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罪的人從來沒少過。”劉羽淡淡道,腦子里卻琢磨,他得罪了誰,是陳英幫著化解的?
陳英表情恬淡,腦子里卻狠狠被雷劈了一下,我在對誰說話呀?眼前坐的這位,可是把中州全省官員得罪了遍的劉羽!陳英實在想不通,劉羽怎么活蹦亂跳到如今的。
“頭幾天吃飯,尹俊帶來那助理,周波,你事后見過人家吧?還把人家整派出所了,沒說錯吧?”陳英翻著白眼道。
周波?劉羽當然記得這人,當然他跟那女孩在花羅酒店開房,被花羅公安以嫖娼抓了。周波和那女孩當然不肯承認,辯解是情侶關系,不巧的是,周波的大單反里裝了不少那女孩的“床.上藝術照”,公安借機把大單反里的儲存卡沒收了,強力刪除了淫.穢圖片,并決定對周波處以三天的行政拘留。事后是尹俊出面才把人撈出來了,免于了處罰。
那些假愛心女孩喂乞丐飯吃的照片被刪除,劉羽的目的也達到,就沒繼續為難了,跟一個小助理計較,不是太給他面子?
“哦?他被派出所抓了?這倒是不知情,怎么,他犯事了嗎?”劉羽故作不知,他當然不會傻到承認是他暗中指使。
陳英郁悶的搖頭,她可以肯定是劉羽指使的,否則前腳尹俊跟花羅談成了生意,誰膽子吃撐了,后腳去抓人家的助理?十有是劉羽本人授意,這一點,陳英看得清楚得很,雖然她不太明白劉羽整人家的原因就是了。
“周波名義上是尹俊的助理,實際上是南方晚報的記者,正凱集團正在尋求通過南方媒體做一些宣傳,周波就是應邀來江麗省,以尹俊助理的身份,跟隨他參與到正凱的一般事務中。方便總結出稿子。”
“你把人家抓了,人家心里能不有意見?他要在南方晚報上給你潑點墨,你就有麻煩了,記者無冕之王的稱呼。你應該清楚威力在哪吧?”陳英一副我解救了你的口吻。
劉羽始才明白周波的真實身份,助理是虛的,真實身份是南方晚報記者。
“哦,是南方系那幫奇葩,怪不得這破德行。”劉羽心底一陣惡心,南方報系的臭名,劉羽算是如雷貫耳了,相較于最早跟劉羽交惡過的《京華》報,南方報系,才真正叫一個無恥!
南方報系。為了博取眼球,簡直是無所不用其極,堪稱兇殘!
比較著名的《八毛錢治好了十萬元的病》,這就是南方報系造謠炒作起來的,為了炒作。南方報系刻意渲染醫患矛盾,極力把“八毛錢”和“十萬元”的差距夸大,渲染,誤導群眾,引起社會一片指責。
但實際情況是怎么回事呢?一位父親在圳深看病,需要做手術,前后花費預計在十萬左右。這十萬還是南方系報道的,具體需要預算當事人都不清楚,南方系倒是一清二楚…然后,父親覺得價格過于昂貴,帶著孩子去州廣,結果花了8毛錢。就治好了孩子的病。如果事件到這里為止,南方系的報道也不算過分,但后面還有一部分隱藏的真相,花了8毛錢后,孩子病情突然惡化。在當地醫院不得不進行手術,與圳深醫院得出需要做手術的結論一樣,做完手術,孩子至今仍然沒有痊愈。
后來,這部分真相被挖出來,孩子父親通過媒體向圳深院長道歉,而炒作這篇報道的南方系記者被央視記者追問下,無言以對。
同樣是醫患關系,南方系還有一篇比較出名的文章,講的是一個待產的孕婦到醫院生孩子,助產護士給準媽媽做產前檢查時,發現產婦痔瘡在流血,于是,好心給產婦結扎止血,但準媽媽及丈夫都誤認為,自己沒給護士塞紅包,遭致報復,所以肛門被縫針。事件傳出后,南方報系像問到了臭肉的蒼蠅,立刻鉆進來,不經過任何調查,大肆渲染醫院索要紅包不成,對孕婦肛門縫針使之無法排泄,而非實事求是說明,醫院是為了止血!
這事在南方報系炒作下,愈演愈烈,最后央視出手,還原了事情真相,報道的記者面對追問,一言不發!
