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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人信奉鬼帝大尊,或者說是信奉文大天師。死后自然來到鬼帝大尊的鬼國,享受鬼帝大尊的眷顧。同時又被編組成軍。
這些生前戰死的陰靈,在日后更加的兇悍。在鬼帝大尊的光輝庇護下,作戰甚至比生前更要勇猛。
就算他們戰死,也會接著重生在鬼帝的高懸在半空之中的高原鬼國之中。只要鬼帝大尊的力量不會耗盡,他們永遠不會真正的死亡…
而相州的鬼兵,比起來也只能稱之為民兵了。最為忠誠的,也不過是韓家子弟組成的家族鬼兵。但是說起作戰,這些不過是外行之中的外行罷了。
在全面壓倒性的戰場上,越來越多的相州鬼兵戰死。卻沒有足夠的神力重生,以至于兵員越來越少,被重重圍困,壓縮在高樓之下。
到了這個時候,關帝并沒有得意忘形,甚至大軍之中的每一個鬼將也都神色更加凝重了起來。
只有他們最是清楚,現在才是真正的戰斗的開始。
果然,隨著鋪天蓋地的昏黃光芒落了下來。從高樓的大門之中,不斷的涌入一隊隊的戰士。
他們身穿古老的用犀牛、鯊魚等皮革制成,上施彩繪的皮甲。或者以縑帛夾厚綿制作的練甲。手中拿著各種青銅兵器,雖然簡陋,但是又有著一種沖天而起的兇厲之氣,接替了相州鬼兵和關帝麾下的大軍廝殺在一處。
整個高樓的大門敞開著,有著源源不斷的士兵涌出來,居然一步一步的將鬼帝大軍給抗住,一點點的擴大范圍。
然后雙方僵持住了,展開更為激烈的廝殺。
相州城中。眼看著大兵將祠堂之中所有的一切砸了個干凈之后。在賴布衣等人的帶領之下,一行人馬跟著出城,殺到相州城外,洹河之邊。
相州此地,除了有安陽這個名字為人所熟悉之外。還有另外一個為人熟悉的名字,那就是曹魏的首都鄴城。而這條洹河。卻自古以來就是相州最重要的河流了。
就好像大部分北宋這個時代的河水一樣,清徹透底。蜿蜒東流,每當云霧升起,從遠眺望,如同玉龍飛騰,日睛云開,涓流淌漾,波光粼粼,美不勝收。
而一大早,更有許多浣紗少女用清脆的歌喉。唱一支悠悠溪曲,更顯出洹水的古風情韻。
只是可惜,這一行人馬身有要事,沒有辦法好好欣賞罷了。
這些禁軍都是騎兵,而且相當豪奢的全都是一人雙馬。雖然沒有穿著甲胄,但是蹄聲隆隆。已經足夠嚇人了。讓那些早起洗衣的河邊女子們驚慌而散。
“賴兄,前面不遠,應該就是北蒙君的祠堂了!”
坐在那寬敞舒適的車廂之中,李邦彥從車窗的玻璃看出去,就見洹河岸邊的一處高地之上,建起了一座連綿數里的大廟。
在初升的陽光下看去,琉璃瓦發射著耀眼的光輝。似乎讓整個廟宇都包裹在光明之中。卻是要比相州城之中,那座祠堂更加的輝煌壯觀的許多。
也只有到了相州城之后,兩個人才打聽明白。原來這韓家的祠堂居然不止一個,在城外幾十里遠都地方居然還有一個韓家的祖祠。而這里才是真正的北蒙君的廟宇。
“韓家真是太過有錢!”賴布衣卻沒有注意那北蒙君廟。而是指著洹河兩岸的莊稼說道:“這些上好水田,卻都是韓家的!”
李邦彥聞聲看過去,頓時倒吸一口涼氣。要知道,自古以來,最為肥沃的田地肯定是河邊的水田。就算不種水稻也是一樣。
古代技術落后,可沒有抽水泵。而要修建水渠,這般工程量又太過巨大。絕非小家小戶所能承擔。
而現在可以看到洹河兩岸這些最為肥沃的田地之中,郁郁青青的莊稼已經長的極為喜人。
在驚嘆過后,李邦彥頓時打起了主意。心道這相州離開東京城也并不是太遠,這次把韓家搬到之后的地,咱是不是要吞上一塊兒?
在那北蒙君廟宇的附近,還有著人煙稠密的大型村落。此刻怕是早已經得了消息,一隊隊的丁壯團練,操起了武器攔在了通向北蒙君廟的路上。
“這附近都是韓家之人,聚族而居。想來都是韓家的丁壯了,李舍人現在該如何是好?”賴布衣問道。
李邦彥這貨現在只想討好文大天師,再加上又被韓家的財產給耀花了眼睛。哪里去管那么多?反正惹出再大的亂子,一也會有他的好基友給他擦屁股。
當下這貨殺氣騰騰的站出去,叫道:“沖散這些刁民,敢有反抗的格殺勿論!”
