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招“破軍式”與前一招“回劍式“連接的天衣無縫,中間絕對沒有一絲間隙,前面那蒙面人剛剛躲過銀色巨輪,身子短暫的頓在了原地,哪想這后面緊接著又是一劍,快速絕絕倫的刺向了他的后背。
那蒙面人頓時滿身冷汗,忽然之間,只見他腳下一頓,瞬間分出四道人影,往四個方向同時閃出。
“咦?”凌靖目光一閃,只覺這人的身法雖說極其高明,但其中似乎又有一種讓他十分熟悉的感覺。
“這個人飛”他眉頭微微一皺,在心中回想了一瞬間,但是手中的劍卻絲毫不慢,手腕一震,頓時分出四道劍影,分襲四方。
“嗤!”只聽一聲輕響過后,幾屢白色的布匹絲線在空中飄動著,打了幾個轉之后,落向了地面。正是凌靖一劍刺破了對方的衣衫,帶出了些許白色面料的細線。
“果真還是拿不下他啊。
”這一招“鈸軍式”乃是他悉心自創的得意劍招,與“回劍式”配合使出,威力更是倍增,但這個蒙面人身法絕對高的出奇,居然差之毫厘的躲了過去。
但是他心中也不怎么氣餒,畢竟如今無論出招的速度,還是劍招與自己身法的配合,以及劍上的力道,都遠不及全盛時期的狀態。
如果真的等實力盡復之后,再使出這兩招,那這蒙面人絕對不可能完好無損的避開這一劍。
這個念頭在他心中一閃即逝,當即又挺劍使出一招“幻劍式。”“帝龍古劍。”的劍身不停顫抖著,分出無數道劍影,籠罩了那蒙面人的胸腹各處要害。
“凌兄弟,且慢動手!”便在這剎那之間,那蒙面人忽然開口疾呼,身子連續往后退出數步,步法輕盈,連續避開了三四劍。
“嗯?”凌靖看著那蒙面人露在外面的雙眼,手上動作一頓,停住腳步,皺眉道:“你是?”
“公子,他是秦白川。”漣依輕輕落在凌靖身側,一雙美目冷冷的盯著那蒙面人,說道。
“原來是他。”凌靖饒有趣味的打量著蒙面的秦白川,心中念頭急轉。
秦白川乃是明教四大護教法王中的“隱王。”一身輕功乃是晉入了意境級的,這也難怪之前自己和漣依始終追不上他。
如果后來不是此人被漣依的暗器牽制住了,只怕還真給他跑了出去。
可是明教怎么會參和到任我行這件事里面來了?
他著實有些猜不透秦白川的意圖,手中的長劍微垂,似笑非笑的看著泰白川,笑道:“原來竟是秦兄,如此可是有些得罪了。”
秦白川看了看眼前這男子,面巾后面,嘴角微微抽冇動了數下,苦笑了一聲,隨即正了正臉色,這才取下面巾,道:“在下也著實沒有料到,居然會在這孤山“梅莊”遇見凌兄和漣依姑娘。”
漣依聞言冷哼了一聲,面上的神色愈發冷淡起來。
上次她被冇秦白川連續追殺數月,最后若不是公子相救,還險些遭了此人的毒手,就算她性子再怎么冷淡,也不可能是不記仇的。
秦白川尷尬的笑了兩聲,不敢去看漣依的目光,心中卻是著實有些忌憚這兩人的武功。漣依當年曾跟他同為明教四大護教法王,武功只比他弱上一籌,但這凌靖可是險些一劍殺了他的,如今再見此人,他尚還有些心有余悸。
尤其剛才對方連續使出兩招神奇的劍法,著實讓他大開眼界,但其中的兇險可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他自然不知凌靖如今身受“隱龍劍氣”之禍,一身實力已經十去其八,只有劍術不僅沒有退步,反而還百尺竿頭,更進了一步。
凌靖微微一笑,其實心中對這個秦白川也沒有什么好感,漣依是他的女人,卻險些死在了這人手上,他能克制住心中的殺意,已經十分不易了。
“秦兄,你認識“江南四友”中的黑白子?”他看著秦白川,輕聲問道。心想,秦白川今日到了孤山梅莊,只怕也是受了韓羽的命令行事,就是不知這個明教敖主到底打的什么主意,難道此人也要圖謀“吸星大法”?
想到此處,頓時心中有些發緊,韓羽這個人絕對是他迄今為止碰到過最厲害的一個對手,用“深不可測”四字來形容,也絕不為過。
如無必要,他也不想跟明教起什么沖突。
秦白川的嘴微微張了張,有些欲言又止,躊躇了片刻之后,忽然道:“凌兄,你可還記得上次在“尸魂谷”時,教主曾給了你一面令牌?”
