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九章 肥水不流外人田
三天之后，蘇格蘭足總巨大的會議室內坐滿了人，這些人中有在蘇格蘭聞名遐邇的著名球迷查理曼，有格拉斯哥流浪者、凱爾特人、阿伯丁三家俱樂部的老板，還有國家體育總局的官員，這三方人馬在蘇超足壇擁有十分重要的影響力。レ♠思♥路♣客レ
就在這些人的對面，代表著格拉斯哥教練群的幾名代表也已經準備好了一切，為首的自然是弗格森，弗格森旁邊坐著達格利什，隨后是莫耶斯，最后才是李察。這并非是按照榮譽或者聲望來排序，而是按照入行的早晚來排序，這是蘇格蘭足壇的規矩，酷似阿森納的小球員要給一線隊員擦鞋一樣，是一種傳統。
當雙方坐在一處，喬治首先介紹了一下情況，李察是如何找到蘇格蘭足總的，自己又是個什么態度，為什么在這種態度下還要召開這種會議，將整件事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
弗格森此刻壓低聲音有些不太禮貌的問了李察一句：“有信心嗎？”
“體育總局的官員我搞不定，其他的沒問題。”
達格利什低聲道：“交給我了。”
莫耶斯自然而然的說道：“我補漏。”
協作小組立刻完成了作戰計劃之后，整個世界安靜了。
體育局的官員率先說道：“太過分了！！！要知道蘇格蘭一直以來都有十分dúlì的民族性，我們連貨幣都不使用英鎊，怎么可能將我們的球員讓給英格蘭？用不用將國旗也換掉，風笛也扔掉，最后連格子裙都脫下來？”很顯然，體育局的官員很生氣。
球迷組織的查理曼倒是沒怎么說話，這種場合球迷一般都沒有什么說話的權力，盡管球迷形成大勢之后擁有淹沒任何一家俱樂部的能力，可是他們手里并沒有任何權力。
格拉斯哥流浪者、凱爾特人的老板臉上表現出了厭惡，這種話在他們聽來根本就是一種侮辱；阿伯丁的老板只是沖著弗格森笑了一下，盡量表達了自己的禮貌，畢竟弗格森對于阿伯丁來說就是一個傳奇。
達格利什此刻輕輕的咳嗽了一聲說道：“先生，您的態度我十分認同，并且我堅定的認為蘇格蘭應該屬于這個世界上dúlì的一個國家。不過，先生，您考慮過沒有，您說的是政治，不是足球！足球是什么？是合法的興奮劑，是給那些暴躁的男人們一個發泄渠道，是讓熱門的生活擁有期望。他們盼望著格拉斯哥打入歐洲冠軍杯決賽，盼望著格拉斯哥的對手是凱爾特人，我們也能像英格蘭一樣在歐洲冠軍杯上來一場國家德比…可是！這現實嗎？我們在一次又一次的毀滅球迷的希望，或者說我們根本就是在自己的圈子里玩！”
“蘇格蘭超級聯賽，超級聯賽！！！超級聯賽竟然只有十二支球隊，一個賽季只有二十二輪聯賽，如果按照英格蘭的賽程排列，英格蘭剛剛打完辦成，我們一個賽季都打完了。然后干什么？所有俱樂部全心全意準備歐洲杯嗎？緊接著讓球迷失望？？”
“先生，您認為我們的聯賽發展健康嗎？”
格拉斯哥流浪者的老板抹了一把英格蘭式的胡須說道：“難道我們只有將球員讓給英格蘭才能保證本國聯賽的健康發展？這是什么理論？根本就說不通，這樣的理由在任何地方都不可能成立。”
達格利什看了李察一眼，仿佛在說：“交給你了。”
畢竟俱樂部的發展達格利什不太懂，他是一個喜歡專注于轉會和打比賽的教練，在利物浦的時期這些東西他就弄不太明白，后來到了布萊克本更是因為球隊經營不善大量虧損，在拿了一個賽季的聯賽冠軍之后導致投資者無以為繼，最終布萊克本徹底沉淪。
