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離開黑鐵之堡,張鐵就出現在水中,他瞪大了眼睛,閉著氣,看著自己所處的環境,要不是海勒已經告訴過他,他離開黑鐵之堡后會出現在水里,讓他不要吃驚,這一下,說不定他一離開黑鐵之堡,就要被嗆到。
水中有暗涌,那是地下河中的水流流動帶來的的攪動,此刻,已經是深夜,不過在張鐵的黑暗視覺之下,水下的一切都還非常的清晰,他看到他頭上游動的一群群小魚,還有身邊那在水底漂浮的一片旺盛的水草,張鐵看了看,發現水中的確沒有人,腳上一用力,手上拿著那個用防水油布包起來的包袱,整個人就從水底向上浮去。
這些年中,隨著自己晉升到九級,黑鐵之堡的一些空間能力又被釋放出來一些,海勒就在這里的水下和混沌之池中建立了一個空間通道,讓這里的地下河的水流源源不絕的輸送到混沌之池中,為黑鐵之堡帶來大量的能量儲備,也因此才有了黑鐵之堡面積的擴大。如果不是擔心那條空間通道弄得太大,吸收的水流太多會在這里的水里引起異象的話,黑鐵之堡所能擴張出來的面積絕對比現在還要大上很多倍。
不過就算如此,張鐵也滿足了,因為他發現了一個可以讓黑鐵之堡快速增加基本能量儲備的辦法,以后如果想要快速增加黑鐵之堡的基本能量儲備的話,只要在海里找一個不引人注意的地方,自己從水下進入黑鐵之堡。然后讓黑鐵之堡狂吸海水就可以了,這樣的效率。可比以前快上何止千倍。
這或多或少的給張鐵帶來了一點安慰,這十二年的時間雖然長,自己失去了很多,但也不是一點收獲都沒有。而除了這個收獲之外,在徹底恢復了人身,利用生命之花把自己體內的那些影魔基因清除之后,張鐵發現,自己的身體和相貌。依然保持著當初的樣子,這十二年的時光,就像只過了一天一樣,絲毫沒有在自己身上留下什么痕跡。
短短幾秒鐘之后,張鐵的腦袋就浮現在水面上,他四周看了看,野外一片空寂。頭頂雙月高懸,湖邊那一人多高的蘆葦正在夜風中輕輕搖擺著,張鐵眨了眨眼,再次眨了眨眼,海勒說外面不是八月份嗎,八月已經到了中秋。怎么看著湖邊那些植物的長勢,這里好像只是春夏之季啊。
“海勒,這是怎么回事呢,外面好像不是八月。”張鐵向黑鐵之堡里面的海勒發出了一個詢問的信息。
“呵呵…”海勒輕輕的笑聲仿佛就像在張鐵耳邊響起,“外面當然不是八月。而是三月,在堡主大人沉睡的那段時間之中。甘地他們幾個在前段時間給我一個建議,說我應該幽默一點,多一點人類的情感,這樣會比較方便和別人交流,也會讓人愉悅,所以我就給堡主大人開了一個小玩笑!”
“幽默?”這個詞兒從海勒嘴里說出來,張鐵就像看到了會飛的大象一樣,一時間甚至沒有明白海勒話中的意思,那么嚴肅的海勒,居然也會幽默?
“你是說幾天前告訴我的那個時間不是黑鐵歷903年8月14日?”
“嗯,當然不是,那一天的準確的時間應該是黑鐵歷894年3月1日,堡主大人只是沉睡了3年多一點,903814——894301,這是不是很幽默,只要變幻一下數字就可以了…”
海勒這話一說出來,張鐵整個人就開始抽筋,能夠施展夜叉踏浪絕技的潛龍島的巡海夜叉一下子就沉到了水里被水溺到。
“堡主大人,你沒事吧?”
張鐵連忙重新浮出水面,大大的喘了兩口氣,“啊,沒事,海勒,你以后想要幽默一下的時候能不能先給我做一下預警,我怕我的心臟會受不了啊!”
“啊,幽默還需要預警嗎?”
“別人的不需要,你的幽默太考驗人的承受能力了!”
“啊,這樣啊,好吧,其實我覺得自己挺有幽默天分的,下次我重新嘗試一下別的幽默方式好了!”
“啊,千萬不要!”張鐵大驚失色,整個人差點又沉到了水里,“你還是保持你的這種變幻數字的幽默風格好了,有了一次經驗,我估計下次就好多了!”
“那,好吧!”
