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向南當然聽說了蘇家老宅失火的事情,他也打電話給蘇樂表示問候,因為南溪路并非他的轄區,所以周向南不可能做太多插手。其中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根據目前掌握的情況,并不支持縱火,而且蘇家也沒有報案,警方暫時沒有立案的打算。
蘇樂約周向前見面的時候,周向前剛剛回到家中,隨著妻子雷漢娜身體狀況的好轉,周向前的事業上也漸漸有了轉機,現在他們的日子自然比起過去舒心愜意了許多,周向前直到現在都沒吃飯,看到妻子已經準備好了晚餐,現在離去總覺得有些愧對妻子的心意,于是邀請蘇樂來家里做客。
如果換成平時蘇樂肯定不會拒絕,可今天拎著一根人骨頭,總不方便去周向前家里拜訪,仍然堅持在外面等他。
周向前在家里草草吃了點飯,來到了小區門外,遠遠就看到蘇樂站在馬路對面的路燈下,蘇樂是自己開車過來的,看到周向前,他笑著揮了揮手,然后拉開車門率先坐了進去。
周向前來到副駕駛的位置拉開車門坐了進去:“怎么?都到家門口了都不愿意進去?你嫂子一直都想見見你,她心中一直都是很感激你的,整天都說要請你來家里吃飯,好好謝謝你的救命之恩。”
蘇樂笑道:“別謝我,都是王福生的功勞,不是我不想去,而是今天的確有些不方便。”他將手中的那個黑布包遞給了周向前。
周向前接過黑布包,只是摸了一下,馬上就判斷出里面裝著的應該是一根骨頭。
展開黑布包,果不其然,里面真的是一根骨頭,從骨頭的形狀來看,應該是人右前臂的橈骨。周向前馬上又將骨頭裝回了黑布包,充滿疑惑地望著蘇樂:“什么意思?”
蘇樂道:“我家老宅失火了。我養的一條狗,從廢墟中叼出來的。我想你幫我查查這骨頭的主人是誰?”
周向前這才明白蘇樂不愿去他家里的原因,如果讓妻子見到這貨拎著一根人骨頭登門,只怕要嚇暈過去。由此可見蘇樂做事還是很有分寸的,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周向前才會選擇跟他合作。
周向前道:“有這跟骨頭可以做dna鑒定,只是我只能在警方立案的失蹤人口中尋找,而且我們的dna庫錄入并不完整,未必能夠找到結果。”
蘇樂道:“有棗沒棗打三竿,管他呢。反正除了你我想不起別人還有這個本事了。”
周向前道:“給我戴高帽啊!”
蘇樂道:“實話,我總不能拿著一根骨頭去找私家偵探。”
周向前道:“你最近麻煩不少啊,我聽說你坑了上官雄霸一大筆錢。”
蘇樂笑道:“你從哪兒聽來的消息?”
周向前道:“外面都傳遍了,上官雄霸那個人口碑很不好,嶺南那邊一直都在盯著他,不過這家伙是一只老狐貍,幾冇次的掃黃行動都沒有傷到他,在申海,大都會那邊也被盯了一段時間了。只是時機不成熟所以沒對他采取行動。”
蘇樂道:“我跟他是做生意,生意場上一個愿打一個愿挨,沒有誰坑誰的問題。”
周向前道:“那個人很不簡單,尤其是在花都的實力很強。有花都皇帝之稱,即便是在申海,也是一條過江猛龍。”
蘇樂道:“他是龍是蟲都跟我無關。”
周向前道:“我還聽到一個消息,有人說是他找人燒了你們家老宅。”
蘇樂已經可以確定。有人在故意放出這樣的消息,其目的就是要制造他和上官雄霸的矛盾,在他看來這種謠言極其拙劣。大可一笑置之,但是以上官雄霸多疑的性格,未嘗不會認為放火焚燒蘇家老宅的謠言是蘇樂造出來的,這樣看來,自己和上官雄霸還真得有必要盡快見面。
蘇樂道:“有人巴不得我跟上官雄霸拼個你死我活,最好能兩敗俱傷!”
周向前道:“沒有什么事能夠大過法,能夠通過法律途徑解決的,最好還是走正規程序。”
蘇樂對周向前的善意提醒表示感謝,兩人并沒有聊太長的時間,事情說清之后,周向前馬上離開。
返回沙洲的時候已經是夜晚,蘇樂剛剛泊好車,看到桑紅袖的車也駛了進來,他于是關好車門,在原地等著桑紅袖下車。
桑紅袖這次返回申海之后,幾乎每天都在很晚回來,公司積攢了大量的工作等待她去處理。看到蘇樂,桑紅袖道:“小樂,你也剛回來?”
蘇樂道:“剛去老宅一趟。”
桑紅袖道:“事情處理得怎么樣了?”
