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4章 天花預防

　　中秋節過后第二天，琉球王尚質正式上表請求納土內附，大秦天子三作推辭，尚質言詞懇切，最后大秦天子只得準其所奏。

　　這個時代，琉球就是一個蠻荒小島，人少地瘠，尚質雖說是國王，但在琉球的生活，遠沒有在南京過得奢華舒坦；

　　和秦牧在南京城里賜給他的豪宅相比，他琉球島上的王宮就跟貧民窟似的。

　　況且秦牧還從交趾、洞吾的宮妃之中，挑了幾個美人賜給他，這也比他原來的嬪妃美上百倍。

　　琉球島上的女人，皮膚黑而粗糙，個子短小，加上人口基數太少，實在難以選出幾個美女來。自從來到南京之后，他就徹底沉醉在這如夢的繁華之中。

　　天子待他又是如此之好，真不想回去了。他這次上表請求內附，純粹出于自愿，秦牧絕對沒有威逼于他。

　　接下琉球之后，秦牧立即招開一個小朝會，商議在琉球建軍港，派駐軍。

　　華蓋殿里，路振飛說道：“陛下，如今雖然接納琉球內附了，但實不必過為此大費周章，海軍派幾艘戰艦常駐琉球就行，至于日常治理方面，不防仍交給原來琉球的官員，朝廷只須派幾個老儒前往，教授漢語、漢字，使其風俗歸于一同即可。”

　　禮部尚書覃秋白說道：“陛下，臣贊同路閣老所言，目前對琉球當在教化為主，陛下不防下旨免其幾年賦稅，以收琉球民眾之心，至于官員，仍舊沿用原琉球官員，也有利于穩定。等將來有必要，再另派流官治理即是。”

　　“嗯，二位卿家所言。深合朕意，那就免琉求諸島五年賦稅吧，另外，多辦幾所官學，讓所有適齡童子入學，球琉也就那點人，花費不了多少。

　　軍港之事，就交給北海艦隊，平時駐個一兩百人，負責緝盜即可。但軍港建設。要容得下整支艦隊才行，建成之后，北海艦隊可時常前去巡防，對日本形成隱約壓制，朕不希望明朝倭寇之事重演。”

　　“是，陛下。”

　　小琉球這樣的蠻荒小島，大秦的官員們還真沒怎么看得上眼，放眼天下，如今大秦的把整個南洋都占了。何在于琉球這樣的一個小島。

　　說實話，現在的琉球對大秦確實也不重要，但今后科技發展之后，就不一樣了。特別是用來壓制日本，其戰略意義非常重大，秦牧這是在未雨綢繆。

　　不管如何，對于皇帝賞個月。就能弄回個小國，大臣們莞爾之余，也頗為感慨。天子馭人之術，是越來越高明了。

　　這時太醫院正吳有性到殿外求見，秦牧招他入殿，只見他喜色滿臉，一進來就長身拜道：“啟奏陛下，牛痘接種成功了。”

　　不光是秦牧，殿中大臣聽了這個消息，也都不禁臉露喜色。

　　大秦急需增加人口，但在這個時代，最可怕的疫病“天花”，卻是奪去最多人生命、讓人談虎色變的疾病；

　　尤其是小孩子，據各地官府統計，每年夭折的小孩子中，至少有五分之一是死于天花。

　　這是這和種長期困擾人們的疾病，經過歷代醫家反復研究，在明代，人們已經知道幾種預防天花的辦法了：

　　其一。取天花患兒貼身內衣，給健康未出痘的小兒穿著二三天，以達種痘之目的。一般在著衣九至十一天時始發熱，為種痘已成，此法成功率低。若成功者，發熱、出痘證候較緩，不致發生危險。

　　其二，以天花患兒的新鮮痘漿，以棉花蘸塞入被接種對象的鼻孔，以此引起發痘，達到預防接種的目的。因本法需直接刺破兒痘，病家多不愿接受，故亦較少用。

　　其三，取天花痘痂研極細末，置曲頸根管之一端，對準鼻孔吹入，以達種痘預防天花的目的。一般至七日而發熱，為種痘已成。此法以其簡便而多用，但因苗入刺激鼻粘膜，鼻涕增多，往往沖去痘苗而無效，后多不用。

