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說來,溫哥華的大圈幫,成員基本上都是以咱們天朝的退伍軍人為主,咱們這次去找他們,就是請他們出手?”
“跟紐約的黑手黨死磕不是小事,他們肯替咱們出手么?”
在飛往溫哥華的客機上,夏云依然有些難掩好奇。
“黑手黨里也有好多家族,彼此之間更是斗的厲害,有蔣女士在,再加上那次的襲擊事件,咱們去收拾加利家族,其他家族的人估計也只會坐山觀虎斗,只要不是跟所有黑手黨為敵,請大圈出手,應該問題不大!”
坐在夏云身邊的柳宗漢笑著點了點頭,“其實大圈的勢力不僅僅是在溫哥華,在整個美洲乃至澳洲東南亞都有分部,紐約也不例外,只不過溫哥華的那支才是真正的大圈主力精銳,咱們想要收拾紐約這個所謂的加利家族,沒有溫哥華大圈的出手,恐怕做不到萬無一失!”
坐在兩人后座的夏永舫插嘴笑著說道,“如果溫哥華的大圈主力都是如柳叔所說的,從南越戰爭中退役的軍人,真動起手來,只要裝備到位,不用多,一個排的人就能滅了這個什么加利家族!”
這一點夏云認同,如果溫哥華的那支大圈肯出手,拿下加利家族,確實不是什么難事——舫哥一個人就差不多滅了他們半個軍團,而且還是在猝不及防的情況下,雖然說舫哥屬于最精銳的軍人。不可以常理道之,可那些經歷過南越戰爭、百戰余生的老兵,自然也不會差到哪里去!
當然。拿下加利家族之后的善后工作才是重點,黑手黨的反撲,不是那么容易抗的下來的!
只不過對于夏永舫,夏云還是有些沒好氣,懶得理他。
自從早上聽夏云提起,要隨柳財神去溫哥華,去見識一下所謂的大圈。以及大圈的成員組成之后,夏永舫便跟之前要來美國一樣。死皮賴臉的要跟著一起來,按他的話說,他也是軍隊退伍的,對于南越戰爭的前輩抱有極大的敬意。有機會見識一下自然不能錯過。
在夏永舫的身邊,一個現役一個退役的中南海保鏢陳秀蘭跟周鐵仁也是點頭贊同,作為體制內的軍人,對于越戰老兵,差不多都是抱著這種態度!
夏云猛翻白眼,蔣佩蘭點頭認同,柳宗漢無可無不可,于是,這次去溫哥華的一行。除了柳宗漢夏云跟周鐵仁陳秀蘭,又多了一個夏永舫,反倒是柳宗漢的兩個保鏢。被留在了蔣佩蘭的莊園里。
昨天晚上,柳宗漢跟蔣佩蘭給夏云與柳夢晴兩人大致介紹了一下他們嘴里的大圈還有華清幫跟越寧幫,雖然只是簡單的幾句話,卻也讓夏云對于這些幫派有了一定的了解。
所謂的大圈,一開始并不是指某個特定的黑幫,而是泛指那些從天朝大陸來的。在港澳臺跟海外混黑道的人跟團體的統稱,僅僅是一個泛指的名稱而已。這個名詞之所以被廣泛使用,其目的是為了區別海外唐人街上那些主要由本地或者港澳和臺灣人組成的傳統黑幫。
剛開始,大圈只是類似于本地人對外地人的一種蔑稱而已!
不過,隨著各種本地黑幫對于大圈的排擠與打壓甚至圍剿,大圈的各個成員紛紛聯盟起來抱成團,以抵抗這種排擠打壓,也從各自為戰的分散狀態,漸漸的形成一個統一的組織與幫會,也就是大圈幫。
大圈幫的初期并不強大,一直處于被動挨打的局面,這個局面一直到上個世紀七八十年代,南越戰爭結束之后,大量的退伍軍人奔赴海外討生活加入大圈,才得到了根本性的扭轉。
普通的黑幫人員再怎么好勇斗狠,再怎么兇殘亡命,又怎么可能干的過、狠的過經過正規軍事訓練,從殘酷的南越戰爭死人堆里爬出來、百戰余生的精銳戰士?
憑借著這些敢打敢殺的精銳戰士,以及著名的狼群戰術,很快大圈便在世界的各個角落站穩了腳跟,從一個被動挨打的三流弱勢黑幫,一躍而成為世界頂級的華人黑幫,與海外華人的青洪、鬼子的雅庫扎山口組、意美的黑手黨,毛子的戰斧、哥倫比亞的麥德林、墨西哥金三角的毒梟等老牌黑幫齊名!
