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靖一劍刺傷三人手腕后,并沒有再繼續動手,只是冷冷的看著三人,心思轉動。這三人中有兩個是少林俗家弟子,如果非是必要,他也不想和少林派結下什么仇怨,畢竟少林、武當在當今武林中,乃是當之無愧的武林泰山北斗。
別看這些年五岳劍派在江湖中名頭越來越響,但若真要比拼實力,就是五岳劍派合力也不見得能拿得下一個少林派,更何況少林派方丈方正大師乃是一個深不可測的高手,原劇情當中,少林寺大戰那一幕,若非任我行使詐,也絕非是方正的對手。
更何況從唐初以來,少林派雖幾經磨難,但卻從未真正的沒落過,經過這數百年的積累,少林派無論是高手數量還是武學秘籍,都絕非是一般的名門大派可以比擬的。
凌靖的目光在那三人身上逡巡了片刻,見三人臉上都是一陣青一陣白的,似乎是想要動手,但又忌憚自己的劍法,心中躊躇不定。
凌靖微微一笑,倒是并未將這幾人放在心上,便淡淡道:“三位師兄,得罪了。”
那三人一陣沉默,旋即便聽那姓辛的少林弟子道:“兄臺劍法高明,我們不是對手,如今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凌靖對這辛姓之人感官還頗為不錯,便笑道:“師兄說笑了,方才若不是這位譚兄先動手,在下也絕不至于會跟你們為難。”說罷,又淡淡的掃了一眼那昆侖派的譚姓弟子。
那譚姓之人被凌靖一眼掃過,頓時羞怒交加,方才他見對方年紀輕輕,心里便生了小覷之意,這才率先動手,卻不想最后竟被別人三兩劍就給收拾了,簡直是丟盡了臉面。此時若非是性命懸于人手,只怕早就羞憤的掉頭跑掉了。
那辛姓少林弟子苦笑一聲,抱拳道:“那就多謝少俠手下留情了,只是還不知少俠是哪一派的弟子?”
凌靖回了一禮,對于少林寺,其實他心中還是存了些許敬重之意的,便笑道:“師兄客氣了,不過在下無門無派,只是一個江湖浪子罷了。”
那辛姓少林弟子臉上露出一絲惑色,另外兩人也有些驚疑,畢竟方才他們都見識了這少年的劍術,絕對是精妙絕倫的劍法,卻不想這少年居然是一個無門無派之人。
不過此人也沒有刨根問底的打算,見這少年武功既高,劍法雖有些詭異,但行事作風卻頗為正派,也不像是邪道之人,便勸道:“少俠,這五霸崗上今日群魔聚會,絕非是什么善地,少俠雖然武功高強,但還是早些離開的好。咱們就此別過。”
他們三人興沖沖的上山來除魔衛道,卻不想三兩招便被一個少年給打落了兵刃,面上自然不會很好看,說完便急匆匆的離開了。
凌靖微一拱手,目送三人下山,只是看到那昆侖派弟子離開時,臉上露出的憤恨之色,頓時眼中露冇出一絲冷意。
他雖無意與少林派結仇,但一個昆侖派,他還真沒放在眼里。如果這人日后還想搞什么幺蛾子,他可不介意拿這姓譚的祭劍。
一會兒過后,那三人的腳步聲已經漸漸遠去。
“小騙子。”任盈盈這時方才從草棚后轉了出來,走到凌靖身側,笑道:“原來你受了傷還這么厲害,看來我是白擔心啦。”
凌靖不置可否的一笑,道:“盈盈,咱們也快些下山吧。今日這五霸崗上的動靜不小,只怕之后聞風趕來的正道高手不會在少數,咱們暫且先避上一避。”
一般的高手他確實可以輕松打發掉,但若是把江湖上那些一代高手牽扯進來,以他現在的狀態,應付起來絕非易事。
如此的話,還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好。
“怎么,小騙子你怕啦?”任盈盈嘻嘻一笑,說道,似乎一點也不害怕有高手再來尋釁。
“那你就一個人留下吧,我可得走了。”凌靖嘴角一挑,笑道:“大小冇姐,難道你不知道我現在受傷了么。”
說罷,也不再理任盈盈,徑直便往下山的方向走去。
“喂!你等等我!”眼見這個小騙子說走便走,而且才幾步便走出老遠,任盈盈終于還是跺跺腳,往前追了過去。
“那你自己快點啊。”聽到大小冇姐在后面氣的跺腳,凌靖臉上露出一抹笑意,頭也不回的道。
行出數里,已到了岡下平陽之地。任盈盈心中有氣,一路上始終不主動找凌靖說話,而凌靖似乎也一點未曾察覺到什么一般,就這樣默默的趕著路,也不去搭理任大小冇姐。
兩人一路默默無語,任盈盈看著他的側臉,越看越覺得可惡,心中一直在盤算著,到底該怎么教訓這個小騙子。
又走了一會兒,任盈盈忽然停下腳步,叫道:“喂,小騙子,我累了。你這是要去哪里啊?”