結束了與海勒的對話,張鐵在水中消化了一下海勒的這個“幽默”,然后才游到岸邊,12年一下變成3年,1加2等于3,張鐵不知道這是不是海勒的又一種數字幽默,不過他自己卻暗暗松了一口氣。
周圍的環境一切似乎都沒變,只是阿比安大師的整座城堡已經徹底消失了,變成了湖面,海勒說是在自己進入黑鐵之堡后的一周后,自己的師傅趙元來了,在憤怒中,只是一擊就把阿比安大師的整座城堡從這個世界上抹去了。
張鐵向岸邊游去,或許,只有暢游在這恐怖力量造成的湖面中,才能真正感覺到那個有著煉魔之稱的男人力量的可怕,這樣的力量,已經完全超出張鐵所能想象到的人類力量的極致,在這樣的力量面前,像自己這樣九級的戰士,或者像是阿比安那樣十四級的戰魔,根本和螻蟻沒有任何區別。
張鐵的心中充滿了敬畏,也充滿了自嘲,自己的那個師傅趙元是什么等級自己不知道,對現在的自己來說,在點燃了脊椎上的三十四個明點之后,后面進階十級的道路該如何修煉,他依然毫無頭緒,一片茫然,用師傅趙元的話來說,所謂的九級,也只是在修煉道路上剛剛起步而已。
想到這里,張鐵對回到懷遠堂更加迫切了起來,因為在那里,不僅有自己的親人和朋友,更有九級以后晉升十級的修煉秘傳。
張鐵游到岸邊,來到蘆葦從中,快速的穿起自己的衣服來,雙魚劍的金鯉當時掉在地上,后來被阿比安身上散發出來的血光包裹起來,最后一起被帶到了黑鐵之堡,所以還沒有遺失,只是趙元給自己的那塊魂晶在和阿比安戰斗的時候已經被打碎了。
穿好一身普通衣服的張鐵走出蘆葦叢,就向著黑炎城走去。
在路上,張鐵發現野外的路邊到處都是一片荒蕪蕭索的景象,原來還是田地的地方,此刻已經長滿了野草,路邊的山坡了多了許許多多的墳墓,有些雙眼通紅的野狗正在野外徘徊著,看到張鐵,有幾只野狗還大膽的跟了過來,張鐵腳下踢出幾顆石子,把那野狗打死了兩只之后,剩下的野狗才夾著尾巴跑了。
眼前的這一切讓張鐵心中慢慢的冷了下來,雖然不知道黑炎城到底發生了什么,但眼前的一切,已經明確無誤的告訴他,黑炎城遭遇了巨變。
來到黑炎城南門,黑炎城的樣子更是讓張鐵大吃一驚,那殘破的城墻,洞開的城門,仿佛已經遭遇了一場劫難,到處都透著一股破敗冷清的樣子,城墻上黑漆漆的一片,一個鬼影都沒有,只有在城門口歪歪扭扭的坐著幾個拿著長槍的男人,整座城市就像被廢棄了一樣,這樣的一座城市,哪里還有當初熱鬧時的半分景象。
那幾個男人就坐在城門的門洞里,生著一堆火,一堆人正圍著那堆火坐著,烤著什么東西,一直到張鐵走到城門門口的時候,對著張鐵坐著的一個家伙才發現城外來了一個人,一下子叫了起來。
“啊,有人來了…”
那個人一叫,所有坐在火堆前的那些人就一下子轉過了頭,然后一個個拿起斜靠在自己肩膀上的長槍,一下子涌了過來,把長槍對準了張鐵。
“什么人?”,一個四十多歲,一臉橫肉,體格頗為雄壯的家伙瞪著張鐵問道。
張鐵皺著眉頭看著這些人,這幾個人的身上穿得亂七八糟,根本不像是正規軍的軍人,他們拿著長槍的姿勢,遇到情況的臨場反應的互相之間的配合也有一些問題,完全就和一群普通的,只有幾分蠻力的老百姓,換句話說,這些家伙就是一群烏合之眾。
“你們是什么人?”張鐵掃了這幾個家伙一眼,反問道。
“啊,會說話,還會眨眼,不是那些該死的僵尸!”那些人中的一個家伙聽到張鐵開口,一下子松了一口氣般,對著張鐵的長槍一下子就放下來了,只是那個四十多歲,一臉橫肉的家伙在瞪了他一眼之后,他又才連忙有些不好意思的把自己的長槍抬起來。
“小子,是我問你還是你問我,乖乖老實的回答,你是誰,從哪里來的,要到黑炎城干什么!”那個四十多歲的家伙對著張鐵大聲的問道。
張鐵沒說話,只是快速的上前一步,伸出一只手,把那個四十多歲的家伙手上的長槍一勁兒一抽,那長槍就像變魔術一樣到了他的手上,然后他一抬手,那長槍調轉了一個方向,鋒利的槍頭就抵在了那個四十多歲滿臉橫肉的家伙的脖子的喉結上。
張鐵的動作太快了,快到在那些人眼中只覺得眼前一花,張鐵手上就奪了他們的一桿長槍,一下子就把他們幾個人中最厲害的一個家伙的小命捏在了手上。
“現在換我問,你們是誰,從哪里來的,黑炎城現在是什么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