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流傳出一些,打個電話,就能把什么官員召之即來,揮之即去之類的傳說。
更不要說在這種窮鄉僻壤的地方,文大老板擁有的錢財比整個鎮子的資產說不定都要多。
如果把文大天師現在那些亂七八糟的各種資產全部整理一下的話,起碼也都是破億了。幸好大都是在明珠,要不然放在內地來,卻就無比的扎眼了。
所以,掏出幾十萬來,在小清河上修一個小水電之類的事情,對于文大天師來說,自然是九牛一毛的事情。
“咦…這天色也有點怪了啊。剛才還說晴天的,怎么這會兒就烏云密布了。”陳書記有些詫異的看著天色。
果然,不知道什么時候,天色陰沉了下來,濃云如墨。一塊塊的壓了下來,四周卻是亮的可怕,像是一場大雨隨時都會下來。
一行人都急了起來,反正他們這些基層干部,身上淋點雨也是沒什么大不了的。可千萬莫要把這財神爺給淋走了。
紛紛吆喝著,趕緊找地方避雨。這現在回鎮子上,卻也來不及了。
文飛看著那幾十米寬闊的小清河動蕩不安,又看看這天空之中涌動的烏云。嘴角邊上,就顯露出了一絲笑意來。
文大天師自然不會閑著無事,莫名其妙的跑到這里修建什么小水電?當然是對準了澄水君來著!
顯然,澄水君果然早已經發覺了。已經開始震怒起來。這神靈倒還真有一點本事啊,文大天師肚子里暗嘆一聲。
可以小范圍的影響天象變化,也就說明了這貨的神力果然不弱。而且對于神職的運用,也要遠遠勝過上任小青山的山神了。難怪那么容易,便把那廝給對付了!
只是這些神道手段,對付起文大天師來,卻就沒什么大不了的。
“前面有座廟,我們就進去避避雨?”文飛指著前方幾十米的一座冷清的廟宇。說道。
這個時候,豆大的雨點都已經開始往下砸落,眼看著立刻就要變成大雨。現在誰還顧得了別的?趕緊的找地方避雨要緊。
一行人跑進廟里,身上都已經淋濕了大半。陳書記咬著牙。打了趕寒顫:“他娘的,真邪門。這大熱天的,下的雨怎么這么冷?”
確實,剛才的雨水落下來,打在人身上隱隱生痛,這還不說。更是寒冷徹骨,好像比冰雹還冷。
文飛轉了一圈,就見這廟好像是新修沒幾年的樣子。無非就是三間的紅磚大瓦房,上面寫著河神廟,供奉著一尊龍頭人身的神靈。
“瞎搞。現在的農民啊,簡直太愚昧了。剛剛有錢過上好日子了,什么封建迷信的東西都開始復辟,連這河神廟怎么又修建了起來?”吳書記看著文飛四處打量,有些臉紅。
這個時代。似乎搞封建迷信,是一種頗為丟人的事情。一點也都不文明!
他說了兩句,后面的二把手開始拼命扯他的衣服。
這吳書記才想起了,文飛可不僅僅是個大老板,也還是個道士。在人家道士,尤其是有求人家的時候,指著和尚罵禿驢。一時間越發的面紅耳赤了!
文大天師趕緊笑道:“不打緊的,不打緊的。我們道士供奉的都是有名號的正神,這河神誰知道那個老鼠洞里蹦出來的…就是這有點冷,阿嚏,阿嚏…”
這么一說,每個人都覺著渾身冷的發抖。似乎這廟里的氣溫比別處更要低上幾分。也跟著打起噴嚏來。
外面雨勢下個不停,在這么下去,恐怕這一行人都要病倒了。
“不如生堆火好了!”文大天師提議。
見著文飛這個道士都不在乎,其他人想都不想的紛紛贊同。
這廟里能點火的也就只有香案和那木頭神像了,當下其他人紛紛動手。將香案給拆了。生火起來。人多力量大,不過幾分鐘就點燃了起來。
烤著篝火,文大天師嘴角邊越發的顯出了一絲神秘的笑容來。
若是這澄水君聰明點的,早早的住了雨勢,趕緊打發他們這些瘟神走人。那還好了,但是顯然這澄水君有些氣糊涂了。
作為一個高高在上的神靈,便是再小心翼翼,也有著一種俯瞰眾生,視天下蒼生如螻蟻一般的心態。
自然的沒有一下子想到,對這么些個凡人示弱了。更何況,他本來就算能想到的,但是有著文大天師這個讓他充滿忌憚的大敵在,也不會采用了!
