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九階,冰涵
“這算是一件圣器還是兩件圣器？”
巨石大門屹立不動，而門衛室的狗頭人咧了咧牙齒后，耳朵動了動，終于再次松弛下身子，斜躺在椅子上，輕啜一口葫蘆里的老酒，注視著走進的李云。
李云對潘多拉學院這件擺放在外的圣器大門感到幾分興趣，當走到門內，身子便停了下來，“聚斂天地靈氣，蒙蔽天機，以及鎮壓氣運......”
手指在滄桑厚重的石門上摩挲，李云眼光再次一轉，看向門衛室沒有走出的狗頭人。
“記得當初，那三頭犬似乎是始終守護在石門一側，身軀強悍，尖牙利齒，足以和其他圣器抗衡，應該不是生物......”
“有靈智的――伴生圣器？”
腦中迅速轉過許多想法，最終停在這點上，李云隨即收起心思，走了進去。
鋪面而來的靈氣依舊怡人，李云現在卻早就沒了感覺，眼眸掃了眼周圍似乎始終未曾改變的環境，他腳步不停，往右側走去。
竹林，小屋，涼亭。
李云幾乎毫無阻礙的走進來，待走出密密的竹林，頓時眼前一亮，便看到了這處當年他晉升一階靈師的地方。
仿佛就如隔日般，所有的布置都未曾改變，甚至――
依舊還是那么一大群人，或笑或板著臉，看著從竹林走出的李云。
“真是熱鬧。”
李云淡淡笑著。邊說邊走近了涼亭。
昨晚見了一群小的，今天老的就在這里等著了。
“哼，你小子昨晚好大的威風！”
老人怒哼，背手看著李云。
“不是當時就被您教訓了么？”
李云搖頭，聳聳肩。
“怎么，你還怪我了？”
老頭眼一瞪。
“不敢。”
李云笑著擺擺手。
“好了好了。人家才剛回來。你難道還想把他嚇走不成？”
邊上，西木學院的于易不滿開口，“你這老家伙自己沒有孫女，我這可是還有一個寶貝孫女等著嫁人呢！”
說罷，于易又轉首對著李云，滿是皺紋的老臉上故意擠了擠眼色，猥瑣道：“怎么樣？李云小子。你現在也成年了，只要你娶了我孫女，嫁妝絕對超乎你想象！”
李云笑著搖搖頭，還沒等說話，另一側，美艷少婦已經一步邁出，嬌嗔道：“你這老家伙莫非是想抱曾孫想瘋了不成？有本事自己生去啊。找別人的女婿算什么能耐？”
“女婿？”
聽到這個詞。于易不滿起來，看向無月家這頗為香辣的女家主，“李云又非就要你家丫頭一個，你得意個什么勁？反正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我就是想要抱曾孫怎么了？”
眼眸發亮的看向李云。于易不以為恥的高聲道：“而且就是要李云小子和我孫女生的！”
“等等。”
李云終于擺手制止了兩人的相對，苦笑道：“我自己的身體。我想，我還是有自主權的吧？”
“現在能別和我談這個么？”
由初代血脈帶來的外界影響，似乎開始逐漸顯露出來了。
“我們這次找你過來的也沒太多事。”
旁邊，只在開始說了兩句話的潘多拉老頭再次開口，語氣平淡，看著李云：“便是問問你這命運之子對魔界，對我路西法帝國的看法。”
“看法？”
李云腦袋一歪，看著老頭，“什么看法？”
“記住你現在的身份，命運之子。”
老頭沉聲道。
“似乎――”
嘴角含笑，李云看著面前三人，“你們的一些想法，和路西法大人有些不同？”
“站的高度不一樣，看到的風景自然也不一樣。”
于易嘿嘿笑了笑，“這點便是那位大人心里也明白，所以你還是好好說吧，不要顧忌什么，也不要有什么小心思。”
“我的態度，現在對你們來說還很重要么？”
李云依舊淡淡反問。
說罷，他直接找到邊上的石凳坐了下來。
“談不上重要不重要，或許你的身份對掌握主動權的帝國來說已經無所謂――”
老頭也是靠在石椅上，啜了口清茶，幽幽道：“但拋開身份，你現在具備的戰力，也已經讓我們不能小覷。”
“個人的武勇又能戰場有什么影響？”
“只要你有朝一日晉升到九階，加上合適圣器。”
少婦掩嘴，眼眸帶著熾熱，看著李云：“相信我，帝國對你的態度一定會出現一百八十度轉變的。”
李云笑了笑，對少婦的這個說法不置可否。
“不信？”
“我現在才六階。”李云看著面前的少婦，“還是一步步走吧。”
“我和于易都是八階。”
少婦似乎還不死心，也似是想激起李云發奮心，消去他那骨子中的懶散，說著對一旁潘多拉老頭努努嘴，“我們三人中，只有他借著圣器勉強進人九階的大門，莫非你認為九階很容易么？還是說帝國九階的靈師很多？”
“你知道，即使每屆潘多拉學院都會畢業那么多高階靈師出去，這其中，能再次晉升的有多少？晉升八階的又有多少？”
“而這其中，能進階九階的又有多少，你知道么？”
李云面色依舊不動，想了想，這才道：“那你們覺得，依你們的經驗，蠻牛能晉升九階的幾率有多大？”
“五五之數。”
接話的是潘多拉老頭，他的面色同樣有些不渝，但依舊道：“不要以為這個幾率低了，蠻牛的確是牛頭人千年不遇的天才，自幼便受到雷霆戰斧易經洗髓，方才能達到這個地步。”
“那在他之上的依格修斯和冰涵呢？”
李云笑著繼續問道。
“依格修斯的終點注定只是八階。”
此時再次說話的又換成少婦，說著，眼眸閃過不屑，道：“你以為蠻牛當初在學院便真的是被他壓制的么？不過是難登大雅之堂的手段罷了。”
“至于冰涵。”
眼眸閃爍，少婦看著神色開始變得略微嚴肅的李云，忽然再次笑了起來：“怎么，我的小天才，命運之子，莫非你現在還在吃在碗里的惦著鍋里的？”
“明明身邊便有這么多女子唾手可得，卻還要去想當初那不打不相識的老相好。”
嘖嘖了一聲，少婦便笑著沒再說話。
“我問的是九階的事。”
李云沉聲道：“莫非，冰涵之事，還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不成？”
“這也非是什么大秘密。”
于易笑著開口：“冰涵已經離開魔界了。”
“怎么回事？”
李云皺眉。
“難道你不清楚她的跟腳么？”
“什么？”
“冰涵并非是冰魔一族，而是冰魔后裔的雪女一族，當年大戰后便居住在原生界，作為交換生，才在潘多拉學院學習，如今畢業了，自然就回去了。”
潘多拉學院語氣有些郁悶，“她的確有極大可能晉升九階，若留在魔界，日后必然成為威懾三界的高手，只是可惜，她的命運終究是守護雪女一族最后的棲息地，不會再入世，無法為我帝國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