那些禁軍得了命令,都是大喝一聲,不管不顧的沖了過去,揮舞著皮鞭當頭向攔路的丁壯亂抽。
要知道這些禁軍騎兵可都是劉光世所帶來的西軍騎兵,算是禁軍之中戰斗力最高的。同時也是,最為聽話的部隊。
聽說是給尚父辦事,本來一個個都已經嗷嗷叫了。哪里管這些丁壯到底是哪家的人?天大地大,比的過尚父大么?
這些禁軍馬軍上去一陣亂打,嚇的丁壯四散而逃。光腳的不怕穿鞋的。這些丁壯,雖然大多都是農戶,多是韓家的疏宗支派。
但是韓家財大氣粗的,對于這些遠房親戚也是好的多了。日子也當然比其他農戶好過。雖然這些人,也算得上韓家的既得利益者,可是面對禁軍的屠刀,拼死保護自家祖祠的決心,還是沒有的。
被馬軍一驅而散,這讓李邦彥甚至有了一些小小的失望。如果這些人敢動手反抗的話,那么就是最好不過了。可以當場把這些家伙殺光。
順便再栽贓韓家一個劇中謀反的罪名…到時候,就可以名正言順的瓜分韓家的財產了…
車子在馬軍護衛之下,到了北蒙君廟跟前。卻見一股撲面而來的滄桑氣息。整個建筑并不是大宋流行的那種精巧結構,甚至不是前朝大唐的那種寬敞大氣。
而是一種更加古樸的建筑風格,宛如穿越時空,出現在這大宋時代的上古建筑一般。廟前的牌坊上面,也都有著一種怪異的鳥形花紋。
“看來這安陽乃古籍之中記載的殷墟所在,卻是不假了。難怪韓家不僅能在朝堂之上出將入相。甚至連還能長保富貴…原來如此!”
賴布衣望著周圍的山河地勢,數千年的時光下來,滄海桑田。此地雖然再無半點殷商帝都的風采,但是依稀還能見著龍脈潛藏。
雖然只是余脈,但是也足夠能保護的一家一族的富貴平安了。早在韓琦之前,其先世可以追溯到中唐去。歷代都是官宦人家。甚至到了南宋去,韓家還一直和皇家聯姻,娶公主…
就在賴布衣還在發呆,或者是看這附近的山形地勢的時候。李邦彥已經吩咐人手,沖入祠堂之中亂打亂砸了起來。
卻在這時候,聽到一聲:“住手!”
李邦彥頓時大怒,正想看看是哪個不知死活的家伙,在這里大叫的時候。卻見另外一輛馬車之上,忽然走出了一個人來。
這輛馬車,始終沒有打開過。聽李邦彥只聽賴布衣說,里面是鬼帝大尊的開光神像。只等砸了北蒙君的廟宇,就將鬼帝大尊供奉而上。
但是現在,卻見馬車大門一開。文飛居然走了出來,莫說是李邦彥了,便是賴布衣都嚇了一跳:“尚父,你怎么會出來了?”
這時候他們才發現,站在他們面前的尚父文飛,并不是一個活人。而只是一團朦朧的光暈罷了。
文飛淡淡的說道:“這里面都是古董,可不能砸壞了!”說著,他指著正對廟門口,一對青銅鑄成的看起來頗為抽象的鳥形石尊說道。
賴布衣一看,這種石尊造型極其古樸怪異,上面銹跡斑駁。看起來根本不是當代之物。想來便是殷商古物了吧。說不定這廟宇之中,還有多少東西,根本都是從地下挖出。不由把所有的禁軍叫了回來。
文飛上前兩步,卻見那鳥形石尊上面發出一道光芒,普通人肉眼看不見的就有一個披著鳥羽,如同翅膀一樣的神靈,手中拿著青銅的短矛,對著文飛威脅的道:“你是哪里來的鬼神,居然敢闖我殷商鬼國?”
卻見文飛手中只是冒出了一點光芒,落在了那鳥人身上。便見這鳥人飛快的化為一團火焰燃燒起來。只是一個轉眼,就徹底的成了灰燼。
“可以把這石尊給抬走了!”文飛吩咐著說道。
常人看不清發生了什么事情,賴布衣和李邦彥自然看的清清楚楚。賴布衣自己是日后的風水大師,有著秘術傳承。而李邦彥卻是文飛想讓他看見,他便能看見了。
看到這么一幕,李邦彥倒吸了一口涼氣。沒有想到,連這廟門口的一尊小小的石尊上面,都有著這么駭人的鬼神。身不由己的退了幾步,卻是再不敢胡亂靠近這廟里的任何東西了。
那些禁軍早已經停了手,紛紛敬畏的向文飛施禮。看著包裹在淡淡光芒之中文大天師,一步一步的走入這廟宇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