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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3章 偶遇奇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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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上義姬像只快樂的小鳥,一蹦一跳的走在通往楯岡城的步道上,楯山遠比吉良義時想象的要大一些,這并不是一座山而是由西楯山、中楯山、東楯山組成的一座山峰群,楯岡城的本丸建立在西楯山,東西曲輪則立于中楯山上。

  時值午后陽光甚好,站在東楯山上可以清晰的欣賞在山下的風景,最上義姬張望一會兒好奇的說道:“殿下!楯岡城真的好大呀!這么大的城建在山上不會掉下來嗎?”

  “嗯!大概是不會掉下來的,除非…”吉良義時仔細的替最上義姬擦掉額頭上的汗水,笑呵呵地說道:“除非地震轟隆隆才有可能掉下來喲!”

  “是真的嗎?那為什么義姬從小到達地震那么多次,就沒有掉下來呢?”最上義姬歪著小腦袋疑惑的望著他,兩個小馬尾辮隨著清涼的山風輕輕飄舞,粉嫩的小臉隨著爬山的運動紅撲撲的,就像個精致的瓷娃娃一樣的小女孩讓人忍不住愛憐。

  “她還是個天真單純的孩子呀!這么可愛的小女孩怎么會是毒婦呢?看來余還是有些執著,以余的手腕還怕什么呢?”吉良義時笑著用一個公主抱把他攬著,幾步走到坐騎前翻身上馬,帶著最上義姬飛馳下山。

  若說這個夏天他有多少收獲,那還要說陪著最上義姬建立基礎的感情,讓他不用擔心先結婚再戀愛的尷尬問題,另外一個大收獲就是最上義姬的個頭竄升近半頭,好歹也在努力向一米四發起進發。以她的年紀未來應該不會比望月吉野的個子矮。他隱約還記得那只笨蛋蘿莉當年可能還沒最上義姬的個頭高。

  在途徑東楯山與中楯山之間的山坳時。看到小溪邊一個少年腰胯太刀盤坐在一塊大石上冥想,一陣清涼的山風吹過帶起幾片樹葉從他身前飄過,忽然那少年的右臂輕輕顫動帶起一道雪亮的白光,下一刻就聽到嗆啷一聲太刀還鞘,幾片樹葉在輕柔的風中斷成兩片悄然飄走。

  整個過程之迅速遠遠出乎吉良義時的預料,從出刀到還刀鞘只有短短的一秒左右,真正斬擊的的只在眨眼間的功夫,就這份本領和手段足以讓吉良義時為之側目。同樣看這個動作的馬迴眾武士頓時提高警惕,一色時信呼哨一聲二十余騎馬迴武士瞬間沖過去將這名少年團團圍住。

  最上義姬呆呆的坐在他的懷里,奇怪的問道:“殿下!那有個人切樹葉的動作好漂亮呀!可是為什么大家要圍住他呢?”

  吉良義時看到一色時信似乎在與那少年說些什么,過一會兒那少年就慌慌張張的站起來,沖著吉良義時的風向跪伏行禮,于是他才說道:“那是因為大家在關心他呀!這么厲害的切樹葉刀術一定要多關心一下…走嘍!咱們過去悄悄那個人吧!”

  一色時信策馬而來,向吉良義時稟告道:“公方殿下,此人自稱林崎甚助,苗字名號原為淺野民治丸,本是楯岡家譜代家臣淺野數馬之子。幼年時其父在返家途中為其宿敵坂上一云齋所襲殺,為報父仇就拜在楯岡城武蕓師范東根刑部太夫的門下修煉新當流劍術。自稱于弘治年間夢見林崎明神傳授武道極意,獲得長柄太刀拔刀術之法,因此改名為林崎甚助。”

  “林崎甚助,還是個精通長柄拔刀術的劍術高手,這個名字似乎在哪里聽說過?可是余的記憶里應該沒有這號人物才對。”吉良義時疑惑的打量著這個年輕的少年,看起來也就十七八歲的樣子,身上穿著漿洗干凈的道服很是樸素,看的出他的生活條件并不怎么好。

  吉良義時策馬走過去,居高臨下的問道:“你就是林崎甚助?抬起頭來回答余的問題,你…甚助這套劍術名目為何?”

