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配合煞氣引動的劫數,兩者相加,恐怕發作的就要更加厲害!
“轟隆…”
鸚鵡洲方向猛然火光一閃,一道霹靂一般的雷聲,震動了黑夜。
這哪里卻又是雷聲?分明是大炮轟鳴。
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雪夜里,一艘幽靈一般巨大猙獰,上面掛滿海藻附著貝殼的大船,船頭火炮卻在不斷的轟鳴,一記記的砸在了城堡之上。
要知道這個時代的艦炮的準頭,簡直是提不起來。更何況是在這種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之中,打一百炮,能有一炮中的都已經算是神靈保佑了。
然而這艘船上轟出來的大炮,卻準的不可思議,每一炮都砸中了城堡之上。一個中間掛著鐵鏈的鏈彈,呼嘯著旋轉飛來,將一門防御的火炮帶著炮手直接給砸飛了出去。
上千斤的火炮一路砸下去,摔的歪歪扭扭。更幾個倒霉的炮手,卻連尸體都殘缺不全了。
城頭上,一直在戒備的炮手們,慌慌張張的只是打出了一炮,而且這一炮根本都不知道打飛到了什么地方去了。
卻惹來那艘幽靈船的更加強橫的還擊,幾乎每一炮,都要轟在城堡上。
原本艦炮和岸炮對轟,自然是岸炮占了天大的便宜。然而這刻城堡之中的火力卻被整個壓制住了,根本沒有半點還手之力!
相比這艘幽靈船神乎其神的炮術,而文大天師手下的這些炮手們,卻只能用烏合之眾來形容了。
沒錯,火光閃爍之間。正看見那艘船,就是在魁北克和文大天師打過交道的飛翔的荷蘭人號。
那位瓊斯船長正站在船頭上,身軀高大雄壯,氣度儼然。他面無表情的的看著火炮轟出時候的火光,居然一個是粗豪英挺的大漢。絕不是什么章魚腦袋的怪物。
而在他的身邊,卻是一位頭發編織著許多貝殼,充滿野性和印第安人風情的女人。看著在狂風暴雨一般的炮擊之下,不斷崩潰的城堡。眼中閃過一絲興奮的光芒來。
“又有一個新的神靈誕生了,盡管這個神靈很弱。戴維,要干掉這個神靈…”
“如您所愿,偉大的海中女神。”戴維瓊斯笑道:“我們會轟的他們…”
話都沒有說完,就見對面的那位女神科莉布索眼中已經閃過了一道掩飾不住的驚慌,還有一道刺眼的白光。
就在戴維瓊斯都還沒有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的時候。一股大力重重的推在了他的胸口,讓戴維瓊斯,幾乎立足不定,差點跌到了大海之中。
好不容易。戴維瓊斯抓住甲板邊緣站住。卻已經驚呆了。
只見一道白光閃過,科莉布索已經在甲板上狼狽的連打了幾個翻滾,手臂上卻已經染紅了一片。
眼看著,那道白光在空中一轉,靈動之極的繞著船頭的雙聯裝火炮一繞。就向著海中飛去,速度快的不可思議。只是在眼前留下的一點殘影,就飛的再也看不見了!
“科莉布索,你沒事吧!”戴維瓊斯見狀大驚,趕緊過去扶住了這位女神。
她咬牙站了起來,眼中閃過驚懼憤怒的火光來。她的肩上血流不止,帶著一絲絲隱隱的金光。
“該死的。一定是那個神靈,我要報復,我要報復!”科莉布索暴跳如雷。
戴維瓊斯也是怒火中燒,剛才那一道白光,差點把他們兩個人都給斬殺。
然而,戴維瓊斯只是眼睛一掃。立刻噤若寒蟬。連那位頭發都快要豎起來的科莉布索也都閉緊了嘴巴,眼中露出驚懼的神色來。
只見船頭操作大炮的幾個炮手腦袋都掉了一地不說,更驚人的是,那粗大的,足有數千斤的雙聯裝大炮。已經斷成了兩截。
是的,沒錯。就好像被人用刀子切開的橡皮一般,十分光滑平整的變成了兩截。
便是以科莉布索的野性未馴,還有那位戴維瓊斯的心高氣傲,這個時候,也都噤若寒蟬。
連是明明白白的警告,如果他們不老實退走的話。那么下次被切成兩半的,就不只是那大炮了。
就連這足夠有人腰部那么粗的,鋼鐵鑄成的大炮,都被削橡皮一般平平整整的給切成了兩半。他們兩個,便是腦袋再硬,也不夠砍的…
盡管科莉布索身為神靈,這具身體并不是非常重要。但是現在也被嚇的夠嗆。
“剛才那一道白光到底什么東西?”兩個人驚疑不定,便是剛才士氣高昂,狂呼亂叫的海盜們,也都緊緊閉住了嘴巴,不由自主的把身體往后面縮去,彷佛這樣就會更加安全一些。
這個時候,站在海邊的文大天師,臉上也閃過一絲不正常的潮紅。距離飛翔的荷蘭人號,足足有著五六里的距離。
早已經超出了以氣御劍的范圍,而這道劍氣還沒有徹底的煉化。即使深埋脾土之中這么久,剛才文大天師動用,直接以元神駕馭劍氣,也就不會手下留情,直接把那兩個家伙干掉了。
實在是,他御劍到了一半,元神就已經承受不住。實在沒有把握,能夠順利斬殺科莉布索。
身為海中女神,誰知道她的身上有沒有什么護身法寶,甚至那種足以翻盤的東西?
