啦。)
在扶桑的管委會協調處,不僅僅是失職的問題,更確切的說,這個協調處已經和惡魔以及惡魔的黨羽們相互勾結。與其說這是管委會與世俗的協調處,倒不如說是惡魔了解整個亞洲管委會動態的一個窗口。
蕭焚曾經從土方真緒那里聽說過,一個中年人,自稱武宮游星,陪同近藤明一起前往土方真緒的家中進行過拜訪。武宮游星當然不是中年人,他也不必裝成中年人,那么,當時的那個中年人是誰?真正的武宮游星又去了哪里?
很明顯,能夠陪同近藤明一起去土方真緒的家中,知道很多事情,同時又是一個中年人的,只有扶桑協調處的主任,宮本新康。
蕭焚不知道武宮游星去了什么地方,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宮本新康在這件事情中扮演了一個非常不好的角色。再聯系到近藤明每年的夏天都會獨自回到自己的本宅,而沒有被進行記錄,這說明,扶桑協調處這里其實已經完全爛透了。
對于惡魔那種肆無忌憚的行動追求,以及對惡魔技能的貪婪,讓有些覺醒者們變成了背叛者。這一點很好理解,畢竟有些人的強大并不是為了循規蹈矩,他們不可能接受這種比起普通人受到更為嚴格束縛的生活。既然強大就是為了讓自己變得更為肆無忌憚,那么脫離世界之樹的體系,成為背叛者本來就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但是,背叛者往往會受到世界之樹的憎惡,而且他們體內也因為這種背叛發生了扭曲,這導致原本對他們有效的藥水很可能立刻變成毒藥。因此,很多時候背叛者不大可能潛藏在覺醒者的陣容中停留太長時間。
近藤明和武宮游星顯然是特例,或者說,他們的身體沒有因為對惡魔的崇拜而發生扭曲。這種事情非常難以想象,但是也正是因為這種情況,導致了武宮游星居然在世界之樹根莖內的空間里發生了變異。
淚滴也許能夠解釋這種現象,它們被妖怪們從那些被扭曲的人類身上抽取出來,然后轉入到兩名試煉者的身體。這種對人類而言是毒品的膠狀體對于近藤明他們來說也許是一種媒介,能夠壓抑住他們身體的扭曲變化。
但是這種壓制顯然已經效果不那么明顯了,兩個人血管里近乎一半都是淚滴,已經說明了一切。他們必須不斷讓自己的身體得到更多的淚滴補充。最終他們的結局也已經注定,那個巨大的樓閣下,那些連死亡都是一種奢望的人類將是他們的最終歸宿。
這是一個充滿絕望,并且不斷步向這種絕望的過程。正是因為這種對未來已經放棄一切的絕望,才會讓這兩個家伙最終做出了那么瘋狂的事情。某些人想要將自己瘋狂和絕望傳染給其他人,顯然這兩個試煉者都屬于此列。
蕭焚的胡思亂想被一個巨大的力量打斷,萊卡翁走到他的身邊,把少年覺醒者猛然拽了起來,如同拆骨一樣的疼痛讓蕭焚眉毛猛然一擰,低聲說:“嘿,小心一點,我是病人。”
萊卡翁聳肩,扭頭看著已經尸首分家的玉藻前,問:“它是怎么回事?”
蕭焚仔細看著那條鐵鏈,說:“誰知道,在我被拉下來之前,曾經在外面的洞窟中重創過一個妖怪。我猜那個多半就是玉藻前的最后一根尾巴,當這根尾巴受到重創,在我以為已經沒有活下來的可能時,這根近乎于偽傳奇的尾巴同樣對玉藻前的本體無法構成威脅。所以玉藻前將這根尾巴收回到自己的身體里來,化成了這兩條鐵鏈。不過很明顯,它根本無法充分發揮這兩根鐵鏈的效果。最終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就是說,只有7級的本體,裝上了一條偽傳奇的尾巴。”
蕭焚點頭,扭頭看著那些覺醒者,問:“他們是和你一起下來的?”