  “哈!在下…在下…”林崎甚助結結巴巴的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一色時信提醒道:“林崎殿應當自稱臣下。”

  “哈!臣下這套名號叫神妙秘術之純粹拔刀。”林崎甚助擔心這個名字不討人喜歡,又補充一句:“這個名號臣下還沒琢磨清楚,這個名字只是初步使用任何人都不清楚,大概以后會在神夢想林崎流、林崎夢想流和林崎流之間選一個名字吧!因為臣下的這套劍術來自林崎明神的賜予,所以…”

  后面的話吉良義時完全沒聽清楚,只是反復在腦子里回放那幾個名字,暗暗想道:“神夢想林崎流、林崎夢想流?這個名字不是居合術嗎?林崎甚助?余到碰上個好彩頭呀!”、

  將這戰戰兢兢的年輕人給叫起來,重新打量這個其貌不揚的家伙,看起來并沒有任何出彩之處卻擁有異乎尋常的天賦與毅力,于是就吩咐他跟著自己走卻出乎意料的遭到拒絕,原因是他要為父親報仇,他正準備在最近動身前往關東追尋自己的殺父仇人。

  吉良義時對這個執拗的少年很欣賞,明明見到自己就嚇的要死,卻仍然堅持為父報仇的信念,這份執著是戰國亂世中十分難能可貴的,知道他的名號和劍術自然也就想起他的生平事跡,這個人是個罕見的不開道館不奉大名的山野之人,如果錯過這次機會說不定就永遠也找不到他。、

  于是吉良義時也生出幾分愛才之心,破天荒的對他發出挽留:“甚助的父親是被坂上一云齋給殺死的吧!此人余到是知道他的行蹤,目前逗留在京都之內的某處道館中,如果甚助想殺這坂上一云齋其實很簡單,余只用一句話就能要了他的性命,跟在余的身邊豈不是的更能發揮甚助的本領技藝嗎?”

  林崎甚助卻依然不為所動的回答道:“感謝公方殿下的好意,雖然有公方殿下一言可奪仇敵之性命,但是臣下還是希望親手了解殺父仇人!此人害的臣下家破人亡若不能親手一報此仇。臣下實在無顏去見黃泉之下的父親大人和母親大人!”

  “這樣呀!那余到真的不太好強留你…”吉良義時點點頭表示理解。因為自己父親與母親先后病逝的緣故。使得他對孤兒總是抱著幾分同情心,想了一會兒便說道:“這樣吧!過幾日甚助就隨著余的船隊一起去越后直江津,自會有人為你安排前往畿內的船只,而后你就去滋賀郡的坂本城手持余的手令,自然會有人為你聽過便利,那坂上一云齋的行蹤也會給予提供。”

  “多謝公方殿下恩典,臣下真是感激的無以為報…”林崎甚助興奮而又激動的跪下來行禮,就差要對他五體投地的感謝了。他一個無依無靠的苦命娃能活到現在,還是他的師范東根刑部太夫與他父親淺野數馬是至交好友,憐惜他孤苦伶仃無所依靠才把他收入門下有機會修習劍術報仇雪恨。

  在他短短的十幾年人生中,唯一的信念就是為父親報仇血恨,而正當他為父親的血仇敵人不知身在何處的時候,突然出現一位貴人為他指引前進的方向,不但如此還愿意從出羽到京都為他提供屢次提攜幫助,這等厚恩但凡是個有血有肉懂得感恩的漢子都要為之感激涕零。

  “那么甚助想清楚報仇之后要做什么了嗎?”

  “這個…臣下還從沒想過。”林崎甚助有些迷茫的搖搖頭,他那短暫而快樂的童年隨著父親被殺母親自殺殉情那一刻便畫上句號,在這十幾年里不論風霜雨雪還是艷陽高照。始終堅持著苦練新當流劍術和自創的拔刀術,為的就是有朝一日殺死大仇人坂上一云齋。至于以后做什么還從沒思考過。

  吉良義時循循善誘地說道:“希望修行還是出仕呢?”

  “…修行吧!臣下覺得劍術不精需要多多拜訪名師,修煉更高明的劍術再為公方殿下效力。”林崎甚助遲疑的回答著,看到一群馬迴眾紛紛露出不悅之色,驚的全身蜷縮像只蓄力的螞蚱但又不敢有絲毫動彈。

  吉良義時不在乎他作出的下意識動作,微笑著擺擺手對他說道:“甚助這個動作是林崎流的蓄力動作嗎?剛才那一劍果然神妙非凡呀!”

