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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龍說完又向好厲害行了一禮:“請將軍明察。”
好厲害腦子不好使,一時無語,他當然不相信葉龍的話,可是葉龍說話滴水不漏,好厲害哪里有話反駁,自己又沒車師軍攻擊東夜的錄像,煥瑤復述的那句話又沒有錄音,葉龍堅決抵賴,根本就沒有任何辦法。
眾人因為川軍的威勢,不敢附和葉龍的話,但是也樂意看川軍的將軍吃癟,畢竟剛才要求收歸軍權的怨氣還沒去,這時川軍的一名高級將領竟然無言以答,也讓他們好受不少。
好厲害一張黑臉青一陣白一陣,煥瑤一旁氣的臉龐通紅。
煥夢看著這個場景,微微搖頭,知道川軍丟臉了,而這個丟臉是煥瑤引起的,但是煥夢沒太往心里去,如果川軍的將軍是其他人,或者是煥夢不認識的人,煥夢心中肯定忐忑。
但是經過城頭一番對話,煥夢對川軍和劉璋的印象都很好,甚至有一些親切感,她知道劉璋不會因為這個與東夜國計較,只是煥夢心里因為是妹妹引起川軍丟臉,有一些愧疚。
車師前國的文武大覺解氣,熬封雖然還是陰沉著臉,可是看到好厲害的樣子,微微出了一口氣,只是這是情緒上的收斂,心中的恨意還是沒有絲毫未減。
車師的人恐怕只有葉龍心里最清楚,也最不安,自己這樣說嘴上的癮是過了,可是對方雖然無話反駁,可是在場的人誰不跟明鏡似的?
車師前國現在在漢軍面前就是隨時可以宰殺的魚,一個弱國在強國面前耍嘴皮子,就算強國不能反駁,卻因為最快惹得強國不快,那是非常危險的事。只是其他車師的文武看不到這一點而已。
但是葉龍不得不這樣說,因為只要承認車師是去進攻東夜,那肯定會讓漢軍借題發飆,葉龍隱隱覺得,那個看起來一臉平靜的漢軍將軍,一直想找車師前國的茬,甚至帶著殺機。
葉龍覺得有點累,弱國無外交,自己再聰明再能言善辯又怎么樣?想到這里。葉龍看了陰沉的熬封一眼,眼中一點異樣的光芒一閃而過。
“說的很對。”劉璋突然站起來,走向車師前國的地方,身后親兵跟隨。
這些親兵的戰力放在中原,和曹操的虎衛軍。孫權的龍飛衛是差不多的,最多厲害一點點,但是放在西域,比起西域的這些蝦兵蟹將,那簡直是無敵的存在。
劉璋帶著一隊親兵走過來,氣勢一下就散發開了,再加上劉璋本身的王者氣勢。讓那些原本還樂得觀摩川軍將領吃癟的小國王室一口大氣也不敢出。
劉璋看了好厲害一眼,好厲害低著頭退到一邊,劉璋搖搖頭,后悔自己沒帶一個能言善辯的文官過來。這些粗人跟葉龍這樣的人斗嘴,那不純粹找不自在嗎?
劉璋看了一眼熬封,熬封努力想將自己的恨意壓下去,或者說他覺得自己壓下去了。但是他不是一個好演員,臉色還是很陰沉。不過劉璋的眼光沒有在他臉上停留多久,轉向葉龍。
“這位先生漢語流利,應該是漢人吧,說的很不錯,車師保護東夜國,體現了我華夏民族互幫互助的精神,何況車師與東夜同為天山南脈國家,同氣連枝。”
“謝將軍明察。”葉龍向劉璋拜了一禮。
“他胡說,明明…”煥瑤急了,就要上前,被過來的煥夢一把拉住,對她使了一個嚴厲的眼色。
劉璋對葉龍點點頭:“先生大才,在車師也不忘弘揚我華夏精神,應該知道我華夏還有一條美德,投之以桃,報之以李,既然車師能派兵保護東夜,我看東夜也派五百人去保護車師王宮吧。”
“什么?”葉龍微微一愣。
劉璋轉對煥夢道:“女王陛下,你不會舍不得軍隊吧?”
“將軍小看我東夜了,我東夜雖小,卻熟悉漢文化,車師幫助我東夜在先,煥夢豈有不舍五百軍隊之理。”煥夢立即理會了劉璋的意思,向劉璋盈盈一拜,平靜地說道。
“好,那就這樣定下了。”
劉璋轉身就走,可是后面反應過來的熬封一下子站了起來,本來軍隊就被收走了,各國只留下王宮衛隊,如果王宮還被東夜的人占據,那車師還剩下什么?
