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李閔忽然又把允兒抱住,說讓她走,但是卻抱的越來越緊。允兒不知為何有些鼻酸,她覺得這個擁抱好像是在告別,而剛才李閔說的話,全部都是謊話。
“我不會耽擱的,我會很快回來。“允兒說道。
“嗯。”李閔松開允兒,看著她離開,一直到她的背影再也看不到。他嘆了口氣,臉上的表情逐漸變得冷峻。現在的他,已經換了另一種樣子。
李閔坐在窗邊,像一尊雕塑一樣一動不動。
“大少爺,這是目前得到的消息。”池順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遞給李閔幾張紙。
“池叔叔,您先休息吧。我會把所有事情處理好的。”李閔低頭看著紙上的訊息,對池順說道。
“我想去看看二小姐。”池順說了一聲,李閔沒有應,他嘆了口氣,轉身離開了。
李家作為韓國的第一財閥,絕不可能是浪得虛名。在事件發生四個小時后,各方的消息源源不斷的匯總,襲擊者的身份已經水落石出。這個速度,甚至超過了韓國的政府,在李閔得到消息十分鐘后,飛機上的李銘博才拿到一份幾乎一樣的。
襲擊者一共有三組,分別針對的目標是李成熙,李閔,李真雅。襲擊計劃應該包含李鳳雅和李善雅,但是由于她們身在國外,所以躲過了這一劫。襲擊者的手段并不高明,但是專業性很強。無論是射擊精度還是自制炸藥的威力,都達到了一定水準。從這點上可以看出,這些人是一批‘死士’,類似于那些恐怖分子培訓出來的人體炸彈,他們接受了最專業的訓練,但是沒有經驗。
如果事先有預警,這些人幾乎不可能成功。除了襲擊李成熙的這一組人之外,其他兩組都沒有成功。襲擊李真雅的人在襲擊的瞬間被保鏢發現。慌亂中開槍只傷到了李真雅的小腿,被當場擊斃。襲擊李閔的自制炸藥,以軍工悍馬的防護力,就算李閔當時坐在車上。他也不會死。
讓李閔感到疑惑的是李成熙這邊,春夏兩季李成熙喜歡在星期六的上午乘船出海釣魚,這個習慣只有身邊的人知道。襲擊者分明是了解到他這個習慣才制定的襲擊計劃,猝不及防之下,若不是有崔鎮浩擋了子彈,這次襲擊幾乎一定可以成功。
李閔出了一身冷汗,是誰泄露出去的消息,這個人為什么要這么做。李閔陷入了沉思。
首先,知道李成熙會在星期六出海釣魚的人,很多。家里的傭人。李閔,李家的三個女兒,女婿。或者他們的家人,碼頭的工人等等。籠統計算,這個人數估計不下三百人。在這么多人中判斷那個泄露了消息的人。幾乎是不可能的。
本來在聽到李成熙遇襲的瞬間,李閔的腦袋里第一個浮現的人是崔鎮浩。但是知道了崔鎮浩替李成熙擋子彈的事情,李閔便把這個懷疑排除了。
李閔的大腦快速的運轉,一張張臉浮現在他的腦海里然后被很快的排除。忽然他想到了一個人,神情微變。
宋秉書!
