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庫在確定俄軍的入境地點后,制定了一個個有針對性的作戰方案。
撫遠這支大軍被他從大河鎮的秘密彈藥庫里,將大批迫擊炮運到了圍剿的部隊手里。這里有不少的海歸戰士,他們的滑雪技術不容他們直接面對蘇俄部隊,而且他們的位置靠近后世的五星湖,這在日本人的地圖上可以看到湖泊的位置。
煙炮的時候湖面低,雪就比其他的方厚,平均深度也要四米以上,正適合用來埋人。
而劉大福的軍隊之所以打打停停,始終在對方的視線里,為的就是讓一萬五六千的蘇俄士兵在戰斗中向一起靠攏,便于炮擊,實施雪葬。
果然,蘇俄的軍隊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順利的進入了他們的墓地,在一通的炮擊中,一個沒有存活,全部深埋雪下,尸體等待一會將被挖出來。
負責指揮的旅長讓大家抓緊休息,準備迎接另一支有可能改道奔襲這里的大軍。
可那支大軍此時根本不可能回頭了,他們前面,側面,不時的出現小股的敵人,距離六七百米,砰砰的一陣槍響,一次百十個士兵被放倒,大部分受傷,少部分斃命。
可當他們向槍響的位置出擊時,對方在堅硬的雪殼子上留下不多的痕跡,人卻早沒了蹤影。
負責指揮的伊諾維奇少將接到部隊連續遇襲,損傷不斷增加,傷員不斷增加的時候,他并沒有意識到,狙擊槍里怎么會有傷者?或者說,怎么會多傷到大腿?
他放出三個營。兩個護衛側翼,一個前面開路,試圖用這種方法將騷擾遏制,加快行軍的速度。
雪地里,一個排左右的戰士趴在那里。旁邊放著滑雪板。他們都帶著呼吸器,清一色的狙擊槍,三十幾個人就沒有別的長武器。
遠處,一隊蘇俄士兵哈著腰,進入了他們的視線。蘇俄士兵不時的舉著望遠鏡,尋找雪地上的目標。向著既定的放行行進。
趴伏的全是鄂倫春族戰士,隊伍里的排長舉手做了個手勢,低頭瞄準了前面七八百米遠的俄軍,隨之,砰的一聲槍響,一枚子彈飛掠。噗嗤一聲,鉆入了一個俄軍的打退,輕松的鉆過,留下一個冒著熱氣的透明窟窿眼。
“在那邊!!”
在這名蘇俄士兵嚎叫著倒下的一刻,所有的士兵槍口指向了襲擊的位置。他們沒有趴下,而是快速向前奔跑,試圖咬住這個襲擾了他們半個多小時的可惡敵人。
在俄軍動的一刻。砰砰的槍聲中,一個個奔跑的俄軍摔倒在雪地上,身后,留下了點點的落紅。
奔襲的俄軍此時根本不管傷者,拼了命的前奔,試圖咬住敵人,讓其他隊伍趕至,圍爾殲之。
砰砰的槍聲伴隨著他們奔跑不斷的響起,一個個身影倒下中,百米。他們至少被打死打傷上百人,緊接著,不足一分鐘的時間里,槍聲驟然消失。
望遠鏡里,俄軍自始至終就沒發現敵人的蹤跡。他們是朝著槍響的位置狂奔的。可惜,除了知道對方襲擊的距離要在五百米以上,已經達到了七八百米的恐怖距離外,就看不到人影。
“又跑了!!”
一名俄軍將冒著熱氣的帽子摔在了雪地上,憤怒的臉通紅。
“膽小鬼!!”
