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零五. 昔日手下敗將

　　“他回來了，是嗎？”

　　蘇軍五星上將格奧爾吉.康斯坦丁諾維奇.朱可夫面色嚴峻地問道。

　　“是的，他回來了。”蘇軍總參謀長亞歷山大.米哈伊洛維奇.華西列夫斯基點了點頭。

　　兩個人互相看了一眼，神色異常凝重。

　　他回來了——恩斯特.勃萊姆！

　　這個骷髏男爵，無數次的深入俄國境內，視俄國防線若無物，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甚至當年俄國人十幾個師都無法阻擋住他。

　　朱可夫，蘇維埃國防部最高統帥部副統帥，西方面軍司令員；華西列夫斯基，蘇軍總參謀長。這兩個掌握著俄國生死命運的人，都曾經是一個人的手下敗將：

　　恩斯特.亞力克森.馮.勃萊姆！

　　他們可以為自己找出無數的借口來。那時候他們還年輕那時候他們的地位還很低但一千個一萬個理由，也無法改變骷髏男爵曾經輕易戰敗他們的事實！

　　這是壓在朱可夫和華西列夫斯基心中的一塊巨石，是一個無論過去了多少年也揮之不去的陰影！

　　現在，他又回來了！

　　他不僅僅是一個人回來，還帶回了德意志的驕傲感、榮譽感！帶回了德國士兵的神圣使命、必勝信心！

朱可夫和華西列夫斯基，又不得不繼續面對這個最可怕的敵人了　　“司令員同志，你來看。”華西列夫斯基振作了下精神。把朱可夫帶到了地圖前：“從恩斯特一出現開始，他便使出了一系列的詭計。命令德國第二裝甲軍在明索斯克發起了猛攻，而且還故意讓我們截獲了電報，他甚至連自己人都蒙騙了。第二裝甲軍在德國空軍的全力配合下，向明索斯克發起了全面的、最猛烈的突擊。北方面軍司令員崔可夫完全的上當了，主要的力量都集中在了明索斯克，但是就在１５日，骷髏師卻忽然在臘得夫地區進行強行突圍，并迅速在臘得夫撕開了一條口子”

　　“而他。卻沒有撤退”朱可夫怔怔地看著地圖。

　　“是的，骷髏師沒有撤退，還成功的救出了大批的德國士兵和傷員。”華西列夫斯基顯得非常無奈：“我們迅速將臘得夫地區的突破口合攏，但是骷髏師緊接著第二次、第三次撕裂缺口而外線的德國黨衛軍也好像徹底的瘋了，一次次不斷的發起攻擊，不斷頑強的將補給品給他們送進去。我甚至還聽說了，大量的黨衛軍部隊。一旦進入了包圍圈，立刻主動的加入到了恩斯特戰斗群”

　　朱可夫嘆息了聲：“這個人的個人魅力太大了我不止一次的聽到，所有的德國人都愿意為他而死，所有的德國士兵都愿意為他而戰。參謀長同志，他有幾次突圍的機會，但都斷然放棄。你知道這是為什么嗎？”

　　“我知道”華西列夫斯基怔怔地道：“一句口號已在德米揚斯克德軍中開始傳出，骷髏男爵絕不放棄最后一個德國士兵”

　　“絕不放棄最后一個德國士兵”朱可夫喃喃地道：“他愿意為自己的士兵而死，他的士兵也愿意為他而死，這才是最可怕的。我們雖然得到了大批軍團補充，但是都沒有戰斗經驗。而在德米揚斯克包圍圈內的德國士兵，卻全是身經百戰的老兵。我們只能用大量的傷亡。和寒冷的氣候來換取德國人的失敗，但是現在情況改變了。骷髏男爵的出現，重新煥發了那些德國人的斗志，死亡和寒冷在他們眼里已經無所畏懼了。而我最擔心的還不是他們的突圍”

　　朱可夫在那沉默了下：“參謀長同志，我有一句憋在心里的話請你不要告訴斯大林同志當骷髏男爵出現后，我總預感到我們已經無法殲滅德軍了。我最擔心的是，當春季到來，德國人會在骷髏男爵的帶領下進行新的大規模攻勢”

　　這話從蘇軍副統帥的嘴里說出實在讓人難以置信。

甚至說他動搖軍心也不過分　　但是，華西列夫斯基卻也緩緩地說道：“司令員同志，我也同樣有這方面的預感。我們無法阻擋住德軍的突圍了。”

　　正在這時一份電報被送了進來，華西列夫斯基匆匆一看，面色變得陰沉起來：“司令員同志，我接到了一個不幸的消息。就在兩個小時前，第１３裝甲軍的馬格費德路夫中將陣亡了”

