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劉秀就住在了看守所,晚上劉秀從值班室里和值班民警一起備勤,與他們聊天調侃,隨著時間的推移,大家漸漸的打成了一片。
起初值班室的那些民警見到劉秀時還有些緊張,但是大家聊了一會之后,大家也就慢慢的放松下來了,把劉秀當成了身邊的朋友。
看守所的值班室和派出所的值班室不一樣,里面全是監控視頻,整個看守所內部都有攝像頭監控,連衛生間的門口都不放過。
這些值班室的民警,就是負責查看這些監控的,要是某些監區里面的犯人有什么異動,通過攝像頭,值班民警可以立即發現這些異常。
劉秀通過監控畫面,看到各個監區里面的犯人都已經休息了,他對這些值班民警說道:“我出去轉一轉,你們誰跟著我一起去?”
看到現在已經晚上十點多了,那些值班民警都不愿意陪劉秀出去,這時候值班民警老王勸道:“劉政委,這么晚了,我看你還是別出去了。
要是以前,弟兄們肯定都搶著陪你出去轉轉,但是現在,我們確實不敢出去了,萬一出去碰到什么不干凈的東西,那就麻煩了。
劉政委,你可能不知道,咱們看守所西面的打靶場,在五六十年代是處決犯人的地方,那些犯人被處決之后,全都埋在打靶場后面了。
這段時間頻頻發生撞克事件,我估計和西面的打靶場有關,也許是那里的鬼魂來找替身了,依我看啊,咱們大家還是聚在一起,這樣陽氣重,那些臟東西不敢靠近。”
劉秀翻了一個白眼:“我說老王,你怎么還信這個啊,記住,咱們是警察,要堅決抵制封建迷信,這個世界上哪有鬼啊?你的思想還要繼續進步啊。
多和你們范所長學習,我看他就不信這些鬼神之類的,他沒事的時候,就經常在各個監區溜達,為什么他沒有事呢?你們沒事的時候多看看書,少琢磨這些封建迷信。”
劉秀說完后,老王反駁道:“劉政委,你這話可就說錯了,誰說范所不害怕啊?他比誰都害怕,別看在你面前一臉的毫不在乎,你沒來之前,他嚇的連看守所都不敢進,這不,今晚他天不黑就回去了,就是怕遇見那些臟東西。”
聽到這里,劉秀頓時無語了,心說:怪不得范文天不黑就走了呢,當時說他說他媳婦發燒了,靠…我居然相信了,現在我才想起來,羅局長好像之前給我提過,說范文的妻子已經去世好幾年了,這家伙撒起謊來竟然連草稿都不打。
見到沒有人愿意和自己出去,劉秀搖了搖頭,他從值班室拿起一個手電筒,自己走了出去。
出了值班室之后,劉秀先朝著關押犯人的監區走去了,進入監區之后,看到里面的各個監室都已經熄燈了,他用手電筒朝里面照了照,見犯人們都已經睡著了,他挨個的巡視了一圈,然后離開了這個監區,朝下一個監區走去。
劉秀將看守所的三個監區全部巡視完,又到院子里面透了透氣,看守所的院子極為寬闊,有半個足球場那么大,院子里設有三個放風區,白天讓里面關押的那些犯人,輪流出來放風。
女犯的監區和男犯的監區是隔離的,里面全都是一些女警察負責看管那些犯人,劉秀本來想去關押女犯的監區看一看,但是怕影響不好,他便打消了這個念頭,打算到白天的時候再去看。
劉秀在看守所的院子里慢慢的散起了步,主道兩旁種植了一些垂柳,垂柳后面的路燈,幽幽的佇立著,遠處是兩片菜地,所里平時讓一些比較聽話的犯人負責管理菜地,作為獎勵,這些犯人都被關押在一些待遇比較好的監區。
看守所門口有四名武警在那里站崗放哨,院墻上面有四個崗亭,里面有武警輪流站崗,除了崗亭之外,院墻上面還架著高高的電網墻,將整個看守所籠罩的嚴嚴實實。
劉秀從院子轉了兩圈之后,根本沒有看到什么異常的現象,也沒有見到什么所謂的臟東西,見到一切正常,他便慢悠悠的回值班室了。
回到值班室之后,劉秀笑呵呵的看著大家:“各位,我回來了,你們看我被鬼上身了嗎?真是的,這個世界上哪有什么鬼啊,盡是自己嚇唬自己,你們繼續值班吧,我先回去休息了。說完,劉秀便出了值班室,朝著自己的臨時臥室走去了。
第二天早上,劉秀來到了范文的辦公室,見到范文已經來了,他讓范文給邵曉娜聯系一下,問邵曉娜在不在法醫科?要是在的話,他去找邵曉娜了解點情況。
范文打過電話之后,告訴劉秀,說邵曉娜現在正從法醫科整理這些犯人病癥的檔案呢,聽到這里之后,劉秀對范文道了一聲謝,然后開著警車出去了。
到了法醫科之后,劉秀找到了邵曉娜的辦公室,他敲了敲門,聽到里面傳來了一聲“請進,”他才推開了房門。
邵曉娜的辦公室布置比較簡單,除了墻面上訂的一些規章制度之外,只有一張辦公桌、三把椅子、辦公桌上有一摞厚厚的文件,還有一臺筆記本電腦,對著門口的墻面上有一個非常精美的白色擺鐘,十分引入注目,辦公桌緊靠著窗戶,在窗臺上有兩盆粉紅色的小花,辦公室里面收拾的十分干凈。
此時邵曉娜正在低頭打材料呢,聽到有人進來了,她抬頭看了看,當見到來人是劉秀之后,她立即站了起來,隨手敬了一個禮:“劉政委好。”
劉秀擺了擺手,笑道:“把手放下來吧,你不用這么緊張,咱們都是同事,沒必要搞的這么正式,我今天來,是有幾個問題想要請教你一下,你現在方便嗎?”