  “…是,臣下每每思慮遇敵臨機的動作就有這一招。”

  “既然甚助打算修行的話,就更不應該浪費時間去放浪諸國,當今天下劍術最厲害的兩個人都和余有關系,第一位鹿島劍圣塚原卜伝的坐下弟子,中條流劍術一脈嫡傳的中條出羽守時秀正是余的譜代家臣,如今坐鎮坂本擔任部將,你去京都時就可以見到他。

  第二位便是如今關東新一代劍圣,新陰流開派宗師上泉伊勢守秀綱恰好就在上野國多胡郡上泉城擔任余的譜代家臣,其劍術之精妙不遜于鹿島劍圣塚原卜伝,甚助若能拜在其門下學習新陰流極意,對你會有意想不到的好處。”

  林崎甚助完全沒聽過上泉秀綱的名字,又不好意思讓人覺得自己孤陋寡聞,只能尷尬地說道:“臣下希望能拜謁鹿島劍圣,能得到劍圣老人家的指點,臣下就再也沒有遺憾了!”

  吉良義時被拒絕也不生氣,這林崎甚助就是個不通人情世故的武癡,與他計較這種細節反而無趣,點點頭說道:“嗯,那也可以,你還年輕以后有很長的路要走,殺死坂上一云齋先不別急著回來,就留在坂本跟著中條出羽守以及師岡一羽修行兩年再回到春日山城,余到那時自會成全你一見鹿島劍圣的心愿。”

  隨后與林崎甚助交談幾句,吩咐他收拾行囊去山形城等候返回春日山城的船隊,隨后他就帶著最上義姬匆匆離去,雖然沒能把這位居合術的創始人立刻拴在自己的身邊,但是憑借他給予的恩義厚待以及修行上的巨大誘惑,以后也不愁這個甘心隱居鄉野的高手逃出自己的手掌心。

  九月二十二日,出羽國降下第一場雪花,從這一天開始整個羽奧將迎來漫長冬天,吉良軍的主力早在中山城合戰結束后就分批返回酒田港待命,吉良義時臨走前任命色部勝長擔任尾浦城城主。任命內藤正成擔任山形城城代。

  有色部勝長這位老將坐鎮莊內。再加上忠誠沉穩而又善戰的內藤正成坐鎮山形城。這羽前國就基本安穩無虞,內藤正成這個城代住在二之丸負責日常的軍務分擔,同時負責在最上義光隨侍春日山城的期間管理山形城的日常事物。

  安排好一切,吉良義時就帶著最上義姬以及他的哥哥最上義光返回直江津,這一路頂風冒雪的回程道路頗為辛苦,若不是第一場大雪地面還沒有冷下來,河水也沒有因此封凍的話怕是更難返回。

  回到春日山城的時候已經到了十月初八,途中因為暴風雪太大而在佐渡島停留幾天。回來的時候越后已經是一派銀裝素裹的北國風貌,將最上義光安排在二之丸的別館中居住,然后就拉著最上義姬匆匆返回春日御所。

  外邊的風雪下的正急,而隔著三層隔門的華之間里卻溫暖如春,虎姬抱著一個哭號的嬰兒小心的哄著,嬌聲埋怨道:“殿下一走就是半年的辰光,可讓妾身一頓苦等呀!您看看珍王丸都快不認識您這位父親了!”

  吉良義時憨厚的笑著說道:“余這不是去打仗了嗎?在出羽國遇到一些麻煩耽擱的比較久,還沒怎么感覺就已經過去半年的辰光,一不小心回來晚了些,呵呵…”

  “男人家的事情妾身這樣的小女子可不明白呢!不過妾身可是早早的就聽說殿下又給妾身帶來一個好妹妹。你的名字叫義姬嗎?過來到姐姐這邊來!”虎姬將孩子交給侍女待下去休息,伸手拉著膽怯的最上義姬與她說起話來。竟把他這個夫君給晾在一旁不管不顧。

  這會兒一側的紙門被悄悄拉開,走進來兩大一小三個妙齡女子,見到吉良義時眼前一亮又規規矩矩的俯身行禮道:“妾身直虎、檀香、吉野見過殿下。”

  “快快請起,半年不見你們的身子越發圓潤豐腴了呀!”吉良義時剛要下手去來個擁抱,就聽到虎姬一聲咳嗽,提醒道:“殿下可要注意風儀,白日宣淫什么的是萬萬不可以的喲!若是被侍女們學出去,我上総足利家的臉面可就要丟光了呢!”