所以,最后,文大天師只能勉強斬了幾個炮手,還有那船上的大炮,就趕緊駕馭了劍氣飛了回來。
饒是如此,文大天師現在也感覺到渾身像是針扎一樣的難受!
不過,看著那艘飛翔的荷蘭人號倉惶撤退。文大天師冷冷一笑。
到了第二日,天亮起來的時候。一只艦隊抵近鸚鵡洲。
總共有著七八只戰船,那種精致感和弧線美,讓人一看就知道和這個時代其他國家戰船不同,分明是荷蘭戰船。
微微成弧形的火炮甲板給人一種結實的感覺,無論安置多少重量的火炮都能承受的了。
翹起的船首向一把彎刀劈波斬浪,船尾給人上揚的感覺,充滿了一種靈動美。
這么一只龐大的艦隊到來,每一艘船都是三十多米的龐然大物,帶給了岸上的飛云部的人們,非常龐大的壓迫感。
雖然在陸上,他們根本不會懼怕這些荷蘭人。但是看著海上那些耀武揚威的戰船,卻都生出了一種無力感來。
至于,文大天師寄予厚望的那艘炮艇,更是沒有拿出來獻丑,早早的遠遠躲開了。
這艘船雖然是鐵殼船,但是當做廢鐵賣給文飛的,上面的武器早都已經拆除。上面只是加裝了撞角。
如果這艘船操縱熟練的話,憑著蒸汽機遠遠勝過這些帆船的動力和性能,單挑兩三艘荷蘭戰船的本事是有的。但是現在,憑著那些原始文明的印第安人,想要操作這艘船,更不知道要訓練多久!
幸好,在這個時候,鸚鵡洲已經被文飛全部放棄,所有人的人和物資都已經撤退回了陸上。
那些荷蘭戰船示威一般的向著昨晚都已經被轟成一塌糊涂的城堡開了幾炮,就大搖大擺的靠上了岸去。接管了鸚鵡洲的碼頭,還有那座城堡。
這是荷蘭西印度公司,打著那臭名昭著的旗幟。在一位神甫的帶領下,渾身臟兮兮的,舉著刀劍,揮舞火槍的一隊人馬,就準備接手占據這座被他們叫著新阿姆斯特丹的城堡。
那位神甫手中舉著一盆圣水,不斷地潑灑在地,凈化這些被異教徒們占據的地界,驅除那些惡靈的氣息。讓神的神圣之光,充滿這片土地。
然而,那位神甫的臉上很快就變了,口中叫道:“好厲害的邪惡!”
其他那些西印度公司的士兵們,不論是懂還是不懂的,都倒吸一口涼氣。
只見那些潑灑出去的圣水,迅速的發黑,嗤嗤的作響。就好像滴入油鍋的涼水一樣。
作為舊教的神甫,這位神甫對于新教深惡痛絕。并且對于開發這片新的大陸充滿了興趣。立志要讓主的榮光,充斥在這片土地的每一個角落。
然而,現在剛剛上岸。只是踏足在一個小島上,還沒有真正的踏足這片陌生的大陸,就遇到這般的強大的邪惡,抵抗自己的主的光輝力量。更是讓這位神甫憤怒。
他單手在胸前劃著十字架,一道圣光射在了水盆之中。讓那圣水之中,都充斥著淡淡的白光,看起來美妙之極。
然而,這些,似乎就好像觸動了那些邪惡一樣。無數肉眼可見的黑氣,如同毒蛇一樣的纏繞過來,一接觸到那金盆之中的圣水,就起了化學反應。
“嗤嗤…”金盆之中的圣水像是開鍋了一樣的滾動著,這么一幕,足以讓所有人變色。
“砰…”的一聲,金盆連著圣水都炸了開來。可憐神甫身邊捧著金盆的那位年輕修士慘叫一聲,鮮血和腦漿狂噴,整個腦袋也被波及,被炸了一個粉碎。
無頭尸體重重的倒在地上,嚇的那些初次登陸這片土地的西印度公司的士兵們面無人色。
他們從來不知道這片土地居然如此邪惡,就算是以前他們圍剿那些密林之中的食人族的時候,也沒有這么的慘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