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6章 聞著臭,吃著香

　　“姑爺，這里一共是四斤豆腐干，婢兒們數過了，一共是五十多塊，全是按照您的吩咐做的，您看看行不行？”

　　又過了一天，琴兒她們是又從外頭弄回來了好幾斤的豆腐了。這些豆腐，事實上也是秦永早幾日的時候吩咐她們去買的。不過，卻是專門訂做的，因為，秦永對豆腐的大小和軟硬程度有要求，所以，他們甚至是直接包下來了一戶豆腐商人的作坊，慢慢調試，目前給秦永送來的這個就是成品了。

　　“哦，我看看。”

　　秦永倒是沒說什么。聽說琴兒她們說豆腐已經是做好了，于是就上來看了，結果是恰好如他的心意，大小、軟硬程度都恰到好處，所以，他點了點頭就說道了，“嗯，行了。就按照這個規格，讓他們從明天開始，每天給我們送一百斤吧。”

　　“什么？一百斤？可可是，姑爺，你你要這么多的豆腐干做什么？我們府上可吃不完啊，而而且，婢兒們也不喜歡吃豆腐。”

　　聽到秦永居然說是每天訂做一百斤的豆腐干，于是，琴兒她們可通通都震驚了，于是，忍不住是開口問秦永道。

　　只是，秦永聽到她們的話，當時就好笑了，這一百斤的豆腐干，他哪里是買來讓她們吃的啊？這么多的豆腐干，就算是讓他們府上的全部仆役敞開了肚皮吃，估計一天也就是能夠吃個幾十斤的，一百斤的話，那可真的是怎么也消化不了。

　　另外，他對于琴兒她們說的，她們不喜歡吃豆腐的話，也是不太認同的。因為，他目前將要做的豆腐，那可不是普通的豆腐，而是后世的社會里，一種非常出名的街頭小吃，那就是“臭豆腐”。這個“臭豆腐”一做出來的話，就別說是像琴兒她們這些的低身份的小丫頭了，就算是柳落瑤、林黛兒這樣的大秀之家，估計也是把持不住的。

　　“姑爺，姑爺，我還要，還要！”

　　“姑爺，姑爺，婢兒也還想吃。對了，琴兒姐，你都吃了五塊了，我才吃三塊，怎么樣也該是先輪到我了吧。”

　　“那不行，那不行。誰讓剛才我幫姑爺比較多點呢？而且，小姐剛才也說了，要賞我一塊的，所以，我比你多兩塊，那很正常啊！”

　　琴兒她們原本心里還想著，用那種臭水制做出來的東西，她們幾個人是打死也不會吃的。結果，真到了是有得吃的時候，她們可差點兒就通通打起來了。沒有辦法啊，實在是因為秦永所做出來的這種所謂的“臭豆腐”，那實在是太好吃了。

　　原來，秦永是拿到了豆腐干之后，很快就將豆腐干用白布包起來，然后就塞到了一個裝滿臭水的壇子里去了。這個舉動，當時還引得琴棋書畫這幾個小丫頭一片驚呼，紛紛是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地看著她們的姑爺。

　　因為，她們差點就是以為，她們的姑爺是不是瘋了。要不然的話，他怎么會把這么辛辛苦苦才做出來的那些豆腐干給塞到臭水里面去呢？這么塞下去的話，那豆腐干還能吃嗎？不是要她們吃那些沾了臭水的豆腐干吧？

　　不過，接下來所發生的事情，那就是讓琴兒她們更加地是覺得震驚了，因為，秦永是將那四斤的豆腐干是賽進了臭水里之后，然后就又是命令琴兒她們拿來了一壺美酒了，這壺美酒不是別的，正是他前面在揚州城里所蒸制出來的蒸餾酒。

　　于是，琴兒她們當時就無話可說了。相比起那價值不菲的蒸餾酒，剛才那四斤的豆腐干，那可真的是算不了什么了。

　　不過，與此同時，她們基本上也已經是確定了，她們的姑爺應該是沒有瘋的，而且，應該也是沒有打算要“虐待”她們，否則的話，他也就沒有必要將那壺價值不菲的蒸餾酒也倒進去了。可是，秦永如今到底是要做什么，她們一時之間卻仍然還是想不到的。

　　這種情況，一直延續了好幾天之后，她們心中的疑惑才得到緩解，因為，秦永在將那四斤的豆腐干，還有一壺的蒸餾酒通通給倒進去了之后，馬上就又是將臭水的壇子給密封了起來的，然后就又是隔天的時候，同樣的處置辦法將另外的一百斤豆腐進行了處理，不過，這其中要使用到的臭水還有蒸餾酒的數量就多多了也就是了。然后是一直到幾天之后，秦永才將第一天所封存的豆腐干給拿了出來，結果，那四斤的豆腐干是一出壇子的時候，那股酸臭的味，那可是逼得琴兒她們連退了好幾步的。