  “誒!余又沒說要做什么,來個溫暖的擁抱還不行嗎?好吧!那就白天不抱晚上抱也一樣。”吉良義時無奈的坐在幾個女人面前聽著她們圍在一起,鶯鶯燕燕的看著這個新來的妹妹最上義姬。

  經過初期的拘謹,最上義姬很快就與三個女人一個少女打成一片,尤其是望月吉野十分興奮像個快樂的小貓咪拉著最上義姬說東說西,就差把她的忍術秘法以及被吉良義時訓練吞槍術的秘密給掏出來,這個笨蛋蘿莉都快十六歲還是缺根弦的馬鹿樣子。

  過了會兒乳母帶著兩個幼小的嬰兒來給吉良義時過目,吉良義時仔細分辨一下還是能認得出虎千代與松千代的區別,虎千代虎頭虎腦的身體壯碩,滿身都是小褶子小手肉嘟嘟的睡的正香,松千代就稍微瘦一些睜著一雙大眼睛好奇的盯著吉良義時看。

  “兩個好孩子和珍王丸一樣都是余的好孩子。”吉良義時感嘆一句,鄭重的對幾位夫人說道:“這半年里帶著孩子真是辛苦你們了!”

  沼田檀香一臉感動的望著他,低聲道:“殿下…臣妾只是做一個女子應做的事,臣妾…”

  吉良義時拉著檀香與直虎溫暖的小手,說道:“你們的心意余都明白,先別驚著孩子讓孩子們去休息吧!余有一個冬天好好陪著你們哪也不去。”

  傍晚在大廣間里舉行一場慶功宴,慶祝吉良家在北陸、出羽兩線齊頭并進創造輝煌的戰績,尤其是上杉政虎的威名在越中、加賀的一系列戰斗中被越前朝倉家以及一向宗傳入畿內,一時間越后之龍的名聲堪比關東明將太田道灌,討滅一向宗的兩場合戰也成為京都最炙手可熱的話題。

  足利義輝聽聞上杉政虎的名聲之后,擊節贊嘆他為“關東第一武士”,并親自將自己的下一字賜給上杉政虎,由此使他的名字改為上杉輝虎。據說足利義輝還打算為上杉輝虎向朝廷申請一份官階。但具體什么情況暫時還說不上來。

  吉良義時對于足利義輝的表態很是不以為然。無所謂的笑道:“公方殿下依然不改愛占便宜的本性呀!總想著用這點小恩小惠拉攏余的一門眾,卻總是不明白遠國的大名領主是不可能用官位美譽就能輕易拉攏住的。”

  改名的上杉輝虎對此也不甚在意,就像吉良義時說的那般世情并非如此簡單,足利義輝給他一個名字不能掩蓋任何問題,足利義滿不但給大內義弘賜予上一字,還把和泉、紀伊兩國守護賜予他,但大內義弘還是因為和細川氏對抗,而走向聯合關東公方對抗足利義滿的道路上。最終兵敗被殺終結顯赫的一生。

  莫說一個名字一個官職能打動人心,就是給一國守護若不能辨識人心也照樣造反,上杉輝虎的信念道義堪稱光明正大,但他本人卻是純粹的東國武士,有自己的血緣親族地緣譜代以及土地這個最大媒介的牽扯,注定是不可能和足利義輝走到一條道上。

  兩人都對這點小事不放在心上,他們倆的姻親地緣牽絆的極深絕不是足利義輝所能扭轉的,只是隨意說幾句撇開不談,過一會兒上杉輝虎說起加賀的安排:“吾已經將三萬軍勢撤回春日山城,只留下沼田祐光殿鎮守石川郡金沢城。吉江常陸介殿鎮守能美郡和田山城,鰺坂備中守鎮守河北郡上山田城。暫可穩住加賀國中的局勢,只是不知公方殿下對加賀的打算如何?”

  從這三個人的安排十分討巧,沼田祐光屬于早早跟隨吉良家的畿內派新銳,吉江宗信是越后國人吉江景資之父,在越后國人中屬于軍略能力中上,籠城固守的能力不錯這三十年來越后屢次變亂將他善守的名聲打出去,另外還極善取次及各項政務,作為中越有數的有力國人。

  而鰺坂長実又屬于越中國人中長期親越后的國人,軍略和治政都可算作超過同儕的俊杰人物,而且他靠近吉良家的時間非常早,弘治元年就已經主動投效在吉良家配下,為吉良軍團打開通往越中的通道做出不少努力。

  吉良義時幾乎瞬間就洞察到上杉輝虎在加賀做的制衡之道,用老中青三位不同出身派系的武家共同掌握加賀的軍政大權,這是他這個領兵總大將所能做的最細致處斷,由此可以看出這位大舅哥的思想也在漸漸轉變,比其以前更聰明也更巧妙。

  “嗯,這三位的安排非常好,至于加賀的安排余打算用移民之法填補空缺,今秋移民的三萬越中之民只是第一波,過年之前到春耕開始前第二撥、第三撥也會隨之行動,爭取在春播結束前將十萬移民安排進入加賀三郡之內。”

  上杉輝虎皺眉思索一會兒,依然搖頭問道:“只是轉移領民嗎?可是從越中抽丁十萬的話,越中的人口就要嚴重不足了呀!”