凌靖見這位大小冇姐終于還是忍不住開口說話了,便停住腳步,轉過頭來,笑道:“這個可不能告訴你。”
任盈盈輕哼一聲,道:“小氣鬼。你就是愿意說,我還不愿意聽呢。”說完,便轉過頭去不再理凌靖,然后找了一處干凈的地方,坐下休息起來。
凌靖見她停下,也就不再繼續趕路,走過來坐在任盈盈旁邊,鼻間忽然聞到一股淡淡的幽香。
任盈盈見他坐的離自己這么近,臉上微微一紅,嗔道:“小騙子,你離我這么近干什么。不知道男女授受不親么。”
“你看看這里還有其他干凈的地方么。”凌靖無奈道。兩人坐下的地方是一塊微微凸起的長石板,這道路一旁樹木甚多,地上腐爛的落葉和灰塵遍布,也就這里稍微干凈一些了。
任盈盈一撅嘴,無法反駁,想了想,便也不再計較此事,又道:“小騙子,你走了這么久,到底是要去哪里呀?”
自從兩人下了五霸崗之后,便一直是凌靖在前面帶冇路,但她卻不想就這么漫無目的的跟下去。
凌靖轉過頭來看著她,大小冇姐頭上的斗篷依然未曾除去,一層bóbó的白紗遮住了她的面容,讓他看不真切。
他笑了笑,道:“如果你把頭上的斗篷取下來,我就告訴你。”
“哼,誰稀罕么。我偏不取。”任盈盈心中有一絲竊喜,但嘴上卻是一點也不松動的。
凌靖心知這位大小冇姐性子有些刁蠻,也不強求,只是微微笑了笑。
便在此時,卻聽身后不遠處的道路上傳來一個聲音,道:“大師,前面那個小子就是五霸崗上的那個小賊子。”聲音聽起來甚為熟悉,不正是那個昆侖派的譚姓弟子。
凌靖一聽到這個聲音,不覺便皺起了眉頭,當即站起來一看,果真見道路另一頭轉出四道身影,當中是一個年邁的僧人,臉上滿是皺紋,而另外三人正是先前在五霸崗上遇到過的那幾人。
他先前因為不愿與少林派結怨,所以才好心放過了這幾人,而且心知少林派的門人大多都頗為忠hòu,絕不至于會以怨報德,所以一時間倒是有些猜不透他們追上來到底是什么意思。
凌靖往前邁出半步,隱隱間將任盈盈護在身后,這位大小冇姐身冇份實在太過敏感,可不能讓這些人給瞧出了什么端倪。
那四人很快便走到了近處,那昆侖派的冇譚姓之人臉上露出怨毒之色,雙眼死死的盯著凌靖,在那個老邁僧人邊上道:“大師,就是這個小賊子在山上打傷了我們。”
那姓辛的少林弟子沖凌靖投來一個歉意的眼神,他心中承了這少年的情,這件事本該是就此了結了的,卻不想昆侖派的那位譚兄心中記恨,在師叔面前告了狀,說這位少年劍法邪門,而且武功極高,絕非正道中人,這才引動了師叔出馬。
那老邁僧人面色慈祥,雙手一禮說道:“老衲法名方生。”
凌靖一聽這老僧的法名,頓時心中一凜,因為這位方生大師在原劇情當中可是一位大大有名的人物,乃是少林派中武功排名十分靠前的一代高手。
少林派武功博大精深,這方生精研少林武功多年,武藝還要在一般的掌門級高手之上。
他還了一禮,道:“原來是少林派的方生大師,在下凌靖,久仰大師的威名。”
方生和顏悅色的笑了笑,臉上皺紋頓時擠作一團,道:“少俠,方才我聽這位昆侖派的譚師侄說,你只一劍便同時刺傷了他們三人的手腕。卻不知少俠師承何處?”
凌靖微微皺了皺眉,“獨孤九劍”的事牽扯到歸隱的風清揚,他自然不會輕易說出來,當下只道:“晚輩不過是閑云野鶴一只,閑時瞎捉摸了幾招劍法,倒是讓大師見笑了。”
“大師,你不要聽這小子信口胡說。”一旁的譚姓之人怒道:“這小子的劍法歪門邪道,絕非我正道人士,大師還是盡早將此人拿下為好,以免他日后為禍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