“你驚動了地獄,地獄驚動了天堂,天堂與管委會進行了聯絡,然后管委會又找到了我們。直到十幾分鐘前,我們才知道你究竟干了什么。不得不說,你真夠愚蠢的。”
說完這些,萊卡翁接著說:“走吧,我們可以上去,在那里也許你會有更多的問題。”
上去的速度比起下來的速度要慢上不少,當蕭焚他們終于回到地面上時,整個空間裂縫里已經遍布著法則框架的織網。在蕭焚他們身邊的,是土方安奈子沉眠的龍蛋,在蕭焚他們之前,這枚巨大的龍蛋已經被覺醒者們想辦法運出了地面。
“她和你一樣蠢。”
萊卡翁說著,不過臉上沒有任何斥責的意思,看上去倒像是非常欣賞這種做法一樣。蕭焚扭頭看了一樣這枚幾乎有4層樓那么高的巨大龍蛋,說:“也許只是一種巧合。”
對于少年覺醒者的回答,壯碩的狼人輕輕的敲打著龍蛋的殼,說:“哦,當然,那僅僅只是一種巧合,在距離那個輻射源那么近的地方,讓自己沉眠。難道高溫和高輻射會有助于她的身體復原?顯然不是,她也許僅僅只是想讓那個輻射源對這個空間裂縫造成影響之前,盡可能的阻擋一下輻射源的到來。”
蕭焚沒有繼續在這個方面進行討論,毒龍的抉擇和他沒有必然的聯系,他更加關注的是現在的天空。在少年覺醒者的不遠處,耶魯同樣目視著天空,或者說是空間裂縫的另外一面。地面上已經鋪滿了法則框架,但是在頭頂上,這個空間裂縫還沒有完全被法則框架蓋滿。在兩個人視線所及的地方,有著一個大約有小半個天空的地方,依舊黑壓壓的,偶爾透出的血色,讓人感覺很不舒服。
與此同時,地面上的各種建筑已經灰飛煙滅,在蕭焚視線所及的地方,全是一片空白。那些絕望的人類,此時終于在死亡之主的招撫下,前往了他們應該前往的地方。
看得出來,與頭頂上那個黑暗的空間戰斗,耶魯也付出了極大的代價。她的身體微微晃動,看上去已經有些疲憊。法則與黑暗規則的戰斗看上去波瀾不驚,但是這種只有傳奇才能進行的戰斗其中的兇險比起真刀真槍的搏殺沒有什么差距。惡魔的等級雖然不高,但是它已經對這個空間裂縫進行了近百年的改造,因此在能量上的儲存并不亞于一個高級傳奇,尤其是耶魯并不是真身到來,而僅僅只是一次降臨,此消彼長之下,在即將勝利的現在,雙方形成了一次奇妙的僵持。
“我能幫助你什么嗎?”
蕭焚有些跌跌撞撞的走到耶魯的身邊,看著天空中還在垂死掙扎的惡魔陰影,低聲問:“我有基因點,有寶石,你覺得怎樣?”
“我覺得如果你不和我啰嗦,就是對我最大的幫助。”
耶魯有些不耐煩的回答,安靜了一會兒,她接著說:“框架的鋪設是一件需要耐心和時間的事情,沒有那么容易徹底解決。這個惡魔已經和整個空間裂縫融為一體,想要把它剝離出這個空間裂縫,只有使用最為原始的辦法,一平方厘米一平方厘米的爭奪,鋪設。想要立刻將事情完成,往往會疏漏真正重要的事情。”
蕭焚抬頭看著那些看不出縮小的陰影,低聲說:“我比較擔心你是否能夠支撐的住。”
耶魯再次安靜了片刻,隨后回答:“謝謝你的擔心,不過你難道不認為這種擔心是對我的蔑視嗎?作為法則之王,需要一個小覺醒者的擔憂,這聽起來可不是一個好笑的笑話。”
蕭焚苦笑,想了想,他低聲說:“這還真是一個胸懷大志的惡魔,能夠隱忍,能夠抓住時機,能夠做出最難做出的決定,而且還差一點成功。”
耶魯盯著那些暗影,問:“你知道什么?”
蕭焚回答說:“從明朝中晚期的時候,這個惡魔到達了華夏的東北部邊境,在那里,這個惡魔開始策劃對華夏的根莖進行攻擊,并且策劃了明朝天啟王恭廠大爆炸。不過那一次它也受到了華夏守護者的報復。我想,瀕死的它通過某種方法,不斷吞噬著華夏與扶桑之間聯系的世界之樹根莖,最終到達了扶桑。”
前任法則之王微微點頭,說:“哦,我想已經差不多了。”
對于這個惡魔在扶桑做了什么,那顯然是一個相當漫長的故事,事實上,連蕭焚說的明朝之類的時間,耶魯其實也并不清楚。作為高級傳奇,她已經不需要知道太多的細節。
伴隨著女死神的斷語,在耶魯的身后,突然展開二十二只翅膀,每一只翅膀都和其他的翅膀一模一樣但是又截然不同,每一個翅膀上都有一只手,每只手中都有一個紡錘。這些紡錘上都拉扯著不同的經緯線,彼此相交,但又毫不混雜。
漫天的圣歌在這些顫動的經緯線中響起,那就像是一次突入起來的巨大交響樂音樂會,而在這個音樂會達到最響亮的一剎,耶魯的手舉了起來,對著天空的那個陰影說:“我定你的罪,你必然承受這個罪,即便是回歸混沌,你也被這個罪所標記。”
話音剛落,在前任法則之王的手中,突然迸發出劇烈的光芒,這是由無數的法則經緯線構成的一把圣劍,這把圣劍在耶魯的揮動下,輕而易舉的將頭頂上方的惡魔陰影一切兩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