而加拿大的溫哥華,則是大圈的總部所在,同時,也是最精銳的一支大圈,以走私、偷渡跟販毒為主,尤其是販毒,控制著整個加拿大百分之七十五以上的毒品交易份額。
當然,也不是說所有在海外混黑道的大陸人都會加入大圈,也會有很多人自立門戶獨自打拼,比如說王麻子的越寧幫。
王麻子在紐約的那幾年,靠著敢打敢殺同樣也拼出了一塊地盤,主要以人蛇偷渡、收保護費跟兩家地下賭場為生,另外還經營著一家夜總會,干一些黑幫最常干的事情,因為幫里的骨干基本上都是來自越寧,被人稱為越寧幫。
而柳宗漢與蔣佩蘭嘴里提到的華清幫,則是同樣來頭不小,成員以美國土生土長的的第二代本地華人后裔為主,勢力遍及整個美國的華人區,跟大圈正好是本地與外來黑幫的兩個典型,兩個幫派雖然說不上水火不相容,彼此看不順眼、為了利益經常斗爭卻是明擺著的,正是由于華清幫的存在,大圈在美國的發展并不順利,真正的主力也才會移師加拿大!
不過,黑幫從來沒有統一的說法,哪怕是再牛逼的黑幫,也不可能跟政府一樣做到真正統一某個地方,所以王麻子這些實力比較弱小的黑幫,才有了生存之地,當然,前提是要跟那些大黑幫打好關系。
至于號稱百萬幫眾的青洪,則是已經脫離了黑幫的范疇,成為一種類似于民主黨派的組織了。
柳宗漢這次來美國,就是想請溫哥華的大圈出手,給自己女兒出一口差點被無辜槍殺的惡氣,至于為什么要讓夏云跟著一起來,柳宗漢沉吟了一會兒,沒有直接說明,只是搖了搖頭,說到時候再看情況,不一定能派的上用場。
夏云一頭霧水,不過也沒有多問,反正不管如何,他相信柳財神絕對不會坑自己就是了。
經過六個多小時的航程,下午四點多,飛機在溫哥華機場著陸。
加拿大位于美國更北,氣溫比美國也低了許多,抵達機場時,溫哥華也在下著雪。
在機場航站樓的旅客出口處,一個二十來歲、穿著黑色羽絨服的年輕男子舉著一個大大的牌子,跟夏云并肩走著的柳宗漢看著牌子上以中文寫著的柳先生三個大字,帶頭往他走去。
那年輕人也看到了柳宗漢跟他后面的夏云幾人,打量了幾眼,連忙迎了上來,“請問是柳宗漢柳先生嗎?”
柳宗漢微微頷首,“你是高堂主派來接我們的人吧,辛苦你了!”
“不辛苦不辛苦,柳先生你們請跟我來!”
年輕人微微躬身,帶著幾人朝外面走去,心里卻是在猜測著,不知道這個柳宗漢是什么來頭,跟高老大又是什么關系,能讓幫里的幾個老大為他如此大動干戈。
昨天晚上,幾個老大連夜商量了一個晚上也沒能商量個章程出來,幾個老大各執己見就差沒拍桌子打起來了,聽說今天早上還差點鬧到了老太太那里。
要知道這些年來,哪怕是當初屠了南越猴子,趕走印度阿三,跟地獄天使那幫白皮佬拼個你死我活,為此死了不知道多少前輩,也沒見幾個老大吵成那樣,更別說驚動早就不問世事好多年的老太太了!
想起早上幾個老大黑著臉的樣子,年輕人下意識的打了個寒噤,攏了攏厚厚的羽絨服,前頭帶路的身子,也彎的更低了點。
坐著接送的兩輛別克商務車,夏云五人并沒有直接到大圈的總部,而是在一家五星級的酒店暫時落腳,在安排幾人住下之后,年輕人便直接告辭了,倒是讓一直嘀咕著想見識一下大圈總部長什么樣的夏永舫頗為失望。
“我說夏云,看來這個大圈,對咱們不是很歡迎啊,就派了個小嘍啰來接咱們不說,還直接把咱們丟在了這里就這么走了,連晚飯都不管一頓,這也太小氣了吧!”
“還是弟妹才是真正的自己人,開著賓利跟奔馳親自來接咱們,直接就住到家里去好吃好喝的招待著,哪像現在,嘖嘖…”
坐在酒店大廳休息區的沙發上,夏永舫翹著二郎腿,意態悠閑的抽著煙看著窗外的大雪,嘴里雖然抱怨著,不過顯然也是不怎么放在心上。
既然對方不管飯,那晚飯自然只能自己解決,外面下著大雪,又人生地不熟的,大伙兒便打算在酒店里隨便對付一下,不過還沒到飯點,柳財神還在房間里休息,夏云跟夏永舫兩人看看時間差不多了,便先下來,在樓下的休息區里等著。
夏云坐在夏永舫斜對面的沙發上,斜睨了他一眼,低下頭給蔣佩蘭跟柳夢晴發短信玩,沒有鳥他。
不過,夏云沒有理會夏永舫的聒噪,背后卻有人搭了一句。
“怠慢了柳先生跟幾位,實在抱歉,晚飯已經準備好了,我會親自向柳先生以及各位賠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