  吉良義時笑著說:“從越后遷徙十萬居民進入越中入部補充缺口,反正我越后的領民已經逼進七十五萬,算上捕虜的罪民囚犯超過八十五萬,罪民囚犯可以讓他們去挖礦,進工坊勞動也可以在農莊里讓他們種地,或者養殖牲畜,待他們為余工作一代兩代人之后,再擇優給予贖罪恢復名譽的機會,越后已經不怎么缺人力資源了。”

  仔細想想確實是這樣,上杉輝虎在越中、加賀駐守近半年,再回到直江津就發現時隔半年又有一個大變樣,直江津內最早興建的町並都已經盡數拆毀,更換上更加堅固美觀的新敷屋,據說新建的敷屋特地花費請明國的工匠親自指導,不但保持木制建筑的出色抗震性,還利用三合土及石灰的加固提高房屋的穩定性,并利用石灰粉刷的效果降低火災的發生幾率。

  城下町也是一邊建一邊拆,老舊的町並破爛的道路全部拆毀平整,所有道路及地基必須要鋪設一層厚厚的三合土,通常一個新町的建立需要經過鋪墊三合土再用人力千百次敲打,以及石輥反復碾壓讓泥土緊密下沉,再經過一個冬天的嚴冬凝實土地,到春天雪水化凍之時敲下第一根木樁。

  建筑的精細化、美觀化意味著愈發富裕的越后町民對建筑的舒適性有著更高的要求,再也不是以前濕答答臟兮兮亂糟糟的草葺敷屋,而是一水干凈整潔的板葺敷屋,據說京之町、堺町、坂本町、堅田町的敷屋才能達到這個級別,即便是九州的博多港、長崎港,四國的宇多津港的部分町並里也只是有足夠一定規模的板葺敷屋。

  這就意味著直江津已經漸漸趕上博多港、長崎港的經濟水平,甚至還在不斷的向畿內幾座大町的水平,這已經是城市級別的建筑群,手里有錢的町民們也不在乎多花費一些錢財享受更舒適的生活,哪怕間別稅比以前翻上兩番也無所謂。

  “這幾年從越中加賀捕捉的俘虜不下十幾萬,再算上各地戰事中捕捉的俘虜到是一筆不小的數字,但是只轉移領民總覺得不太穩妥呀!加賀的坊官眾方才新參忠誠還不穩固,富樫介的家臣團能力不足,必須要派駐一些得利的武士鎮守才可以呀!”上杉輝虎很清楚這一切與奉行眾內嚴密而復雜的組織架構以及極高的執行力有關系,他并不為越后的發展感到憂慮,而是把自己對加賀的擔憂說出來。

  “余對這方面自有安排,轉封椎名殿至手取川上游入部,領地東起尾添城,西至小出城,北至莇生砦一線的領地,居城就設在二曲城吧!這座山城標高三百米,毗鄰手取川有著便利的交通且背靠群山易守難攻,唯一面對的進攻方向還是同樣三百米高的山城小出城。

  椎名殿只需守住這里就不用擔心安全問題,此地群山疊嶂石高是不能與新川郡的領地相提并論,但是余會給予他原來的石高祿米不減一分,并特許椎名殿在山上種植楮樹、桑樹等,余將會給予必要的支持,另外允許他在手取川沿岸經營漁場,捕捉的魚蝦將有琵琶屋進行協調收購。”

  將椎名康轉封到前線缺少油水的領地,同時允諾他原有的石高一絲不少,鼓勵他去山上種楮樹、桑樹之類的多年生經濟作物,再給他一筆錢財的進項堵上他的不滿,但他還是覺得有些不太妥當,就問道:“只有椎名殿一人轉封嗎?”

  吉良義時又說道:“還有轉封神保殿至河北郡領地石高不變,居城設在津幡城作為鰺坂備中守的有力支持,鎮壓郡內降服的一向一揆殘黨。”

  “臣下明白了!”上杉輝虎眉毛一挑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夢想島中文    武家棟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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