“你說的是這個?”凌靖皺著眉,從懷中摸出一面似金非金的方形令牌,那令牌正面刻有一團騰飛的火焰印記,而背面則是一個篆文的“劍”字,筆鋒銳利,鋒芒畢露。
漣依一見這令牌,當即面色一變,上次在“尸魂谷”時,她重傷在身,倒是未曾留意到這面令牌,但如今一見,頓時心中大驚,忍不住便想,韓羽把這個令牌交給公子,到底是什么意思?
“既然這面令牌在凌兄身上,那我也就沒什么好隱瞞的了。”秦白川笑了笑,臉上的表情微微松動。
“等等”凌靖一見秦白川笑的這么輕松,心中倒是微微覺得有些不妥起來,道:“秦兄,你先告訴我,我手上這面令牌到底是什么?”
秦白川聞言看向漣依,道:“這個問題,還是請漣依來為凌兄解答吧”
凌靖眉頭一挑,其實當初得到這放令牌過后,他一直都沒太當回事,畢竟和韓羽不過是萍水相逢,之后還大打了一場,所以想來這令牌也不會有太大的作用。
但方才見秦白川笑的這么暖昧,這可就有些讓他感到不安了。
“公子,你手上這枚令牌,代表著明教四大護教法王中的“劍王”!”漣依沉聲說道,語氣中也有些淡淡的不安。
韓羽竟然將明教如此重要的令牌交到公子手上,拉攏的心思已經再明顯不過,可是她心中卻始終覺得韓羽的意圖沒有這么簡單。
“什么!”凌靖心中一驚,四大護教法王對明教意味著什么,不言而喻,其地位幾乎不在左右光明二使之下,在倚天屠龍的劇情當中,陽頂天身死之后,教主之位便不是傳給光明左使楊逍,面是直接傳給了“金毛獅王”謝遜。
可想而知,在明教之中,四大護教法王的地位是多么尊崇。
“凌兄不必如此驚訝。”秦白川和顏悅色的一笑,說道:“教主愛才如命,而凌兄的劍術如此驚人,且品行也是有目共睹的。教主會將“劍王”的令牌交給凌兄,那凌兄自然便是自己人了。”
他只口不提凌靖尚未同意加入明教之事,顯然早已調悉韓羽想要拉攏凌靖的意思,一口一個“自己人。”說的十分親切。
凌靖卻微微皺起了眉頭,韓羽想要拉攏自己,當初他在“尸魂谷”時,便已經感覺了出來,但他確實是不想被任何教派給束縛住,這才婉言謝絕了韓羽。
可是這令牌?…,
他凝眉思忖片刻,心想,反正我又沒答應真的加入明教,這秦白川愛怎么說,那是他的事。
當即笑道:“秦兄,這件事咱們暫且不提。你且跟我說說,韓教主怎么會突然派你到了杭州,把黑白子給監視起來了。”
秦白川聞言冇面色一凜,躊躇了片刻,這才沉吟道:“實不相瞞,那黑白子其實是楊左使于多年前埋入日月神教中的釘子,目的就是為了監察日月神教的動向。但是十二年前,此人卻突然被派到了西湖“梅莊”之中,楊左使察覺到事有異常,曾多次詢問過他到底在“梅莊”做什么事,但此人總是推三阻四,不肯明言。”
“這么說,黑白子已經脫離了你們明教的掌控?”凌靖心中有些驚駭,沒想到此間還有這種秘聞,一想到當初所見那個面貌普通,一臉淡笑的中年男子,心中竟沒來由的有些發寒,此人當真是深謀遠慮,連日月神教都被他安排進了人手,那么也不知這么多年以來,已經在武林中安插了多少釘子。
秦白川嘆子口氣,苦笑道:“是,不過楊左使因為忌憚東方不敗的武功,所以一直不愿意動黑白子這個人,于是才讓他在梅莊安安穩穩的待了十二年。
凌靖心中一動,結合前世的記憶,已然猜到,黑白子當年多半是一來到梅莊,便已經對“吸星大法”動了歪心思,因為害怕明教插手任我行這件事,所以才會對明教陽奉陰違,目的自然是不讓任我行囚于西湖牢底這件事泄露出去。
“這個黑白子倒是打的好算盤。”他心中冷笑一聲,心想,這個黑白子倒是老謀深算,心思陰沉,居然能為了“吸星大法。”連續十二年待在這個如牢籠一般的地方。
“秦兄,那你這次到這里來又是為了什么?”凌靖又問道。
秦白川輕笑一聲,道:“凌兄弟,咱們明人不說暗話,我到這里來的目的,難道就不是你來這里目的?”本文字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