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僅僅只是一瞬,一道青色的神光忽然從廟宇的方向射了過來,籠罩在文飛身上。一下子隔斷了火海的燒灼,一種十分清涼的感覺滋潤了文飛的身心。他才急忙把陰魂給收回身體!
文飛的冷汗涔涔而下,盡管文飛身上沒有一點不舒服的地方,甚至渾身上下都清涼一片,好像炎炎夏日里泡在水中的一樣的舒服。但是文飛知道,這要不是香火信仰之力救了他一條小命,他可就完蛋了!以后再也不敢在軍營里面胡亂出竅了,文飛暗暗發誓!
如果文飛沒有猜錯的話,這種紅色的氣機,便是古老相傳的鐵血煞氣了。要知道,每一個成年男子都是精血極旺盛,身上三把火燒的不說是鬼神難侵,起碼文飛出竅的陰魂是絕對不敢碰上的。
而軍營之中,都是這樣的成年男子,幾千個大頭兵聚在一塊,可以想見這血氣會旺盛到什么程度了?簡直就能匯聚成一片火海啊。自己這般胡亂出竅,簡直就是找死!若不是最后那一下,明顯是香火信仰的救了他,陰魂在火海之中不消一時半刻,就要玩完!
難怪老人家說軍營那種地方,陽氣太重,神鬼辟易,原來當真有道理!想想當初他自己陰魂出竅的時候,點燃檀香就可以護住神魂不受到侵擾。現在有著這么多人供奉,而且那也不單單只是單純的香煙,里面還蘊含著虔誠的信仰之力。這種力量,應該更加強大了,可惜他不會運用…
文飛卻也再無心修煉,輾轉反側了半夜,才睡了過去。
第二日,文飛一直睡到快中午才起來。卻也沒有人敢打擾他,便算是知道文飛在睡懶覺,知道的人也會覺得理所應當!
古人晚上娛樂少,是以睡覺都很早,往往天色一黑,就開始睡覺,那時候頂多也就八九點鐘。等到了早上,四五點五六點鐘,已經睡夠了八九個小時,自然的已經醒了過來。所以聞雞起舞什么的,在古代是再正常不過的一件事情了。絕對沒有什么大驚小怪的!
而像文飛這種能睡到中午的,就實在少之又少了。要是普通人,自然會被別人側目以待,但是文飛不同啊,在別人心中文飛是仙人。仙人嘛,一睡兩三個月都是平常的很!你不看早幾十年,有個叫做陳希夷的,不就是睡仙人么?那一睡就是幾年的。
等到文飛一直睡到肚子咕咕響的時候,才醒了過來。只是叫了兩聲,馬上就有手腳靈便的小兵進來服侍,給文飛打來熱水毛巾,隨便還要幫文飛穿衣服…
當然古人的衣服麻煩,不找個人幫忙穿起來是太過困難的。但是文飛不一樣啊,他穿的都是自己從現代帶來的衣服。雖然在北宋人眼中,怪模怪樣難看的很。但是文飛可是仙人啊,仙人穿什么衣服都是正常啊。因此文飛連道袍都懶得穿了,干脆就是自己在現代帶過來的行頭。
這次文飛叫了一聲,進來的卻不是經常服侍文飛的那個小兵,卻是張叔夜笑瞇瞇的走了進來。文飛心中奇怪,難道這家伙為了拍馬屁,居然給我端洗臉水進來不成?
不過接著見到張叔夜兩手空空,就知道自己誤會了。跟著張叔夜進來的是一個滿臉褶子的老家伙,手里端著一盆洗臉水,肩頭還搭著毛巾,一付要來侍候文飛洗漱的模樣。
不過看張叔夜的樣子,似乎很尊敬后面的人,伸手禮讓。那老家伙笑瞇瞇的端著洗臉水,來到文飛面前,開口笑道:“仙師,起床了。某家來幫仙師洗漱吧?”
文飛看這老家伙身材魁梧,相貌堂堂,怎么看也不像是一個侍候人的家伙啊。再看站在他背后的張叔夜拼命的給自己搖頭,使眼色,文飛雖然還是糊涂,但是卻知道這是要自己不要接受。連忙道:“不敢有勞這位,我看您相貌堂堂,不像是下人模樣啊!”
這話一出,這人笑的更是眼神都快瞇縫起來了,道:“仙師廖贊了,某家原本就是侍候人的。不過某家除了當今官家之外,也是第一個服侍別人啊!”
官家,這是北宋人對皇帝的稱呼,帶著一點親切。他心里一驚,想不到這人居然侍候過皇帝啊…等等侍候皇帝的,那么這家伙莫非是一個死太監?
不像啊,太監不都是干瘦干瘦的,尖著嗓子的家伙嗎?哪里想眼前這人,皮膚紫黑,相貌堂堂,不怒自威,甚至下巴上還有胡子的。又哪里像是太監了?
“先生說笑了?我看你面相極貴,絕非池中之物。”文飛這般說著,一付高深莫測表情,看起來是當神棍進入狀態了。就差沒有拿手指掐算了!
“多謝仙師吉言,某家童貫見過仙師了!”這人笑瞇瞇的說。
文飛神情一震,我靠,這人是童貫啊。童貫給我端洗臉水啊!文飛在內心之中大叫著!你問童貫是誰?麻煩你回去多看看電視去…
“你日后當可以活著封王!”文飛一本正經的說著。
這話一出,原本端著水盤笑瞇瞇的童貫也淡定不住了。聲音也發起抖來,連水盤里都開始蕩起了陣陣漣漪:“仙師,這玩笑可不能亂開啊。某家可是對官家忠心耿耿!”
文飛淡淡一笑,看起來童貫這廝誤會了,以為自己說他要謀反,所以才害怕成了這個樣子。文飛也不多解釋,做出一付高深莫測的模樣,道:“所以,你才有可能活著封王!”
童貫一下子失神了,他現在雖然極其受到當今皇帝宋徽宗是信奈,但是遠遠還沒有達到日后那種如日中天的地步。聽到文飛的話,一時間方寸大亂,也不知道想些什么。卻聽文飛淡淡的笑道:“你的功業在燕云!”
“啊!”帳篷內響起了兩聲驚呼,一聲是童貫的。另一聲自然是張叔夜的!兩個人都想起了宋太祖的那句話:“收復燕云者為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