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斷腿
前方突兀的有著一座山勢聳立，并不太高，不過二十多米高罷了。
一小股數十頭的牛群被驅趕的慌不擇路，順著那條山道奔跑上去。后面卻是臉上完全吐沫著顏料，看起來像是鬼怪一樣的印第安人們，在后面怪叫追趕。
這群牛群被追的慌神，只顧逃跑隨著明顯有著人工修改過的山道發瘋一樣的前竄。
前方卻突兀的出現了斷崖，被趕的瘋狂了的野牛收腿不住，一個接著一個的從斷崖上面跳了下去。
下面巨石突兀，巖石和土壤都早已經變成了褐紅顏色，一頭接著一頭的野牛摔下去。血肉橫飛，血液緩慢的滲透入身下的巖石之中。
這里便是死亡之澗，卻又有一個名字，叫做牛急跳崖處。
在這整片大陸上，數千年來，印第安人們便喜歡如此狩獵野牛，留下的廢棄的死亡之澗不計其數。
接著，又是一群野牛被追趕上山，慌不擇路的跳下山崖去。
下面早就等待多時的印第安人們就開始熟練的把野牛尸體給拖走，然后剝皮掏出內臟。
一切都是如此的熟練，分工合作，有如機械一般的屠殺著這些野牛。
文飛問道：“為什么我們部落，以前沒有用過這種辦法？”
武士首領鐵錘卻說道：“這種辦法會損傷牛皮…”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就讓文大天師恍然大悟。原來如此啊，果然是經濟利益決定一切。
對于傳統的這些圍獵的印第安人們來說，最重要的就是野牛肉，其他都是附帶的。
但是對于這些開始和外界交易的阿齊曼這些部落來說，能從殖民者手中換到貨品的毛皮，才是真正重要的東西。
野牛從山崖上跳下去，果然有很多牛皮會被摔爛，再不值錢。
何況傳統的這些部落。還拿著原始的骨頭和石頭武器，威力有限。用這種辦法圍獵效率高一些。但是有了大量鐵制武器，這般的屠殺效率也不會低太多。
整個圍獵過程，足足持續了三天的時間。除了小部分的野牛逃出升天。有著兩萬多頭野牛這次被屠殺在死亡之澗。
便是這些印第安人們自己，也很少見過這么大規模的殺戮。平常圍獵上千頭的規模就已經足夠大的了！
“我們的巫師說，這里已經越來越危險，所以我們這次才聯手做出這般大規模的狩獵。等一切完成了，我們的部落就會往西方遷徙過去！”
一個首領這樣和文飛說著。
說這話的時候，文大天師就算沒能親眼看到昊天元氣之海的動蕩，卻也能夠想象的出來，該是多么的風起云涌。
人發殺機，龍蛇起陸。大時代的序幕就要在眼前揭開，可以看到。該是如何的輝煌壯觀。波及到數千萬的人口，無數部落滅絕。劫數之大，簡直難以想象。
這些個部落，以為往西方更加荒僻的地方遷徙過去，便能躲避這場浩劫。卻不知道這般也最多在茍延殘喘幾百年。等到西部淘金的時候，依舊是尸橫遍野，罕少人能夠逃脫。
數萬野牛的宰殺剝皮鞣制，是一個規模頗大的工程。就算是幾個部落一起動手，起碼也要很長一段時間。
文大天師可沒有這么多時間浪費在這里，就回到了甲世界之中。
剛剛一見到趙蘭，趙蘭就抱怨道：“拍戲累死了。一點都不好玩！”
文飛懶得理她，只是笑著對趙寧說道：“你覺得怎么樣？”
趙寧想想：“還好吧，不過導演拍的故事我不喜歡。”
“是啊，等什么時候我家蘭蘭寫出的書改編成電影，那就想怎么拍，就怎么拍！”趙蘭笑著摟住趙寧肩膀。
那位后世沒有出名的馬臉導演。卻是也是個人才。不到一個星期，就把一些鏡頭給補拍了出來。也確實多是趙家兩姐妹的鏡頭。
如今片子已經殺青，頂多再有幾天的后期制作，就能上映了。
“可以等不到片子放映了！”趙蘭又想遺憾：“我的假期到了，要回去了！”
文飛大喜：“你要回去。太好了，什么時候？”
趙寧抿嘴一笑：“我也要和蘭蘭一起回去。”
文飛有些傻眼，原本以為趙蘭走了。自己可以和趙寧好好親熱幾天，卻根本沒有想到，居然還有這么一出。
不過這樣也好，自己可以做一些正經事。兒女情長，不過是漫長生命，無數精彩之中的一些調劑，卻不是主要。
