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你要去拿簽名也沒關系。只不過呢,很沒必要。這個會所,主要就是提供一個安全、上檔次的地方,給一些不方便在公眾地方露面的人物消費休閑的。順便呢,大家也可以互相交流一下。這個會所的背景比較厚,在這里,一般不會有人鬧事。”李守福笑著補充。
杜樂點點頭,也不多話。李守福贊賞地看了杜樂一眼,繼續帶著他穿過客廳,走進會所里。
看得出來,李守福不是第一次來這里,很利索地帶著杜樂七拐八拐,來到了一個包廂門前。
“待會我帶你見的人,是一名體制里的人。不過,他很低調,要不是正好有事找上我,估計很難見得到。”李守福交代杜樂幾聲,杜樂點頭記下。
這時候,杜樂才覺得李守福待他真誠。人的感覺很微妙。之前,因為李澤的事情,杜樂和李守福相交,更多的是維系一種關系。李守福對杜樂,多了一個敬字。而李守福給杜樂的印象,也只是一個不錯的富二代。
可是,隨著大家相交日久,李守福言語間越發隨意起來,把杜樂當成了朋友。杜樂自然也把他當成了朋友。說到經驗、見識,杜樂一名涉世未深的人,自然是不如李守福豐富。
李守福給予杜樂尊重,杜樂也不想去落他的面子。
打開包廂門,里面是一個不大不小,裝飾典雅、頗有幾分品味的客廳。與杜樂想象中的豪華KTV包間,完全不一樣。
里面已經坐著一位青年,三十歲左右的模樣,一臉的干練。上下之間,有一種上位者的味道。杜樂在心里給包廂里的青年,下了一個定位。
殊不知,杜樂在別人的眼里,其實也不簡單。
跟著李守福走進包廂,杜樂雖然一句話也沒有說,但是仍讓人感覺到幾分嚴肅。
“守福,你來了。”青年沒有站起來,微笑地看著李守福說道。
李守福也不客氣,直接坐到青年一旁,抓起一個酒瓶子,就往空杯子里倒酒。
杜樂見狀,也不客氣,跟著李守福,也坐下了。
“遠山,難得見你一面,介紹你認識一位我們李家的朋友。”
李守福不客氣地喝了一口酒,吐著酒氣說道。
聽到李守福著重稱杜樂為李家的朋友,方遠山詫異地看了杜樂一眼,站起來伸手說道:“方遠山,守福的同學。”
杜樂也站起來,坦然地握住方遠山的手,微笑說道:“杜樂,你好。你可以叫我小樂。”
“客氣了,既然是守福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
言罷,兩人一起坐下。
一旁傳來咕嚕一聲,李守福竟然一口喝完酒杯里的酒,抹了抹嘴巴,笑著接道:“你小子是無事不登三寶殿。每次我找你,你都忙得要命。”
“沒辦法啊!天生勞碌命。”方遠山笑道。
“你還勞碌命!別人還要不要活了!”李守福懊惱地搖搖頭,“說吧,找你福哥有啥事?”
“我不說,估計你也知道一些。”方遠山朝著杜樂點點頭,沒冷落了杜樂,舉起酒杯敬了他一下。杜樂則配合的舉起酒杯喝了一口。
“我們縣的條件太艱苦了一點,我是出來拉投資的。”方遠山繼續說道。
“你也真是的!以你的家世,隨便出聲,難道還拉不來點投資。”
“你還不知道我,如果只是隨便投點錢,拉升GDP,有了成績就走開,不管以后,那很簡單。可是,我想要的不是這個。至少,得要切切實實為當地做些事情。”
李守福笑道:“我就知道你是這樣的人,你看,我不是給你拉來了一個幫手。”
李守福拍著杜樂的肩膀,繼續對方遠山說道:“這小子應該有點閑錢,如果他能在你那投資項目,或者他公司能到你那里建一個分廠,都不會比我差。”
“方遠山,是中南省西部,舊州市樂民縣副縣長。”李守福轉頭向杜樂介紹道,“我今天跟你說的招商會,就是他們省會一年一度的招商會,這一次舊州市樂民縣的招商局,是由方哥負責。如果你想要投資的話,他絕對能給你最大的優惠。”
方遠山微微一笑,“小樂,我也不瞞你,樂民縣的條件很差。雖然,在上世紀七十年代末期,我們縣也曾有幾家工廠,但是現在已經沒落。人才流失嚴重,大多數居民的生活水平比較低下。”
“你這人,招商你不會撿點好聽的話來說啊!要都像你這么招商,你能招到幾個人啊!”李守福不滿地說道。
“別聽他的話,我主要是不想坑你。不過,縣里有些項目還是具備投資的條件,就是回報率相對不高。”方遠山對杜樂說道。
聽著李守福和方遠山的話語,杜樂猜不透他們的話里的含義。但是,他們表達的意思,杜樂算是比較清楚了。
李守福顯然是希望杜樂能到方遠山那里投資,而方遠山則是坦誠相告樂民縣的一些狀況。
“后天,我和福哥一起去參加招商會,當場看一看有什么合適我的項目。”杜樂說道。杜樂一時也不知道自己去樂民縣,能夠進行什么樣的投資。像李守福說的建一個美味軒分廠,杜樂暫時沒這樣的計劃。
李守福贊賞地看了看杜樂,方遠山也是一副點頭的摸樣。在他們看來,既然杜樂答應去招商會,肯定是要投資的了。
“你呢?”方遠山一臉笑意地盯著李守福,“別以為你胖,就看不見你的臉。你至少得在我那里投個一千萬!”
“哎呀呀,遠山啊!你也知道,我個人沒什么錢。僅有的一點私房錢,是要留著娶媳婦的!”李守福笑道。
“說你胖,你還豬鼻插蔥,裝起象。”方遠山笑罵。
“好了,不扯了!不扯了!”李守福給方遠山和杜樂分別倒上酒,“遠山,你有段時間沒進過這樣的地方了吧。嗯,還有小樂,從沒有來過吧。讓咱們好好的休閑休閑。”
“算了,沒那個心了。你們玩。”方遠山搖頭婉拒,自從混了體制之后,他對某些東西一向很節制。
“得了,我知道你要注意影響。”李守福無奈說道。言罷,他按了一下沙發旁邊的一個紅色按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