“不，事實上恰恰相反，這個理由不光能夠成立，而且是關鍵！”李察接話后解釋道：“蘇格蘭的十二支俱樂部發展都不健康，很多俱樂部都在靠銀行貸款在給球員發薪水，為什么蘇格蘭的足球環境會變成這樣？因為整個歐洲的足球環境都改變了！1877年，格拉斯哥流浪者俱樂部成立的時候，足球就是足球，喜歡足球的人大部分還都是貴族，那時候足球投入也少，想怎么玩都行，大不了就是一塊草坪的事。現在呢？伯利每年投入都過億，收入同樣過億！！格拉斯哥流浪者的收入是多少？就算拿了蘇格蘭超級聯賽冠軍，杯賽冠軍的收入又是多少？伯利今年買下特里和克里斯蒂亞諾羅納爾多投入了一億四千萬，請問蘇超冠軍能不能拿到4000萬的轉播費用？”
“沒錢，就養不起球星，球星外流，在英格蘭踢球的蘇格蘭人都是最頂尖的蘇格蘭球員，可是他們卻不在本國效力。這么下去會造成什么結果？會造成蘇超冠軍越來越不值錢！不信？好，伯利梅西的年薪是999萬英鎊，我免費將梅西讓你給，你告訴我，你養的起嗎？你養不起！”
李察繼續說道：“我沒有嘲笑蘇格蘭的意思，現在商業足球年代，蘇格蘭被其他歐洲聯賽遠遠拋在身后是事實，球隊過少，聯賽對抗不激烈，節奏過慢導致球迷流失也是事實，除了蘇格蘭國內，你看到過任何一個外國人打開電視的時候在電視機上尋找蘇格蘭的某場比賽嗎？包括你的國家德比。沒有。”
“英超呢？任何一次豪門碰撞都是整個歐洲的焦點。”
“照這么下去，蘇格蘭的球星不會被人記住，蘇格蘭的經典進球不會被人記住，蘇格蘭的國家德比會讓球迷熱情減退，國際賽場上的持續疲軟也會讓整個市場萎靡。如果在不找到其中一個刺激點刺激一下蘇格蘭的球迷，蘇格蘭的足球就要完了，你的格拉斯哥流浪者就要完了，你認為我是危言聳聽嗎？是嗎？！你敢說格拉斯哥流浪者去年的收入是多少嗎？支出呢？你又投入了多少！”
李察為什么敢按著格拉斯哥流浪者的老板瘋狂打擊？因為他知道，對于蘇格蘭說，格拉斯哥流浪者的老板或許有些錢，可是對于世界足壇來說，尤其是豪門老板來說，格拉斯哥流浪者的老板，絕對算不上有錢人。2012年，格拉斯哥流浪者因為欠銀行3500萬英鎊左右的貸款被逼集散，降入底層聯賽從新拼殺，蘇格蘭國家德比就這么消失的無影無蹤，格拉斯哥的球員被阿伯丁和凱爾特人瓜分，凄慘無比，甚至到了2013年格拉斯哥流浪者還在打蘇格蘭乙級聯賽，是乙級聯賽！
現在只有格拉斯哥的老板知道自己俱樂部是個什么狀況，也只有他被李察狂頂的時候無法反駁，因為他根本沒有反駁的依據！
他對面的四名主教練所屬俱樂部都欠銀行的錢，伯利欠的最多，曼聯其次，埃弗頓最次，達格利什曾經效力的利物浦差點被兩個美國老板直接給玩殘。可是這些球隊都熬得住，就連最差的埃弗頓都能依靠贊助費每年還的上貸款利息，曼聯、利物浦、伯利的貸款只不過是讓資金周轉的更加方便而已，其中的曼聯更成了提款機。
這讓格拉斯哥流浪者的老板能說出什么來？先天不足！
“你能解決這種情況嗎？”凱爾特人老板問了一句，很顯然，他對這件事情十分關注。
李察開口說道：“能！不過要一定時間！”
“解決一個聯賽不受關注的危險局面只能靠球星來解決，遠了不說，十年前有人關注科特迪瓦這支國家隊嗎？不可能有人關注，現在別說科特迪瓦的國家隊，就連科特迪瓦下邊的俱樂部每年都有無數球探在盯著，為什么？球星效應！”
