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哈魯也覺得郁悶呢,他可是專門來保護宋玉的,沒成想第一戰就被人打的稀里嘩啦的,做為一個有尊嚴的高手,那臉面該往哪放啊。察哈魯胡思八想的,很怕宋玉和房遺愛嘲笑他,可那倆人都顧著干瞪眼,理都沒理會他。
湊到宋玉面前,房遺愛伸出根大拇指,還靈巧的彎了彎,“行啊,玉兒,從哪搞來個大高手,要不借房某用用?”
房遺愛是真看上這個猛士兄了,長得五大三粗的,要是再有上一臉胡子,就活脫脫一個鐵靺了。此時正值用人之際,能撈個人,那絕對不會放手的。聽了房遺愛的話,宋玉就緊緊地蹙起了眉頭,她嬌哼一聲,直接從房遺愛身前穿了過去,“二公子,你手下能人甚多,就不要打察大哥的主意了。”
“相好的?”房遺愛冷不丁的蹦出了仨字,雖然聲音很小,可宋玉和雨露還是聽到了。宋玉一直對房遺愛有氣,聽這話,更是差點氣暈了,別人不知道相好的啥意思,她能不曉得么?回頭狠狠地看了一眼房遺愛,宋玉舉手握了握拳頭,“房二公子,你要是在敢亂說,就別怪宋玉怠慢了。”
宋玉這話可帶著股子狠勁呢,房遺愛挑挑眉毛,識趣的不說了,不過他心里還是小聲的嘀咕了句,不是相好的,這么在乎干嘛。
宋玉并沒有回自己的閨房,而是繞到了后邊的廂房里,房遺愛也不多問就老老實實的跟著。察哈魯很識趣的沒有跟來,因為宋玉沒發話,那后邊是不準男人去的。走到靠角落里的一間廂房,雨露先過去推開了門。宋玉這時候皮笑肉不笑的說道,“二公子,請吧,你要見的人就在里邊!”
聳聳肩,房遺愛背著手進了屋,此時他已經取下了臉上的胡子,那玩意戴臉上相當的不舒服。廂房里其實早有人在等著了,那是個女人,這女人一身的藕色長袍,袍子很大。將整個身子都包裹了起來。
房遺愛進來了,那女人趕緊起身迎了上來,“奴家李林氏參見大都督!”說話的正是李艾的四姨太林小媛,房遺愛其實早就猜到四姨太會來見他了,可是沒想到這女人竟然如此能忍。林桂山被關進去好多天了,她才找到宋玉。至于四姨太為何知道來找宋玉。那當然是房遺愛暗中傳的消息了。
“免了。四夫人,不知急著見房某,所為何事呢?”房遺愛一臉和然的坐在椅子上喝著茶,聽他這句話,宋玉就有種要揍人的沖動,這位房二公子好不無恥。四姨太和宋玉想的一樣。可是她卻不敢如宋玉那樣把心態表現在臉上。
“大都督,奴家也沒什么大事,就是想問問桂山的事情,不知大都督能否看在奴家的面上。能夠善待桂山!”
“呵呵,四夫人說笑了,林桂山犯的可是國法,至于如何對待林桂山,那也是府衙說了算的,就算房某貴為大都督,也不能徇私枉法吧?”房遺愛說的大義凜然的,好像自己真的是位守法的大清官一樣。要不是想聽聽房遺愛到底想干嘛,宋玉早就惡心的出去透氣了,人家四姨太已經表現的如此明顯了,這個房遺愛還扯東扯西的。
四姨太心中暗暗一緊,都說房遺愛難纏,看來所言非虛啊,什么府衙不府衙的,現在幽州境內,誰不知道刺史府上下早被房遺愛掌控了。呼了口氣,四姨太擠出了一個還算嫵媚的笑容,“大都督,奴家今日既然來找你了,便已經做好打算了。咱們說話也不要藏著了,以桂山和我家夫君的關系,大都督會輕饒了他么,他實在刺史府大牢里關著,可最終得到什么下場,還不是大都督一句話的事情么?”
“你倒是識趣,四夫人,房某也不是那種愛遷怒他人的人,林桂山犯的錯自然要承擔責任,至于其他的事情么,就要看四夫人能做到什么地步了!”
四姨太是個聰明人,她聽得懂房遺愛話里的意思,她來之前就已經想到這一點了,不付出點代價就想讓房遺愛幫忙,那豈不是癡心妄想么,“大都督,你有話但說無妨,奴家能做到的絕不會推辭的。”
“好!”房遺愛鼓了鼓掌,眼神卻朝旁邊的宋玉瞄了瞄,“玉兒啊,本公子和四夫人有點私房話要聊聊,你看你是不是先去外邊看看花賞賞月什么的?”
宋玉臉有點青,雨露沒忍住噗嗤一下笑出了聲,哎,二公子也太能白扯了,大白天的看看花也就行了,往哪賞月去啊。宋玉懶得看房遺愛的臉色,還私房話,這是一個男人能說的出口的么?話都沒留一句,宋玉就氣呼呼的領著雨露走了。
表面上宋玉很生氣,可以到外邊,那羞怒的神色就換上了一副笑容,她望著院里的草叢,若有所思的張口道,“雨露,你覺得房二郎會讓四姨太做什么事情呢?”
“東家,婢子可不曉得,二公子那人邪性的很,誰又能猜得到他在想什么,倒是東家,你難道知道了?”
