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上門。”見劉羽來了,江心月不怒而威道,余光卻在掃過外面的秘書,看有沒有往這邊注意。
當劉羽帶好門后,才笑吟吟的放下筆,款款起身,拉著劉羽的胳膊坐沙發,兩人幾乎是貼著的。這讓劉羽有點不適應,在他記憶中,江心月非常矜持的,往往他主動了,才會順從一點,今天怎么回事?
“你說,你多久沒來了?我和小雪,還有邱水那妮子,都被你忘了是不是?”江心月一腔幽怨的發話。
劉羽攤攤手:“北化的情況你肯定了解,近幾個月事情特別多,最近才閑下來。”
“哼哼,再忙也不該沒空看我。”江心月掐了劉羽胳膊一把,撩了撩耳際,道:“說吧,找我什么事?”
劉羽一把摟住她的纖腰,挑了挑她豐潤的下巴:“跟我還玩這一套呢。”
江心月享受的靠在劉羽懷里,目光微微轉動,一臉茫然:“你說什么呀你?”
“你,想給熊茂然求情對吧?”劉羽手指輕輕摩挲一下,江心月腰間的光滑細膩隔著衣衫傳遞過來,心里卻沒有什么愉悅。
江心月嬌軀微顫,眼底有一抹訝然,微驚道,卻依舊裝糊涂:“他來是談事兒,求什么情?”
劉羽失去了最后一絲久別的愉悅,松開摟著她的手,忽然有些意興闌珊:“這些攻心術,對我,就別用了吧,官場已經夠多了,讓我生活周圍純潔一些行么?”江心月為什么這般主動?就是以異常的姿態。擾亂劉羽的思維。不出意外的話。在把劉羽繞得云里霧里時,她會主動提到熊茂然,讓劉羽高高手,那個時候的劉羽,報復熊茂然的情緒被她連消帶打擾亂,比較容易說服。而熊茂然這個副市長出現在市委,要說這是偶然,誰信?
江心月嬌軀一僵。感受到腰間抽離的大手,沒來由心一緊,劉羽,生氣了。她想解釋吧,又拉不下這個臉面,索性繃著面孔,以公事公辦的口吻發話:“他態度很端正,對過去犯的錯誤很坦誠,我覺得可以原諒一次。”
雖然明知道,熊茂然可能是向江心月投過誠。江心月出于政治籌碼接受了他的投誠,這是政治交換。劉羽可以理解,可心里總有那么些不是滋味兒,心情更加低沉,悶著頭道:“嗯,他算計我,你原諒,這是政治,我理解,不過,他的投誠,勸你一句,慎重吧。”本來是想讓江心月處理他的,有這份證據在手,能讓江心月對市政府那邊開刀,對于豎立她的威信,不是壞事,現在看來,劉羽是好心辦壞事了,人家江心月,根本不想立威,而是在拉攏人,哪怕這個人傷害過他。
江心月心里一陣不舒服,劉羽受責難時,她是袖手旁觀的,事后,對劉羽算計的人來投誠,她出于政治層面接受了,這中間,犧牲的是劉羽的利益,而她,事先并沒有跟劉羽商量,要說不寒人心,不可能。可江心月知道,如果真跟劉羽商量了,是不會有結果的,所以先自作主張,決定事后再告知。
感受到劉羽話里的一股陌生,江心月后悔了,為了一個熊茂然,傷了跟劉羽的感情,值得么?可事已至此,再處理熊茂然,得不償失:“我會慎重的。”
“他全家都會美國人。”劉羽如何聽不出江心月的內心想法?淡淡道。
江心月微微一怔,表情微凝,好半會才道:“裸官,不重用的話,問題不大。”
劉羽慢騰騰站起身,從公文包里摸出那份復印材料,擱在桌上,一句話都懶得再說,跟外人勾心斗角就算了,跟自己的女人還要玩爾虞我詐,累不累?
