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州亂,十年恩怨,多少情,跨過蜈蚣船,藕未斷,世世代代絲相連!
如果每個人都有個要守護的東西,那么徐惠就注定是悲劇的,因為她直到今天都不知道自己守護的是什么。(百度隨夢,最快更新)
“惠兒,看,房將軍來了!”蕭慕兒幽幽的笑著,可是當她看到房遺愛右側那個金甲將軍時,她就怔住了。怎么會是他,他怎么也來了?看來這房遺愛還真是來者不善啊,只是可惜了徐惠了,這丫頭還想著出口氣呢。
“慕兒姐姐,我看到了,沒想到這房遺愛來的倒是挺快的!”徐惠笑得很開心,她沒法不開心,這么久了,這還是她第一次占據上風呢,也許代價有些大,可是她愿意,她就想看房遺愛無奈失落的樣子。
“惠兒,恐怕你高興的有點早了?你看到那名金甲將軍了嗎?”
“當然,這是何人?”
“惠兒,也怪不得你不知道,這個人可不簡單啊。他姓趙名沖,乃殿前侍衛大將軍,兼左羽林衛中郎將是也!”蕭慕兒的話還未落下,徐惠臉上的笑容便消失不見了,徐惠不蠢,這趙沖作為陛下的親信,卻出現在這里,這可不是簡簡單單的恩寵就能說得過去的,要說這趙沖沒有其他任務,打死她她都不信。
房遺愛下了馬,便將黑虎交給了鐵靺,鐵靺拽過黑虎摸摸馬頭苦笑道,“黑虎兄。現在你這生活也越來越好了,連我老鐵都快閉不上你了。”聽著鐵靺這話。旁邊的人都哈哈大笑了起來,雖然鐵靺說的很搞笑,不過也倒不是亂說,這黑虎不僅吃著上好的草料,每頓飯還能喝上半斤醉不歸,這生活確實比鐵靺強多了。因為鐵靺到現在一天還輪不到一斤醉不歸呢,而且還要限制飲酒。
黑虎噴噴馬鼻子,抬了抬馬頭很不屑的瞥了一眼鐵靺。鐵靺等著牛眼甕聲甕氣的罵道,“德性?”
房遺愛才懶得理睬那一人一馬呢,此時他已經看到徐惠和蕭慕兒了。
“我當是誰呢,原來是羽林衛趙將軍!”
趙沖抬眼仔細一看,便認出說話之人是誰了,他拱手笑道,“原來是蕭家二娘子。()沒想到趙某在這里遇到姑娘了!”
“呵呵,慕兒閑來無事跑到江南來游玩而已,倒是趙將軍不在宮里護著陛下,怎么跑到這江南來了?”
“哦,趙某也是奉了陛下旨意保護二公子的,倒沒想到慕兒姑娘居然也來到了江南!”
趙沖面色不變的笑道。說完還沖房遺愛拱了拱手。
“信你就見鬼了!”蕭慕兒就知道這趙沖是在胡說八道,保護房遺愛需要你這個羽林衛頭子出來嗎,再說了,以房遺愛的本事,他還需要別人保護嗎。他不禍害別人就阿彌陀佛了。這陛下派趙沖來,恐怕更重要的是向江南官場傳遞一個信號吧。
“二位將軍。奴家已備好酒菜,咱們還是進去再聊吧!”徐惠此時早已收拾好心情,她淡淡的笑道。
“呵呵,二公子,你先請!”趙沖右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恭敬地說道。看到這個情況,徐惠和蕭慕兒的心里就像打翻了五味瓶一般難受,這趙沖是在告訴她們一句話呢,那就是在這江南房遺愛才是正主,而他趙沖只是打下手的而已。
房遺愛也沒有推辭,他怎么會拒絕趙沖的好意呢,他大搖大擺的第一個走進了惠新坊,而趙沖則跟在他身后走了進去。
說起來,這惠新坊真是個好地方,恐怕就連那暮春樓都比不上這里的環境,聞著秦淮河淡淡的清水味,喝著濃烈甘醇的醉不歸,還真是難得的享受。房遺愛和趙沖聊得很開心,他們聊了很多的事情,大部分都是發生在長安城里的一些趣事。
房遺愛和趙沖聊得很開心,可是徐惠和蕭慕兒就有些暈怒了,這倆人說了這么多,卻都是一些廢話。
“房將軍,慕兒敬你一杯!”蕭慕兒俏臉微紅,抿嘴笑道。
“呵呵,慕兒姑娘敬酒,房某豈敢不喝?慕兒姑娘,實話說,你真的是太漂亮,恐怕這江南還沒有哪個女子能夠比得上你!”房遺愛說完,脖子一仰,一杯酒便進了肚子。蕭慕兒臉上帶著笑,可是心里卻已經罵開了,這個家伙,果然是一肚子的壞水,實為夸獎她蕭慕兒,實際上不就是在說徐惠長的還不夠好嗎?