“將軍,那是我車師的王宮,就算大漢是天朝上國,也不能如此欺辱我西域國家吧?”熬封騰地站起,再也壓抑不住,怒形于色。
其余小國不敢說話,心里在默默給熬封鼓勁,熬封一句話拉上了他們,因為他們也感覺被大漢欺辱了。
“那東夜城下就是車師的領土了嗎?”劉璋回頭,冷冷回道。劉璋現在已經從焉耆將領阿奇尼那里知道,焉耆出兵是車師蠱惑的,這次車師竟然出兵到了東夜城下,里面的心思怎么可能瞞過劉璋。
再加上熬干的死,劉璋已經將車師前國定為天山東南脈最不穩定因素,葉龍猜的不錯,劉璋就是想著怎么消除這個隱患,殺了熬封的兒子,再加上熬封后來舉動,劉璋已經知道矛盾不可調和。
劉璋幫著東夜,就是要激怒車師國王,劉璋看得出來熬封的脾氣不是太好。
“東夜,東夜本來就是我車師的領土。”熬封已經怒極,葉龍見狀不好,急忙走上去。
“哦?國王要扯一百年前,那本將可以扯四百年前嗎?”車師發源地不再吐魯番一帶,而是鄯善一帶,是后來遷徙到現在的車師的,也就是說現在車師的領土,根本就不是車師的。
“你…”熬封全身青筋暴起,就想跟劉璋肉搏,葉龍急忙拉住,不斷向熬封遞眼色。
煥瑤看到這個場景,心里對劉璋大是感激,她沒有那么多政治觀念,并不知道劉璋這么做是有目的的,只是知道劉璋一直在幫東夜,為了小國東夜,不惜與大國車師翻臉,對煥夢道:“姐姐,劉將軍對我們好好哦。”
“恩。”煥夢微微點頭,煥夢比妹妹成熟些,當然知道劉璋這樣做有自己的目的,不過即使如此,也還是感激,這世上許多事情本來就一定帶有功利性,。
劉璋看也沒看熬封一眼,冷冷地道:“熬封陛下只有兩個選擇,第一是東夜投桃報李,派兵戍衛車師王宮,否則就是承認了入侵東夜的事實。那么車師必須拿出國庫補償東夜。”
劉璋說完再不理會車師的人,徑直走了出去。
各國國王和王室成員以及文武回去整理自己國家的兵冊民冊和經濟狀況冊子。
熬封回到車師軍宿營地,周圍的文武仿佛能感受到熬封鼻孔呼出的氣體,全身毛孔都感受著熬封的憤怒,大氣也不敢出。
熬封站在主位上,一直未落座,兩拳捏的嘎嘣作響,青筋突起,忽地再也忍不住,不把將面前的案幾掀翻。
“豈有此理,豈有此理,漢人,欺人太甚,啊…”
熬封大吼一聲,自從自己繼任王位甚至是出生以來,何曾受過這種屈辱,而且是屈辱一個接著一個,氣還沒出完,揮起佩劍亂砍,滿堂文武和王室成員不自覺地縮著身子。
熬封將滾在地上的案幾砍成幾塊,砍翻燈架,砍了許久情緒才終于勉強壓制,可是心中的怒火卻更加騰躍。
“本王決定了,漢人欺我太甚,殺我子,虜我兵,幫著區區小國東夜欺壓我車師,這樣下去車師遲早王國,今夜,就在今夜,本王要襲殺劉璝,將劉璝剁成肉醬。”
“鏗。”
熬封一把將劍直刺地上,劍尖沒入土中,劍身顫抖打出一道搖曳的劍幕,車師文武盡皆低頭,他們都不滿漢軍的行為,可是哪有一個敢反抗,焉耆兩萬人全軍覆沒連泡泡都沒冒,車師這五百人算什么?
“異徒高,你是我車師最勇猛的將軍,今夜就由你帶隊,本王也隨軍,一舉攻入劉璝府中,我車師任何將士殺掉劉璝者,我熬封愿與他平分車師。”
熬封的話不可謂不誘惑,可是那位叫異徒高的將領,卻踟躕在原地不敢應命,反而腳下顫抖了,川軍什么戰力?一萬車師軍,兩萬焉耆軍都覆沒了,川軍的傷亡還微乎其微。
自己去與川軍打,那不找死嗎?
“異徒高。”熬封大吼一聲,異徒高嚇的渾身一顫,腳一軟,差點癱在地上,可是還是沒出來,異徒高心里叫苦,自己以前就不該那么勇猛,什么車師最勇猛的將軍,要不然這樣,這時倒霉被叫到的肯定不是自己。
面對其他西域國家的軍隊,自己當然可以勇猛,可以掙富貴,可是面對川軍,那富貴自己能掙嗎?再大的富貴,自己也要有命享受才成啊。
這時一名文官終于忍不住,顫顫巍巍地走出來,凄聲喊道:“陛下三思啊,漢軍實力太強,焉耆軍兩萬人都不是對手,我們只有五百人,根本不可能取勝啊,還請陛下以車師國祚考慮,暫息怒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