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養氣之法
第七科的山谷內，荷塘邊的亭子中。
“師兄不才，磋砣歲月幾十年，才堪堪是學士境。”中年書生的臉上露出些慚愧的神色。
李圖雖然無法看到，卻能夠感受到大師兄的說話中含著愧疚，但心中也是暗暗一驚，難道修行如此之難，幾十年了才堪堪學士境？
沉默了片刻后，中年書生對著李圖認真地道：“小師弟，你在短短的時間內就領悟了浩然之氣，開辟了方圓一里的胸中天地，這說明你的修行天賦不錯，有成為大學士的潛質，切記日后萬萬不可荒廢了修行。”
聽到大師兄說其修行天賦不錯，李圖臉上雖然露出了些怪異的神色，但還是認真地點了點頭，然后道：“大師兄，這修行到底是什么，又是如何修行？”
“我們儒家的修行，講究的是養氣，養胸中的浩然之氣。古有先賢語：讀萬卷書，養吾胸中浩然之氣。這就是古時養氣之法的其一，直養而無害。其二，是集義所生，即一直用正義的積累去產生。”
“所謂直養，就是知識的修養；集義，就是道德的修養。知識修養和道德修養是互相包含，互相影響的。”
“用正確的見識去培養它且不加以損害，浩然之氣就會充滿天地之間。不過，這必須與仁義道德相配，否則胸中的浩然之氣就會缺乏力量。而且，必須要有經常的仁義首先蓄養才能生成，而不是靠偶爾的正義行為就能獲取。一旦行為問心有愧，它就會缺乏力量。”
“這就是古時的養氣之法。”
“古時的養氣之法？”
李圖有些奇怪了，怎么說到古時的養氣之法，但聽起來似乎有很大的限制，然后疑惑地道：“那現在的養氣之法呢？”
“千萬年來，經過先人不斷地探索、整理，慢慢地總結出了一套套的養氣之術或法，可以直接養氣，納天地間浩然之氣入胸。并不需要如古時那般，需要那么嚴格的知識修養和道德修養。”
然后中年書生嚴肅地對李圖道：“雖然現在的養氣之法可以直接養氣，但切記不可忘了知識的修養和道德的修養。知識和道德可以說是儒家修行者的修行之基，立身之本，萬萬不可丟了。”
“明白。”李圖點了點頭。
“待會兒后，我會傳你一套養氣之法，教你如何運用養氣、運氣、用氣。但也要切記了，法不可傳六耳，術不能輕授人。”
這時，李圖腦海中那本神秘的黑皮書又開始顫動起來，書頁慢慢打開。李圖面容古怪，心中疑惑之時更是期待著，緊緊盯著書頁。
扉頁：儒者，胸懷天下。
序章：天地有正氣。
上章：我善養吾浩然之氣。
接著，從上章的那一行古字中射出了一道淡淡的光芒，消失在李圖的腦海中，化成了一道信息。
“上古圣人的養氣之法？”
此時，李圖的面容更是古怪起來，好像自己需要什么，它就來什么。上一次，自己需要養出一口浩然之氣，它則是直接幫自己開辟了胸中天地。這次，自己需要一套養氣之法，它更是來了一套上古圣人的養氣之法。
“上古圣人養氣之法，聽起來似乎很厲害的樣子，不知道它如何？”
接著，李圖思索著，難道在修行方面自己接觸到或需要什么的時候，它就會來什么？
“小師弟，小師弟…”
看到李圖面容古怪，且走神，中年書生叫了幾聲。此時，綠衣少女也煮好了茶，把茶端了過來，亭子內立即彌漫著一股淡淡的茶香，沁人心肺。把茶放小心地在石桌上，然后在一旁坐著，大眼睛眨了眨，好奇地盯著李圖。
“啊，大師兄。”李圖也知道自己走神，臉上露出了愧色。
中年書生則是有些不悅起來，教訓道：“修行之事，需要事事認真，處處留心，千萬不能心生怠慢，也切不可走神分心。可明白？”
李圖連忙點頭。
中年書生端起了茶，喝了一口，繼續道：“明白即好，那現在師兄為你講解一下，何為士子境。士子境分為九品，胸中天地有一團氣體則為士子九品，兩團氣體為士子八品，依此類推。你現在看看，你的胸中天地是否如此？”
聞言，李圖內視起來，果然如大師兄所說那般，胸中天地中盤旋著一團白色的氣體，散發著至剛至大至正的氣息。
一個上午過去，中年書生為李圖講解了大量修行方面的知識，講解得非常詳細，也客觀全面，讓李圖大開眼界，對修行世界更是期待起來。
“大師兄，成為修行者后，如何開啟意識海，運用靈識視物？”
李圖對這個非常關心，而且急需要用到，對于他來說等于重見光明。雖然與眼睛看到有很大的區別，甚至是無法辨別色彩，但還是非常期待，所以有些迫不及待地問了起來。
“這個不急，當修行到一定程度的時候就可以了。”
中年書生慢慢地道，看到李圖有些急了，然后解惑道：“小師弟，師兄知道你急，但現在急也無用。開啟意識海，需要一定強度的精神力，只有精神力達到了才能夠開啟，并不是說想開啟就能夠開啟的。一般來說，修行者到了學士境界都可以開啟意識海了。”
“學士境界？”
李圖不由大為失望，心中有一種空空的感覺，然后失落地道：“那豈不是需要幾十年？”
“以你的天賦與資質并不需要幾十年，或許三五年即可。雖然我修煉了將近四十年的時間，還是停在學士境，但我并不是學士九品，可明白？”中年書生笑了笑道。
“那師兄你是學士幾品，從士子九品修到學士九品，用了多少時間？”李圖倒是一楞，知道自己心急過頭，亂了分寸，這時也慢慢靜下心來。
靜心平氣。
“師兄現在是學士一品，從士子九品修到學士九品，用了五年時間。”
“三五年？”
李圖還是感覺到這個時間有些長了，但也沒有辦法，只能希望靠著自己腦海中那本神秘的黑皮書，能夠盡快修到學士境了。
“不過，并不需要一定是學士境的修行者才能夠開啟意識海，這只是對于一般的修行者而言。有些人，天生就精神力強大，即使是在士子三品、二品的時候就可以了。不過，這種人比較少見。”
“嗯？”
李圖一怔，情事似乎有了轉機，但大師兄最后那一句不過，一下又打入了冷宮。
“以你的情況，精神力應該會比一般人強大些，或許并不需要到學士境就能夠了。”
中年書生停了停，又道：“開辟了胸中天地，成為修行者，雖然還不能夠開啟意識海，但人的靈覺、感官等各方面都會增強很多，變得特別敏感。即使十丈外，靜靜地站著一人，你也可以感受到他的存在。或者，在你的前面立著一根柱，你也會冥冥中有一種感覺，下意識地去避開。”
“而且，隨著修行的增長，會變得更加敏感。”
李圖慢慢靜下心來，細細地去感受周圍的一切，似乎真的是有些不同了，變得特別敏感起來。
“今天師兄就講這么多，你也需要花些時間去好好領悟一下。現在讓小師妹帶你到處逛逛，熟悉一下山谷內的地形。”中年書生站了起來，又道：“切記，養氣之時講究靜心平氣，萬萬不能急。”
李圖點了點頭，然后看了看腦海中的黑皮書，想見識一下上古圣人的養氣之法，卻是發現圍繞著黑皮書“琴棋書畫”四個古字中的“棋”字亮了起來，不由驚訝。
這說明，可入黑白棋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