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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他以為是墨華陽,也以為只是廢了顧綿的內功,但是墨清梧知道,即便是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他也不會對墨戴維和墨玉下殺手。老頭子一輩子的心愿就是家族壯大,人丁興旺,將墨家的輝煌繼續保持下去,即便是誰有大錯也是自認為的重罰,實際上就是收了他們手里的財力和權力,卻不可能要命。若是知道墨戴維和墨玉要殺了他和顧綿,老爺子會氣得吐血,但依然不會要他們償命,而如果他反過來去殺了他們,老爺子更可能不原諒他,這是明知故犯,自相殘殺。
這么多年來,他這樣隱忍,固然有不是他們對手的原因,但更有怕將老爺子活活氣死的擔憂。
顧綿聞言手上的動作頓了頓,然后繼續將他的衣服疊好放進小提箱里。她沒有抬頭,只是語氣很淡,“如果你不方便動手,我去。”
她如今也是十階了,加上靈氣,未必對付不了兩個同階的。要她饒了那兩人,萬萬不可能,她要他們死,而且還要死無葬身之地。哪怕墨老爺子攔在她面前,她也絕對不會妥協。
墨清梧走了過去,從背后摟住她,唇角一挑,道:“我們本來就該夫妻同心的。”
這句話清楚地表明了他的立場。
顧綿笑了笑,沒說話。墨清梧的決定不需要她質疑,他忍了這么多年,這一次兩人都差點死了,怎么可能再忍。孝敬外公,也不可能事事都如他的意,再如他的意,哪天就是自己沒命了呢?他們現在都不是為自己而活,他的命是她的,她的命也是他的。
誰來犯。誰死。
只是現在墨惜的毒要緊,幸好他們還有半個月時間,在墨戴維和墨玉的毒未解之前,還沒有心思再來找他們麻煩,他們一定要把解毒找到,然后再來算帳。
“你去T國一定要小心,如果那個制毒高手真的在那邊,你千萬要防著他的毒。”其實顧綿相當擔憂的,本來應該她去T國才對,她似乎是不懼毒的。但吸收靈氣卻也一定要她去——
“放心,你不是留了一些春翡的靈氣在我身上嗎?我雖然不能操控它,但是相信它能保護我。”墨清梧道。現在他已經不怕墨戴維和墨玉知道他的行蹤。有本事他們就跟到T國去,他還高興可以順道將他們殺了。倒是顧綿,雖然已經是十階,但如果兩個人一起出手,她其實只有三分勝算。
“你也不用擔心我。不是說那毒也是無解的嗎?他們肯定沒有心思再來找我。”
兩人互相安慰對方,當晚也沒有多作停留,立即就分開行事。墨清梧去了T國,顧綿要去天南。
兩人離開之前自然是繼續下了指令,消滅一統幫的步伐絕不停下,而刀疤流也是練了古武的。但估計還不是韋中華和古漢的對手。墨惜那里有墨老爺子坐鎮,古漢就被調了出去,和韋中華一起兩人只盯著刀疤流。找到他的蹤跡,格殺勿論。
除了刀疤流,墨幫對陣一統幫絕對穩贏不輸,單單從軍火一項上,一統幫就遠遠比不上墨幫。
而短時間內王老和丁儒那邊不可能會有動作。唯一要顧忌的就是徐豐。
坐在飛機上,顧綿微皺著眉。估算著徐豐上次的內傷是好了沒好。她決定這一次醫好了墨惜之后就對九華幫下手,以前總是顧忌這個顧忌那個,其實有什么可顧忌的呢?要亂就亂,要打就打,現在他們未必就拼不過。
這是顧綿第二次到天南。
而到天南機場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半,她直接攔了計程車去了天南最好的酒店,剛踏進酒店突然想到墨清梧,不知道他在外面要怎么解決住宿問題?他那潔癖——
今天也忘了問他去西南地區是怎么解決的。
在酒店房間洗了澡不一會她就接到國際長途,是墨清梧在機場的公用電話打的。顧綿立即就問了這個問題,墨清梧笑了笑,道:“其實我并不太講究的,淋浴的話酒店的浴室勉強可以忍受,至于睡覺,一般都在打坐一晚,就當練功了。”
顧綿黑線。打死都不上床睡,這還叫不太講究?墨清梧又道:“以后如果我們去旅游,可以隨身帶張床。”
無語之后,她竟然覺得這也是一個不錯的主意,反正她有黃金空間,放張床在里面,住酒店的時候拿出來睡就好。
雖然已經是晚上八點四十了,但顧綿還是想出去撞撞運氣,她的靈氣已經全部用完,珍稀翡翠的靈氣也給了四成給墨清梧,也許是心理作用,她總是覺得自己這樣很空。
給墨清梧的靈氣雖然他不能用,但也只是希望能擋擋毒氣之類的。這并不是很確定有效的,所以顧綿還是希望能盡快找到很多的好翡翠,吸收到足夠的靈氣,一次性能抑制墨惜身上的毒性多幾天,那樣她或許就可以去T國幫墨清梧了。
天南這邊她并不熟悉,如果要在最快的時間里找到好毛料,還是得找個熟人指引才行。顧綿想來想去,想到了一個人。
上一次來天南出任務時見過的那個楊兆。他當年是季末寒的隊員,后來腳受了傷才退了出來,但與季末寒還是有很深的交情的。如果她聯系一下季末寒,相信他一定可以幫這個忙。但是——
顧綿想到季末寒對她的感情,搖了搖頭,還是算了,既然不能回報人家的感情,就少找人家吧。
但是她卻沒想到自己想遠離,別人卻比她坦蕩多了。
就在她站在街上思考要先去哪個地方的時候接到了楊兆的電話,問了她的所在,說是五分鐘就到,請她等等。
顧綿有點發愣。
五分鐘很快就到了,楊兆果然準時出現在她面前,他開著一輛馬自達,搖下車窗跟她打招呼,臉上是溫和的笑意。
“小顧同學!”
