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天兵壓城
文飛率領大軍不過短短數日之后，沿途所過城池，大部分不動一刀一槍，再看到文飛發布的告示之后，大多數的城池都脫離叛軍，直接宣布光復。
一路還沒有進入浙江境內，叛軍聲勢浩大的數十萬義軍，就已經有了煙消云散的架勢。
等到文飛的大軍開入杭州，這城池之中，那些叛軍都在驚慌失措之中。紛紛關起了城門。任憑文飛手下那些大嗓門的家伙在外面罵陣，甚至連出城和文飛一戰的勇氣都沒有。
在歷史上，童貫平定方臘起義雖然不怎么困難。但是好歹還是打了幾仗的，尤其是杭州更是被方臘選定的都城所在，也是苦戰一番這才拿下。
而現在，文飛一路所過，一仗都沒有打。沿途大半的被反軍占據的城池，都已經光復了。無數的反軍，直接投降。
若不是文飛一路行動太快的話，方臘接到消息已經太晚，根本來不及。恐怕方臘反軍連守這杭州城的勇氣都沒有，直接退入了大山之中。
兩萬大軍鎧甲鮮亮，士氣高昂。圍住了杭州城，讓滿城百姓人心惶惶。但是那大軍并不攻城，讓方臘坐在圣公府里，有些惶惶不安。
大殿之中的反軍首領們，早已經沒了前兩日的那般的信心百倍，志得意滿。當初，也就是三五天之前，所有人，包括方臘自己，都對于眼前的形勢充滿了樂觀。
舉兵不過短短數日，就已經有眾十萬。遂連陷郡縣數十，眾殆百萬，四方大震。
當時，每一個人都充滿了信心。認為這般下去，也許到了年底圣公就能打到東京城去，活捉了趙佶那昏君。坐上天子的龍椅！
而其他的那些將領們，都是開國的有功之臣，很快就會成為真正的宰相，大將軍…
到時候把趙佶那昏君封為昏逆侯，日日讓他出來給大家寫字畫畫，跳舞取樂。把文飛那個賊道，千刀萬剮，順便一點要把神霄天宮給砸了！
當時的諸人是何等的豪情萬丈。意氣風發？每個人都在揮斥方遒。指點江山。好像勝利已經唾手可得…
可是沒有想到。這個美夢甚至只作了幾天的功夫，如今朝廷的平亂大軍已經圍住了家門口。
現在議事大廳里面，已經是愁云慘霧。坐在其中者。甚至沒有幾個出聲的。每個人都有種惶惶不安的感覺。
實在太快了，一切都發生的太快了。簡直和開玩笑一樣…
雖然只是幾天功夫，反軍就打下了幾十個州縣，擁有了幾十萬的大軍。可是這卻是明教幾十年來，刻意經營的結果。
幾十年來，明教在東南發展極其迅速。原本就有了上百萬的信徒，有了嚴密的組織。就連這造反起事，準備的也不是一年兩年了。
所以，雖然只是短短的幾天功夫，就取得了那么輝煌的成就。但是誰都知道，這是幾十年的隱忍努力換來的。可是誰也想不到，這努力換來的輝煌成果，甚至如同曇花一般的美麗脆弱。
甚至讓人還來不及慶祝品味，就已經枯萎落幕！
這么巨大的心理沖擊之下，難怪連圣公方臘，都是頹喪萬分，坐在高椅之上，明顯都有種憔悴蒼老的感覺。
陰世的戰爭已經不妙，杭州城之中各處廟宇供奉的明教神靈的神像，都已經紛紛破碎。方臘能感應到自己身上，被諸多神靈加持的法力在不斷的消退。
方臘清楚的知道，如果明教的神域徹底敗亡的話。他們明教在陽世的基業，也不會有什么好下場。
他帶頭看向了屋頂，似乎看到原本剛剛有著成形跡象的龍氣，再一次消散開來。原本從被占據的各處州縣流入，聚集過來的氣運，隱隱約約的要在他的頭頂聚集為一尊大鼎。
可是自從文飛一路殺來，氣運就不斷消散。隨著陰世神域的敗落，大鼎轟然散開。
“完了，完了。鑄鼎不成，就等于是鯉魚沒有越過龍門…只有必死的下場。”在這一刻，方臘心中心如死灰。
這時候，一陣巨大的聲音從遠處的城外傳進這杭州城中心的原本府衙改造的圣公府之中。
“妖賊方臘何在？天師尚父文飛，已經帶著天兵討賊，快快洗干凈脖子出來受死…妖賊方臘何在…”
這聲音極其巨大，連在杭州城中心的圣公府里都聽的一清二楚。不用說肯定就已經傳遍了整個杭州城。
而且這聲音不知疲倦，一般翻來覆去的把這話給念了十幾遍。忽然又改變了內容，開始讀起尚父文飛的法旨，說是已經砍下了朱勔父子的人頭，就高掛在城外。
