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劉混康那種一代宗師,驚采絕艷,也絕對不會比羅真人差了!
但是符箓派卻要靠著神道的力量,踏入神位,方才能進入這個不可思議的境界。一個蘿卜一個坑,沒有坑的話,想要造神卻不是那么簡單的事情。
但是內丹派卻就沒有這個問題,也難怪,元明以后內丹派反而大盛,占據了道門主流。
這些東西,實際上也是文飛最近剛剛想明白的。而文大天師最大的優勢在于,他有著鬼帝大尊,有著道德先天的神職。還有著現代時空,所建立的信仰教派。
這些生生的直接在沒有坑的情況之下,挖出了大坑來。
這才有了文飛今日的成就。說起來,文飛應經站在了地仙之境的門邊,就差那么臨門一腳了!
在這種絕對的實力和境界壓制之下,所以人都一時失聲。看著文飛的目光之中也都充滿駭異。便是連那位不要錢一般的狂噴著鮮血的,摔出十幾步遠的曹仙姑也都一樣。
說白了,修行人和世俗之間還是不大相同。若是朝廷之中,有大臣義正詞嚴的譴責皇帝的話,那么除非這個皇帝鐵心了要做昏君,被記載入歷史之中的話。那么就不能對這些大臣們怎么樣!
就好像明代那些爭先恐后罵皇帝,以求挨庭杖,從而名滿天下的所謂忠臣一般。皇帝拿這些人,真的沒有太好辦法。
但是修行之人,說白了還是境界為尊。文飛都已經踏入地仙之境,而他曹仙姑還沒有達到。就說明文大天師的道更要高明的多。
這般曹仙姑還要教訓文飛,那就根本是自取其辱了!想到這里,曹仙姑又急又怒,再次狂噴鮮血,直接暈了過去。
文飛這才冷冷哼了一聲。目光轉向葛元路。葛元路心中一涼,擠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出來,就聽到文飛冷冷的說道:“找兩個人,把曹仙姑給扶進去吧!”
“是,是!”葛元路一疊聲的應是,聲音之中都充滿了敬畏:“教主請入觀中奉茶!”
文飛冷哼一聲,卻問道:“我那師兄林靈素早已經來到杭州,為何現在都不見蹤影。還有那洞宵宮的楊真元,又在何處?”
卻是文大天師不滿,準備來個下馬威了。江南道教。或者說是杭州道教是以洞宵宮為首。一向不怎么聽從文大天師的號令。
在以前,文大天師要忙的事情太多,也都沒有顧著對付。而林靈素當初來這杭州城,很重要的一個原因就是為了收服洞宵宮。
想來這葛仙庵和洞宵宮離的不遠,都在這杭州地界。應該關系匪淺才是。文大天師正是要出言試探一二。
他這般一問。那些道士們個個面面相覷,都露出不知所措的模樣。不說江南道教了,起碼整個杭州道觀都以洞宵宮為首領,而楊真元更是洞宵宮的主持。或者說是前主持!
至于教主所問之事,我都著實不知!”
葛元路接著又道:“教主有所不知,前些時日,方臘那魔賊造反。大肆殺戮我道門弟子,若非是教主帶兵神速,滅了那魔賊。怕是我等也休想幸免!”
文飛不動聲色的說道:“你們葛仙庵當是閣皂山靈寶派的一脈的吧?”
葛元路聽到這話,頓時自豪的道:“我家先祖抱樸子。正是在那閣皂山得道飛升,為靈寶派的祖師!”
倚老賣老的老家伙,和這老道士聊了這么幾句,文飛就得出這般一個結論來,頓時對他沒有了半點興趣。
文飛的背后的衣角被白素貞輕輕的拉動,文飛轉過頭去,看著白素貞一臉的不安,小聲的叫道:“師父,我是不是先回去…”
拍拍白素貞的小腦袋,在這些人的眼前做這么親熱的動作,一時間讓她的臉都紅了。文飛輕聲說道:“沒關系,你就跟在我身邊!”
“哦!”白素貞乖乖的應了一聲。
文飛說話聲音雖然不大,但是卻清清楚楚的傳入每一個人的耳朵之中。讓葛元路只有苦笑了,這個世界上還沒有任何人有資格質疑地仙真人的權威。除非,你也能達到地仙。
這已經是生命層次的不同,在內丹派之中,根本就認為這種層次就好像破繭成蝶的蝴蝶一般,從毛毛蟲進化成了飛蛾。是生命本質上的進化!
夏蟲無可言冰雪,斥鴳豈能笑鯤鵬?
于是,在這個時候,又有誰敢,又有誰能來教訓文飛?