徐惠果然皺起了眉頭,她又不傻,以她聰明很快便想到了房遺愛的用意,她蹙著黛眉拿著酒杯抿嘴諷刺的笑道,“房將軍說的也是,奴家自是比不上慕兒姐姐的,不過你們男人不是常說,做那事的時候,只要吹了燈,不就沒有區別了嗎?”雖如此說,徐惠還是很懊惱的,這個臭男人居然嫌她不夠漂亮。
“咳咳!”房遺愛這下可被噎的不輕,他可想不到一向面薄的徐惠居然說出了如此大膽的話,他尷尬的笑了笑,便翻著眼皮看起了房梁。
“撲哧!”趙沖終究還是沒忍住,這好久沒見過二公子如此吃癟了,還是被一個女人噎的。房遺愛瞪了趙沖一眼,這拿女人沒轍,還奈何不了你一個大老粗嗎?房遺愛抄了口菜,砸吧砸吧嘴笑瞇瞇地說道,“趙將軍,何事如此高興,不會又想起哪家青樓的姑娘了吧,放心,你不用擔心,給房某說一聲,房某自會幫你把那姑娘接出來的!”
“啊?”趙沖有點傻了,這二公子報復的也太快了吧,他趕緊拱手討饒道,“二公子,算趙某錯了行不?”
“放心,房某不會告訴趙夫人的!”房遺愛說著還朝趙沖眨了眨眼睛,這下趙沖算是徹底蔫了,新房遺愛的話,還不如去信鬼呢。
“呵呵,惠兒姑娘倒不用太過謙了,趙某可是早就知道惠兒姑娘的大名的,以前總聽說江南有位徐大小姐,書畫雙絕,美貌無雙,如今得見真人,還真是名不虛傳啊!”
聽趙沖這話,房遺愛是一肚子的鄙夷,果然是臉皮變厚了,還早就聽說呢,他知道徐惠是哪根蔥啊。房遺愛很鄙夷,但是徐惠卻是有些高興,可是還沒等她說幾句謝謝的話,趙沖又接口道,“不過呢,雖然惠兒姑娘很是難得了,但是比起公主和玲瓏姑娘還是有些差距的。”
徐惠聽著,心中很是不甘,為什么又是這兩個女人,這連個女人又那么出色嗎?“趙將軍,你說的可是真的?”
“呵呵,惠兒姑娘,趙某只是照實說話而已,你如若不信,等他日到了長安,你親自去見見公主和玲瓏姑娘便是了!”趙沖平靜地說著,房遺愛一句話都沒有插,同樣這也是房遺愛想要對徐惠說的話。徐惠這個女人太傲了,她的家世,她的才學,她的美貌,都是她驕傲的資本,因為這些,她的心很不容易滿足,房遺愛可不想要這樣的女人,所以他要讓徐惠明白一下,即使是進了房家的門,她徐惠也得老老實實的,因為房二公子的家里有兩個女人是不容撼動的,那就是長樂公主和玲瓏。
徐惠一顆心慢慢沉了下去,她突然發現自己對房遺愛的恨越來越深了,她越來越討厭這個男人了,為什么這個男人就不能哄哄她,憐惜她呢,為什么從他嘴里說出來的總是裸的利益交換,難道她徐惠真的很差勁嗎?不,徐惠不服,她要爭,她要讓這個男人知道她徐惠一點都不比其他女人差。
“房將軍,我們的事情可以定下了嗎,如果可以的話,奴家也好讓家父來一趟揚州的!”徐惠想通了,所以她露出了一個迷人的笑容。
房遺愛放下酒杯,點了點額頭,慢悠悠地說道,“當然可以,但是,徐大小姐,我的要求呢?房某在江南期間,徐家的船只要聽我調遣!”
徐惠想將杯中的酒全都潑在房遺愛的頭上,到了這個時候這家伙關心的還是利益,難道他就一點不在意她徐惠嗎?
“房將軍,這塊玉佩乃是奴家隨身飾物,你只要拿著這塊玉佩,徐家一切人員都會聽你調遣的!”徐惠默默地從腰間取下一塊牡丹花玉佩,不舍得放在了房遺愛手邊,她抬起頭有些悲苦的笑道,“房將軍,怎么樣,你現在應該相信奴家了吧?”
“呵呵,謝謝徐大小姐了,婚事可以定下,不過需要暫時保密,而且我們的婚事必須要等到長樂和玲瓏之后才行!”
房遺愛這話說完,趙沖倒沒覺得什么,按他的想法,這也是應當的,別說公主和玲瓏了,恐怕光那程妖精也不會允許徐惠趕在程靈兒前邊的,雖然徐家在江南很有勢,但是比起這些大唐勛貴家族來,還是不夠看的。
蕭慕兒都有些看不下去了,她覺得這房遺愛也太狠心了,都到這個地步了,他就不能說句好話嗎?蕭慕兒輕輕的搖了搖頭,她挽了挽綠色紗裙,蹙著黛眉略帶責怪的說道,“房將軍,你不覺得太不近人情了嘛?”
“呵呵,慕兒姑娘,也許房某確實有些不近人情了,可是這又能怪誰呢?”房遺愛說到這里便低頭看了看徐惠,這個角色妖嬈的女人,真的很讓人動心,只是可惜了,他和徐惠卻注定尿不到一個壺里去,要不是為了江南之事,恐怕他也不會徐惠有什么接觸的。
徐惠的心早就冷了,她早就該想到了,沒有感情的婚姻,就是如此的悲劇。而更悲劇的是徐家的勢力還沒有房家的勢大,所以注定,她徐惠要悲慘一生了。
這世間有種命運,從古至今,皇室的生活,乞丐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