畢竟,文大天師可惡之極。居然想要斷它生路,在小清河上修建水壩。
原本,普通的水壩,雖然也讓澄水君不爽,消弱了它掌控水勢的力量。
但是現在畢竟人道至大,莫說是現在了。便是放在古代去,一般神靈,也都不敢生出抗拒的念頭去的。
但是既然是文大天師主持修建,用著屁股來想,澄水君就能夠知道沒有好事!說不準,就是要用著風水陣勢,截斷它的靈氣。
這是不死不休的斗爭,是文大天師反應過來制它澄水君于死命的反擊。算是徹底的把澄水君給逼上絕路了,無論如何它也要制止這個水壩的修建。
所以,就在這種怒火攻心的時候,越發的一步步踏入文大天師的陷阱之中來,一步步不可自拔。
見到自己剛剛恢復沒幾年的廟,又差點被拆了。連香案都被點起了篝火,澄水君不僅沒有想到收了水勢,反而越發的瘋狂起來,整個小清河的水勢,都在緩緩暴漲。
香案畢竟燒不了多久,原本人們還有些顧忌,沒燒神像的。這個時候也就顧不得了,又沒有帶斧子劈開神像,干脆整個放入火中去燒。
這一回,神像點燃,發出噼里啪啦的聲音,火焰之中居然帶著一絲綠油油的顏色來。讓人一見之下,頓時心寒。
“這火太邪門了吧?”有人嘀咕了一句。
文飛笑道:“哪里有什么邪門的。古代有著一個故事,說是兩個人趕路,夜晚露宿在一個破山神廟里面。也是像咱們這一樣,下著大雨,天氣有些涼…”
他一開口,就把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了過來。聽著文大天師娓娓道來:“其中一個膽子大的,就提議,干脆咱們把神像燒了取暖吧?另一個膽子小,卻不同意,說是褻瀆了神靈!還在神像面前拜了幾拜。結果怎么著,你們知道吧?”
其他人紛紛搖頭,這些大老粗又哪里會聽過這種故事。關于神神鬼鬼的,早個十年,肯定是打擊對象。涉及的鬼故事,是根本不允許講的。
文飛笑道:“結果那個膽小的睡到了半夜,隱隱約約的聽到神像在和人說話。說是好久沒有吃到血食了,讓下面的小鬼殺掉一個給他嘗嘗…小鬼就問殺哪一個?”
陳書記笑罵道:“這還有的說,肯定是殺了那個要求燒神像的了。文大老板,你講這個故事不是專門來嚇我們的吧?”
文大天師搖搖頭:“不對。那山神破口大罵。這那個要燒我神像的,那么兇,你也敢去惹他?當然是把那個膽子笑道給干掉了!”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哄堂大笑:“這還真的是連鬼都怕惡人啊!”
“后來怎么樣了?”
文飛笑道:“這個膽小的一聽,那還得了。當下就把膽大的叫了起來說,還是你說的對,太冷了睡不著。咱們還是把神像給點了烤火吧!”
諸人紛紛大笑,不知不覺間。便就把這燒神像的引起的各種異象產生的恐懼都給拋在了腦后。
“一切反動派,都是紙老虎!還是太祖他老人家說的最好。難怪破四舊那會兒,什么神神鬼鬼的都不敢出來。你們聽說過沒?這里的河神,原本是很靈驗的。”
“是,是。我也聽老人家講過。當年打小日本的時候,就有一艘鬼子船,開進了這小清河,結果遇到山洪爆發,全都被淹死了。老人家都說,這是河神顯靈了。”
諸人紛紛七嘴八舌的,說起此地河神來。此地河神自古靈異,但是到了破四舊砸廟的時候,卻是一點動靜沒有,就被砸了。
反倒是小青山的山神廟,鬧出了一些怪事來,傷了幾個人。但是卻也惹得那些紅小將們發了狠,從市里調集了幾百人來,手中拿著紅寶書,嘴里喊著口號,硬生生的給砸了!
從這些亂七八糟的的講述之中,文飛漸漸梳理清楚了各種事情的脈絡。心中更是道,難怪上任山神,說是毒氣彈都是河神給的,被它所陷害。
現在想起來,恐怕那些毒氣彈,就是從那艘翻了的日本船上弄來的。
這一帶地方,為數省交界的山區。當年便是要進攻重慶,打入四川,也有可能在這里進行一些軍事部署的。
看起來這位河神,真的是老謀深算啊!當年赤潮席卷天下的時候,這廝見勢不妙,早早的當了縮頭烏龜,居然躲過了一劫。
不像是前前任山神那般,仗著手下五百鬼兵,照樣還是被滅了。
不過,這澄水君再老謀深算。但是這次也跌入了自己的圈套之中了,這是陽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