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屏,別哭了,我相信你父親在天之靈,也希望你能開心一點,關云長也是我敬仰的人物,銀屏放心,我一定會為你父親報仇的,武將沙場死,馬革裹尸還,你父親這輩子忠義雙,死也死得壯烈,必然名垂千古。(”
“小時候。”關銀屏在劉璋懷里抽泣地說著:“我跟隨父親走南闖北,每次作戰或是遇到危險,父親都站在我前面,像一座山一樣保護著我。
那時我很不開心,父親允許我學武藝,卻不許我用,我總覺得自己能保護自己,也能保護其他人,不想站在他身后。
銀屏十三歲就任性地離開父親,做著自己的武將夢,父親對自己好,自己從來沒報答過,直到上次回家,父親慈愛地為我做及笄禮,我才知道家里的溫暖。
可是現在,那座山沒有了,銀屏突然感覺周圍好空曠,好冷,哪怕銀屏一個人在川營,也沒有這種感覺。主公,銀屏心里好怕。”
“銀屏,那座山不在你旁邊,在你心里。”劉璋輕輕抱著關銀屏單薄的身體:“放心吧,以后我會保護著你。”
“劉封,做的不錯,殺了劉備,大功一件啊。”
劉璋在姑臧牧府升堂,劉封提著劉備人頭,帶著劉備的兒子劉禪參拜。
“哦,多謝蜀候,多謝蜀候。”劉封聽到劉璋夸他,心下大喜,叩頭如搗蒜。
“劉備的兒子劉禪呢?也一并殺了嗎?”
“這…?”劉封看著就在旁邊抱著的劉禪,一時不知怎么回答,可是看到劉璋眼神,突然恍然大悟。
“是是是,賊寇余孽。我已誅殺。”
“什么?連孩子也不放過,來人,拖下去砍了。”劉璋驚怒站起,六名軍士一擁而入,拖起劉封就走,順便抱走了劉禪,劉封愣了好半響,醒悟過來,正要大喊。被軍士捂住嘴巴拖了出去。
劉備的五個老婆,除了最漂亮的甘夫人,四個人賞賜征伐雍涼的功臣,甘夫人留著與曹操決戰,誰功勞大又愿意要的。就歸誰。
雷銅率領五千士兵,盔甲殘破,裝著涼軍敗兵向玉門關“逃竄”,請求玉門關北宮止收納。
玉門關北部草原,這里是臨近沙漠地區的最后一片草原,趙云抱著馬云祿的尸體來到這里,綠幽幽的草原一望際。
趙云將馬云祿放在草地上。用鋤頭一鋤頭一鋤頭地挖著,終于挖了一個一米深兩米長的大坑,趙云蹣跚著腳步走到馬云祿旁邊。
草原寒風吹拂,趙云在馬云祿冰冷的臉上撫摸著。聲的哭泣,佳人還在眼前,卻是最后一面。
趙云貪婪地看著馬云祿的面容,與馬云祿的一幕幕在腦海閃過。當初來到涼州第一次見到這個女孩,這個女孩就整天黏在身邊。那時候劉備勢力孤弱,舉步維艱,趙云沒有把心思放在兒女情長上。
幾乎每一次馬云祿的熱情,都會換來趙云禮節性的拒絕。
隨著涼軍的壯大,劉備的崛起,自己才開始慢慢注意到馬云祿的好,這個女孩是條件喜歡自己的,論悲傷樂,都會第一時間找自己訴說。
三次救了自己性命,第一次在秦川道口,川軍大軍追擊,這個女孩不顧自己的安慰,將自己救出重圍,第二次在涇水岸邊,不惜與哥哥翻臉,也讓自己逃走。
第三次在黃河,馬云祿用單薄的身軀拖著自己走了幾里路,那時她還發著高燒。
論是感情還是恩情,馬云祿都對自己做到了毫保留。
在黃河岸邊的木屋,馬云祿告訴趙云,不想再打打殺殺,不想再做那個做了十幾年的武將夢,只想與趙云一起去塞外放馬牧羊,過恬淡的生活。
那時自己已經知道劉備偽善,涼軍蠻暴,可是從小根深蒂固的忠義思想,讓自己拒絕了這個女孩,然后帶著這個女孩跳入火坑。
“云祿小小的貪心,云哥哥能夠為云祿實現。”
她希望自己投效川軍,那樣她就能與哥哥,與自己在一起,那是她心中的幸福,小小的貪心,趙云甚至能夠想象,在睡不著的午夜,馬云祿是不是憧憬過這樣的畫面,靠在自己懷里,與幾個兄長說笑。
可是,就連她小小的“貪心”,自己也再一次拒絕了。
“云祿,你為什么對趙云那么好,你不知道趙云迂腐,愚忠,不可救藥嗎?你為什么要對我那么好,趙云不配,不值得你這樣做,你要我怎么恕罪,我怎么還得清你的恩情。
你竟然連償還的機會也沒留給我,沒有你,我怎么過下去。”
趙云抓著馬云祿冰冷的手哭起來,痛徹心扉。
“上天,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趙云將用一切來照顧好這個姑娘,可以嗎?”