　　其四，取痘痂2030粒，研為細末，和凈水或人乳三、五滴，調勻，用新棉攤薄片，裹所調痘苗在內，捏成棗核樣，以線拴之，塞入鼻孔內，12小時后取出。通常至七日發熱見痘，為種痘成功。此法為目前使用最多的。

　　這四種辦法中，其實是第二種以天花患兒的新鮮痘漿接種法效果最好，只是天花患兒身上的痘包一但被刺破，往往會導致患兒病情更加惡化，是以誰家小孩子患了天花，都是不愿你去刺取新鮮痘漿的。

　　有鑒于此，秦牧想到了牛痘，便讓太醫院去試驗。

　　見有了結果，秦牧自然高興，當即讓吳有性坐下：“又可啊，給朕說說你試種牛痘經過吧。”

　　吳有性又連忙起身拱手道：“陛下，接種過程大致按陛下所說施行，臣派人在交趾以一百個童子試驗，以刀在手臂切開小口，種上牛痘，兩至三天內，一百個童子身上皆出現輕微發熱，略有不適，不過一兩日內便恢復如常。

　　過了兩個月，臣等再從天花患者身上取來一些膿液，分別接種在這一百個童子身上，又觀察一個月，一百個童子無一人患上天花，這足以說明，接種牛痘之法，比原來的諸法尚為管用。”

　　對這樣的結果，秦牧并不感到意外，畢竟這是歷史證明過了的辦法，他哈哈笑道：“既然試驗已經成功，那就在大秦全面鋪開吧，諸位大臣以為如何？”

　　司馬安不禁暗暗翻了個白眼，瞧這話問的，這哪里是在問大臣們如何，分明是要大臣們給你歌功頌德嘛。

　　司馬安不失時機地搶先說道：“陛下天恩浩蕩，此舉必將活人無數，功德無量啊，以前雖有種痘之法，但不是效果欠佳，就是官方不夠重視，以至于天花肆虐，奪去無數人命。如今托陛下洪福，得此良法，自應盡快鋪開。”

　　大秦現在國庫豐盈，連供中下戶適齡孩子免費讀書都供得，何況是給國內未感染過天花的人接種點牛痘的花費呢。

　　這點錢小意思而已，何況就是花費大些，對于急需人口的大秦而言，這點錢也花了也值得。

　　正如司馬安所想，有誰會在這件事上反對呢，趕緊上前給天子歌功頌德才是正事。

　　秦牧呵呵笑道：“既然諸位大臣都大力支持，那又可你就讓太醫院拿個預算出來，我大秦所有三十歲以下，未染過天花之人，皆要接種牛痘，大概要花費幾何，你們預估一下，把預算提交上來，朕讓戶部即日給你們撥款。”

　　“是，陛下，臣這就回太醫院讓他們把預算拿來，臣告退，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吳有性生性如此，哪怕是跟皇帝，也不多客套，做事精細，但性格卻有些風風火火，這件事在他看來，一刻也拖延不得，早一刻開始接種，就少死一些人，這就是醫者父母心。

　　現在的天花是不治之癥，只能預防，一但發病，除非靠自身的免疫力能強撐過去，別無他法，患者死亡率非常高。

　　大秦的太醫院實際上已經不是歷代那樣的太醫院，匯集了舉國名醫的太醫院，不再只是負責給皇家看病，還負責醫學研究、病理測試、開辦醫科學院，管理各州縣的官立醫院，負責國內的衛生防疫等事宜，職權范圍已不亞于后世的衛生部。

　　而事實也證明，有很多事是可以潛移默化的，當初秦牧推動女子從醫，一開始遭到了很多人的反對，但在他強力推動下，經過幾年時間，不但軍醫多有女子從業，而且在各州縣的官立醫院中，也多是女子在做護理。

　　習慣之后，現在也沒人再因此說三道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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