其他比較轟動的,有為日本推動釣魚.島計劃的石原慎太郎洗地,不談大是大非,也不談民族立場,單獨強調此人不,這種旗幟鮮明的洗地,著實引爆人眼球。
還有白酒塑化劑,不出意外也是南方報系炒作的,這純粹是無中生有的污蔑和造謠,他們所謂的塑化劑作用居然是為了讓水和酒精能充分溶解,達到白酒勾兌的目的。難道,酒精溶于水,這么高的溶解度,還需要塑化劑來幫助溶解?這篇文章的記者,連常識都不懂,就無端炒作中國白酒安全,其心可誅,有人推測,是南方報系為洋酒入華開路,但僅僅是推測,具體情況除了那幫記者,沒人清楚。
還有謠言倒逼真相的普世理論,在他們的言論里,他們不停的造謠居然有理了,是正義的,是有助于還原事情真相的。在他們角度,他們散播謠言,有助于引起關注,挖掘事實真相,他們的散布謠言,在這個過程中起到了倒逼真相的作用,是居功至偉的。這樣造謠有理的奇葩理論,就是出自南方報系。
種種編造謠言的行徑,簡直數不可數。
很多時候,南方報系就是造謠的代名詞。可笑的是,南方報系自我評價是,一直敢于觸碰最敏感的神經,針砭時弊,為民代言,卻屢遭嫉妒,折損大將。如此無恥的自我評價,讓人可笑又可嘆 總之,南方系是一群看起來是正義、民主,站在人民角度普世,揭露為掩護,實際卻夾帶私貨,為他們的宗族,資本家和洋大人洗地,以及宣傳一些東西。
周波就是活生生的例子,什么樣的記者才能想到自導自演一幕女孩喂乞丐吃飯的愛心畫面?這種記者心術能有多端正,不得而知。
而劉羽無疑得罪了周波。如果周波背后的人在南方報系中有影響力,把花羅的負面炒作一下,完全可行,反正這也是南方報系吃飯的飯碗。不炒作、不造謠就不舒坦。
而一旦花羅被吵到風口浪尖,劉羽被動那是毫無疑問的,畢竟,江麗省可沒有誰會像中州一樣,頂著輿論壓力為劉羽抗雷,江麗省更可能的是,處理劉羽,迅速熄滅事態——如果,真的炒作比較嚴重的話。
陳英白了劉羽一眼,責怪的嘀咕:“你注意些。南方報系背后有大人物頂著呢。”
大人物么?劉羽只能呵呵了,這個大人物掌控了中國一半的輿論,也造就了南方報系這種奇葩額存在,托南方報系的福,中國政府公信力和整個社會道德水平。都被炒作的造謠給拉低了。如果不是大人物撐腰,很難想象,作為黨的喉舌的南方報系,在污蔑我黨,又崇洋媚外了這么多年的情況下,居然還能活蹦亂跳到現在。
“有些人吶,生的中國命。長的白皮心。”劉羽鄙夷道。
陳英瞪視著劉羽:“都讓你別說了,忌諱!”
劉羽聳聳肩:“嗯,那就不說了唄,反正南方報系在別地什么破德行我不管,但惹到我頭上,對不起。我可沒別人好欺負。”
“誒誒,不說了,吃飽沒,吃飽上路!”陳英被劉羽氣得不行,放下筷子。擦擦嘴巴,甩手走人。
劉羽雖然沒吃兩口,可也被南方報系惡心到了,索性丟了筷子,伸了伸懶腰:“成吧,再陪你去一趟天臺,不瞞你說,那里我去了不下十次,都快去得反胃了。”
“行啦,我辦事你放心,幫我做一做那幾個和尚的工作,其余的事我搞定,不用你操心。”陳英回頭,咯咯一笑,當初漂流招標,劉羽挨個陪著考察團,天臺山去了十三次,幾乎隔幾天就要去一次,這頻率,的確能讓人發狂。
陳英帶了一個項目團,是從正凱里借調的專業人員,到時候寺廟的具體談判細節,都有他們和和尚交流,陳英自是不會親自干這檔子事,甚至,寺廟的承包也是在陳英的表弟名下,陳英在后面操縱,盡量不露面。
上了天臺山,進了清風寺,剛好現在下午日暮時分,三個和尚在念完經,劉羽幾人耐心等在門口,待他們念完準備吃齋時才進去。
“呀,縣長來啦,善哉善哉。”那絡腮胡和尚眼尖,端著菜盤子時,立即發現了進門的劉羽,喜上眉梢,市儈氣盡顯無疑。
相比較之下,那小和尚羞澀懵懂,一臉無知,唯有慧空,臉龐噙著釋然的微笑,雙手合十,默然一禮,這才有幾分高僧風度。
“劉施主,還沒用齋吧?”慧空淡笑道。
劉羽微微一笑,擺擺手:“我們剛吃過,大師先用膳吧,我帶朋友先看看,待會希望能借大師一點時間,談一點事。”
慧空雙手合十,退回方中,安靜吃飯,既不客氣,也不冷淡,舉止十分自然得體。絡腮胡和尚則顯得熱忱得多,與劉羽攀談了好幾句才去嘻呵的去吃飯。
“呵呵,老和尚倒是像那么回事,但那絡腮胡和尚就完全不是那回事了。”陳英也感覺出絡腮胡和尚的市儈氣息濃,哂笑道。
劉羽一邊在前帶路參觀小破廟,一邊搖頭道:“社會經濟滲透得太厲害,純粹的精神追求者已經很稀少了,人家愿意呆在這么一座荒無人煙的小廟,過著枯燥的日子,吃著粗糙的飯菜,已經很不容易了。”
“你倒是會替人說話…”陳英側頭望了劉羽一眼,抿嘴輕笑:“不過,我更需要那絡腮胡和尚這樣的人,是真和尚,但又市儈,這種和尚,才能真正適應全新的現代社會,老和尚精神可嘉,但在我看來,遲早會被時代潮流吞沒,他這樣的人,一年少一年,最后,一個不剩…”
劉羽腳步一滯,聽著陳英的話,感受著此地的宗教氣息,忽覺一陣悲涼,時代的進步,注定要犧牲一些古老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