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又見小社會

　　一段悠揚的鋼琴聲在最初響起，配合節奏，聽著就讓人不自覺激昂起來。然而雖然只是未完成版，文晸佑卻能感覺出來整首曲子仿佛實質的情緒卻又有種難以言明的無奈和痛楚。只是雛形具備了，但是要好好打磨，卻仍需要時間。還有歌詞的方向也要確立。

　　聽完之后，楊賢碩先是給予肯定，se7en也是一通夸。但是權志龍高興歸高興，更多的是想聽社長的點評。出道之后，已經不是唱歌跳舞的事了。Bigbang是他的組合，他創作的歌曲也不該僅僅考慮自己的喜好，還要根據市場定位，組合發展方向等。

　　歌手不管solo還是團體，承載最多的就是作品。而影響他們如何發展的，當然也是。只是他萬萬沒想到，有資格在場點評的兩位，卻將點評的機會給了另一個人。這個人，他不清楚有沒有資格…至少暫時是。

　　“晸佑，你覺得怎么樣？”

　　文晸佑一愣，失笑搖頭：“社長，我…”

　　楊賢碩隨意道：“不是讓你叫哥了嗎？”

　　se7en拍手笑了下，權志龍看著文晸佑的目光似乎更加強烈。

　　文晸佑無奈：“賢碩哥，我是后輩，不太好評價前輩的作品吧。”

　　楊賢碩看著權志龍的表情，不以為意地笑著：“隨便說說，志龍不會介意的。”

　　文晸佑的頭腦，轉瞬間就看出肯定要說點什么的。楊賢碩一個社長，怎么可能會如此不在意手下人的相處氛圍？他根本就是故意的。

　　既然說，那就說吧。文晸佑想了想，對著權志龍微微行禮：“一首歌，是表達作者情感的作品。好還是不好不評價，只說能不能準確表達出來。

　　表達出來，聽眾是不是能理解其中蘊藏的情感。我聽著的感受，雖然還是首未完成的曲子，表面上聽上去很暢快。不過能從里面，我感受到一種深情和無奈。”

　　說到這，文晸佑趕忙再次行禮：“當然，我只是說出我的體會，可能不恰當，請前輩見諒。”

　　權志龍也還禮，不過眼神中卻有些不置可否。

　　楊賢碩皺眉看著權志龍：“你是不是不明白晸佑說的意思？他是…”

　　se7en擺擺手，攔住了楊賢碩：“哥，誰寫歌沒有情感？只不過一個曲子小樣而已，志龍創作這首歌還沒到那個階段。等全部完成之后，自然就完整了。”

　　楊賢碩瞪著他：“你少替他說話，他…”

　　se7en失笑：“誰替志龍說話了？你是被晸佑這個臭小子糊弄了。他剛剛點評根本不是點評，就是把他自己聽了這個曲子的想法說了一下。你還在那以為他多盡力呢？”

　　楊賢碩一愣，轉頭看著面帶微笑的文晸佑。文晸佑聳聳肩，倒也沒否認。楊賢碩哭笑不得，手指點著他說不出話。唯獨權志龍有些茫然，剛剛差點被社長罵了，但轉瞬間又沒事。可是始作俑者都是眼前這個陌生男孩。到底…他有什么特別的？

　　“不行！”

　　想了想，楊賢碩擺手：“算是對你的考驗，你必須拿出真本事。”

　　文晸佑摸摸鼻子，面容平靜地看著楊賢碩：“賢碩哥，現在的氣氛，坦白說我很喜歡。有些像當初的sw。可是您現在給我考驗，是不是太早了？我一個月之內出道的事，好像比我加入某個公司做練習生要難得多。”

　　楊賢碩沉默下來。而se7en卻愕然看著文晸佑：“一個月出道？干嗎這么著急？”

　　權志龍沒說話，因為跟文晸佑不熟悉，而且這里他也不是插話的身份。然而此時他卻也驚詫莫名。權志龍自信自己的實力，盡管社長從來沒當面夸過他。

　　加入公司，居然是條件一個月之內出道，開玩笑吧？有多少練習生練習那么久干脆就沒出道的，這占了練習生總數的百分之八十以上。最讓他驚訝的，還是se7en哥居然只是驚叫他太著急而不是不能出道。

　　文晸佑看看se7en，笑笑沒說話。

　　楊賢碩沉吟半響，抬頭平靜對著權志龍：“志龍，你先帶晸佑安排住宿。他以后就是yg的練習生。”

　　權志龍恭敬站起鞠躬行禮，楊賢碩看著文晸佑：“晸佑，你先跟志龍住下。這件事讓我想一想怎么運作。說了半天我也沒給你具體答復，不過給你個準話，出道是肯定可以的，你不用擔心。”

　　文晸佑一頓，站起對著楊賢碩和se7en打招呼，行禮跟著權志龍離開了。留下急忙詢問楊賢碩什么的se7en兩人在社長室說話。文晸佑背著包，靜靜跟著權志龍。一路走來，總有人和權志龍打招呼，他也對其他人行禮。