　　“呃，你們不要怕臭啊。快點過來幫忙，先把鍋架起來，然后放油，燒滾了。”

　　秦永當時其實也是覺得這種味道那是異常難聞的，不過，他的心里卻反而是感覺到高興。因為，這意味著，他即將是要制成的這種“臭豆腐”，那質量必定是不錯的。因為，在后世的小吃界里，通常是有著這樣的說法的，臭豆腐嘛，就是聞著臭，吃著香的，而且，是越臭越香。這也從另外的一個角度證明了，琴兒她們去收來了臭水，那質量是頗高的。

　　其實吧，這也是很自然的，因為，那些鄉下人們，基本上原來是根本沒有想過有人會來收臭水的，所以，他們一般也沒有專門去制作，同時更沒有大批量的保留，其保留下來的，根本上就是咸莧菜壇底下一些殘汁，這種殘汗，通常經過了常時間的浸泡，所以，那個濃度自然就是更高了。不過，這樣的事情，以后恐怕是少有了。因為，自從是琴兒她們是去了城外買了不少的臭水之后，這種臭水的價值就被廣為傳播出去了，所以，以后這些鄉下人但凡是再腌制莧菜的時候，估計就一定會將這種臭水保留下來了。這么一來，濃度自然是沒有原來的高，不過，卻仍然是不錯的品質也就對了。

　　“好，不過，姑爺，燒油來干什么？”

　　“是啊，是啊！姑爺，要不然，先把那些豆腐給扔了再說吧。”

　　聽到秦永只是吩咐自己架鍋燒油，琴兒她們幾個小丫頭倒是沒有絲毫的心理壓力的，于是，很快地就開始去做了，不過，在做的同時，嘴里卻仍然是不忘念叨秦永快點把那些豆腐干給扔掉，因為，這些豆腐干拿出來之后，那實在是太臭了。

　　只是，秦永在聽到她們這樣的話的時候，直接就是無語了。扔掉？那怎么可以呢？要知道，他這么忙活了幾天，為的可不就是這些臭豆腐嗎？扔掉了的話，他可上哪里再去找啊？

　　“不能扔，這東西，等一會可是要拿來吃的。”

　　“啊？吃的？姑姑爺，我可不吃。”

　　“我也不吃。”

　　聞言，琴兒她們幾個人通通被嚇了一跳，還真的是要吃啊？可是，那怎么可以呢？這些豆腐干可是用臭水泡過的，吃一口的話，那不是得連膽汁都給吐出來嗎？

　　沒有錯的，如果是沒有經過特殊的辦法給處理過的話，那這種臭豆腐吃起來，可真的是能夠要人命的。可是，一旦是按照一定的方法處理了之后，那情況可就截然不同了。于是，秦永也懶得跟她們幾個小丫頭去解釋了，只是吩咐她們之中的兩個人分別去請柳落瑤還有林黛兒，另外兩個人則是繼續留在這里幫他燒火，打下手了。

　　“噗赫！”

　　“官人，您這是要干什么呢？”

　　當柳落瑤和林黛兒她們來到秦永這里的時候，只見秦永已經是換好了一身的衣裳。頭上呢，是包著一塊純白的白布巾，身前還裹著一塊粗布，然后是站在油鍋的面前，一手是拿著一雙長筷子，一手卻是拿著一個長勺子。那模樣兒既像是一個廚子，同時又感覺是比較怪異的，于是，從沒有見過他這番打扮的柳落瑤，當時就輕笑著出聲了。

　　“我？炸豆腐啊！嗯，你們先不要急，坐著等吧，馬上就好了。”

　　秦永說道。其實腰上那一塊粗布的東西，那是這個時代里普通廚子的標準配備，不過，頭上的那頂大廚帽子，那倒是秦永臨時起意結的。因為，他剛才在等柳落瑤她們的時候，實在是太過無聊嘛，同時也是因為鍋里的油還沒有被完全燒開，所以，他也就隨便打發一下時間了，沒有想到，這個舉動倒是在后來形成了一種不小的風氣，那就是，以后旦凡是炸著“臭豆腐”來賣的小商小販們，基本上就是人人都會戴著這么一頂廚師帽的。

　　“哦。好吧。官人，您小心一些，可不要燙著自己了。”