文飛想想，也說：“我也要回去一趟，把家里的事情處理一下，不過我要幾天才能走。不能送你們回去了！”
趙蘭笑道：“是啊，你這個毛腳女婿做的可真好。連老泰山和丈母娘都沒有見過，就把我家寧寧給騙到手了！”
文飛和趙寧相視一笑，文飛就道：“過些日子，我去你家找你！”
趙寧輕輕點頭，“嗯”了一聲。笑盈盈的看著文飛道：“我怕我爸爸會把你打出去！”
文飛哈哈大笑：“我就不相信我家老丈人會這般的過河拆橋！”
送走兩姐妹，文飛在明珠接著又忙了三四天。通知萬道新，又有一批新的野牛皮會到，讓他抓緊時間，把皮具廠給建起來。
雙方已經決定了，共同出資，就在隔岸的內地，建起一座廠子再說。
這個時候建廠，雖然再沒有好幾年那特區剛剛成立的時候那么多優惠政策，土地都近乎白送。
但是這個時候，這特區還沒有廠滿為患。各種優惠還是不少。
但是萬道新想要把廠子建到自己的老家去，衣錦還鄉。文飛自然也能理解，何況過上幾年，環保意識起來了，這廠子遷移也是沒法，就答應了下來。
這一切，都由萬道新派人來籌劃。文大天師卻是分不出多少精力在這里的。
倒是萬宗澤繼續昏睡了三四天，清醒過來之后，性格大變，就變得沉默寡言起來。躲在家中，很少外出，甚至開始主動學習機會起來。
這讓萬道新更是老懷大慰，把自己兒子當成了浪子回頭，卻絲毫不知道這具肉身之中，已經換了一個靈魂了。
甚至，文大天師還在想，就算他知道，也不會在乎。對于這種老牌人物來說，只要是這身體是自己生的，只要出息了，能夠繼承家業，身體里面住的靈魂當真不重要。
很多時候，文大天師都覺著這種想法不無道理。畢竟，血脈基因還是肉身上的事情，和靈魂真的沒有什么關系。
在明珠辦了一個公司，請了兩個精明的職工，把一些事情給安排好了。
文大天師再次回到了乙世界，卻就發現到幾個部落還在處理這些野牛。大塊的野牛肉被切好，放在太陽下暴曬，去掉水分，做成肉干。
還有皮子的鞣制，各種骨頭做工具。整個地方宛如巨大的屠宰場一般，血腥氣彌漫。甚至連飛云部的都按耐不住，開始動手幫忙。
這就好像一輩子閑不住的種地老人家，就算接到城里小區去住，卻也是閑不住，總是要忙乎一些什么，這才舒服。
文大天師雖然尸山血海之中都曾經闖過了，對于這般場面也并不是太在乎。但是也不想呆在這種血腥氣太重的所在。
他記得似乎這附近就有著一處礦脈，仔細尋找了兩天，居然真的被他給發現了。就在這處牛跳崖處，還真的有著一座鐵礦，盡管規模似乎并不是太大。但是埋藏不深，可以挖掘。
眼看著日子在這里耗下去，文大天師就有了主意，就要在這里渡過冬天。
當文大天師從明珠回到青山鎮的時候，已經離開了兩個多月的時間了。
相比明珠的活力四射，和隔岸特區的生氣勃勃。青山鎮卻就顯得死氣沉沉，一成不變。
好在文飛離開了這么久，沒有新的消息傳來。慢慢的關于文大天師的財富之類的事情，就從風口浪尖跌落下去。不再引人注目。
在一個一年稅收可能只有幾十萬的小鎮子上，擁有十倍以上的財產，卻實在是有些太過扎眼了。
不過，還好的就是，大尊廟的香火漸漸旺盛。供奉的神像上面隱約的就出現了一點金光出來。
兩個請來的五保戶，雖然年紀不小。但是精神都還算不錯，整日在道觀之中看著香火，打掃衛生，做做飯之類的。倒也合適！
文飛心中暗道，這青山鎮之中，還沒有養老院。不如便有我大尊廟辦了吧，反正也花不了多少錢。卻是行善積德，更是能夠收攏不少人心。
說起來，這種事情。自古以來就是官府監督，寺廟道觀來做的。
“文道長好，”兩個請來的五保戶老羅和老李看到文大天師回來，紛紛打起了招呼。
文飛嗯了一聲，沒有看到丁離的蹤影，就問道：“那小子呢？”
兩人面面相覷，就道：“我們還以為道長聽到消息趕回來的，原來不是。丁離腿被摔斷了，住院去了！”
“住院了？”文飛眉毛一擰，心中就生出一股怒意來。丁離這小子功夫不錯，無緣無故的怎么會摔斷了腿？是不是被人欺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