顧綿聽到這稱呼有點無語,但似乎當時是季末寒這么介紹的,而且她現在也還是學生沒錯。只是楊兆這么叫的語氣讓她覺得自己像小學生。
“楊兆,你怎么知道我的手機號碼,又怎么知道我來了天南的?”
楊兆很坦白:“我們隊長說的啊,他跟我說,如果你問他是怎么知道的,就告訴你,是你管大哥不小心說漏嘴的。”
管束哪里會說漏嘴,她來之前跟管束打過電話,只是跟他說晚上要到天南來,他問來做什么,當然是買毛料了。管束對天南也不熟,更不認識楊兆,所以應該是季末寒聽說之后自己猜到她或許有個向導會比較好,才叫了楊兆來。
顧綿嘆了口氣。季末寒是一個粗中有細的人,也很好,可是他們卻沒有可能,他這樣對她,總讓她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但人已經來了,她也確實需要,就不愿意再矯情,立即就上了車。
楊兆開了車,車速不快。
“小顧同學,你怎么沒和隊長在一起?我跟你說,他可是難得一見的好男人,過了這村就沒這店了。”楊兆也沒客氣。
“在認識季教官之前我就訂婚了。”
楊兆一愣,在觀后鏡里看了她一眼才嘆氣道:“也不奇怪,你長得這么漂亮,抓住了是得趕緊訂下來。這么說是隊長來晚了。”
又是來晚了。
顧綿有點郁悶。
楊兆轉了話題:“你想買什么樣的毛料?”
“好的。”顧綿覺得這一問一答純粹廢話。
“我是說,價格不限?”
“對,價格不限。”顧綿來了興趣,楊兆這么問肯定是有什么好介紹了。這么久以來她看毛料多是去正兒八經的毛料店,雖然說收獲不錯,但其實中高翠的機率并不高,有時候一間店上百塊毛料看下來才得到一塊。而且她總是覺得那還是因為她運氣無敵的原因。如果說楊兆能帶她找到真正的好料呢?不需要看那么多,卻能買到高品質的,這不就是她此行的目的?
楊兆笑了起來,道:“小顧同學果然財大氣粗。那我也不瞞你,我有一個叔公也是常年賭石的,接觸這一行有五十年時間了,他家里藏了幾塊好料,一直當寶貝貢著不舍得出手,最近家里需要錢才打算忍痛賣掉。但是他堅持那是好料,價格叫得極高,有好幾個買家都給嚇跑了,你有沒有興趣?”
“哦?能當寶貝貢著的應該表現很好吧?可是為什么他需要錢的話不自己解了?”如果解出來是高翠,那不就可以賣得大錢了。
楊兆搖了搖頭嘆道:“我也是這么說的,而且我那叔公堅持說那幾塊毛料里面必有高翠。只是他說家里頭有規矩,既是賣毛料的,自己就絕對不能解石,否則會破了財運的。”
顧綿愣了愣,她是曾經聽說過賣毛料的老板說自己不解石,但是那是怕賭虧了,若真的對毛料有五成以上把握,解了又如何?看來楊兆這位叔公還是很一根筋的。
“不知道有幾塊毛料?賣多少錢?”
“不多,也就四塊而已,塊頭都不小的,價格嘛——”楊兆似乎也是對那價格有點咋舌,頓了頓才接著道:“我只知道最便宜的一塊都賣到了八千萬。”
顧綿聞言也有點吃驚,一塊毛料賣八千萬,的確是很高的價格了,莫非真的表現那么好?
“我還真好奇了,我們就趕緊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