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這些氣運,多數都是傾向于兵家的武運…”
心頭一動,邱言感到氣運變化。
“好一個武運昌隆,如此一來,日后帶兵,得到天時眷顧的機會就會增多,而自身氣運擴張,又有人和,只要稍有戰略眼光,占據地利,征伐或能無往不利!”
看著那枚扳指,他的心頭閃過一點猜測。
“莫非,這也是軍征的戰利之一?”
氣血的融合,沒有持續多久,隨著氣運平息,籠罩點將臺的光輝徹底消失,臺下的眾多兵家傳人,早將目光集中過去了。
之前,他們爭奪三十幾道原本精神,打的不可開交,現在,也分出了大概局勢。
得到了精神的,本是其中數一數二的人物,經過一場亂戰之后,大部分還保留著原本精神。
不過,卻也有些馬失前蹄,又或被人群中潛藏許久、等待后程發力的人給打了伏擊,終究還是有一部分原本精神易主了。
失去原本精神,假身也會受到重創,化作巖石,被沙場之地強行驅逐出去,因而眼下已有不少人離開,使得場地空處了不少,卻留下不少石像與碎石。
有些原本精神在易主后,仿佛打開了魔盒一樣,被反復爭奪,有的人得到手中還不足片刻,就被其他人奪取,上演了一出出螳螂捕蟬、黃雀在后的戲碼。
如此一來,減員更多,在邱言與呂虎決出勝負,點將臺光芒消失的時候,剩下的人已然不足原本的一半,卻可謂精華,那兵略較差之人,早就已經被淘汰出去了。
值得一提的是,交戰之時。那亂戰的兵家傳人們,并未注意到邱言在呂虎石像前,又分出幾道原本精神,所以那些后得之人。倒很是安全,而他們也算識時務,立時就抽離意識,離開了沙場,只留下幾具假身雕像。
當然,在亂戰之地,也有得了原本精神的人,抓住一絲空隙抽離意識,以假身石像對人,從而免遭廝殺。
不過。假身石像雖因行伍世界的特殊之處,無法被人攻破,可位置并不能改變,不比呂虎石像前的幾人,這些人得到原本精神時。被人明明白白的看在眼中的,這一走,等于主動放棄了先手和主動,石像被人圍住,就會面臨當初邱言所遇局面,一旦再次降臨,立時陷入被動。很有可能被人瞬間擊敗。
而且,由于戰亂關系,他們沒有時間整理和感悟原本精神,貿然抽離,未被刻印在記憶中的原本內容,是不會隨同而去的。其中的大部分都會變作刻痕,殘留在石像表面,一如邱言當初。
正因為這些,得到原本精神的人,大部分不會離去。而且他們也都注意到了邱言的動作,在邱言與呂虎的石像同落點將臺后,各個留心。
這時光芒一散,紅光遠來,吸引了他們的目光,不過紅光中扳指內的氣血波動,由于點將臺的關系,沒有被他們感受到,是以對此未見反應,可邱言釋放出來、環繞身邊的幾十道、源自三種典籍的原本精神,卻清清楚楚的被他們看在眼中!
這一下,立刻就令所有人都驚住了!
原本精神不同于氣血波動,雖有點將臺約束,依舊散發出陣陣漣漪,邱言又沒有刻意壓制,眾人自然都清楚的感受到了。
“幾十道原本精神?”
“似乎分成三種不同氣息、意境,涇渭分明,但每個都顯得高深莫測!”
“我等來此的目的,本就是尋找一二道原本精神的,當初有呂虎作梗,難以如愿,眼下不知會是如何…”
這樣的變故,令戰亂迅速平息,眾人心照不宣的將目光都投向了邱言。
“周蒙,你說這人到底是什么來歷?他將那呂虎的石像卷到臺上,照我家中典籍所言,很可能是挑起軍征,奪取前往行伍深處的資格,現在光輝散去,呂虎不見蹤影,此人卻展露出許多原本精神,莫非是已經取得了勝利?”
人群中,尉遲雷霆與周蒙離的很近,那尉遲更是開口低語。
剛才的戰亂中,他們二人隱約配合,水陸兩軍同調,一直占據優勢,彼此間的心思都有了些許變化。
這兩個人本有敵意,可得了同樣內容的原本精神后,面對過來爭搶之人,又有了同樣利益,合則兩利,是以聯軍,共同抗敵,這也是兵家的變通的表現。
現在,聽了尉遲雷霆的話,周蒙瞇起眼睛,低語道:“尉遲兄,你我聯手對敵,也算是有了一點合作基礎,周某不妨就將自己的想法和你通一通氣。”
“哦?”尉遲雷霆沒想到自己一句下意識的問話,會得到這樣的回應。
那邊,周蒙已經出言道:“若此人與呂虎相爭得勝,按照兵家典籍記載,呂虎的種種記憶、氣運、領悟,都會歸他所有,那呂虎原先霸占的原本精神,自也落入其手,可他本沒有必要釋放出來,讓我們看到,你說是何故如此?”