江心月伸手挽留,只留住了一抹空氣,手在半空中僵直了好一會,怔怔的出神,劉羽的失望,仍然彌留在辦公室里。
頹然放下手,江心月無神的盯著劉羽喝過的茶杯,發了好一會呆,最后自嘲一笑:“是他成熟了,還是我幼稚了?”她感覺到,劉羽變了,好像這么久不見,換成了另外一個人,很陌生,很深邃,跟以往認識的劉羽不一樣了。以往的劉羽在她看來,實在太生澀,后來有所變化,卻也逃不出她的掌握,現在,卻給她捉摸不透的陌生感。她自覺能像以往一樣,讓劉羽乖乖放手,沒想到,適得其反,引來劉羽反感。
一種間隙,或者說距離,在她和劉羽之間蔓延,江心月知道,如果她不做出補救,這道裂縫會越來越大,在這條路上,兩人也會越走越遠。不是流行那句文青的話么,最遠的距離,不是空間和時間,而是心和心。
“要換一種與他相處的方式了,最起碼這次,是我做差了。”江心月嘆息一聲:“熊茂然,想辦法處理下吧,雖然,阻力會很大。”
這時,她才有心思翻開桌上的材料,無心的掃幾眼,瞳孔驟縮:“雙重國籍?副市長?”她意識到事情的嚴重,這熊茂然,就是國家主席來都保不住!中國,不可能允許一個外國人從政,且是要職!
念及至此,江心月悔意更濃,早知道熊茂然是這種下場,她怎么也不會接受對方投誠啊!
熊茂然的下場,劉羽不操心,如果他還能好端端呆在官場,那才真叫奇怪,劉羽擔心的是,熊茂然未必就會受到其余的懲罰,也許最終的結果僅僅是開除黨籍和公職。劉羽還有一個擔心的人,那就是熊燃,至今劉羽仍然記得那時熊燃心里陰暗的情緒。
“是該做個了斷啊。”劉羽站在市委大院外,長長吐出一口氣“美國人喜歡上帝多一些吧,熊茂然全家應該比較高興見到上帝,就是不知道。美國的上帝見了假中國人。會不會高興。呵呵…”
傍晚時分,在崇南區某個外表看似普通,內里裝修奢華的房子里,其樂融融的正在吃著家宴。
說是家宴也并不準確,因為還有個客人。
“蔣主任,喝,這次真是麻煩你了。”熊茂然極其熱情的敬著酒,瘸著腿的熊燃和熊妻。陪著夸張的笑意。
蔣主任四十來歲,穿著講究,看上去一絲不茍,從熊茂然的態度不難推測,其身份相當不俗!他正是省政府辦公室的副主任,蔣梁。
蔣梁輕輕啜了一口“一個班的同學,有什么麻煩不麻煩的?”兩人所謂的同學,是指中央黨校學習過,說這番話時,蔣梁不著痕跡的瞥了眼熊妻。熊妻只有28歲,比熊燃都大不了多少。自然不可能是原配,這是后來熊茂然續的,長得那叫一個水靈,小臉蛋上仿佛能擠出水似的,眉眼如畫,鼻尖挺翹,極其俊俏,身材也好得沒話說,領口里兩團雪白擠壓著一條時隱時現的乳.溝。
打一上桌,他就不時偷瞄這女人,尤其胸脯,停留的最多。
“是是是,我敬您。”熊茂然看出蔣梁的意思,心頭也是慍怒,對這個小嬌妻,他是寵愛著的,奈何,眼前這位,他真得罪不起,人家省長跟前站門的,天子近臣,就是副省長也要客氣三分,何況他這個副市長?
“蔣主任,你看這事是不是就能結了?劉羽那廝狡猾,有了提防,事沒成,然后,按照你的提醒,跟劉羽交好的江書記投誠,這樣一來,劉羽也只能罷手了。”熊茂然是沒那大本事請動省紀委的,這是蔣梁出面的效果,沒想到這樣還被劉羽翻了身。
蔣梁嘿然一笑:“哪有那么容易?劉羽是那么簡單的人物?他能在你們市政府開槍抓游鴻飛,到現在沒有辦點事,你說他多大能量?”
熊茂然臉色漸漸難看,恨聲道:“我與他無冤無仇,是他死追著不放,公報私仇打斷了我孩子的腿!這口氣,無論如何咽不下去,這才設計陷害他,沒想到,這樣還是被他逃了,太狡猾了!”
蔣梁微微搖頭:“是你把他想太簡單了,他可不只是粗暴簡單的人,據我了解,那是他在風山時候的為人,現在嘛,不同了,你看他在首山干的事就知道,循規蹈矩,與風山時相差很大,說明什么,說明他這人多半是粗中有細。”
“接下來,你小心些,劉羽這人,心狠手辣出了名的,游鴻飛怎么死的,咱們心中都有數,他能干出這種規則之外的事,其危險就不用提醒,如果不盡快處理好這事,后果會變得很糟糕。”
熊茂然臉上閃過陰晴不定之色,遲疑道:“不知道,如果和解的話,可能性有多大。”
蔣梁嘴角勾著一抹冷笑,一陣見血道:“如果有和解的可能,熊市長就不會繞彎路去江書記那了。”
熊茂然面色一怔,隨即陷入了苦惱,久久才嘆口氣:“早知道他這么難纏,當初就該先忍著,等過一陣子,抓住他痛腳狠狠收拾他,現在,打草驚蛇,還被他盯上,奈何他不得啊。”
蔣梁目中微閃,余光掃過嬌柔漂亮的熊妻,一抹熾熱閃過,似笑非笑道:“誰說沒辦法?收拾人的手段,有時候,未必要針鋒相對才能置人于死地。”
熊茂然臉色陡變:“蔣主任有法子?”
