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十三. 禁閉的日子
走過離空軍基地不遠的一間屋子，總能聽到兩個人的爭吵聲。
這兩個聲音翻來覆去的都無非是一句話，究竟是誰出賣了誰。
很難想像，這里面關著的是兩個德國的貴族！
恩斯特和里希特霍芬！
門上沒有上鎖，也沒有衛兵看守，他們可以輕易的出來，但他們卻已經在里面被關了兩天了。
一個真正的士兵，在被關禁閉的時候，無論有人還是沒有人看守都應該是一樣的。
每頓都有人按時給他們送吃的、喝的來，附帶的還有酒和煙，以及一張當天的報紙。這可是加爾維茨將軍特別吩咐的。
就在今天的報紙上，刊登了那天空戰的消息：
神奇的戰神的骷髏男爵，空中的舞者紅男爵，他們再一次聯手創造出了不可思議的奇跡 文章詳細的介紹了那次空戰，以及兩位男爵取得的輝煌戰果。
德國人為之而歡呼，但他們怎么也不會想到，現在這兩位男爵正被在關禁閉。
可憐的骷髏男爵，可憐的紅男爵 “好了，不吵了。”王維屹有氣無力的躺在了床上：“再吵，又要被多關幾天禁閉了”
本來以為，自己這次取得了首次空戰大捷，怎么也得弄塊勛章，誰想到卻被關了個禁閉。
堂堂的骷髏男爵被關禁閉，這簡直就是天大的笑話了。
“不吵了。不吵了。”里希特霍芬也在自己的床上睡了下來：“老天，現在我本來正在享受美酒和美女呢，可卻被關到了這個地方。”
王維屹的眼睛看著屋頂：“曼弗雷德，你知道你為什么會被關禁閉嗎？”
“嘿，恩斯特，是我們一起被關禁閉，可不是只有我一個”里希特霍芬抗議似的叫了起來。
“好吧，好吧，我們一起被關禁閉。”王維屹笑了一下：“但你知道這是為什么嗎？”
里希特霍芬想了一會，迷茫的搖了搖頭 “因為我們是德意志的驕傲”王維屹淡淡地笑著：“所以我們不可以出任何的問題。如果有可能的話。他們甚至可能都不愿意讓我們再上戰場”
里希特霍芬一下坐了起來：“這是為什么？”
他實在無法明白。他知道恩斯特嘴里說的“他們”，指的是德國高層，但這是為什么？
“別激動，曼弗雷德。”王維屹嘆了口氣：“因為我們是英雄，戰無不勝的英雄，你知道一旦我們死了，會對德軍造成多么大的影響嗎？很可怕，真的非常可怕”
里希特霍芬怔在那里，他仔細想著恩斯特的話。有些懂了，有些不太懂。
他視天空為自己的舞臺。視戰斗為自己的生命，視流血死亡為自己的最高榮耀。如果真的不允許自己做這些，那和一具行尸走肉又有什么區別？
“如果他們真的讓你改做地勤，比如比如給你一個上校的軍銜，但卻不允許你再上天，你會答應嗎？”王維屹隨口問道。
“不，絕不！”里希特霍芬的情緒一下變得激動起來：“我寧可戰死在天空，也絕不愿意在地面上庸庸碌碌的過著！”
這就是紅男爵，真正的紅男爵！
隨即。里希特霍芬又把自己的目光落到了王維屹的身上：“你呢，你會這么做嗎？恩斯特？”
王維屹搖了搖頭：“我也不會允許自己這么做的。如果我看著自己的士兵卻犧牲，我卻只能躲在后面，那我寧可去死”
他淡淡的笑著：“但你不一樣，曼弗雷德。”
“我？為什么我不一樣？”里希特霍芬大聲問道。
“我也說不清。”王維屹是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說。
難道要自己告訴他，恩斯特.勃萊姆遲早是要離開這個時代的？恩斯特.勃萊姆不愿意看到他的悲劇發生嗎？
不，這些都不是理由。
王維屹想了一下：“曼弗雷德。你說你可以擊落多少架敵人的飛機？”
“我想我能擊落八十或者一百架，甚至更多的敵人飛機”！里希特霍芬驕傲地道。
“一千架，一萬架呢？你能做到嗎？”王維屹淡然問道。
里希特霍芬一怔，隨即搖了搖頭：“不。我無法做到，誰都無法做到”
“不！”王維屹同樣說出了一個“不”字：“有一個人可以做到，那就是你！”
