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方子原為丹爐丹方,飛丹法煉制,現分開制取,藥效十不存一二,藥量已修改過。配合煉內藥功法,行功前三十丸,于農歷十四十五十六子時,月明可服,多云落雨停。”老葉大夫沉吟道:“這方子沒驗證過,我可不敢開。你先拿我的藥試試…”
廢話,文飛當然是信陳泥丸多一些。就無論如何一定要老葉大夫幫自己配齊了藥材。這些藥材大都不貴,只是制法就比較麻煩了,讓文飛過一天再去去藥。
文飛回到家里,連正經事都忘記了。對著鏡子左看右看,果然發現自己唇紅齒白…啊不對,應該是臉色慘白之中隱隱透出一股青氣,雙目無神,果然是一副酒色過度的模樣。
“咦,道士沒事拿個鏡子照什么照。你又不是女的,瞎臭美什么!”胖子張裕躺在沙發上,漫不經心的數著銅錢一邊問。
文飛在看這胖廝,滿面都是油光發亮,甚至印堂之間都能透出一些喜色來。頓時就悲憤十分,有種含血噴天的沖動。尼瑪啊,那死胖子昨天晚上還當過一夜五次郎,看起來都還是這般精神充足。可是自己呢?連個女孩子的手都沒拉啊,居然落個虛癥的下場。他媽的,我和誰說理去!
陳泥丸的破棚子,文飛拿著好酒,把自己的事情給說了。
這時候并無集市,陳泥丸哼著小調,抿著小酒,一邊箍桶一邊對文飛道:“你找的那郎中還差點火候,你那明明是亂用陰魂,過度消耗精氣神出的毛病。哪里是什么床事過度了!”陳泥丸漫不經心的說道。
“啊!”文飛又驚又喜,喜的是自己終于沉冤得雪,把貪念美色的帽子給去掉了。可是這亂用陰魂是何意?難道自己陰魂出竅也有問題么?
“我問你,你沒事陰魂出竅去干什么?”陳泥丸淡淡的掃了文飛一眼,這一眼之中神光如電,似乎能把文飛從里到外看個通透。
文飛哭喪著臉:“好玩唄,沒有身體束縛,自由自在的。而且還能到處跑,看到一些平常看不到的東西…”
陳泥丸臉色明顯一松,嘴角邊甚至帶著了那么一絲笑意,不過語氣依舊嚴肅:“你那是找死,知道么!”
許多年后,文飛才慢慢清楚。許多心術不正的修士,專門修那陰魂出竅之事,作奸犯科。陳泥丸第一次見到傅說,便把他誤解成那種敗類修士了!雖然文飛的行為,按照北宋這個年代的倫理道德來說,確實也能構成敗類…
文飛嚇了一跳,不解的道:“怎么了?”
“你師父是誰?”陳泥丸很嚴肅的問:“連這些都沒有教過你么?”
文飛頓時小聲道:“我沒有師父啊,就是照著書上寫的瞎練!”
“胡鬧,”陳泥丸的臉頓時板了起來:“你命還算大的,陰魂出竅,再是脆弱不過。我問你,如果你遇到惡鬼的話怎么辦?就是其他日夜游神,土地城隍,孤魂野鬼見到,哪個不能輕易的撕了你!何況還有打雷刮風,日蝕月蝕…”
文飛“啊”的一聲,冷汗涔涔流下,這才感覺到害怕!他從來沒有想到過,陰魂出游,居然還有這么多的危險。
“哼,我看你的樣子,不僅是虛虧那么簡單。似乎還受了什么驚嚇,你自己遇到什么你自己心里有數!”
文飛就想起自己遇到的兩個石獅子,怎么也不好想到銀行門口,兩個普普通通的石獅子,居然也會變得那般可怕!他就把事情說了,當然不會說自己想進銀行逛逛,感受一下氣氛。只是道:“我在街上游蕩,路邊人家門口的石獅子就忽然活了過來,向我撲來,嚇死我了!’
陳泥丸冷笑:“算你命大,要不然你以為那些大戶人家門口貼著的門神,石獅子是干什么的?這些還只是大戶人家而已,若是朝廷官府的衙門所在,自然有著皇氣庇護。你若是敢踏入那種地方,馬上就會打的魂飛魄散!”
這么危險?文飛的冷汗又彪彪直冒,原本他還是有過打算,夜里跑到政府大樓里去逛逛的。甚至還幻想著自己有了能力,如何跑去作弄那些貪官污吏,現在想想…那完全就是找死!
“不要仗著會一點小法術就胡作非為,須知這天下間危險的地方還多的很!”陳泥丸語重心長。
文飛忙道:“以后打死我,我也不敢陰魂出竅了!”
陳泥丸這才點點頭,進到家里去,拿出一個盒子來:“里面的藥丸,就是我上次給你的藥方煉制的。你拿去服用,這藥方原本就是我道家的神仙接命方。能大補精髓,堅筋骨,強氣血,養精氣神,性命兼味,妙用無窮。但切記不可借此法行邪淫之道,此為首要。”
文飛千恩萬謝的接過了木盒子,心里暗道:看來我這些日子也沒有白帶酒過來。
他好奇的打開盒子一看,就見里面的丹藥都有花生大小,似乎用蠟封住了,也看不出里面的所以然來。就想捏碎一丸來服用,卻被陳泥丸止住了,道:“你除了陰魂出竅這些,學過什么導引之法沒有?”
說起這個,文飛有些慚愧。他這人懶惰,道家動功導引之法,那些站樁之類的,他都嫌太累,沒有好好鍛煉過。只好磨磨蹭蹭的道:“我學過金丹的筑基靜坐的法門…”
“哦?”陳泥丸眼神一動,緊盯文飛:“你學過內丹之術?”
文飛話一出口,就差點罵自己笨。這時候北派還沒有影子,南派尚且是秘傳的階段,師徒秘密傳承。由張紫陽一脈傳到陳泥丸手中,根本就沒有往外傳承過。
“嘿嘿,自己看著瞎琢磨的!”文飛決定裝傻。
“自己瞎琢磨的?你怎么個琢磨法?”陳泥丸神目如電,盯的文飛老大不自在。
“那個,不就是靜坐么。然后逆腹式呼吸,就是腹部自然內收,呼氣時小腹自然外鼓。這般一直靜坐,等到陽氣補滿了,然后采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