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還是要說一句,北宋去日本的航道,從山東明州過去,全程才七天啊…
這是什么意思?傾半城聽的眼皮子直跳,他當然不會異想天開的認為文大天師會把整個市舶司交給他。除非文大天師的腦袋燒壞了。
但是文飛這句話之中還是給他留下了無限的遐想和誘惑,似乎暗示了他很多的東西。
文飛笑道:“本天師對官家說了,守著市舶司這么一個聚寶盆,一年才收入幾十萬貫,簡直是不當人子。我看這杭州市舶司,一年沒有收入個三五百萬貫的,都不好意思見人!”
傾半城家是本地豪商,在此立足已經數百年之久了。自然知道一個市舶司,到底能賺多少錢。像是那些朝廷官堊員們搞的市舶司,一年才幾十萬貫錢財,這讓傾半城很看不上眼。
但是以前不在其位,不謀其政。如今聽到文飛這么一句含含糊糊的話語,又扯到這個上面,傾半城很小心的說道:“這個小人不敢亂說,但是想來杭州市舶司一年收入上百萬貫還是有辦法的!”
文飛哈哈大笑:“英雄所見略同啊!想來有于員外幫著打理市舶司,那么肯定是能為朝廷多添稅收的了。這樣的吧,我看市舶司下面還差一員從九品下的吏目,就由于員外來做好了!”
傾半城聽的又喜又悲,喜的自然是自己一下子做了官。要知道元代之前官吏不分家的,吏也可以升官的。不比后世做小吏的根本沒有當堊官的可能。
悲的卻是在想,如果自己剛才答應的爽快一點,沒有把那不情不愿的樣子讓文大天師看出來,那么想來他現在的官位應該不會比李忠君小。起碼也是個從七品的官位吧?
文飛卻不管許多,上堊位者操特權柄,唯以賞罰為手段。這個傾半城既然要傲嬌,文大天師自然有辦法慢慢調教于他。
便如同武則天馴馬一般,無非是賞罰而已。如果那烈馬連賞罰都制堊服不了,也唯有匕堊首了。而官帽子就是最好的賞罰手段。
“啟稟天師,潮神廟已經修好。”文飛正在這里躊躇滿志的時候,一個滿頭是汗的伴當一路小跑過來,恭恭敬敬地對文飛說道。
“哦,那倒是要去看看!”文飛微微一笑,對著身邊的諸人道:“各位,本天師還有事情要忙,先告辭了。”
剛剛被文飛的手段捏的服服帖帖的一眾人馬上松了口氣?只覺得每個人都好像松了口氣,甚至那傾半城還在想,以前聽人說伴君如伴虎,還感覺有些夸張了。今日在這尚父身邊,可不是就感覺在老虎身邊一樣么?
那伴當正是蔡鋆身邊的,向來是十分激靈。他做出一付氣喘吁吁地表情來,一邊討好的笑道:“我們府君,已經帥著各位官人們,正在西湖邊等候尚父大駕!”
文飛笑道:“既然如此,那么就去吧!”說著當先而去。
那潮神廟正修在鳳凰山上,文大天師當日觀潮之處。離著西湖卻并不遠,一眾官堊員們,都在西湖邊上等候文大天師的大駕。
甚至還要比尋常的時候更要恭敬了幾分,沒辦法。文大天師待在這杭州城這么久了,一直沒有怎么動過這些官堊員們。
讓杭州的這些官堊員們差點都忘記了文大天師的厲害,如今文大天師隨隨便便的一句話遞了上去,整個杭州市舶司的一個從五品的提舉,和兩個從六品的副提舉通通都卷鋪蓋滾了蛋。
等到這個時候,文大天師稍稍露堊出了那么一點的猙獰出來,讓他們想起來,文大天師可不是吃素的綿羊。而是吃肉的老虎…
文飛對于那些官堊員的想法猜也能夠猜出一二分來,但是卻絲毫沒有在意他們的想法到底如何。對于現在的文大天師這個層次來說,這些人的想法無關緊要。
自從隋唐之后,江南的地位就日益重要了起來,經濟發展已經開始超越北方。尤其是在北宋中后期的時候,國堊家的賦稅財貨,皆依賴于江南。
尤其是北宋中期之后,引入占城稻之后,開始改良新種。一年兩熟,一年三熟的稻種,讓江南地區的糧食產量暴堊漲,徹底的拉開了和北方的距離。再加上大宋海貿的發達,越到后世和北方的差距越來越遠,甚至最后遠遠的把北方給拋在了腦后。
東南之地的無數的財貨,源源不絕的通過運河,運輸到東京堊城之中,供養著這個當今世界上最為偉大的城市。又從東京堊城分流出去,支持著西北的戰事,和河北對遼國的防線。
可以說,北宋開國以來,賦稅最為沉重的地區就是這東南了。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方臘這次造反,也并非是沒有前因后果。