　　文晸佑不說話，只是都跟著鞠躬。仿佛本能一樣，不卑不亢。直到進了一間練習室，里面有四個男孩正坐在地板上說話。

　　權志龍將文晸佑領進去，對著幾人開口介紹：“這位是公司新加入的練習生…你自己介紹一下吧。”

　　文晸佑行禮：“前輩們好，我叫文晸佑。90年早月出生，今年十七歲。”

　　四個男孩表情疑惑，紛紛還禮，卻看向權志龍：“mo呀。Bigbang要加新成員嗎？練習生你領到我們面前干嗎？”

　　一個眼睛很小的男孩對著文晸佑開口：“我叫姜大成，這幾位都是…”

　　文晸佑笑著打斷：“bigbang出道了，我都認識。”

　　一一指著幾人：“這位是太陽哥，這位是top哥，您是大成哥。還有這位是…是勝利xi。”

　　一聽文晸佑居然認識自己，就算表面上不在意，態度也不自覺地放松一些。說是06年出道，但是只發行了作品，就沒有再進行多少活動。甚至年末頒獎禮都沒參加，理由是準備不足。

　　青澀，還是太青澀。哪怕他們已經很努力了，但對楊賢碩來說，還遠遠達不到他們的要求。去年8月29日出道，一直到年末每隔一個月都會出單曲。可是反響并沒有多熱烈。這是楊賢碩無法忍受的。純hiphop的發展方向本身在韓國就有些孤注一擲。

　　舞曲當道的韓國歌謠界，拼身材拼外貌的idol市場現狀。對楊賢碩對bigbang沒有慢慢發展一說。要么就不出道，要出道就要一飛沖天。如今要蟄伏，在前天2月8日發行了正規一輯。可是他們還都明白，依舊沒有什么讓歌迷讓bigbang都真正崛起的話題性歌曲。

　　等待真正破土而出的那天，一切壓力重新壓到隊長也是制作人權志龍身上。現在似乎又有些回到練習生的日子，他們共同等待越來越少的機會。未出道的時候就有fans，何況依舊出道半年了。被人認出是很正常的。

　　盡管這個新來的練習生僅憑外貌就讓他們有些抵觸，但是能輕易認出這些人，倒也算親近的表現。

　　只是接下來權志龍的一句話，讓氣氛再次尷尬起來：“社長很看重晸佑xi，所以讓我幫忙給他安排宿舍。”

　　bigbang成員互相看看，表情怪異起來。

　　勝利抬著眼皮，打量著一直平靜笑著的文晸佑。太陽有些疑惑地看著權志龍，他知道權志龍并不是特別壞脾氣的性格。不涉及到音樂方面的事，他私底下對待前輩后輩長者幼者都是謙和禮貌平和的心態。可是剛剛的話，卻擺明了對這位練習生有些抵觸…至于嗎？

　　勝利眼睛瞟了權志龍一眼，突然直起身子開口：“呀。后輩。跳個舞看看。”

　　文晸佑一頓，抿起嘴角看著勝利，又看看一邊沒有說話的權志龍，笑著點頭開口：“不知道跳什么合適，所以…”

　　大成看看眾人的臉色，擺手走到一邊的音響前：“我們剛剛練習來著，給你放段音樂。”

　　文晸佑笑著道謝，等音樂響起后，跟隨節拍突然繞著場地走。但是眼睛卻看著勝利。表情從一直保持的微笑，突然轉變成極度挑釁。直到最后一圈，突然跟著最后的鼓點用力跺腳三次，卻一次比一次更重。坐在地上的幾人仿佛都能感到震顫。

　　勝利突然站起，死死盯著文晸佑。幾人互相看看，表情怪異地笑著后退。因為此時此刻的情景，對已經出道的他們并不陌生。文晸佑一反常態的表現，勝利站起朝前走去，兩人的舉動和反應的意義都很明顯。

　　斗舞。

　　文晸佑用一首bigbang自己的曲子，挑戰勝利斗舞。漸漸的，兩人慢慢走近對方。突然一齊開始的動作，沒有給對方造成什么影響。可是僅僅憑借一個動作，太陽和權志龍的表情就有了變化。很明顯完成一模一樣的舞步，外人看著沒什么不同，可是內行仔細看的話，才能發現誰的更到位，誰比較勉強。

　　為什么單單提到太陽和權志龍？因為五個成員，除了兩人以外，訓練時間都并沒多長。最多一年多一點時間不到兩年而已。練習一段舞蹈，如果身體沒問題柔韌性也還可以的話，也許一個星期或一個多月就能讓身體記住。

　　但還是有練習三四年四五年出道的，他們和練習時間短的相比，多出了什么？多出了對舞蹈的理解，還有最重要的基本功。僅僅憑借一個開始的動作，太陽和權志龍可以看出，文晸佑做得到位，而且還游刃有余。而勝利不但不到位…似乎還有點勉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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