“一個德羅巴的成名帶動了科特迪瓦，讓國家隊備受關注的同時，也讓很多俱樂部的球探開始關注這個國家的幼苗。1982年之前的喀麥隆國家隊誰認識？沒有人知道非洲還有這么一支國家隊，可是自從1982年打入世界杯之后，他們竟然多次出現在世界杯的決賽圈，更出現了從米拉到埃托奧等令人覺得不可思議的球星，然后喀麥隆也開始備受關注了，埃托奧甚至成了世界巨星。”
“有球星，就有關注，關注，就是錢，有了錢就能培養新的球星，循環就出現了！”
“問題是，蘇格蘭聯賽怎么培養出球星，咱們培養出的球星有人關注嗎？怎么關注！！！”
“整個蘇格蘭中，目前弗萊徹所在的位置最高，他為曼聯效力，可是在曼聯這家俱樂部中還有哈格里夫斯，還有安德森，弗萊徹憑什么惹人注目？如果他真的那么出色，每年轉會市場上新聞最多的就應該是他，每年他和各大豪門的眉來眼去才是記者們追逐的焦點。”
李察喘了一口氣說道：“事實卻不是這樣，如今的焦點是特里，是克里斯蒂亞諾羅納爾多，是魯尼，不是弗萊徹。想將弗萊徹打造成球星，就要把他推上世界杯的舞臺，蘇格蘭國家的實力推的上去嗎？英格蘭可以，只要換身衣服，弗萊徹就可以出現在世界杯的賽場上，曼聯的哈格里夫斯有傷了，現在我在后腰上的人選只剩下了卡里克一個稱心的，再有一個弗萊徹打輪換英足總不會拒絕。到時候弗萊徹就會獲得出場機會，只要他能發揮的好，在世界杯上一戰成名不是不可能的事情！這種案例太多太多，多的根本數不清。”
“弗萊徹只要成功，只要他背著蘇格蘭的國旗成功，那么蘇格蘭這個國家就會備受關注，甚至蘇格蘭為了讓弗萊徹上位解散國家隊等等新聞點完全可以炒作起來，這得吸引來多大的一群球迷？”
“更何況我并非要求蘇格蘭在能踏入世界杯決賽圈的情況下解散國家隊，而是說預選賽失敗的情況下接賽國家隊，蘇格蘭并沒有任何損失，反而得到的比損失的要多的多。”
長篇大論說完之后李察趕緊喝水，這一連串的話太累人了，從蘇格蘭聯賽的不健康一直說到國家隊，在轉到弗萊徹身上之后繞過來，就像是無限循環一般。不過李察說的就是事實，葡萄牙國家隊很少有站在巔峰的成績，可是你能說葡萄牙是弱旅嗎？不能，因為他們能出產大量球星！他們也能吸引除了葡萄牙之外的目光，這就是優勢。
又一個難題解決了，俱樂部老板和體育總局官員都陷入了沉默，現在，還剩下最后一個目標，那就是球迷。
蘇格蘭球迷是一群非常不一樣的家伙，他們很能在自己的土地上自得其樂，呃，應該所有人都看過《勇敢的心》這部經典電影已經將蘇格蘭人的心態完全詮釋了出來，蘇格蘭人不盼望著去稱霸世界，他們更喜歡zìyóu，不想要束縛，他們只有在遭受到壓迫之后才會反抗。現在蘇格蘭足壇的環境太寬松了，除了經濟壓力之外，基本上沒有任何壓力，比如一直在用腦踢球的球員巴里弗格森，這絕對是格拉斯哥流浪者非常重要的一員，他踢的非常聰明，蘇格蘭名宿曾經說過，如果他是英格蘭人，在英格蘭聯賽成長，身價早就該過2000萬了。這就是蘇格蘭的困境，他們的球員，他們的球迷都按照自己的方式活著，他們自己玩自己的，只是在寂寞的時候幻想一下什么時候才能去更高的舞臺，歐冠八強也好，世界杯決賽圈也好…
李察看著球迷說道：“球迷的心思我最了解，你們其實根本就不在意弗萊徹為那支球隊效力，因為在其他國家的人說蘇格蘭足球沒有球星的時候，你們還能說出弗萊徹在豪門效力的證據。你們之所以出現在這里只因為蘇格蘭和英格蘭這兩個名字的關系，僅此而已。你們也盼望著有一天蘇格蘭人能拿金球獎，能拿世界杯金靴，格拉斯哥流浪者流浪者的射手大衛希利進球的時候，你們也歡呼，也喝彩，可他是北愛爾蘭人，不是蘇格蘭人。現在你們有機會為自己的球員加油打氣了，有機會再電視機前指著電視說‘嘿，那個家伙是蘇格蘭人’了，你們可以找到世界杯上屬于蘇格蘭的球星了，這有什么不好嗎？”