蘇樂道:“差不多了。”
桑紅袖道:“有些事未必要親力親為,交給手下人去做就行。”
蘇樂摁下電梯,讓桑紅袖先行,兩人一起回到客廳,桑紅袖將手袋交給上來迎接的保姆,在沙發上坐下,有些疲憊地轉動了一下脖子,蘇樂來到她的身后,雙手放在她的肩頭,微笑道:“小媽,我跟福生學了點按摩手法,不如幫你按一下。”
桑紅袖笑了笑道:“那好,我給你當一次試驗品!”
蘇樂揉捏著桑紅袖的雙肩,他雖然學按摩時間不久,可是他的手法卻非常嫻熟,力道不輕不重,剛剛好,這和他跟隨邢三學習十六路纏絲手有關,很多手上的技藝都是相通的,按摩的關鍵就是能夠嫻熟控制手部的力量,認準肩頸部的穴道,而這恰恰是蘇樂所擅長的。
桑紅袖愜意地閉上雙目,輕聲道:“你不像是初學啊,這按摩手法很專業。”
雖然隔著衣服仍然能夠感受到桑紅袖肩頭肌膚的細膩,蘇樂的掌心反饋出她肌肉的彈性,由此能夠判斷出桑紅袖保養得很好,蘇樂道:“我學廚師出身的,揉面和按摩差不多。”
桑紅袖聽他這樣說不禁笑了起來,她縮了縮肩頭:“你還是別幫我按摩了,我擔心被你揉成一團面。”
蘇樂也笑了起來,他停下按摩,來到桑紅袖身邊坐下。
桑紅袖道:“你和楚惜君很熟?”
蘇樂不知她為什么會突然提起楚惜君,點了點頭道:“很久以前就認識了,在南武的時候。”
桑紅袖道:“你爸和她父親有些誤會,楚天岳一直認為是你爸將他送進了監獄,沒想到你們之間的關系倒是不錯。”
蘇樂道:“還好,過去楚惜君曾經幫過我不少次。”
桑紅袖點了點頭,接過保姆遞來的參湯,喝了一口,保姆遞給蘇樂一碗,蘇樂沒喝直接放在茶幾上。
桑紅袖做事非常的沉穩,即便是有問題,也不急于一時,慢條斯理地喝完了那碗參湯方才道:“你知不知道楚惜君正在進軍房地產業?”
蘇樂道:“知道啊,鹿岬角,當時她還去公司找過你,請咱們隆基的專業技術人員過去指導。”
桑紅袖道:“當時她說得是要做旅游地產,可現在她的目的又似乎不僅于此。”
蘇樂道:“這件事我也跟你提過,小市河那塊地,就是大巷口旁邊的,她已經拿下來了。”當時楚惜君拿下小市河地塊的時候第一時間告訴了蘇樂,蘇樂還跟她一起去現場考察,回來后就告訴了桑紅袖。
桑紅袖道:“你知不知道她是通過什么人拿下的那塊地?”
蘇樂道:“聽說過一些冇,好像是李靜嫻。”
桑紅袖道:“你對公司的業務并不上心,應該不知道新近冒出了一個長天地產。”
蘇樂道:“長天地產?”他好像聽說過,仔細回憶了一下,應該是趙彩墨曾經跟他說過,小市河的那塊地就是長天集團拿下的。
桑紅袖道:“長天集團的兩大股東,一是李靜嫻,還有一個就是楚惜君,你知不知道她們在合作?”
蘇樂道:“好像聽說過一些。”
桑紅袖道:“李靜嫻和楚惜君在錢塘曾經是競爭對手,楚惜君還從她的手上爭得了錢塘白云湖地塊,楚家進軍地產已經有幾年了,在楚天岳出獄之前,他們就有過幾次動作,不過規模都很小,只是試水之作,而他們和李靜嫻合作之后,長天集團就在申海頻頻拿地,消息之靈通,出手之準確,讓我這個在地產界從業多年的老人都感到嘆為觀止了。”
蘇樂道:“李靜嫻是李老的女兒,通過李老的人脈肯定能得到很多的內幕消息。”
桑紅袖搖了搖頭道:“李老那個人公私分明,他們那一代的老干部,是不屑于為子女謀求私利的。其實你上次跟我說小市河地塊之后,我就開始調查這件事的背后原因。長天集團表面上是李靜嫻和楚惜君當家,可是在幕后真正的操盤者還有兩個人。”
蘇樂因桑紅袖的話已經對這件事提起了足夠的重視,他低聲道:“誰?”
桑紅袖道:“趙彩墨和楚天岳!”
聽到楚天岳的名字蘇樂并不意外,只是趙彩墨卻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趙彩墨曾經不止一次在他的面前表現出對楚天岳的厭煩,當初趙彩墨介紹上官雄霸給自己認識,正是在她的引見下,方才達成了轉讓廣寒宮的協議。而李靜嫻和楚天岳合作的事情也是她最早透露給自己的,難道說真正的合作者其實是趙彩墨和楚天岳?
第四更送上,章魚說過雙倍期必然爆發,已經連爆兩天,連我自己都覺得自己夠厚道,這么厚道的人,諸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