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海道:“都多大年紀了,怎么可能呢!”
方寒笑瞇瞇的道:“你跟大嫂不到六十吧,怎么不可能,還有七十生子的呢,恭喜大哥了!”
江海強忍興奮搖搖頭:“感冒有沒有影響?”
方寒道:“調理一下就好,…大哥,大嫂年紀畢竟不小,要小心一點,別出去了,就呆在家里養胎吧!”
“那是一定的。”江海點點頭。
李秀娜眼淚溢滿眼眶,幾乎要哭出來,江海搖頭道:“瞧你,有什么可哭的,這是大喜事,去跟爸媽說一聲吧。”
李秀娜忙搖頭:“先別說,萬一空歡喜一場呢!”
“我相信方寒的判斷。”江海道:“況且這次有方寒在,一定能保住孩子的,你就安下心吧!”
方寒笑道:“大嫂以前是習慣性流產吧?”
李秀娜點點頭。
她年輕的時候流了四次產,后來不能有孩子了,找多少好醫生也沒用,醫生不是神仙。
這一直是他們夫妻的心病,兩人年紀時是戀愛結的婚,感情深厚,江海不同意離婚另娶,江承也夠開明,沒逼他們離婚,但一直沒有孩子確實成了他們的心病。
江河夫妻為了不惹他們傷心,過節的時候不把孩子帶回家,讓他們去姥姥家,卻讓他們夫妻更痛苦,但沒表現出來,外表裝作不在意。
輕易有孩子的夫妻很難理解無法有孩子的痛苦與絕望,江海夫妻絕望之后就決定五十歲去領養一個孩子,免得老來無子而凄涼。
沒想到驚喜突出其來,李秀娜竟然懷孕了!
方寒道:“大哥,這次我親自來護理吧。”
“嗯,你能在身邊最好。”江海點點頭。
李秀娜抹一把眼淚。笑道:“方寒,我最近是覺得身體越來越好,越變越年輕了。但怎么會懷孕呢?”
方寒笑道:“大嫂是苦盡甘來了,命好唄。”
“都是你的功勞。”李秀娜道:“你配的藥酒我一直堅持喝。你大哥也喝著藥酒。”
他們是老夫老妻了,近些年來夫妻房弟之事越來越少,江海太忙,官場的事又太耗精神,每次回到床上疲憊不堪,根本沒精神干別的。
自從喝了方寒的藥酒,兩人的精神與體力都越來越好,好像回到了年輕的時候。床弟的事越來越頻繁,接近剛結婚那陣兒。
她從沒想到自己會懷孕,現在一想就感覺水到渠成,肯定是因為身體好的緣故。
方寒笑道:“藥酒大哥跟大嫂你都別喝了,今天開始喝別的,大嫂你就安心養胎吧,有我護著呢。”
“那就全拜托你了!”李秀娜抿嘴笑道。
她知道方寒的醫術神奇,無病不克,對他很有信心。
江海道:“好啦,告訴爸媽吧。讓他們高興高興,我跟方寒談點事兒。”
李秀娜笑著點頭:“方寒,中午想吃什么。”
方寒擺手:“大嫂。我中午回去吃,不在這邊了。”
“不準走!”李秀娜道:“好容易來一趟,中午就在這兒吃,你大哥今天也不上班。”
江海道:“今天上午去釣魚。”
“那好吧。”
兩人坐到書房,江海道:“我查過這個張擇中,確實是個人才,你跟他什么關系?”
江海的書房不僅不大反而有點狹窄,甚至昏暗,光線不明亮。需要打開臺燈才能看得清清楚楚。
方寒卻暗自贊嘆,這個光線恰能令人心思沉靜幽邃。輕易的沉靜下來,能夠脫離現實。進入迷離奇妙的書中世界。
這絕對是高明的大師設計出來的,平常人根本不會懂這些。
“大哥,我跟張校長的女兒是好朋友。”方寒道:“聽說這次校長出缺,很多人在奔走,他卻很安靜,無欲無求,就忍不住替他說句話。”
“女兒?!”江海皺眉道:“他女兒多大年紀?”
“沒你想的那關系。”方寒道。
江海哼道:“老三,你該收收心了,天下美女無數你能都占住?別到頭來熊瞎子掰苞米,一個也不剩!”
方寒道:“大哥,我有數。”
“你有數才怪呢!”江海哼道:“多少英雄豪杰栽在女人身上?你呀你,爸他不舍得說你,你就胡折騰吧!”
方寒笑道:“我又不是當官的,沒有作風問題。”
江海知道再說無益,道:“張擇中的女兒跟你真沒關系?”
“說一點關系沒有也不對。”方寒沉吟道:“算是很好的朋友吧。”
“你呀你!”江海無奈的道:“我查了一下,張擇中確實符合條件,這件事就這么辦吧!”
方寒笑道:“謝謝大哥。”
“這次因為他確實符合,風評不錯,所以才提他,否則你再怎么說我也不會答應!”江海哼道。
“明白明白。”方寒笑道:“二哥那邊還好吧?”
