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房遺愛吩咐的,李穆一定會盡心去做的,哪怕事情再奇葩,李穆也不敢有什么怨言,忙活了大約兩個時辰,付出了不少代價后,李穆總算搞到了一點信息。<冰火#中文 “少將軍,你瞧瞧,末將把打聽到的都記錄下來了!”說著,李穆放房遺愛面前一張紙,只見那紙上歪七扭八的寫了好多東西。房遺愛有些哭笑不得瞪圓了眼,李穆將軍這字也夠臭的,都管比上他房二公子的能耐了。
王丹怡這時候也湊上來看了看,一看到那丑陋的字,她就掩著嘴笑了起來,李穆也覺得臉有點臊得慌,找個理由就跑出去了。房遺愛和王丹怡小兩口仔仔細細的看著紙上的東西,沒想到上邊寫的東西還真不少,有些事情還是房遺愛特別想知道的。
根據李穆所記錄的,房遺愛得到了不少的消息,首先這位裴家二姑娘該是個愛好文學之人,再加上很少出門,那王丹怡所說的性格內斂也應該不會錯。讓人詫異的是,這位二姑娘有時候還自己洗衣服,這一點可是讓王丹怡兩口子驚呆不已,要知道裴清秀可是嫡出的二姑娘,再怎么說,也沒有說讓嫡出二小姐洗衣服的規矩啊。
“嘿嘿,看來這位二姑娘日子也不怎么好過嗎!”房遺愛對這種事卻是不覺得太奇怪,堂堂郡主都能被太監逼著洗衣服,更何況是一個嫡出二姑娘呢。想起當年李婉順的遭遇,房遺愛就有點想通了。要想說服裴清秀。就得從感情這方面下手了。當然房遺愛所指的感情可不是說的男女之情,而是說親情。
“這一點妾身倒不曉得,不過看二姑娘會洗衣服,光這一點,妾身就覺得是選對人了!”
“蒙準的吧。少夸自己了,嘿嘿!”房遺愛撇撇嘴調侃了句,王丹怡怎么會依,她扭扭房遺愛的胳膊,瞪著美目笑道,“夫君,你就會挖苦啊妾身,蒙準的又如何,總別挑錯了人強。”
“行行行,那為夫就想辦法幫你把這事情拿下來。也省的你以后整日在為夫耳邊嘮叨個不停地!”
“夫君,你這是說的哪的話,妾身是那種啥都不懂的怨婦么?”王丹怡少有的露出了一點幽怨之色,房遺愛可不會上王丹怡的當,他伸手捏捏美人的臉蛋。笑瞇瞇的吐氣道。“瞧,你這不就是個怨婦!”
“妾身掐死你!”王丹怡氣的美目一翻,伸手就要去捉房遺愛的胳膊,房遺愛抽身后退,擺擺手迅速的離開了廂房。王丹怡連起身都沒有,她才不會去追呢,估計這為夫君已經想到說服裴清秀的方法了。
房遺愛確實有法子了,但是還得緩緩才行,今天才第一天來,就去找人家二姑娘。這是不是有點太急了呢。
晚上的時候,裴云松還特意請來了一個戲班子,看著那咿咿呀呀的一陣長音,房遺愛都快睡著了,好在第二出戲換成張飛威震當陽橋了,如果還是情情愛愛的,房遺愛就真倒頭大睡了。王丹怡也覺得臉有點難堪,自個夫君也太不給面子了,就是不愿意聽戲,也不用坐這里打盹吧。
“夫君,你打起點精神!”王丹怡光說話也不頂用,手上也沒現在,不斷地撫摸著房遺愛的腰眼子。房遺愛只好忍著抬起了頭,這可把李簌和聞珞高興壞了,他們倆不看戲,光看王丹怡怎么整房遺愛了。
裴云松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他覺得自己挺丟人的,好好地弄個好戲班子聽聽戲呢,都讓個小年輕給破壞了。
“小喜,那位就是房將軍?”問話的是一名清秀女子,她坐到了最后一排,所以房遺愛也不可能留意到。那叫小喜的丫鬟點頭彎下腰笑道,“二小姐,那就是房遺愛房將軍呢,他身邊那位就是王夫人,他們可是為了你的婚事來的呢。”
“小喜,切莫胡說,這事成不成還另說著呢!”這姑娘自然是裴清秀了,她雖然久在閨中,但也知道房遺愛的名號的,這位年輕的少將軍征吐蕃,進突厥,民間關于他的傳說可不少。
雖然能和王家聯姻,是個不錯的選擇,可是裴清秀卻感覺不到一點高興,因為她聽說那位王瀟年是什么樣的人了。裴清秀知道自己的境地,所以她也不要求自己的未來夫君是個多么出眾的人,可要是嫁給王瀟年那樣的紈绔公子,她還是相當不愿意的。
張飛威震當陽橋,已經成了大唐朝婦孺皆知的戲碼,張飛長相如何,沒人去在意,所以人關心的是張飛身上流露出的那種氣吞山河的男兒氣概。男人是仰慕英雄的,同樣女人也是如此,尤其是還在閨中的少女,她們每時每刻都在盼望著自己未來的男人能像張飛那樣擋在自己的身前。正因為喜歡,所以第二出戲碼一落幕,裴家人都熱烈的鼓起了掌。
房遺愛有些自嘲的笑了笑,沒曾想一部《三國志》竟然能在大唐有這么大的反響,張飛真的有那么厲害么?至少房遺愛是不相信的,只有真正上過戰場的人,才知道個人的力量有多么的渺小,任你有萬夫不當之勇,在上萬馬蹄洪流中,也只能變作一片漂浮的枯葉。
帷幕落下,第三出戲卻是久久沒有出現,只見一名壯碩的年輕人登上了舞臺,這年輕人面貌俊朗,雙臂孔武有力,一看就是練家子出身。那人站在臺上,眼光卻朝房遺愛望了過來。
“某家裴世均,久聞房將軍身手了得,不知今日能否賜教一下!”
