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即使張鐵被帝國的秘密警悳察通緝的時候,鐵角軍團也沒有取消他的軍官資格,秘密警悳察對他的通緝,并沒有受到帝國軍方的認可,哪怕最后張鐵離開了諾曼帝國,他在諾曼帝國的身份,依然是鐵角軍團的軍官,一直到現在都沒改變。
當初法蘭卡少校陷害他的那筆爛帳,背后糾纏的是帝國北疆軍區和帝國北疆秩序審查委員會這種龐然大物之間深層次的矛盾,秘密警悳察通緝他,軍方則通緝法蘭卡少校,雙方互不相讓,在矛盾突然爆發的時候,他和法蘭卡少校則成為兩個龐然大物之間過招的小卒,對他和法蘭卡少校爆發沖突的背后的真相,反而沒有人在意了。
只不過事情后來峰回路轉,自己背后跑出了一個懷遠堂,秘密警悳察們就偃旗息鼓了,現在,雖然因為面子和程序上的原因,秘密警悳察對自己的通緝令依然沒有撤銷,但只要自己不跑到秘密警悳察的總部門口去大喊大叫我是張鐵,快來抓我,那么,自己在帝國秘密警悳察的眼中就是一個透明人。
至于帝國的北疆軍區這邊,則更是沒有問題,因為如果鐵角軍團承認張鐵有問題,那么,這就等于北疆軍區在自己抽自己的臉,自己承認在與秩序委員會的較量中落入了下風,在這種事關整個軍方臉面的問題上,根本沒有退讓的可能。
所以,這次回來,對張鐵來說,只需要低調一點就可以,沒必要藏頭露尾隱姓埋名,因為這個時候根本不會有人來找他的不自在。
看到張鐵遞過來的那個軍官證那個檢查張鐵的士兵臉色肅然了起來,連忙用雙手接過,然后翻看了起來,只看了兩眼,那個士兵就艱難的咽了一口口水,軍官證上有張鐵的任職經歷和授勛獲獎的情況—
三十九師團鐵血營少尉…
諾曼帝國鐵血勛章獲得者…···
后積功升至中尉同時因為重傷被調到了鐵角軍團后勤部綜合后勤支援處第九裝備科做科長。
這是一個在卡魯爾戰區戰功卓著,最后因傷退居二線的軍官。
對檢查的士兵來說,張鐵的這份軍官證分量太重,但張鐵的年齡似乎又讓人有所懷疑,自從入伍也沒機會摸過兩次軍官證的普通士兵對這份軍官證的真假也有些摸不清,最后只能把求助的眼光看向遠處哨卡邊上的一個少尉軍官,悄悄的做了一個手勢。
那個少尉軍官也注意到了這里的情況,然后帶著兩名士兵走了過來,在那個少尉軍官走過來之后,那個士兵立刻就把張鐵的軍官證遞給了那名少尉軍官。
那名少尉軍官拿過來仔細查看了起來只是看了幾秒鐘之后,就確定了軍官證的真假,然后少尉在車門外面一個立正,啪的就對著張鐵敬了一個軍禮。
“長官,歡迎回國,您想到布拉佩嗎,是否需要我們提供車輛護送你回去?”少尉軍官一邊說著,一邊用雙手把張鐵的軍官證恭敬的從車窗里遞了進來,在諾曼帝國的軍隊之中,任何一個在戰場上獲得過鐵血勛章的人無論走到哪里都可以享受一些特殊待遇張鐵的中尉身份不至于讓那名少尉軍官如此恭敬,但再加上一個鐵血勛章,那分量就不同了。
“不用了我坐出租車回去就可以了!”
“好的,那祝您一路順風!”
看到哨卡的軍官主動給張鐵敬禮,其他的士兵已經連忙把哨卡的路桿抬了起來,讓張鐵坐著的車過去。
在哨卡處執勤的這名少尉軍官今年年初才剛剛從諾曼帝國北疆軍事指揮學院畢業,然后被分派到鐵角軍團,等他來到這里的時候,鐵角軍團與光輝之羽的戰爭剛剛結束所以,他并不認識張鐵,看著那出租車消失在遠處這名少尉軍官的眉頭輕輕的皺著。
張鐵,這個名字他覺得自己好像什么時候聽人提起過但又想不起來了,這么年輕的中尉軍官,而且拿到過鐵血勛章,這樣的人,就是在整個天鐵角軍團也不會太多,自己怎么會想不起來呢。
年輕的少尉軍官心中莫名有些煩躁,一直等到張鐵離開二十分鐘后,少尉軍官無意中看到哨卡處貼著的那些通緝令,他才渾身一震,一下子想起他在什么時候聽到過這個名字。
那個據說干掉了幾十個來到布拉佩給軍團找碴的秘密警悳察,鬧出軒然大波,被秘密警悳察通緝的鐵角軍團最出名的年輕軍官?
他回來了?