邵曉娜有些意外的問道:“政委你太客氣了,有什么吩咐你打個電話就行,不需要親自跑一趟的,你問吧,只要是我知道的,一定知無不言。”
劉秀微笑著點了點頭:“我來是想要問一下,大壯和老苗的情況怎么樣了?還有,之前那些值班民警和幾個監區里面的犯人究竟是得了什么病?為什么大家異口同聲的說見到鬼了呢?
我希望你別用那些因為精神緊張,所以產生了環視幻聽這類的借口來糊弄我,這些借口也就騙騙那些家屬,我可不相信這個解釋。
我感覺這個事情肯定不會這么簡單,所以我想知道那些犯人的真實情況,他們究竟是什么原因引起的恐慌?那些說見到鬼的同事,究竟看到了什么?”
邵曉娜聽到劉秀的詢問后,略微思忖了一下,然后她從辦公桌中間的抽屜里拿出了一份文件:“劉政委,這是那晚值班的同事和那些犯人的診斷資料。
根據他們那晚的癥狀,加上他們的臨床表現,我和醫院里的幾位醫生,都懷疑這些人是撞克了,因為他們的身體沒有一絲異常,只是情緒波動較大,精神出現紊亂。
他們表現出癥狀,和撞克的臨床表現一模一樣,但是我有些奇怪,按說撞克能撞上一個兩個的,就已經夠稀奇了,為什么那晚會有這么多人撞克了呢?我也覺得這件事情不簡單。”
劉秀打了一個哈氣,然后有些歉意說道:“不好意思啊,可能今天起得太早了,加上換地方睡覺有些不適應,所以剛剛有些犯困。
你說的有道理,關鍵是現在我們不知道犯罪嫌疑人的目標啊?他們這么做,想要達到一個什么目的?搞出這么大一個陣仗,總不能是為了看笑話吧?對了,小邵啊,你說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鬼嗎?”
聽到劉秀的這個問題,邵曉娜抿嘴輕笑道:“咯咯…你不會相信這些迷信吧?我從不信這個世界上有鬼,我只相信科學,雖然這個世界上有一些問題,是科學暫時解釋不了的,但隨著時間的推移,這些問題終將會被科學給解開。”
劉秀贊同的說道:“我也是這么想的,小邵,你的覺悟很高啊,唉…看守所里面的那一幫大老爺們,還不如你一個女同志的膽子大呢,一到晚上值班的時候,那些人嚇的連門都不敢出。”
聽到劉秀的吐槽,邵曉娜便知道他說的是誰了:“咯咯…劉政委,其實這件事情也不能怪他們,畢竟這件事情有些詭異,我們當法醫的整天和尸體打交道,見的多了,也就對這些事情不在意了。
我剛剛實習的時候,第一次見到尸體,別說解剖了,只看了一眼,就嚇的我好幾天都沒有睡著覺,晚上睡覺的時候,經常會夢的那具尸體。
看守所的那些男同志們,之所以會這么緊張,那是因為他們聽說了一些別人不知道的事情,而咱們的看守所也的確有些邪門兒,經常有人見到一些不干凈的東西,聽說這些和西邊打靶場的亂葬墳有關系。”
就在這時候,劉秀的手機響了,他看了看來電顯示,見到是一個陌生的號碼,按下接聽鍵后,他有些疑惑的問道:“喂…哪位啊?”
話筒里面傳來了范文焦急的聲音:“劉政委,我是范文啊,剛才縣醫院給我打來電話,說顧政委…顧政委被人掐死在醫院了,而…而掐死顧政委的是大壯和老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