裴世均?裴家嫡長孫么?房遺愛是真沒想到會出這種事,轉眼瞧瞧旁邊的裴云松,只見裴老頭只顧著笑,連個表示都沒有。看到這種情況。房遺愛就知道裴世均這么做一定是裴云松示意的了。
李穆倆眼一瞪就要罵出聲來,裴家人也太不懂事了,堂堂左武衛少將軍,是什么人都能挑戰的么?罵人是不行的,李穆就想上臺替房遺愛教訓下裴世均。這時候房遺愛揉揉眼睛拉了下李穆的袖子。
站起身,房遺愛將外邊的袍子脫掉,接著將手上的玉扳指交給了王丹怡,去除一切礙事的東西后,他揉著手腕微微笑道,“也好,既然裴兄弟由此興趣,那房某就陪你練練。”
房遺愛正好看戲看的有點迷糊呢,找裴世均練練手也好,一直都聽秦瓊說裴家虎步拳如何了得。今天也好嘗試下。
房遺愛應戰,這下可把裴家人的勁頭勾起來了。王丹怡面無表情的端坐在臺下,她已經決定了,不管比武結果如何,她是不會在裴家待下去了。寧愿舍了這樁婚事。她也不希望房遺愛受這么多責難。如果不是因為她,恐怕夫君早就給裴家人一點臉色看看了。
裴世均臉色比較凝重,相反,房遺愛就輕松多了,他經歷的人太多了,只是一眼,他就看出裴世均不是對手了。裴世均手臂孔武有力,但是他的下盤太弱了,若想打敗他,直接硬攻下盤就夠了。
房遺愛不先動手。裴世均卻不會含糊,對于比武來說,勝利才是最重要的,所以裴世均雙拳一對,左腳跨出,右腿擦著地面掃了過來。房遺愛瞳孔一縮,在裴世均的腿掃過來的時候,他猛地往上一跳,便輕松地躲了過去。裴世均也沒指望一招就能制敵,他雙腿為支撐,猛地向上竄起,雙拳高舉,一個霸王舉定朝房遺愛腰間轟來。
房遺愛看準裴世均的動作,身子側過,彎腰,高鞭腿,直接踢在了裴世均的胳膊上。這一下房遺愛只是用了三分的力氣,如果再重點的話,他真怕裴世均的胳膊就這樣斷掉。胳膊吃疼之下,裴世均急忙往后退了一步,就是這一步,讓他再也沒了反擊的能力。房遺愛雙目凝神,手刀如電般朝裴世均右肩砍去,裴世均艱難的躲了過去,可是房遺愛左手肘部頂上去,眼看就要頂到裴世均的胸口了。好在裴世均還有幾分本事,身子后傾,腳一蹬地面往后急退了兩步。房遺愛也不怕他躲過去,身子騰空而起,一個反旋腿,一腳蹬在了裴世均的肩頭。
人在空中,是很難控制力道的,所以,這一腳讓裴世均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疼痛感,他捂著受傷的部位,額頭上冷汗不斷的流了下來,真的好疼,就像用刀砍過一樣。
其實房遺愛早就可以贏了,但是他不想裴世均太丟面子,要知道,裴世均可是未來的裴家掌舵人,能得個朋友,又何必多個敵人呢?
拱拱手,房遺愛呵呵笑道,“裴世兄,承讓了!”
“房將軍,你果然不愧是軍中第一猛士,除了秦瓊將軍,你當的此稱號!”裴世均也算是個君子,比武輸了,那是技不如人,也不必太過追究。
裴云松笑著點了點頭,見臺上二人的表現,他哈哈大笑道,“世均,現在你該明白什么叫做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了吧,想要當一名將軍,可不是想象中那么簡單的。”
“阿祖,孫兒受教了,從今往后,再也不會眼高手低了!”裴世均忍著身上的疼痛,苦笑著向裴云松行了一禮。
這個時候,房遺愛也算整明白了,敢情弄了半天,裴老頭是借他房某人的手教育自己的孫子呢。不過還別說,這個方法還真管用,有時候說再多話,也不如讓他親眼見一見。
“這房將軍真的好厲害,大哥居然連一柱香的時間都沒撐住!”裴清秀不懂武,但是她也知道房遺愛的攻擊是多么的銳利。
“二妹,這房將軍何止這點本事,依姐姐看,她還沒用出三分本事呢!”說話的是大姐裴清麺,相比較裴清秀,裴清麺看的多思考的也多。
雖然房遺愛贏了,但是王丹怡臉上卻是一點笑容都沒有,她覺得裴云松太不把他們夫妻放在眼里了,就是想教育自己的孫子也該提前通知一聲才對,替房遺愛穿上外套,王丹怡就皮笑肉不笑的想裴云松行了一禮,“裴老,今日舟車勞頓,身子確實有些乏了,晚輩就先回去休息了!”
“嗯,回吧,好好休息下!”裴云松點頭和善的笑了笑,只是肚子里卻一陣腹誹,好一個小氣的王家大小姐。
房遺愛自然不會拒絕,反正他也想回去好好休息下呢。王丹怡陪這房遺愛回了東廂房,至于李簌和聞珞則繼續留在院里看著戲。
裴清秀一直在盯著房遺愛看,她搞不清楚,一向傲然的房二公子,怎么這次一點火氣都沒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