫斯隆卻是一臉沉思的模樣，難道說這個軍師和惡魔醫生認識？或許他們本就同出一處，只是為什么這個身份神秘的軍師之前會花那么大的代價想要除掉對方？
突然兩人轉身走朝著捷米和霍夫斯隆走來。
“斯隆先生，我們又見面了！”李銳露出一個笑容對霍夫斯隆說道。
“沒想到我霍夫斯隆也會看走眼，惡魔醫生果然名不虛傳。”霍夫斯隆此時仍然心有余悸，他相信在半路上，眼前這個笑吟吟的仿佛人畜無害的男人，如果他想要自己的命的話，自己或許早就不能站在這里和他說話了。
“過獎了！不過讓你失望了，很抱歉！”李銳笑著道，只是臉上哪里有一絲抱歉的意思，了解李銳的人都知道，每當他露出這種笑容的時候，那么敵人就該恐懼了，狐貍有些詫異地看一眼李銳眼前的這個老外，這個被外面的人稱做犯罪顧問的老頭。心中不由地替他感到悲哀，只是下一刻他就莞爾了，有些自嘲地笑了笑，被惡魔醫生惦記的人，嘖嘖。自己顯示似乎也是了。
這個時候狐貍開口道：“捷米，把東西給斯隆先生吧，還有安排一下，送醫生離開吧。”
捷米和霍夫斯隆的臉色都是變了又變。捷米是聽到狐貍讓她送這個男人離開，而感到驚訝不已，而霍夫斯隆先是一喜，原本以為這次的交易怕是不能兌現了，可是現在卻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只是接下來狐貍讓捷米送李銳走的時候，他的臉色又是一變，張了張嘴卻什么也沒說出來。
他當然知道，放虎歸山的道理，惡魔醫生的恐怖他可是親眼見識過了，那樣的情況下，他居然都沒事，可見其恐怖之處。這一放，就是龍歸大海，后患無窮。只是這軍師顯然也是知道這一點，可是他依然這么做決定，而這里不是自己的地盤，他自然不敢多言。
只是這個時候他心中有種失望，對這個軍師的失望，原本以為他會給自己一個驚喜，沒想到卻是有驚無喜。成大事之人，決不可以心慈手軟。雖然看來他和惡魔醫生的關系匪淺，但是顯然兩人有著不可調和的仇恨，極為明顯的敵對態勢，如果他不是心慈手軟的話，那么就是說他沒把握？
想到這里，霍夫斯隆不由地倒吸了一口冷氣，可是這怎么可能？這里可是他的地盤，惡魔醫生再厲害也不可能從這里活著出去吧？
“說！”李銳停下腳步，只是卻沒有回頭地道。
“如果有一天，我死了，如果可能的話，把我的骨灰和我的弟弟妹妹，父母合葬。生前我沒能保護好他們，死后我希望我能做到！”狐貍的淚水滑落。
“好！如果你死了，我會替他們報仇！”李銳冷聲道，然后不再猶豫，上了直升飛機，他不回頭是因為他怕讓狐貍看到他的淚水，事情到了無法挽回的地步，李銳只能硬下心來。從此，不再是兄弟，而是仇敵！
看著直升機漸漸地遠去，捷米一臉不解地看著狐貍的背影，這個時候的他，顯得格外的孤獨，寂寞，悲傷，還有無奈。捷米不由地癡了，因為她居然看到這個鐵骨錚錚的男人流淚了。
“你是不是對我放他離開很是不解？”狐貍的聲音很平淡，卻和之前不同，似乎有些飄忽不定。
“是，我們費盡心思想要除掉他，可是明明有了這個機會，你卻把他放走了。我不明白，你應該比我更了解他，你們華夏有句古話叫放虎歸山，而他似乎不止是虎！”捷米長長地睫毛動了動，不解地道。
“看來你倒是下了一番功夫，居然連成語都會說了，可是我們華夏還有一句老話叫做知己知彼，百戰不殆！”狐貍露出一個迷人的笑容道。
“我不明白！”捷米皺著眉頭道。
狐貍一瘸一拐地走到捷米面前，伸出手指輕輕地撫平了女人的褶皺的眉心，輕聲道：“女人別老是皺眉頭，會容易變老的。”
“軍師，你還沒告訴我，你為什么放走他呢！”捷米卻沒有一絲羞澀的感覺，反而抱住狐貍的胳膊在她那高聳的胸前磨了磨。
“誒，你們西方的女人就是這點不好，太主動了！不過我喜歡！呵呵！”狐貍沒有馬上回答她的問題，而是伸出手指，輕佻地捏著捷米那精致的下巴，笑著道。
“咳咳！”看到兩人幾乎把自己當做空氣的霍夫斯隆有些不是滋味，雖然有些羨慕這個男人，但是他卻不想再做這個大功率的電燈泡，不由地咳嗽兩聲。
“呵呵，斯隆先生，別急，你們是不是都以為是我心軟，所以才讓他離開的？”狐貍露出一個笑容問道。
“難道不是嗎？”霍夫斯隆道。
“或許有一部分原因吧，不過，我剛剛說的那句成語，斯隆先生應該理解吧？”狐貍笑了笑，一只手當著霍夫斯隆的面，從捷米的領口處深入其中，把玩著那對絕世胸器。捷米不但沒有絲毫的羞澀，反而露出了一抹享受的笑意。
“軍師先生的意思是，你們之間都很了解對方？”霍夫斯隆皺著眉頭問道。
“也是也不是！只能說我們很了解過去的對方！”軍師悵然道。
“過去的你們？”霍夫斯隆若有所思。
“你們以為他的惡魔醫生的名字是怎么來的？”軍師露出一抹凝重道。
“嗯？惡魔醫生，不是因為他的戰斗力嗎？”捷米詫異地問道。
“斯隆先生，你也這么認為嗎？”軍師看了捷米一眼，不置可否，然后轉頭看向霍夫斯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