尤其是當朱勔這一對父子,仗著趙佶的勢,狐假虎威。用公私官船運輸大批的石頭花木進京,而占用了重要的運河運力之后,對于大宋帝國的傷害絕對是相當大的。
這就好像一個人血管之中的血液里面摻雜了太多的雜質。
文飛現在大權在握,自然的要進行改堊革。其他先不管,先就開始清算起朱勔那一對父子的罪責。
所有浮財,還有許許多多的店鋪,除了一些眾所周知的是被朱家巧取豪奪的產業,影響極其惡劣的那種,還給了原來的主人。
其他的都被文大天師毫不客氣的給笑納了,一部分充作道教產業。另外一部分卻是給了趙佶,還有一部分卻是給了蔡京童貫之類的同黨。這叫做好處均沾。
而只有那些田地,還有笨重不值錢的東西,分給了當地百姓。就這已經足夠讓文飛得到萬家生佛的名聲了。
文飛本來還在想著,是不是要引進土豆紅薯這些高產作物的。但是在大宋待的時間久了,卻根本就發現一個問題。那就是咱們大宋不差糧…
這個問題文飛開始還想不通,后來才知道,北宋所占堊據的也都是后世中國最精華的地區。而那些西北河北,這些相對貧瘠的包袱全都丟給了西夏和遼國…
自然的,北宋就輕裝上陣了。人數有少,又沒有拖后腿的存在。自然的,平均下來糧食不少。如今的產量大大富余,根本不需要后世的高產作物存在。
就比如南宋的時候,大多數百姓不支持北伐,收復失地。原因就是怕收復的失地,拖累了江南的經濟…
不像后世我大明的時候,把西北河北,甚至蒙堊古,東北這些地方納入了版圖之中…拖后腿的太多。
話說大宋時代,貌似也是小冰河時期…
當然了,這是單單從經濟角度看問題。而沒有從別的方面來看,太過偏頗了。所以大明有快三百年的壽命,而兩宋加在一起,也才有這么多時間。
文大天師已經行走在西湖邊上,垂柳婆娑,湖平如鏡,沿著這段西湖往那鳳凰山山上而去。
身后跟著大批的人手,個個都是地位顯赫,在這杭州地面跺跺腳都能讓整個杭州震動起來。
然而這時候,看到文大天師貌似很悠閑的走在西湖之畔。這些人都屏息靜氣,生恐呼吸聲音大了一點,打擾了文大天師的思緒。
只用了短短時日,鳳凰山上,昔日觀潮的所在,就已經蓋起了一座廟宇。雖然并不是太大,但是卻相當的精巧,看得出這是花了大功夫的。
文飛抬步走了入內,就見著廟中有些不起眼的角落里漆都還沒有干透,但是細節之處卻無一絲的馬虎。整個建筑盡顯江南建筑的精致來。
文飛踏步進入,就見那大殿之中,供奉著一個白衣女子,面容溫婉慈祥。不由大感詫異:“潮神為何是一個女子?”
他其實想問的并不是這個問題,而是懷疑那些工匠是不是搞錯了。這可不是菩薩廟,為什么這潮神廟的造型這般像仕女打扮的菩薩?
不過有意思的是這神像,居然開光過了,已經有著靈性。甚至帶著淡淡的神力,看來是早就承認了這神像了。
一群官堊員們面面相覷,這個問題他們從來都沒有想到過。似乎下意識的覺著這潮神應該是個女子,如今被文飛一問,他們才個個驚訝起來。
這時候角落里一個四十多歲的工匠走了出來,渾身發著抖,大概就是這個塑造神像的工匠了。
他以為自己做錯了什么事情,渾身冷汗的走到文飛面前,噗通一聲跪了下來,連連磕頭:“天師饒命,天師饒命。小人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就鬼迷心竅,造了這么一個神像出來…好像就感覺著這潮神本來就該是這么一般!”
看把人嚇成這個樣子,額頭都在地磚上磕破了,一絲鮮血流下。文飛馬上溫顏撫慰道:“不需如此,貧道只是隨便問問。嗯來是這潮神托靈,讓你這般塑造出來的!”
說著隨手一揮,就有一點水汽凝聚而來,化為薄霧。在這工匠身上一轉,那工匠頓時感覺到渾身一陣清涼,額頭上的傷就感覺到一陣奇癢。這種感覺他很熟悉,每一次受傷之后,傷口快要好了,正在長肉的時候,就是這種感覺。(,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請到m.qidan閱讀。)本文字由破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