蔣梁笑而不語,目光卻是光明正大投向了熊妻。
熊茂然登時面龐僵硬,蔣梁的好色,他是有所耳聞的,傳聞很多,據說省政府辦公室的女秘書,但凡稍有姿色的,他都碰過,沒有一個跑掉,這方面名聲不太好。請他出面,請動紀委,熊茂然是花了大錢的,今天請他來吃頓家宴,順便聯絡下感情。沒想到,居然看上他妻子!其色性,超乎預料!
眼下,更是赤.裸裸的威逼,這讓熊茂然有引狼入室之感,不動聲色道:“蔣主任有多大把握?能收拾他到什么程度?”
蔣梁收回目光,淡淡道:“把握不敢說絕對,但九成還是有的,至于何種程度…讓他遠離權力中心,拔掉那顆虎牙,不再傷人,這還是能做到的。”
熊茂然沉吟道:“一勞永逸的法子沒有么?”
蔣梁淡淡道:“激烈的手段是雙刃劍,對誰都不好,須知,溫水煮死的青蛙,才最安穩,不會臨死反撲。”
“那拜托蔣主任了。”熊茂然沖兒子使個眼色,熊燃從茶幾下摸出一個小禮盒,笑呵呵的遞過去:“蔣主任,這我從美國帶回來的小禮物,給長輩們都送了一份,這份送您。”
這里頭裝的什么,蔣梁不碰就知道,多半是不記名的銀行卡、信用卡之類,可他被熊茂然的小嬌妻勾住火氣來了,不抱這女人上床,他不甘心。蔣梁的確有人中色魔的潛質,寧愿要色不要錢。
“小燃這不是讓我為難么?你應該清楚,我和你爸,不能亂手東西。”蔣梁笑著擺手道,這讓熊燃一陣尷尬,收起來也不是,不收也不是。
熊茂然咬咬牙,壓下屈辱,笑道:“小燃收起來,像什么話?怎么教育你的?蔣主任,咱們接著喝,呵呵…”
酒過三巡,蔣梁有許些醉意,搖搖晃晃站起身:“我不行了,回去睡覺。”
“這么晚了,又沒人開車,就這休息下,空房間多著呢,呵呵,小蕓,送蔣主任休息。”熊茂然給妻子使了個眼色。
小蕓臉色一白,她又不傻,能不明白這是什么路數?猶豫著沒動,直到熊茂然狠狠瞪她一眼,才委屈的攙扶著蔣梁進了房間…順勢帶上了門。
不多時,內里就傳來小蕓的掙扎和驚呼,慢慢的漸漸弱下來,最后只剩下悉悉索索脫衣聲,隱約有啜泣聲,不久,就傳來了小蕓高亢嘹亮的聲…
熊茂然胸口堵得慌,一腔的憋屈,臉色黑得跟羊駝子似的,沉聲道:“小燃,我們出去走走。”
熊燃也沒臉呆了,老子這也夠窩囊了,把妻子送給別人睡…
這對父子走到樓下花園,熊茂然深吸一口氣,眼中有一抹深深的怨毒:“蔣梁,你個王八蛋,總有一天,我會算這個帳!還有,這一切都是你劉羽逼的!”
“小燃,你在風山的朋友準備好了?”熊茂然怒容滿面,他是打算豁出去了。
熊燃看看自己殘廢的手掌和腳,陰狠的點頭:“都準備好了,那個女記者已經被盯住了,只要我一聲令下,今晚就能把她拖到荒郊野外輪.奸掉!”
熊茂然微微點頭,陰沉著臉龐道:“記得手腳做干凈,別留下把柄!”
熊燃恨恨的點頭:“放心,這輩子,我讓他活在痛苦中!”
兩對父子低頭交耳訴說著報復劉羽的大計,驀地,兩人耳畔傳來輕飄飄的淡漠:“一對人渣父子,還是送你們回美國,去禍害你們美國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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