“他――?!”江海搖搖頭道:“老夫聊發少年狂,跟年輕人似的,一天到晚想打仗!”
方寒笑道:“這是好事嘛。”
“你弄的那個雷虎部隊讓他太興奮,我看很危險。”江海不以為然的道:“他是將軍,不是沖鋒陷陣的士兵!…總之我說的他不聽,你有時間勸勸他。”
方寒苦笑:“我也勸過,沒用,過了興奮勁就好,…二哥還能往上升一升嗎?”
“他到這個地步已經很難得,再往上…”江海搖搖頭。
“我看二哥不甘心。”方寒道。
江海哼道:“他不甘心有什么用?反而容易壞事,人貴在知足,有自知之明,他沒戲!”
方寒嘆口氣:“二哥聽不進去的。”
“等他碰得頭破血流就知道厲害了。”江海擺擺手道:“走吧,今天上午去釣魚。”
兩人喝了一會茶,方寒從書房里挑了一本書。兩人開著車來到一座水庫,交了錢然后擺上魚竿。
這座水庫已經有不少的釣客在,兩人穿著專業的設備。身處其間絲毫不顯得特別。
一上午方寒什么沒釣到,江海的收獲不少。卻全都放了,兩人空著手回到別墅,李秀娜已經做好了飯。
吃過飯后,方寒離開省委大院回到天方馬術俱樂部,碰上了趙語詩,她眉眼帶笑的迎接他進別墅。
趙語詩心情很好,所有的馬都沒問題,終于度過了難關。而且說服了家里,她確定要去米國留學。
屆時她會放下所有的重擔,只專心于學業,而且能跟羅亞男她們一起,不會像現在這么孤單。
方寒跟她聊了幾句,知道她要去哈佛學工商管理,下個月就會過去,他恭喜了兩句,趙語詩冰雪聰明,是高材生。進哈佛并不是難事,而且她的門路廣闊,能找到出名的教授推薦。更是容易。
兩人聊了幾句,傍晚時分,齊海蓉過來,他才一起回到別墅。
別墅里燈火通明,亮如白晝。
張瞳穿了一身黑毛衣,靜靜正在沙發里看電視,嫻靜優雅,見兩人回來,她懶洋洋的道:“飯已經做好了。要不要馬上開飯?”
“嗯,吃飯吃飯。”齊海蓉接過方寒外套放好。感嘆道:“餓死了,今天真是不順!”
張瞳白她一眼:“你哪天是順的。吃飯吧。”
三人坐下,方寒低頭吃飯,齊海蓉道:“方寒,你今天去哪了?”
“一個長輩那里。”方寒道。
“還要保密嗎?”齊海蓉歪頭看他。
齊海蓉白他一眼道:“真會吊胃口,是替張瞳辦那件事吧?”
方寒道:“找了找人。”
張瞳緊抿嘴,看他一眼又低下頭,沒說話。
齊海蓉道:“那有把握嗎?”
方寒笑了笑:“應該差不多了,但不到最后誰也說不準會不會有變數,低調點兒為妙。”
張瞳道:“其實…”
齊海蓉嗔道:“張瞳,你就別客氣啦,放心吧,方寒辦事很穩當,張校長這回當定這個校長了!”
方寒橫她一眼,齊海蓉笑道:“是找的江書記吧?”
方寒搖搖頭。
齊海蓉笑瞇瞇的道:“別想瞞過我,我的消息很靈通,官場上的消息傳得格外快,你們兩個去釣魚了!”
方寒蹙眉。
齊海蓉道:“江書記的一舉一動都會成為人們的聚點,有不同的解讀,知道你跟江書記關系的不多。”
他一直刻意低調,而且知道的人也不擴散,不到一定層次并不知道自己跟江海的關系。
“所以很多人都好奇,你到底是何方神圣,怎么會跟江書記釣魚,而且是私人身份。”齊海蓉搖頭失笑道:“他們打破頭也想不明白!”
方寒皺眉:“不會有閑話吧?”
“很多人巴不得有這些閑話!”齊海蓉笑瞇瞇的道:“有時候閑話的作用很大,你怕什么?!”
方寒道:“張瞳,怎么了?”
張瞳忙回過神,搖搖頭:“沒,沒什么。”
“在是想怎么報答方寒吧?”齊海蓉抿嘴笑道:“以身相許吧,我不介意的!”
“你凈胡思亂想!”張瞳白她一眼。
方寒閉上嘴低頭吃飯。
星期一早晨,張擇中像往常一樣早早來到辦公室,擦擦桌子抹抹椅子,沏上茶,再給花澆上水,差不多到上班的時間。
他剛坐下就聽到外面敲門,說了聲“進來”,一個老頭推門進來,是跟他同是副校長的董新民,這一陣忙得很,打點上下,使盡全身解數,想要坐上校長的寶座。
“老董?”張擇中起身拿杯親自沏茶,笑道:“星期一就有事兒,怎么有功夫來我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