朱可夫的身子顫抖了下　　馬格費德路夫中將陣亡了？他的心里隨即升騰起了一種不好的預感：“參謀長同志，請不要告訴我那是骷髏男爵做的。”

　　“很遺憾，就是他做的。”華西列夫斯基苦笑了下：“他不但殺死了馬格費德路夫將軍，而且還擊潰了惟什尼亞克裝甲團，并且現在正在持續不斷的向１３裝甲軍發起突擊，１３裝甲軍在參謀長基里馬耶夫的指揮下正在苦苦支撐，但是傷亡異常慘重”

　　“走，去克里姆林宮見斯大林同志。”朱可夫不再猶豫，拿起了帽子戴好便走了出去。

華西列夫斯基稍一遲疑，也緊跟在了他的后面　　“什么？格奧爾吉.康斯坦丁諾維奇.朱可夫同志，你說讓我們放棄對德米揚斯克地區德國人的殲滅作戰？”

　　克里姆林宮內，叼著煙斗的斯大林用陰冷的眼光看向了朱可夫。

　　“是的，斯大林同志，我也這么認為。”華西列夫斯基趕緊道：“現在戰場的局勢已經改變，德軍正以臘得夫為中心進行猛烈突圍作戰。而在明索斯克，崔可夫同志的部隊則被德國第二裝甲軍死死拖住”

　　朱可夫也接口道：“斯大林同志，不僅僅如此，大量的德軍部隊正在包圍圈外發起攻擊，而且德國戰斗力非常頑強的第４８裝甲軍，由古德里安親自指揮，即將到達臘得夫以南地區，也就是說，臘得夫的各個方向都將面臨德軍從里至外的攻擊”

　　“那有什么問題呢，格奧爾吉.康斯坦丁諾維奇.朱可夫同志，難道你害怕了嗎？”斯大林繼續用他陰冷的聲音問道。

　　“不，斯大林同志，我并沒有害怕。”朱可夫振作了一下精神：“但是殲滅德國人最有利的機會已經失去，德軍選擇的主突圍點臘得夫大大出乎我們的預料，我們很難在短時期內進行新的增援，而此前德軍接連撕開包圍圈就是最好的證明。在這樣的情況下，如果還繼續堅持之前的計劃，只會讓我們蒙受更加大的傷亡。斯大林同志，還有一點是我必須要說明的，雖然我們重新組建了大量的軍團，但其中的士兵絕大多數都沒有受過訓練，他們很難是身經百戰的德國人的對手”

　　斯大林用最大的耐心聽他說完，然后緩緩地道：“恐怕你還有一點沒有說出來吧，格奧爾吉.康斯坦丁諾維奇.朱可夫同志。那個骷髏男爵回來了，你們畏懼了，害怕了，所以你們不想繼續戰爭了”

　　“斯大林同志！”好像受到了極大的侮辱，朱可夫抬高了自己的聲音：“我深深的熱愛我的祖國，并且愿意為我的祖國而死，但卻不是盲目的犧牲！在德米揚斯克地區”

　　“夠了，格奧爾吉.康斯坦丁諾維奇.朱可夫同志！”斯大林暴怒的打斷了自己部下的話：“我絕不會像你們一樣成為懦夫！二十多萬的德國軍正處在包圍中，并且在強大的蘇聯紅軍的攻擊下很快就會滅亡！我不會因為一個人的出現而改變偉大的衛國戰爭走向，我不會向德國人低頭，我誓死將這場戰爭進行到底！德米揚斯克包圍戰絕不會停息！我已經下達命令，進攻，進攻，再進攻！用最強大的進攻，徹底擊敗我們的敵人！”

　　眼看著朱可夫還想抗辯，華西列夫斯基急忙搶先說道：“是的，斯大林同志，我們會堅定的執行您的命令的！”

　　斯大林這時怒氣才稍稍消了一下：“格奧爾吉.康斯坦丁諾維奇.朱可夫同志，剛剛我的脾氣可能有些不好，你得理解。戰爭的確進行得很困難，但越是這個時候，越需要我們這些高級指揮官們的冷靜，你明白嗎？”

　　“是的，我明白了。”朱可夫勉強說道。

　　但他很清楚這是自己的違心之言，一旦按照斯大林同志所說的繼續進行德米揚斯克包圍戰，還會損失蘇軍多少的力量？

　　在他的構思里，是立即結束這場包圍戰，然后重新組合力量，整編部隊，再與德國人進行決戰。

　　但是，最高統帥卻斷然否則了自己的建議。

　　朱可夫已經感覺到，德軍在骷髏男爵的指揮下，殺出了德米揚斯克包圍圈，然后斗志昂揚的德國人，即將進行一次新的反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