另一名士兵大吼著,端著槍四處尋找。
可這里除了有趴臥的痕跡外,再就是雪中半露的子彈殼了。
沮喪而憤怒的追兵在找到了趴臥的痕跡,找到了三八大蓋那特殊的子彈殼后,無奈的返回了傷者那里,進行了包扎,讓其等隨著小隊返回大部隊那里。
大部隊,距離他們不足兩千米,他們是要機動速度,不可能帶著傷者。
而此時,龐大的行軍隊伍里,已經有上千的傷者。他們或被攙扶,或一瘸一拐的跟著隊伍,讓行軍的速度大受影響。
短短一個多小時的襲擾里,俄軍損失了五百多戰士的生命,傷者一千多,而且大多是傷在大腿的位置,少數是在肚子上。
如此的損傷讓伊諾維奇大為惱火,可是,派出的連級護衛小隊在對方槍響的一刻,能夠活下來一半就不錯了,連追擊的機會都沒有。
他們雖然猜測到了對方在使用白色的衣物作為隱蔽的手段,可惜,卻無法阻止,也無從防御。
對方的槍支已經得到邊境的報告,他們的步槍很古怪,不像他們莫甘才五發子彈,似乎超過了十發,而且都帶著瞄準鏡,射擊的距離要在五百米以上。
這是饒河的部隊經歷了兩次反沖鋒,在敵人攻擊的過程中觀察到的。這是款新式的步槍,是一款新式的三八大蓋。因為,子彈全是日本造,6.5口徑的。
為此,蘇俄還詢問了日方,得到的答復那槍并非日本造的時候,有專家指出,這可能是導氣式機械原理制造的步槍,而鏡子,自然是望遠鏡一類的,來增加瞄準距離的。
可惜,知道是一回事,防御又是另一回事,一個營的兵力在半個多小時里,連一半都沒剩下,大部分變成了傷者。
最可惡的是這些神出鬼沒的敵人還襲擊運送傷者的小隊,將十幾個護送的士兵放到,人就消失不見,根本就不戀戰。
想用螞蟻咬死大象的戰略磨沒大軍?
伊諾維奇憤怒至極,但他相信,一個師的兵力就算對方不斷襲擾也擋不住他抵達目的地的機會。
于是,他下令,放棄對正面敵人的追擊,避免被引入陷阱,大部隊直接轉向,奔襲既定目標,放棄向撫遠那支大軍靠攏的方案。
其實,他并非真的放棄了,而是在隊伍末尾留下了一個團,悄悄的向側翼運動。在雪地上,向隊伍的前端包圍而去。
他的意圖極為明顯,那就是利用人數的優勢,將小股的敵人圍住,讓他們失去機動的能力。被圍殲。
可他的動作怎么能夠瞞得住先遣軍的視線?
雪殼子下,一雙眼睛盯著二三百米外急行軍的蘇俄軍隊,隨之,步話機發出了滴答的聲音,電文,飛向了天空。
襲擾的小隊是以排為單位。每個排都配有步話機,在接到暗哨的匯報后,襲擾右側側翼的鄂倫春族戰士離開了潛伏地點,繞了了個大圈,直接運動到了這支離開大部隊的一個團。
十幾支襲擾部隊跨蘇移動,在茫茫的雪原上僅用了十幾分鐘。就繞到了這個團的側翼,一字排開,趴在雪地上,在俄軍快速行進中,扣動了扳機。
砰砰的槍聲密集的響起,子彈咻咻的飛至,噗噗的血花飛濺。一個個人影被擊倒在雪地上,整個行進的隊伍側面,瞬時間倒下數百人。
“有埋伏!!”
俄軍喊叫著,槍口對向了子彈飛來的方向。
“一營左翼,二營右翼!”
帶隊的團長大吼著,帶著剩余的士兵迎面向槍響的位置沖去。
砰砰的槍聲在他們奔跑間持續不斷的響著,直到俄軍沖出了二百余米了,槍聲才驟然消失。
這結果俄軍已經料到,但這次沒有放慢追擊的動作,在望遠鏡緊盯著那邊的同時。加快了沖鋒的速度。
“看!那是什么?!?”
一名連長指著一個方向喊道。
所有望遠鏡在這一刻全部看向他手指的方向。他們浙西看到了敵人的身影。
敵人一身雪白,哈著腰,在雪地上急速飛掠,要不是前方有點小慢坡,恐怕還是無法看到這些身影。
“滑雪板…”
雖然俄軍早就根據痕跡判斷出這些襲擾的小隊是滑雪板作為快速機動的方式。可親眼見到半蹲身軀,急速消失不見的滑雪身影,他們還是吃驚了不小。
“停止追擊!!”
“停下停下!!”
