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鮑隆的臉色青一塊白一塊,心道這世上哪有這樣的道理,把人收了,條件卻不答應,鮑隆對劉璋無可奈何,只在原地進退不得,要是就這樣回去了,趙聲不殺了他才怪。
眾文武看著鮑隆的神情都憋著笑,法正笑意泱泱地對劉璋使了個眼色,劉璋點點頭,咳嗽一聲道:“恩,那個,人我收下了,但是本官也沒說不接受趙聲太守投降嘛,畢竟趙太守保境安民,一片耿耿忠心。”
“啊?”
鮑隆驚喜不已,卻突然見劉璋板起臉來,義正言辭地道:“鮑隆,你記住了,營救天子匡扶漢室,乃社稷大事,豈能用一女子私相授受?我收下樊氏完全出自她和趙太守的心愿,與匡扶漢室沒有一點關系,此一節,請你轉告趙太守,卿本佳人,切莫自誤,關于是否納降,本官三天之內,會做出決斷,你自回去復命吧。”
鮑隆本以為自己是最無恥的了,沒想到劉璋比自己還撇的干凈,心下鄙視,臉上笑開了花,俯身拜道:“如此多謝皇叔,鮑隆告退。”
群臣散去之后,大帳中剩下劉璋法正和樊氏,樊氏遠遠站著,眼睛看著地面,神游天外,也不知在想什么。
劉璋對法正道:“你剛才對我使眼色,是想迷惑趙聲,更方便我們偷襲吧。”
法正點了點頭:“沒錯,有樊氏在這里,趙聲就有一個希望,可是我們也并未真正答應納降,所以偷襲東城,也沒人能指責我們背信。”
“果然很壞。”劉璋笑了一下,看了角落里魂不守舍的樊氏一眼,對法正道:“這個女人怎么辦?”
“當然是送到主公帳中啊。”法正理所當然地道,“如果樊氏不待在主公帳中,趙聲一定會起疑,更何況…”
法正話沒說完,眼光瞟向肌膚勝雪亭亭玉立的樊氏,其意不言自明。
夜,燈籠下,沙摩柯與法正盯著面前的一杯茶發愣,法正想了想,拍了一下桌子道:“我是有點不放心,今天白天沒想起來,那樊氏乃猛將樊常之女,小時又走街賣藝,難保沒有武藝,要是她對主公不利,那可如何是好。”
法正說著拿起旁邊一個白色的藥包,將里面的白色藥沫倒進茶中,自得道:“加點軟骨藥就放心多了。”
沙摩柯撓了撓一頭亂發,沉思道:“照我說,這男女在一起,有沒有力氣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用在什么地方,要是樊氏打心坎屈服于主公,主公還會有危險嗎?”
“你什么意思?”
沙摩柯從懷里掏出一個綠色的藥包,一邊嘿嘿笑一邊往茶里加藥粉:“這樊氏可謂絕色,加上點、藥,保證讓樊氏抵死逢迎,主公魂上九霄。”
“行啊小子。”法正贊了一句,可是旋即一愣,猛拍了一下沙摩柯腦門道:“你小子身上都什么東西呢?”
法正看了一眼那茶水,本來水就不多,加上兩包藥粉后,變得濃稠無比,糾結道:“你說這玩意,真有人愿意喝嗎?”
“我喝點看…恩,雖然看著惡心,味道還不錯。”沙摩柯拿起茶杯喝了一小口,若無其事,法正瞪大了眼睛,驚奇而崇拜地望著他,沙摩柯旋即反應過來,黑臉唰地變白。
劉璋走進營帳,看到早送來的樊氏依然站在角落,一身白色漢綢,端莊淑靜,臉蛋看著年齡不大,也就十七八歲的樣子,卻透著一股少婦的成熟之美,一邊脫去戰甲一邊道:“一直站著不累嗎?去床上躺著。”
樊氏看了一眼臥榻,手指交叉在一起動了動,腳卻沒動步。
“愣著也沒用,早晚都得給本官躺著。”
劉璋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也不崇拜柳下萎,樊氏生得絕色,又是趙聲送來的,不要白不要,將戰甲放到旁邊,掛上寶劍,坐到床榻上一邊脫鞋一邊頭也不抬地道:“過來。”
樊氏看了脫鞋的劉璋一眼,微微皺眉,還是慢步走了過去,神情呆滯。
劉璋一把將樊氏按倒在床上,伸出綠山之爪,就在這時,門簾子忽然被掀開,一名小兵端著茶盤走進來道:“主公,法先生為樊夫人送來茶點。”
劉璋捏緊拳頭,恨不得一腳把那小兵踢到花果山去,惡狠狠地道:“放下,滾。”
“是,是,是。”小兵忙小跑著放下茶杯,一溜煙跑了。
劉璋繼續自己的動作。
“大人,你應該先讓我喝茶。”樊氏突然開口,身體一動不動。
“大半夜的只送來一杯茶,我還不知道他們搞什么鬼嗎?本官不喜歡那一套。”
“你這什么意思?”
劉璋盯著樊氏晶瑩如玉的臉龐,大覺氣餒,敢情自己忙活了大半天,是在弄一具僵尸,“你只有兩個選擇,要么順從,要么反抗。”
樊氏眼珠子轉了一下,靜靜地看著身上的劉璋。
劉璋讀不懂含義,心像被撓了一下一樣,惡聲道:“如果再如此,我就把你送給外面的大頭兵,那些東州悍兵和兇猛蠻人可跟野獸沒區別的,什么事都做得出來。”
樊氏還是沒有反應,反而是眼珠子又轉了回去,重新恢復呆滯。
劉璋完全泄氣了,就像打了一場敗仗一樣,從樊氏身上坐起來發呆,樊氏躺在床上,靜靜地重復道:“你應該給我喝那杯茶的。”
劉璋抬眼看了一眼桌上孤零零的茶杯,沒有動作,心里暗道這樊氏還是很聰明的,小兵剛送進茶,她就知道那茶是干什么的。
可是現在奸尸就已經很沒意思了,要是再用黑驢蹄子詐尸,那豈不更沒意思。
“本官念在你對丈夫一片忠貞,起來穿好衣服走吧。”
劉璋說完嘆了一口氣,感到前所未有的挫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