哪怕是葛元路還記得白素貞以前來過葛仙庵偷走過金丹,但是這個時候也只能選擇遺忘。尤其是文大天師不僅僅是地仙境界的高人,更是得大氣運所鐘的道教教主。
“請教主入庵奉茶!”葛元路低眉順眼。
文飛淡淡的點頭,拉著白素貞的小手。就那么堂而皇之的走在那些道士復雜的目光之中,走了幾步,文飛回頭說道:“你派個人去杭州知府,通知笪凈之帶著所有人都過來。”
“是,”葛元路的瞳孔微微一縮。雖然文飛是毫不客氣的這般命令與他,可是他也不敢說出半個“不”字來。
那葛元路行走在文飛身后半個身子左右,一路殷勤的給文飛介紹著嶺上的各種景色。文飛只是淡淡的點頭,惹得葛元路心中越發沒底不安。
正在忐忑之間,聽聞文飛說道:“聽說此地為西湖十景之一的所在?”
葛元路一聽文飛開口,頓時精神一震,笑道:“正是,葛嶺頂端有初陽臺,為一石砌臺閣,是觀賞日出的好地方。每當朝陽初升,登臺遠眺,天空如赤練,旭日如巨盤,滄海變幻,流金溢彩,堪稱奇景。人稱此景為東海朝暾。”
“哦,”文飛點點頭,忽然再次問道:“不知道葛觀主可認識秦檜么?”
葛元路頓時臉色一抖,心驚肉跳之極,對于文飛的高深莫測感到不可思議。文大天師兩句話之中跳躍性太大,讓葛元路絲毫抓不準文飛到底要說些什么。為什么連秦會之的事情也都知道?
卻不知道,文大天師的老爹不僅愛宋詞,而且也喜歡聽評書。文飛打小都不知道閑著無聊,聽過說岳后傳多少次了。
葛元路心驚肉跳,不知道文大天師問起秦檜的名字來,到底想要干些什么。尤其是在這個時候,秦檜還只是一個無名小卒罷了。
“秦會之倒是和老道頗為談的來,”葛元路笑道:“不知道教主提起他來作甚?”
文飛嘆息一聲:“也不知道一個鐵像扔到西湖之中去,會不會把那西湖水都給搞臭了!”
葛元路莫名其妙,陪著笑臉:“教主所說極是!”
卻不知道,文飛這個時候忽然覺著郁悶,便宜秦檜那廝了。似乎因為他的闖入,會改變很多歷史,斷橋殘雪,雷峰夕照這些動人傳說沒有了。
可是連秦檜和他老婆的跪像,似乎也不大可能再出現,這就讓文大天師有些郁悶了。要知道,后世總有腦袋浸水的腦殘,叫著要讓秦檜的跪像給站起來。
當年文大天師還是絲一枚的時候,可真是氣憤填膺之極,堅決不同意這等腦殘公知的白癡行為的。這時候,忽然想到因為自己的原因,那秦檜的跪像居然會不存在了,也難怪文大天師心里會覺著郁悶之極了!
“秦會之,此人文武雙全,驚采絕艷!”葛元路看著文飛的臉色,小心翼翼的說道。
文飛臉色很古怪,同時代的人,評價同時代的人,往往和歷史評價大為不同。這一點大概就是最為有趣的地方了。
周公恐懼流言日,王莽謙恭未篡時。
向使當初身便死,一生真偽復誰知?
這個時候的秦檜不僅還不是那位第五縱隊的鐵桿漢奸,而且是一位熱血青年。
就算是原本的歷史之中,開始也是一位抗金義士。誰也不知道這貨后來隨同徽、欽二宗被擄到金國之后,經歷了怎么樣的思想變化,成為了鐵桿漢奸一個的!
想想,文飛也就作罷。這個秦檜現在不過是區區的職方員外郎罷了。
說起來大概普通人不知道職方司是干什么的,但是其實職方司隸兵部,反間肅特,事涉機密,說白了就是對外的情報機構。
難怪葛元路會贊這秦檜文武雙全了!不過再怎么樣,在文飛眼里,他都不過是一個芝麻綠豆大小的小官罷了。想取他小命,也實在容易之極。
更何況,這貨這輩子怕是沒有什么機會做漢奸了!
見文飛問了一句,又再沒有動靜。葛元路越發摸不著頭腦。越琢磨越覺著眼前這位天師教主,深淺莫測,讓人如臨深淵。
卻不知道,他要是能猜出文飛所想什么的話,除非這廝也是一個穿越者了!
“教主,請!”葛元路伸手禮客。
文飛松開了白素貞的小手,讓那白素貞一直低眉順眼的跟著文飛背后,看起來乖巧的像是一個新娶的小媳婦一般。
負量著這葛仙庵,此地原本就是葛洪的祠堂,因此才被稱之為庵堂。和一般道觀之中不同,里面并不供奉其他神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