在看清迅速遠遁的身影后,一個個聲音響起,隨之,信號彈升空,下達了停止追擊的命令 徒步追趕滑雪板?那是個笑話。對方的槍法如此精準,小股分開包圍將走上之前的不歸路。之前試過,小股的部隊不是被襲殺殆盡,就是被打殘。可現在來看,大部隊同樣存在著難以抵抗的尷尬。
打,人家不正面交鋒,他們看不到敵人,敵人卻能精準的獵殺他們。追,兩條腿追趕滑雪板,那就是個笑話。
帶隊的團長毫不猶豫的下令跟大部隊會合,想辦法擺脫這種郁悶的境地。
可他的愿望是好的,在他停止追擊的一刻,砰砰的槍聲再次響起。
回撤的人影在槍聲中紛紛倒地。望遠鏡里,敵人居然囂張的站在六七百米外,舉槍向這邊射擊。
一名俄軍受不了這種壓抑的挨打,大叫著,舉槍就向遠處模糊的身影扣動了扳機。
砰砰的槍聲驟然密集,遠處的身影在槍響的一刻,快速趴下,跟這邊的俄軍開始了對射。
砰砰的槍聲中,俄軍就算趴在雪地上,也擋不住子彈的索命。血花飛濺中,紅白之物在噗噗的頭顱炸裂中,噴的滿地都是。
一個團好幾千人,就這么被幾百人折磨的欲仙欲死,戰也不是,退還不讓走。
對射了十幾分鐘,地上就鋪滿了尸體。這回,傷者并不多,而是大多被擊斃。
聽到槍聲密集,大部隊趕來增援的兩個營還沒等靠近戰場,就在噗噗的頭顱炸裂聲中,被壓到了雪殼子上。
激烈的槍聲中,俄軍匍匐著前進,一面還擊,一面試圖靠近對方。要不,在這個距離,他們就是個挨打。
“撤退!”
一名排長看到敵人距離三四百米了,雖然射擊的愜意,但還是毫不猶豫的下令下撤退。
隨著一個個撤退的聲音,剛才還頻頻射擊的地段聲音突兀的消失,緊接著一個個雪白的身影在咻咻亂飛的彈雨中,哈腰疾馳,迅速遠遁。
看到敵人遁走,所有俄軍的指揮員不由得氣餒,沮喪而又無奈。
“跟大部隊會合!”伊諾維奇下令道。
停止追擊的俄軍在低落的情緒中,將傷者包扎,死者遺物收好,子彈帶走,武器則仍在了那里。
就在他們打掃戰場,準備跟大部隊會合的檔口,砰砰的槍聲再次響起。一輪,就有上百個士兵倒在了血泊中。
“撤離這里!!”
伊諾維奇放棄了跟敵人纏斗的打算,氣急敗壞的下令撤離。
他這幾千人,要是這么不停的耗下去,用不上倆小時就會所剩無幾。
撤退的俄軍并沒有消停,在大軍剛剛運動的一刻,遠處的身影紛紛站立,穩穩的站姿射擊,咻咻的子彈追趕著一個個奔逃的身影,隨之,撐動滑雪板緊追幾十米,再次扣動扳機。
俄軍在身后的戰友不斷倒下中,傷者匆忙被拽起,大喊著,向大部隊的方向狂奔,死者則扔在了那里,任由鮮血浸透潔白的雪地,釋放著熱量。
一追一套,足足五六分鐘,幾百人這才停住了腳步,因為,增援的兩個營就喲跟這支逃命的俄軍會合,避免被包圍,他們快速的打掃起戰場,隨之,一瓶汽油淋在了堆積的尸體上,緊接著燃起了熊熊的大火。
遠處的大部隊看到了這邊的濃煙,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但有一點,所有的士兵已經明悟,他們現在就是獵物,敵人并沒有打算跟他們決戰,而是像狩獵一樣,游走在獵物的邊緣,擊殺老弱,驅趕強壯的,直到強壯的也筋疲力盡,就是他們伸出獠牙的時候。
對此,俄軍除了無奈就是無奈,他們將這一情況報告給了‘別列涅夫斯基’,將突破邊境有可能是敵人的陰謀這一說,也添加了進去。
‘別列涅夫斯基’接到同江過境的部隊被無盡的襲擾,已經損失兩千余人,傷者兩千開外的匯報,大吃一驚,這支部隊不是要有麻煩?
他快速的找到這支部隊的大概位置,發現距離撫遠的那支大軍已經超過了是個小時的路程,會合顯然不易。可不會和,他們在解決不了敵人的狙殺的襲擾情況下,針就會被磨沒。
他深深的吸了口氣,隱隱的覺得輕松越境有點不妥了,似乎,這四個師是羊入虎口,恐怕要出現大的麻煩。
沉思了半響,他直接下令,讓蘿北的兩個師做好防御,并派出雪橇團馳援同江這支部隊,然后合并,再做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