“恩斯特，你可真會開玩笑，一個人的力量怎么能夠擊落那么多的敵人飛機？”里希特霍芬根本就不相信這話。
“如果有朝一日你成為德國空軍司令了呢？”
當王維屹問出了這句話，里希特霍芬再度怔在了那里德國空軍司令？老天，自己可從來都沒有想過。
他最大的理想就是指揮一個飛行大隊那就足夠了恩斯特大約是在和自己開玩笑吧 “你不認為自己能夠做到嗎？”王維屹的聲音里一點開玩笑的意思也都沒有：“到了那個時候，你就可以指揮成千上萬的飛機，在藍天上消滅敵人！你一個人可以消滅一百架、兩百架飛機，但當你領導著全德國的空軍，卻能消滅幾十倍，上百倍的飛機！”
“我嗎？”里希特霍芬喃喃地道：“恩斯特，你說的也許有道理，但我可不認為我能夠當上德國的空軍司令”
“你能，一定能，因為你是紅男爵！”王維屹雖然這么說，但他自己也沒有什么把握，當他離開這個時代，誰能知道歷史的進程是怎么樣的？
但他又想起了那位很長時間再沒有見到的戈林。
和里希特霍芬的才華相比，戈林與他完全不是一個級別的 “你你真的認為我能做到？”里希特霍芬居然有些口吃地問道。
如果這話是從別人嘴里說出來的，紅男爵一定會嗤之以鼻，但這卻是自己最好的朋友恩斯特說的。
當上德國空軍司令，指揮著成千上萬的飛機與敵人決戰，那會是一個什么樣的場面？
人能夠做到這一步，就算死了也沒有什么委屈的了 “我確定你可以。”王維屹微笑著道：“因為你是紅男爵，曼弗雷德.阿爾布雷希特.馮.里希特霍芬！”
因為你是紅男爵——曼弗雷德.阿爾布雷希特.馮.里希特霍芬！
這話從這一天開始，深深的印刻在了里希特霍芬的心中 “恩斯特上校，加爾維茨將軍要立刻見到您。”這時候，一名少校推門進來，恭恭敬敬地道：“您從現在開始解除禁閉啊，不過您，曼弗雷德上尉，您將繼續在這坐滿七天。”
“憑什么！”里希特霍芬大聲叫了起來。
“對不起，這是將軍的命令，我也不知道”
“你這個卑鄙的恩斯特，一定是走了什么關系，再次出賣了我”
當王維屹心滿意足的離開禁閉室后，身后傳來了里希特霍芬呼天搶地的叫聲 “將軍！”
“恩斯特，過來！”加爾維茨將軍似乎完全忘了自己在兩天前才把自己的愛將關了禁閉：“你對意大利這個國家是怎么看的？”
“一個無能的，總喜歡出賣盟友的國家。”王維屹想到“出賣”二字，立刻想到了還被關押著的里希特霍芬，不由自主的笑了出來：
“我聽說過一個關于德國和意大利的笑話，，如果意大利是德國的敵人,那么德國只需要五個師就可以滅掉它；如果意大利是中立國,那么德國只需要十個師就可以防備它；可如果意大利是德國的盟友，德國必須用二十個師就來保護它。”
加爾維茨將軍也忍不住笑了：“你很幽默，恩斯特上校。起碼你有一點說的不錯，這是個背信棄義的國家。曾經它是我們的盟友，但是意大利因為英法答應在戰后分得阜姆和達爾馬提亞，于是投向協約國一方，對同盟國宣戰。意軍雖然實力較弱，交戰初期即損失近三十萬人，但卻成功拖住了奧匈帝國四十個師的兵力，緩減了俄法的壓力。所以他們在戰場上還是有一定用處的。”
王維屹不知道將軍閣下為什么會忽然提到了意大利，難道是要讓自己去和意大利軍隊作戰嗎？
“恩斯特上校，你來看。”加爾維茨將軍把王維屹叫到了地圖前：“在意大利北部的卡波雷托一線，意大利人集結了大量的兵力，奧匈帝國進行了幾次戰斗，都始終無法突破這里，因此在他們的請求下，德國派遣馮.貝洛將軍前起指揮秘密集結在菲拉赫地區的德奧聯軍第１４集團軍，該集團軍一共擁有７個德國師，奧軍八個師。恩斯特上校，這將會是一次大規模的進攻作戰。”
卡波雷托會戰？第一次世界大戰中規模最大的一次山地作戰！王維屹很快便想到了這次會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