等朝廷誅滅了方臘反賊，就會把朱勔父子，還有方臘等賊人搶奪的土地，還給當地百姓。一切從賊者，只要現在反正，脫離魔教懷抱，信奉道教者，一切都可以既往不咎！
這般大的聲音，一遍接著一遍播放這些內容。滿城躲在家中的不敢出門的百姓聽到了，一個個臉上都露出了歡喜的顏色來。
說起來這些反軍的軍紀也不是很好，如今朝廷打過來了，又處置了朱勔父子。如今再沒有人愿意和朝廷作對。
尤其是這般在城中一直響著的聲音，簡直如同滾滾的雷聲一般巨大，轟隆隆的傳過整個城市。
這般巨大，傳播全城，又哪里是人能放出的聲音？傳聞之中，天師文飛能夠召喚雷霆神明，說不定這就是天師請來的雷聲正在城外叫喊！
一個個更對文飛充滿了敬畏，心里想道方臘那貨雖然傳說之中也是神通廣大。但是比起天師文飛來，恐怕還是遠遠比不過的吧？
而在城頭上，那些守衛的城墻的反軍們，一個個臉色入土一般。在城內聽到這些喊叫聲音，還只是如同雷聲滾過一般。可是在這城頭，面對這些朝廷討伐的大軍，那聲音，更是震耳欲聾。如同一個個雷霆響在耳邊，讓他們的腦袋幾乎一片空白。
事實上，任誰面對這幾十個高音喇叭高達十分貝的巨大響聲的吵嚷，也會覺得頭腦里面空白一片…
當場在東京城，文飛只是憑借這幾個高音喇叭，就把整個大相國寺里的和尚，幾乎都整成了神經病。半個東京城的人，甚至連趙佶在內，都開始神經衰弱。
如今文飛故技重施之下，威力更是非同小可。喇叭的響聲，連他自己都有些受不了。十分貝，意味著這聲音就好像呆在正在起飛的飛機下面…
當然了，威力最大的不是這些噪聲。而是喇叭里面播放的內容。經過一段時間之后，變成了：“妖賊方臘，不是自以為道法高明么？本天師在這里等著你，只要你能在本天師手下過了三招，本天師就放你離去！”
巨大的聲音一直傳入城中深處的圣公府，那些反軍將領聽了，一個個神色大變。
方肥站了起來，大聲道：“圣公，不能這樣了。要是讓外面的聲音再叫下去，恐怕我們手下的大軍還沒有打仗，就會完全崩潰了！”
這時候，一個身材高大的漢子站了出來，看起來又黑有壯，簡直和黑旋風李逵有得一比的莽漢叫道：“圣公，那什么鳥天師不過只是帶來了兩萬人而已，我們手下還有十幾萬大軍，都是我教之中最虔誠勇敢的信徒。便是一人吐一口吐沫，也要他們給淹死了！我要出城和那鳥天師一戰！”
高坐上位的方臘，勉強恢復了一些精神，振作道：“鄧魔王所說不錯，朝廷只派來了三萬大軍！我等還是有機可乘！只要打敗了這些官家，晾那趙佶小兒，也再派不出人手！”
他越想越是興奮，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叫道：“鄧魔王你先去，我馬上親自到城樓上，給你擂鼓立威！”
鄧魔王大大咧咧道：“瞧我的吧！”說著，一甩身后的披風，大步而出。
“圣公，那天師文飛非同小可，我們還是要小心一二才是！”呂師囊小心勸道。
“放屁！”這時候的反軍將領們慢慢也回過神來了，剛才那種如同凝固的氣氛也有些松懈下來。
歷天潤冷笑道：“還是鄧魔王說的好，文飛那廝太過托大。只有兩萬人，就敢包圍我十萬大軍，簡直太過目中無人了！這次定要給他個教訓嘗嘗！”說著也豁然站起，向外走去。
方臘手下第一大將石寶也站了出來，道：“我怕鄧魔王和歷天潤有什么閃失，我也去接應他們出戰！”
看著現在自己手下的將領們終于恢復了活力和煞氣，方臘也長長出了口氣，因為文飛殺過來太快，而原本手下幾十座城池，這么快的丟失，而感到喪失的信心也在慢慢恢復。
不由冷笑道：“兵法上說十則圍之，文飛那廝只有兩萬大軍，也敢圍我杭州城？簡直是驕橫太過，俗話說驕兵必敗。我看這次，他不僅要敗，連腦袋都要留在這里。大家說是不是！”
諸位將領一聽之下，紛紛喝彩，叫道：“圣公所言不錯，這次定要割下文飛那貨的腦袋當球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