“呵呵,雨露啊,其實這沒什么難的,四姨太是什么身份,房遺愛要用她,那自然是想要李艾的命了。這殺人啊,不光是用刀的,有時候最鋒利的武器不是刺客,而是身邊的人!”
雨露有些愣住了,就算東家說的對,可四姨太又會聽房遺愛的么,那李艾可是四姨太的夫君。
雨露沒說話,宋玉就知道她還沒想明白,走到花池旁,宋玉伸手折了斷花骨朵,她聞了聞手上的樹葉味,瞇著眼輕聲道,“雨露,你對這人性還是看不明白啊,既然你以后要跟著我,就得多學著點才行,將你從成墨姐手中要過來,可是讓你替我做事的,而不是替我取悅男人的。”
宋玉的語氣很輕柔,可雨露卻從這些話里聽到了一股寒意。顯然東家對她有所不滿了。低下頭,雨露有些慚愧的說道,“婢子愚鈍,還請東家教誨!”
“雨露,你可知道四姨太是怎么嫁給李艾的?當年四姨太可是位平常的女子,她已經許了人家,而那個男人還是個相當不錯的年輕人,就因為李艾,那年輕人死在了云夢山上,第二年四姨太就嫁給了李艾。所以說啊。如果誰能有把握要李艾的命,那就只有這位四姨太了!”
竟然還有這么多的秘聞,雨露才發現自己真的想簡單了,東家能知道的事情,顯然二公子也能查到。一直覺得二公子吊兒郎當的。好像對什么都不在意,可他卻在別人不經意的時候得到了許多有用的東西。
廂房里。房遺愛伸手示意四姨太坐下說話。沒了宋玉在,房遺愛也沒有再裝模作樣,他手指輕輕地敲著桌面,那一聲聲的響動,就如同敲在了四姨太的心上。安靜了許久,才見房遺愛慢聲說道。“四夫人,既然你心里有準備,那房某就打開天窗說亮話了,房某要求的不多。我不需要你傳遞什么消息,更不需要你當什么內應!”
“大都督,那你打算讓奴家做什么?”四姨太的神情非常凝重,房遺愛越不讓她做這些事情,她心中越是擔憂,因為那意味著要做的事情比這些事還要難。
翹起嘴角,房遺愛將手伸進腰帶,慢慢的掏出了一個小小的瓷瓶,將瓷瓶放在桌上,他微微笑道,“很簡單,只求四夫人在必要的時候,讓大將軍把瓶中的藥喝了。”
果然好難,四姨太就算再有心理準備,也不由得被房遺愛的話鎮住了,那瓶中會是什么好藥么?四姨太敢斷定,那一定是毒藥,沒想到堂堂大都督也是這種黑心小人,以前還以為房遺愛是個光明正大的大丈夫呢,沒想到他也會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
“大都督,奴家可否問一句,這瓶中到底是什么藥?”雖然心中明了,可四姨太還是忍不住出聲問了一句。
房遺愛絲毫不做隱瞞,他輕聲笑道,“毒藥,只要入口,一刻鐘內必死無疑,尋常醫者也配不出解藥!”
“大都督,你這是讓奴家做個謀殺親夫的惡人么?”一時間四姨太悲從心來,那淚水緩緩地落了下來,她和李艾沒有很深的敢情,可說到底那也是她林小媛的夫君啊。
房遺愛知道這對四姨太來說太過殘酷了,可是那又能如何,至少他房遺愛從沒想過對李艾的家人下手,站起身,房遺愛整整衣領,重新撿起了桌上的假胡子,“四夫人,房某沒有逼你,該怎么做你自己做決定。不過房某有句話要讓你知道,不管發生何事,李艾都是要死的,而他犯的也是株連九族的大罪,也就是說,李艾會死,你和林桂山也會死。如果你幫了房某的話,那死的就只有李艾一人,當然你也許會死,至少林桂山會活著,而你的家人也不會受到牽連!”
房遺愛的話就像一把銳利的見到刺穿了四姨太那顆薄弱的心,好像還怕語氣力度不夠一樣,房遺愛繼續說道,“四夫人,你可還記得方騰謀?你可還記得他死時的樣子,你夢中就沒見過他的樣子么?”
話音落下,房遺愛再沒多留一刻,門開了,房遺愛出去后就看到了不遠處的宋玉。
房遺愛走的那么瀟灑,四姨太卻在廂房里抽泣了起來,房遺愛那最后的話,狠狠地捶在了四姨太的胸口。雖然過了好些年,可她依舊記得方騰謀,那個普普通通的小商人,本來會嫁給他的,可是他卻死在了云蒙山上,他慎重十幾刀,就連尸體也摔到懸崖下,落了個面目全爛。官府說是遭了劫匪,可是所有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她林小媛心知肚明,起初她想過報仇,可她那一家人怎么辦,時間久了,也漸漸的適應了四姨太的身份,更是忘了那份仇恨,而今天,房遺愛殘忍的勾起了她的記憶。
四姨太不知道是什么時候離開的,她離開的時候帶走了那個小瓷瓶,對于這一點,房遺愛早就料到了,四姨太知道該怎么選擇的。
欣賞著眼前的花,宋玉卻不斷的埋汰著房遺愛,“二公子,怎么樣,可拿下四姨太了,說實話,四姨太長得很不錯的!”
“腦瓜子進水,胡說什么呢,你不是喜歡她么,讓給你了!”房遺愛也不是省油的燈,直接頂了一句。宋玉起初沒反應過來,過了好一會兒才明白過來,這個混蛋,居然說她喜歡女人,這跟男人有龍陽之好有啥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