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車國使者?”王異略一沉吟,自黃巾起義,漢室衰微,大漢對西域的控制力越來越弱,各個小國表面恭敬,其實已經不把大漢當回事。
這莎車國新國主倒是乖巧,竟然剛剛即位,就來給劉璋送禮。
“好吧,見見。”
王異下令整軍,準備支援街亭,抽空到大廳見了莎車國商人一行,黃月英隨于身后。
“小國使者參拜天朝大人。”
“免禮了,莎車國不遠萬里,前來朝覲,我主甚慰,我主以大漢皇叔身份,代天子恭賀莎車國女王登臨王位。”
“小國上下,感念蜀候厚德。”
“你們說有禮物,什么禮物,拿出來看看吧。”
西域商人拍了一把巴掌,一名高大的強壯巨人女子被帶進來 “我王聽聞蜀候向天下發布告文,征選一名身高體大且強壯的女子,這名女子來自安息帝國,在安息與月氏的戰爭中被俘,我們從月氏那里花費重金買下,特來獻于蜀候。”
王異上下看一眼:“我主的確曾經下令,甚好,這個禮物我主應該會很滿意,本官代我主謝過莎車國女王陛下。”
商人看出王異,嘴上說滿意,其實有些心不在焉,也不知是不是真的合乎心意,呵呵笑了一下:“除此之外,我們還有一件禮物,不過這件禮物,我王交代,希望獲得一點微薄的回報。”
“多少金銀?”
商人伸出五個手指頭。
“黃金還是白銀?”
“請大人先驗收禮物。”
一名商人捧著一個盒子上前,用鋒利的切刀打開來看,里面慢慢填充著寒冰。寒冰里面清晰的躺著一株白色藥草。
“三雪蟲草?”王異一驚。突然皺眉:“不對。我主從西域購得很多三蟲雪草,但是顏色卻沒有這一株潔白,葉片也沒有這一株寬厚…”
“哈哈哈,大人好眼力。”商人得意地道:“實不相瞞,三雪蟲草雖是稀罕,但是也并非難以采得,只要出重金,昆侖山下的居民都可以幫助采摘。只要搜尋上百里雪地,運氣好就能碰到一株。
可是這些三蟲雪草皆非上品,真正的上品百年難得一遇,而三蟲雪草是稀有的藥草,無數頑固病癥,其皆是配藥之一。
所以上品三蟲雪草,一旦采摘,都被西域國家收入王宮,我莎車國就有兩株,聽聞蜀候殿下正缺這種藥草。我王慷慨解囊,將上品三蟲雪草雙手奉上。”
“上品。與普通三雪蟲草有何區別?”王異接過盒子仔細打量。
“詳細說來很復雜,不過簡單的說就是,普通三蟲雪草能緩解貴軍軍師病癥,并慢慢好轉,但是耗時至少數十年,這上品三蟲雪草,一劑下去,藥到病除。”
“什么?”王異猛地睜大眼睛,直視西域商人:“你說什么?藥到病除?”
“一點沒錯,最多三rì,可去除頑疾,調養三月,可康復如初,頭腦更加清明。”
“太好了,說吧,你是要金,還是要銀,只要能除掉我家軍師病癥,萬金不惜。”
兩個商人對視一眼,都是一喜,搓了搓手,努力壓下興奮的神情,對王異道:“大人,我王這次送來兩樣禮物,并非貪圖金銀,而是希望向蜀候要些人。
我王知道蜀候一統西羌,西羌十三部盡歸蜀候,所以我王希望蜀候為我莎車國征調五千善射羌人,體魄雄峻,讓我們帶入莎車國,再加上一萬兩…黃金,莎車國將永遠臣服于蜀候。”
“五千善射之士?你們女王為什么要這些?”王異jǐng惕地看了商人一眼,緩緩道:“我軍雖征服西羌,但是皆以德治民,無故征調羌人,送入莎車,這與將羌人當做奴隸販賣,有何區別?”
“羌人非漢人,為何不能賣?”
“若苛政對羌民,羌民必反。”
“那黃金我們只要五千兩,還請大人行個方便。”女王根本沒讓這兩個使者要黃金,黃金是順便要的,自然可以讓步。
“我加一萬兩黃金,可否撤掉五千羌人的條件,五千羌人,恐怕不值一萬兩黃金吧?何況你們運到西域,還要管他們吃睡。”
“好吧,我們只要兩千兩黃金,大人必須給我們五千羌人。”
“如今兵荒馬亂,你們怎么可能帶五千人回國?”
“這個不用大人cāo心。”西域商人早被女王告知,玉門關北宮止胸無大志,只想悶聲發財,來的時候就已經打點好了,至于出了玉門關,有女王交給他們的毒物,不用太多人,就能押著這五千勇士回國了。
另一個商人見王異為難,沉眉道:“好吧,我們的黃金數量減到一千兩,無論如何不能再少,如果大人再不答應…哼哼。”
商人哼了一聲:“我們只好帶著另一株三蟲雪草去見蜀候了。”
“另一株?”