耳畔,只有寒風的聲音。
趙云將馬云祿小心放進土中,一點一點掩土。
“你喜歡塞外,我帶你來這里,這里真的好美…可是…”趙云抓起一把土,再也蓋不下去:“可是,你想來塞外,是與我一起,難道我又要撇下你,讓你一個人孤零零留在這里嗎?”
趙云緩緩捏著手上的泥土,拔出身上佩劍。
“你生,我生,你死,我跟。”
這是馬云祿當初說的話,趙云看著面前已經被泥土掩埋一半的馬云祿,突然一陣心揪。
“我還是這么自私,又想拋下你,秦川道口我拋棄過你一次,涇水拋棄過你一次,黃河岸邊,我抱著可以活下去的你跳下去。
云祿,你一直能為我死的,為什么我趙云不能?”
“你生,我生,你死,我跟。”
趙云將馬云祿抱出來,再次用鋤頭挖坑,挖得大一點,能夠躺下去兩個人的樣子,趙云輕輕將馬云祿放到坑中一旁,用泥土掩埋,只剩下面容,終于,連面容都已經蓋住。
趙云提著劍躺下去,往自己身上蓋土,直到蓋到脖頸,拿出佩劍對準了自己喉嚨。
就在這時,隆隆的馬蹄聲響起,數十騎鮮卑騎兵疾馳而來,看到這杳人煙的地方,竟然有一匹純白色的戰馬在草地上悠閑吃草,戰馬上還掛著一把泛著光芒的銀槍,鮮卑騎兵立刻停下來,轉眼就看見了坑中的趙云。
“哈哈哈,你們來看,這里有個傻子,要活埋自己,哈哈哈。”鮮卑騎兵小頭領哈哈大笑,幾個鮮卑騎兵看到趙云,身上蓋了大半泥土,劍正橫在自己脖子上,看起來的確很傻。
“傻子,反正你都要死了,馬匹歸我們了,槍歸我們了,恩,這把劍不錯,也交給大爺吧。”
一名騎兵跳下馬來走向趙云,趙云一下子做起,冷眼看著鮮卑騎兵。
“喲喲喲,看你那眼神,想吃了我啊?好吧,看你都死的人了,你先自殺,我再來拿劍吧…咦…”
騎兵突然一驚,趙云坐起帶下了馬云祿臉上薄薄的泥土,馬云祿的面容露出來,俏麗比,鮮卑騎一下睜大了眼睛,旋即露出惋惜的神色。
“你這漢狗,真是暴殄天物,這么標致的小妞,也不給軍爺們玩玩,竟然就這樣弄死了。”
“你說什么?”趙云臉上已浮出怒氣。
“什么什么跟什么?漢狗,不要以為爺跟你說話客氣,你就給我磨蹭,把你劍給我,不然不用你自殺,小爺就把你打死。”
“跟他羅嗦那么多干什么,娘的,那氐人首領折蘭英,哪根筋不對,跑到塞外來找茬,部落也沒了,老子在草原上走幾天了,正憋著氣呢,叫你小子不開眼。”
鮮卑騎小頭領彎弓搭箭,一箭向趙云射去,這個首領臂力強勁,趙云又在土中,鮮卑騎兵都以為趙云必死疑,那名下馬的鮮卑兵跑到馬云祿的尸體旁邊,準備拋開馬云祿臉上殘留的泥土,看個仔細。
“嗖。”
利箭射來,趙云伸手一抓,穩穩抓在了手中,冷眼看著鮮卑小頭領,幾十鮮卑騎大驚失色,怎么也沒想到這里突然遇見一個野小子,竟然能抓住頭領的箭,那箭的力道很大,一般人去抓,恐怕手皮都要磨破。
“找死。”馬云祿旁邊的鮮卑兵抽出彎刀向趙云砍去,趙云撤身避過,將手上的箭狠狠扎進鮮卑兵喉頸,同時一躍而起,身上泥土唰唰掉落。
“上。”幾十鮮卑騎向趙云圍攻過去,趙云提起死掉的鮮卑兵尸體向一名騎兵扔過去,巨大的力量立刻將騎兵撞飛,翻身上馬,仰頭避過兩把砍來的彎刀,長劍一揮,兩名鮮卑騎喉口出現一道血線,翻下馬背。
趙云再殺數人沖到白龍馬旁邊,飛躍上馬背,鮮卑小頭領率著十幾人殺過來,趙云擎出弓箭,張弓搭弦,一箭射出。
趙云的硬弓威力比鮮卑小頭領威力大太多,只聽“嗖”的一聲,鮮卑小頭領還沒反應過來,后頸出現一道血口,利箭透過小頭領,射穿一名鮮卑騎兵,扎在第三名騎兵的胸口上。
一箭三人,趙云提著銀槍殺了過去,鮮卑騎兵莫有一合之敵,一掃一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