這個人完美附和泄露消息的條件,他對李家懷有恨意,除了李鳳雅之外。他仇恨李家所有人。同時他在李家供職將近十五年,因為優秀的業績和資歷,成為李鳳雅的左膀右臂,甚至還來過李家老宅。他知道李成熙有在星期六釣魚的習慣,也知道李真雅的辦公地點,李閔則更不用說。他最針對的人就是李閔,對于李閔的一舉一動,他都了如指掌。而且李閔也是李家所有人中最不神秘的一個,他的加長悍馬每天招搖過市,想找到他實在太容易了。
雖然現在沒有任何直接的證據證明是宋秉書泄露的消息。但是直覺告訴李閔,這一切絕對和他有關。
“查一下宋秉書的下落。”
“是,大少爺。”一個保鏢應聲出去,同時另一個保鏢走了進來。
“大少爺,總統的專機十分鐘后降落濟州島軍機場。他想要見您。”
“李銘博…”李閔默念了一聲這個名字,站了起來。
star醫院ico病房,李真雅躺在病上,池順陪在她身邊。李真雅是一個工作狂,四十歲還沒有結婚。而且因為性格的關系,和姐妹們的關系都不算太親近。平時若是沒有重要的事情,她幾乎不會回濟州島。就算是有事,也大多是公事。
對于李家的很多人來說,李真雅都是一個‘局外人’。她不主動參與家里的事情,遇到事情也基本不會發表意見。她只專注與自己分內的工作,就像一個高級經理人,兢兢業業的努力工作著。
她沒有什么才能,平常的像一個普通人。在二十幾年前首爾的上流社會圈子中,甚至有傳說她不是李成熙的親生女兒。李家對此從來沒有回應過,隨著李家成為了第一財閥,說這樣的話的人也絕跡了。但是上了年紀的人都知道有這么個事兒,這樣成為了李家不大不小的一個污點。
“二小姐,我想問你一件事。”池順看著李真雅纏著紗布吊在空中的右腿,沉默良久,突然問道。
“不是我。”李真雅回答道。她知道池順要問什么。“我叫了他三十五年的父親,在我心里,他就是我的父親。上一輩的事情我知道的不多,旁人和我說的我也不信。池叔叔,您多慮了。”
“那就好,那就好。”池順連聲說道。他跟隨李成熙將近四十五年,對李家的事情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也知道了不少。坊間那個傳聞是真的,李真雅不是李成熙的女兒,她的父親,是李成熙的弟弟。簡單來說,她的父親是李成熙父親的私生子。
在李成熙接管了家族之后,他在整理父親遺物的時候發現了關于李真雅父親的信息,找到了當時是一名修理工的李真雅的父親。兄弟相認沒多久,李真雅的父母就在一次李成熙安排的普吉島旅行中因為潛水事故去世了。只留下了李真雅,于是李成熙就收養了她。當時她五歲,已經記得一些事。當年關于這件事家族內部分歧很大,有些族老認為是李成熙下手做的,但是沒有任何證據可以證明。而支持李成熙的人則說,如果是李成熙下手,那他為什么還要和這個兄弟相認呢?如果不相認,他的這個兄弟就是一輩子的修理工,同樣不會威脅到他的地位。
李成熙對李真雅有求必應,但是卻從來沒有和李真雅解釋過這件事,不但如此,他還下了封口令,禁止家族任何人提及這件事。過去了三十多年,還記得這件事的人有的已經不在了,而還活著的人,也沒有去探秘的興致了。在李家內部,或許李鳳雅知道一些,而李善雅和李閔,干脆一點兒也不知道。他們出生的時候就是兩個姐姐,而且李真雅長得和李成熙七分相似,比他們更像是他的女兒。
時光荏苒,過了這么多年。李真雅今年已經四十歲了。李成熙對她也沒有過一絲偏頗,即便她的才能一般,也把占據財團三分之一的重工產業和能源產業交給她掌管。當年的那段往事仿佛已經塵封了,當事人似乎都已經忘了,一直到池順今天提起。
池順年輕的時候是一個精明強干的保鏢,但是現在他也只是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了。他一生都在為李家服務,沒有結婚,也沒有子女。他把李家的幾個孩子當做自己的孩子,最不愿看到的就是他們手足相殘。襲擊李成熙這件事,如果是其中誰做的,池順接受不了這個結果,會受到很大的打擊。
“現在,李閔肩上的負擔很大,池叔叔,你去幫他吧。我沒事,我可以照顧自己。”
病房里是良久的沉默,池順嘆道:“我還是留下陪你吧,你身邊也沒個人,李閔那我也幫不上什么忙,他會把事情處理好的。”
“池叔叔,您就那么相信李閔?”
“是,他你想象的更優秀,他的性格就像彈簧,壓力越大,顯現出來的能力也越大。
“是么…”李真雅擠出一個笑容,說道:“希望是吧。”
比克伯格喜歡在睡覺之前喝一杯,這個習慣已經保持了三十年。
紅酒,其紅如血。比克伯格喜歡這種顏色,和人血的眼色一樣。雖然生活在資本主義的世界,但是比克伯格非常認同的一條宣言。
資本家都是喝人血的。
臥室里忽然想起了一陣悠揚的風琴聲,比克伯格放下酒杯,和夫人說了聲抱歉,來到了隔壁的書房。
電腦屏幕上,蒂姆斯已經在等候了。
“這么晚,有什么著急的事情?”比克伯格面色深沉,蒂姆斯是他一手培養的人才,做事非常有分寸,如果是一般程度的事情,他不會深夜來匯報。
“老板,李家突現變故,李成熙,李閔,李真雅,同時遭到刺殺!”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