“你是說…?”尉遲雷霆心中一動。
“莫要忘記,幾年來,你我多次念入此間,都是一無所獲,而今同得原本,算起來都是由于此人,而我等記憶中所得精神,同樣有可能是受他干涉。”周蒙將心里想法說出,立刻引起了尉遲雷霆的共鳴。
“此話不假,”尉遲不由點頭,“呂虎為杜絕相爭,不惜霸占一切,縱然原本內容相同,也不放出任何一點,而此人來了之后,將新近凝成的一道典籍全占,如果沒他的同意,又如何會分散到我等手中,這么說來,他是有意為之?為的是挑起爭斗,還是其他原因?”
周蒙卻道:“不用猜他的動機,我們只需明白,他的行為會帶給我等什么機會!”
“你的意思是?”尉遲一點就透。
周蒙點點頭道:“不錯,我們還有獲得其他原本精神的機會!從之前的情況來看,這原本精神數目眾多,但每本內容都是相同,你我并沒有利益沖突,各自取得一本足矣,所以…”
“言之有理,就要看那人會如何做了,他剛剛勝了呂虎,在場之人只要腦袋正常,都不會輕易出手,而是會靜觀其變,之前呂虎雄霸此地,如今連呂虎都敗于他手,有誰人敢上去挑戰?不過,利令智昏,說不定…咦?那人又有動作!”
在二人對話之時,果然沒人上前去挑釁,盡管臺下眾人,看著一道道原本精神,早就躍躍欲試,卻還保持理性,知道出兵之要,沒搞清楚大概情況前,不會貿然動手。
就在眾人的矚目中,邱言卻突然盤膝坐下,閉上雙眼,看的旁人一頭霧水,不知緣由,按理說,眼下陣勢,無論如何都該有所表示,但這就地盤坐,卻是個什么事情?
殊不知,邱言卻在與一道意識交流,緣由乃是耳中響起的一道聲音——
“不愧是東華部洲之人,果然不同凡響,還是你技高一籌,那呂虎雖在自己的部洲堪稱名將,可面對閣下,卻難有反手之力,短短時間,就徹底潰敗,如今更是一敗涂地,先要賀喜閣下!”
這個聲音,赫然是屬于鎮守靈的。
但邱言卻傳念過去:“不要給我灌湯,呂虎領軍多年,攻伐廝殺,不知克滅多少強敵,論戰陣經驗和臨敵指揮,不知比邱某高上多少,邱某縱在理論上有些建樹,終究行軍經驗有限,不然也不會來此處練兵練膽,真要面對面的廝殺,邱某若還能勝他,除非呂虎的思緒已然跌落層次,心神徹底混亂才行。”
邱言能文成典籍,鑄就兵家經典,靠的是心中所知,總結前人,在推算、衍化,最后凝結天時運道,法能成就。
若論行軍經驗,邱言只在兵家世界中經歷半年,與人征伐,可兵家世界里,除了龐倩茹,其他人都非兵家之人,同樣都是門外漢,最多是運道不錯,又或擅長集勢,戰勝他們,最多讓邱言熟悉調兵之法,可和呂虎一比,那些人就算不上什么了。
呂虎其人的品格如何,且不多說,就本領而言,卻是一個部洲中佼佼者,是億萬生靈中層層淘汰,幾十年征戰沙發,最終才能走上臺前,這樣的人,論行伍經驗,肯定遠遠超過邱言,如果邱言以半年經驗為憑,就認定自己能正面交戰,戰而勝之,未免太過狂妄,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多做后手,揚長避短,將優勢發揮到極致,而不給對方發揮優勢的機會。
所以,他才布下眾多棋子,施展一套連環計。
計謀,本就是兵家的重要組成部分,勇戰追求硬碰硬,以無邊氣勢橫掃乾坤,但這個需要不斷的蓄勢,邱言最多是起步階段,若此時就能橫掃百戰呂虎,只能體現出兵家之陋。
謀戰,方可為上選。
“哦?”鎮守靈聞言一愣,“未料閣下能有這般清晰思路,但話說回來,你布下諸多伎倆,以戰陣之外之法求勝,是否有些勝之不武?”他的話中,有一種挑釁、擾亂的味道。
邱言卻似早有預料,毫不猶豫的回道:“這點,本是行伍世界中的一個核心真諦,你之前也多有暗示,何必再來問我?”
感謝“風青雅”投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