“剛才我們已經說過了,我莎車國共藏兩株三蟲雪草,我王慷慨,兩株悉數奉上,也只有兩株一起用,才足夠成為一劑藥,貴軍軍師才能康復,還請大人斟酌。”
王異皺眉良久,這事不是自己能拿主意的,征調羌人,送入西域,一個不好就會引起羌變,現在川軍剛剛大敗,如果西羌再叛亂,那可就腹背受敵,后果不堪設想。
可是…王異想到如今王煦身死,法正遠在荊州,如果黃月英能康復,那川軍…
王異左右為難,看了一眼身后的黃月英,來回踱步,突然眼睛一亮,除了羌人,在天水不是還有渭水大戰送來的涼軍俘虜嗎?
里面多的是善射之士,不如就用這些俘虜交給西域商人。
王異一邊整頓軍隊,一邊按照西域商人的方法,給黃月英熬藥,喂黃月英喝下,黃月英當夜就昏迷不醒,渾身冰冷戰栗,王異嚇壞了,要是黃月英有什么三長兩短,劉璋非殺了自己不可。
街亭前方涼軍軍營,涼軍十余萬大軍整頓完畢,諸葛亮排兵布陣,準備明rì大軍齊出,奪下五路總口,一舉取下街亭,街亭一失,川軍北伐注定夭亡。
“哈哈哈,軍師真乃神人,當初說退出街亭,我老張還不愿意,軍師就說,失去的,必能奪回來,今rì果然應驗,哈哈哈,軍師,我張飛算是服了你了,干了這碗。”
張飛一口將一大海碗黃酒喝下,大是興奮。
馬超上前道:“軍師,明rì我軍與川軍最后一戰,韓遂小兒,殺我父親,我非取他性命不可,我馬超請做先鋒。”
“孟起兄弟,你這就不仗義了吧?”張飛橫了馬超一眼:“為什么你要殺韓遂,就得你做先鋒?這個先鋒我老張做定了,如果遇到韓遂,我讓給你便是。”
趙云也想請命,看了一眼旁邊的馬云祿,似乎有些不高興,問道:“云祿,怎么了?你不是一直夢想當將軍嗎?現在如愿了為何不高興?莫非是軍師封的官職太小?”
馬云祿搖搖頭:“不是的,云哥哥,我只是覺得我的將軍來得不光彩,不是靠戰場上打下來的,而是,而是靠用卑鄙的手段,綁架別人的妻子孩子,還害死別人的丈夫得來,云哥哥,我覺得穿著這身,我以前夢寐以求的盔甲,好沉重,好像全天下都在嘲笑我一樣。”
“別胡思亂想了。”趙云微笑道:“就算你這不是堂堂正正得來,銀屏姑娘都能在川軍為將,只要你打敗了她,說明你就是將才。”
“對啊。”馬云祿眼神一亮:“關銀屏在川軍都能當將軍,如果我能打敗她,那我當將軍也沒人能說我,云哥哥,我一定會打敗關銀屏的。”
“聽你口氣,好像很恨銀屏姑娘。”
“那當然,當初我被劉璋利用,她卻投降了劉璋,與我哥哥作對,而且我父親的死,雖然是韓遂所為,但是劉璋脫不了關系,關銀屏跟著劉璋,就是我的仇人。”
趙云笑了一下。
“你倆嘀嘀咕咕說什么呢?”一員將領對著趙云和馬云祿笑道。
“嘖嘖嘖。”張飛一雙豹眼看著兩人,鄙視地道:“我說你倆,如膠似漆也不用這個樣子吧?看得我張飛雞皮疙瘩都起來了,要甜蜜也分個時候,這可是軍營,正討論軍情呢。”
“要不趙將軍和馬將軍的營帳合二為一吧。”
“好主意。”
“哈哈哈哈哈。”
即將決勝,涼軍眾將都很輕松快意,哈哈大笑,諸葛亮用手壓了壓。
“好了,雖然我軍士氣正旺,敵軍士氣低迷,且王煦身死,我軍占盡優勢,但是形式依然沒那么樂觀,川軍與我們的兵力相差并不多。
所以我們需要知己知彼,方能穩cāo勝券。
王煦身死,法正身在荊州,劉璋麾下只剩下魏延張任可用,此二人乃帥才,但是指揮數十萬大軍,還不能得心應手。
魏延,慣于冒險,白龍江之戰,江陵之戰,陽平關之戰,天水之戰,魏延的成名大戰,莫不在兩個字,冒險。
如今川軍危急,魏延必會想些險招,意圖出奇制勝,我們不得不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