“只是一屆世界杯而已，我保證，只是一屆世界杯而已，反正打入決賽圈的希望渺茫，為什么不滿足一下心底的虛榮呢？”
李察繼續道：“我也虛榮，不虛榮我應該將榮譽室的獎杯都扔掉，這不是錯！”
查理曼低頭了，有時候當掌握了最后一根稻草的人站在比較尷尬的位置時，他就不知道手里的這根稻草倒地該不該扔，因為壓倒的將是心里那頭一直在吃苦耐勞卻絲毫不受關注的駱駝。
李察緩緩起身：“各位，我希望你們能認真考慮我的建議，然后給我一個結果。我不想把話說的太重傷害蘇格蘭，否則在場的每一位都將成為我諷刺的對象，可是我沒有這么干，因為你們都是為蘇格蘭著想。也請你們試想一下我是否也在為蘇格蘭著想，我說的有沒有道理。”
“無論如何，世界杯之后，我會回到蘇格蘭，回到蘇格蘭國家隊，為蘇格蘭打造青訓體系，打造青訓系統準備2012年的歐洲杯，我從不食言。”
“感謝各位抽出時間參加這次會議，我先告辭了。”
李察起身之后，弗格森、達格利什、莫耶斯也紛紛起身，所有人都離開了會議室。
會議室內的人都知道他們的決定將造成多么大的影響，他們幾個人很可能在這次決定中迎來史無前例的壓力，國家隊一旦宣布解散、注銷，到時候整個蘇格蘭的口誅筆伐都會落在他們身上。要是李察真的成功了，弗萊徹真的在英格蘭打了出來，他們也不會成為英明的決策者，到時候還是會有人問出一些不像人話的問題，那時他們將面臨為什么弗萊徹能在英格蘭起到那么大的作用，在蘇格蘭就不行，是不是蘇格蘭足總的無能！
這個選擇太難了，他們現在賭的不光是自己的前途和命運，甚至還賭上了蘇格蘭的前途命運，球迷從來都是不講理的，媒體更不會講理，尤其是這個世界上還不止有一家媒體。
蘇格蘭足總樓下，幾名主教練站在一起，莫耶斯頗有些悠閑的說道：“我本來還打算補漏，結果，沒用上。”
李察沖著莫耶斯和達格利什說道：“謝謝你們。”
達格利什立刻變臉道：“我們關系什么時候拉近了？李察，早晚有一天我會將你們父子對我的侮辱在賽場上找回來，你記得，早晚有這么一天。”達格利什轉身而走，絲毫都沒有停留。
莫耶斯沖著李察說道：“你又欠我一次，你猜現在埃弗頓缺什么位置的人？”
“后腰。”這還用猜嗎？費萊尼早就讓李察倒賣給拜仁慕尼黑了。
“聰明，我等著你的消息，呃，最好是500萬到1000萬之間的，最好不用申請勞工證，最好擁有英格蘭國籍，能賺大錢的…”
李察聽到這趕緊說道：“不可能！英格蘭如果出現好的后腰早就被人搶光了，哪還輪得上埃弗頓？葡萄牙倒是有一個還算合適的人選，米格爾維羅索，現在買入價格不會超過800萬，如果練好了成就應該不低，三年后賣出絕不會低于兩千萬。”
弗格森立刻掏出電話，撥通了電話號碼說道：“是我，阿萊克斯，給我弄一份里斯本競技維羅索的資料，對，將我們最好的球探派去葡萄牙，如果何時，買下他！”
莫耶斯看著弗格森等著眼睛說道：“弗格森爵士！！你至于和我搶維羅索嗎！！！”
弗格森非常抱歉的說道：“真對不起，剛才你沒聽李察說哈格里夫斯傷停了么？另外維羅索現在也不是埃弗頓球員，我哪有和你搶！”
莫耶斯要氣瘋了，掏出電話說道：“嘿，寶貝女兒，我要出差去一趟葡萄牙，是，我是和你道別的，可是我還要說你給我離任何與‘弗格森’父子有關的人遠點，包括與伯利和曼聯有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