　　柳落瑤聞言，好笑地說道，接著就和林黛兒挨著坐下來了。

　　其實，她們在剛才來的時候，就已經是聽琴兒她們兩個小丫頭介紹過了，也就是她們的夫君，此刻正不知道是拿著那些用臭水泡過的豆腐干在做什么。不過，基于對秦永的絕對信任，所以，她們也不想多問什么，只想等著看也就是了。

　　“好。那就開始吧。”

　　這個時候，油也開始沸了，于是，秦永深吸了一口氣，拿起了幾塊早已經是被臭水浸泡成為墨綠色的豆腐干就扔進油鍋了里。

　　結果，“滋”的一聲，油鍋里泡出了一陣油煙，接著，墨綠色的豆腐干就在油鍋里翻滾起來了。

　　“咦？這是什么味道？”

　　“對啊，這是什么味道，好好像有點香！”

　　“什么啊，這不是香味吧？倒是像是臭味，還是那種臭水的臭味！臭死了。”

　　“是臭，不過，卻也香。嗯嗯，姑爺弄的那個東西，難難道真的能吃？”

　　秦永手里的豆府干是下鍋沒有兩分鐘的時間，結果一陣既像是香，又像是臭的怪味道就從油鍋里傳出來了，結果是使得柳落瑤，還有林黛兒她們的鼻子忍不住都吸了那么兩下，不過，吸完了之后，她們的表情那就叫一個精彩了。因為，她們是既感覺到臭，又感覺到香，那種又香又臭的味道，實在是讓她們很是糾結，因為，她們實在是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應該吸。

　　吸吧，這好像是那種臭水的臭味，這都拼命吸的話，那不就像是在作賤自己嗎？可是，如果不吸的話，那股味道卻好像也使得她們欲罷不能似的。

　　“好了，好了。新鮮出爐了，來，一人一塊，誰都不要搶！”

　　這種奇異的怪味一直持續了整整兩分鐘的時間，然后隨著秦永的一個動作之后，幾塊臭豆腐就通通從油鍋里被撈起來了。不過，接下來秦永的一句話，卻是讓柳落瑤她們陷入了更加糾結的狀態當中去了。因為，秦永居然是要求她們通通都來嘗試一下這種臭豆腐的味道。還說什么“一人一塊，誰都不要搶”的話，這種東西，誰又會真的去搶啊？

　　當然了，說她們是完全不心動的話，那也是不可能的。因為，剛才從油鍋里所傳出來的那一股奇異的怪味，那可不僅僅是只有臭的味道的，更是有香的味道是在里面，所以，她們原本來心中所想的什么絕不會嘗試這種東西的心思，那是早就已經松動了的。

　　不過，想到這種味道里面，是有臭水的因素在里面，于是她們就躊躇再三，卻怎么都不敢先動手了。

　　“怎么了？信我吧，挺好吃的。你們若是不信的話，我先吃好了。”

　　秦永大概也是知道，自己所弄出來的這個東西，估計是會讓這個時代里的人一時難以接受的，特別是在柳落瑤她們通通都知道制作原料的情況下，估計她們更加是會有不小和心理陰影的。所以，這他這個時候的帶頭示范作用，那就是相當的重要了。

　　“嘶，呼，好燙好燙！好吃，好吃！”

　　臭豆腐入口，結果一股奇異的香味馬上就充斥了整個口腔了，于是，倍感刺激的秦永，馬上就叫起來了。當然，這其中有沒有夸張一點的成分，那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不過，這也是一件好事吧，因為，這樣一來的話，那倒是更好地調動柳落瑤她們的情緒，從而是使得她們相信，這種臭豆腐確實是好吃的，同時也就不再那么抗拒了。

　　“真那么好吃？我可不大相信。”

　　“不信你就試試，娘子，為夫還能騙你不成？”

　　“呃，那可不好說。”

　　柳落瑤當時白了秦永一眼，一時可不好說什么。

　　因為，她的這個夫君啊，昨天晚上才剛剛騙過她一回，因為，他昨天是說過了，女上位的話，他是比較容易“舉槍投降”的，可是，萬萬沒有想到，女上位的結果就是，她辛辛苦苦了一晚上，結果秦永卻是養精蓄銳了，結果接下來又是折騰了好長的一個時間，差點就害得她今天早上起不了來了。

　　所以，她的這個夫君說的什么不會騙她的話，那是斷斷然不能相信的。只是，她沒有想到的是，今天的秦永，那可真的是沒有騙她的。這種臭豆腐吧，那真的是聞著臭，吃著香的，所以，她若是沒有嘗過的話，恐怕永遠都是不會知道它的味道的。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