少尉使勁兒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然后二話不說,隨便給副手交代了兩句,跑到哨卡邊上的一輛已經完成熱火的汽車上,開著汽車就往布拉佩沖去。
雖然車里的氣溫不高,可給張鐵開車的出租車司機頭上的冷汗卻忍不住的往下滴,在知道張鐵的身份后,出租車司機仔細回想著自己和張鐵交談時所說的那些話,在他想起自己也曾在車里說過幾句諾曼帝國混蛋之類的話,而且不止一次把諾曼帝國的軍隊罵做“紅皮狗”和“鬼子”的時候,出租車司機的臉都綠了。
這下完了,想到傳說中諾曼帝國軍隊的兇殘,那布拉佩,對出租車司機來說完全已經變成了地獄一樣。
車里的氣氛重新沉悶了起來,看到出租車司機被嚇得不輕,而且一副緊緊閉著嘴巴的樣子,張鐵也就不說話了,而是靠在車后座上閉眼假寐。
因為大雪,車輛的的速度有些慢,有些路段的積雪雖然被清理過,但通行能力大受影響,從卡魯爾到布拉佩這100多公里的距離,出租車司機用了兩個多小時才到達。等到了布拉佩之后,時間已經是下午六點,天色已經想暗了。
出租車在布拉佩的一條街上停了下來,還不等張鐵自己打開車門,前面的出租車司機連忙手腳利落的從車上下來,從外面幫張鐵把車門打開。
“先生,為您服務是我·…我的榮幸…這趟免費,這個錢,我還···…還給你!”
看著出租車司機一臉緊張結結巴巴的拿出那枚金幣,張鐵笑了笑,“我這個人耳朵有些不好,車里面你說的有些話我聽不清楚,你不用擔心,15個銀幣的車資,剩下的錢,就當給你的小費吧,時間不早了,你家里人還在等著你回家,布拉佩的啤酒和肉腸不錯,順道買點帶回去吧,回去的路上開慢點,再見了…”
張鐵揮了揮手,拿著帆布包就走遠了。
看著張鐵離開的背影,出租車司機心情復雜的在原地站了一會兒,最后終于確定,自己遇到了一個好人,不會有什么麻煩,這才鉆進車里,然后真的順路買了一點啤酒和一堆肉腸,才回到了卡魯爾···…
布拉佩的街道上也有一些積雪,路也有些滑,這個時候,因為天冷的緣故,路邊的很多商店都打烊了,街上的行人也不多,偶爾遇到幾個人,都把自己裹在厚厚的衣服里,張鐵在布拉佩的街上走著,決定先找一個地方住下來。
不知不覺,走著走著的張鐵就來到了布拉佩城中的一條街上,等張鐵發現路邊那家熟悉的女性服飾店的時候,張鐵愣了一下,怎么不知不覺就來到了這里。
比起上次張鐵看到的樣子,這家店里面向街道這邊的櫥窗里的衣服,已經變成了厚厚的女性的冬裝,櫥窗里的模特的脖子上,還有幾條毛茸茸的圍脖,其他的,女人喜歡的高跟鞋,漂亮的長筒靴子,還有亮晶晶的飾品也一樣不少。
在螢石燈的燈光效果的烘托之下,整個櫥窗布置得精致而充滿了濃濃的女人味,也很有情調,店門旁邊的路上有一堆被鏟起來的厚厚的積雪,但店里的燈光卻給人一種溫馨浪漫的感覺。
張鐵揉了揉自己的臉,笑了笑,然后就推開店門走了進去。
“叮…”
門鈴發出一聲清脆悅耳的響聲,聽到響聲,站在店里收銀臺旁邊的那個正在說著什么的男人轉過了頭,看到了張鐵,然后三個人再次愣住了,張鐵也沒想到會這么巧,同樣的地點,同樣差不多的時間,再加上同樣的人物,一切都充滿了戲劇性。
“巧啊,拜斯先生!”張鐵露齒一笑。
拜斯的臉白了,整個人顫抖起來,張鐵那微笑著露出的牙齒,在拜斯先生看來,簡直宛如惡龍要吃人時才會露出的崢嶸,“這······這…我只是…···只是剛好路過····…給我夫人買點東西······這是第一次…真的…我保證…”
“那你的東西買完了嗎?”
“買完了······買完了···…你們聊,你們聊······”拜斯先生說著,拿著一個紙袋,看都不敢再看張鐵一眼,連忙就要出去,在經過張鐵身邊的時候,更是側著身子,屏住呼吸,整個人貼著墻邊一寸寸的往外挪,沖出店里的拜斯先生剛出門就狠狠的摔了一跤,整個人的臉都磕在了地上,爬起來的拜斯先生連回頭看一眼的勇氣都沒有,整個人連滾帶爬的跑了。
一下子,店里就只剩下兩個人。
張鐵和站在收銀臺后面那個燙了一個漂亮波浪卷發的服裝店老板娘相視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