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敲定,準備上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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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苑飯店1102號房間。
葉蘇芒與蔡伊儂并排而坐，對面的是一對身著得體西服的中年男女。
四個人都沒有說話，只是互相打量著對方，過了將近一分鐘后，中年男子才率先開口。
“你們好，我是湘南電視臺的場務副臺長歐陽長青，這位是我的夫人李玲。”中年男子很正式的自我介紹道。
“你好，我是導演葉蘇芒（制片蔡伊儂）。”
在聽到對方竟然是省臺的常務副臺長時，蔡伊儂眼睛頓時一亮。下意識的瞅了瞅身旁的葉蘇芒，卻發現對方依舊一臉平靜淡然的樣子，似乎根本就沒有在乎對面男人的身份。
“這小子還真是淡定。”蔡伊儂偷偷感嘆了一下。
一位常務副臺長的分量對于她們這種影視公司來說影響足夠大了，一般的小老板看到后甚至巴不得撲上去拉著關系，畢竟這個職位的能量完全可以影響到影視公司一年的效益，蔡伊儂也不得不重視起雙方的關系。
但是蔡伊儂不知道的是，剛踏入社會不久的葉蘇芒根本就不太清楚一位副臺長的能量到底是多少，此刻對面的男人在他的眼中就是一個普通的談判對手。
雙方似乎此刻也都不急著談判，互相介紹過后，便又沉默了起來。因為先開口就意味著將主動權讓給了對方，所以一時間整個房間里充斥著壓抑的氣氛，顯然互相是較上勁了。
“口好渴，不知道這里有什么飲料么？”一陣沉默過后，反倒是一直沒說話的李玲先開了口，整個房間的氣氛也隨之一松。
“就在這邊。”葉蘇芒早就摸透了房間的布置，禮貌的站起來，帶著李玲朝屋內冰箱的位置走去。
留下的蔡伊儂與歐陽長青則是相視一笑。
“歐陽臺長，久仰大名，聽說當年湘南臺一炮而紅的電視劇還珠格格就是您親手引進的。”蔡伊儂笑著恭維了一句，悄悄地拉近兩人的關系。
“哪里，哪里。”歐陽長青擺了擺手，嘴上雖然謙虛著，但是眉眼間還是閃過一絲得意，顯然蔡伊儂一句話說道他的心坎上了。
還珠格格堪稱是湘南電視臺歷史上最關鍵的一次引進，那時候還是采購部門負責人的歐陽長青從眾多反對的聲音中堅持說服了臺領導引進了這部電視劇。
而電視劇也沒有辜負他的希望，引發了一陣席卷全國的‘還珠熱’，也讓湘南電視臺從一個全國間不起眼的地方臺，一舉成為了全國地方臺的四強之一。
而他也因為這筆成功的引進，憑添了一份重要的功績，這才有機會快速升遷到‘常務副臺長’的位置上。
可以說，蔡伊儂說的這句話，就是對他以往功績最大的肯定，難怪平日嚴肅沉穩的他都忍不住稍稍露出了一絲得意的表情。
“蔡總，你們的這部仙劍奇俠傳的宣傳片我已經看過了，不知道還有沒更詳盡的資料，我想要看一下。”歐陽長青笑著說道：“你知道那段宣傳片實在是太短了，并不能正確評估一部電視劇的價值。”
“當然”蔡伊儂從桌子上拿出一個文件夾遞給了對面的歐陽長青，關于電視劇詳盡的資料她早就準備好了。
歐陽長青好奇的接過資料，還從衣服的口袋中拿出了一個眼鏡戴上，仔細的翻看了一會。
大約十分鐘后，他放下了資料，點了點頭說道：“不錯，很詳細，創意也很新穎，全國似乎是第一個敢用游戲作為背景改編成一部電視劇，但是…”
聽到歐陽長青的夸贊，蔡伊儂本來還很開心，可是突然的一句‘但是’，卻讓她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
“但是…這種題材的電視劇從來沒有經受過大眾的驗證，所以收視率的保證并不高，我們即便要收購，出的價錢怕是也不會太多。”歐陽長青面帶微笑的說道，絲毫看不出言語間竟然是在壓價。
對面的蔡伊儂此刻臉色則是漸漸黑了下來，歐陽長青話里的意思很明顯，那就是赤裸裸的壓價，而原因找的也很一針見血，畢竟游戲改編的電視劇在華夏電視劇市場確實還未出現過。
“那歐陽臺長想要出什么價位呢？”說話不是蔡伊儂，而是剛剛回來的葉蘇芒。
他的一句話立刻讓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的身上，歐陽長青還看了看他身邊的李玲，后者只是無奈的笑了笑。
原來剛才葉蘇芒帶著李玲選完飲料后，李玲便拉著他在房間里問了許久的問題。大多是關于葉蘇芒的年紀與導演經歷的，葉蘇芒雖然一直都很有耐心的回答著李玲，但是耳朵卻也一直傾聽著大廳中的談話，當他聽到歐陽長青竟然開始赤裸裸的壓價后，便忍不住站了出來。
“根據你們的投入，大約每集的成本在七十五萬人民幣左右，我們臺愿意用一百萬一集的價格購買你們的首輪播放權，怎么樣？我想你們這樣已經不算吃虧了，畢竟接下來還有重播權，DVD發行權可以賣。”收到了李玲的眼神，歐陽長青用手輕輕扶了下鼻梁上的眼鏡，似乎沒有在意葉蘇芒的突然插話，依舊一臉微笑的回應道。
“這恐怕…”聽到這個價格，蔡伊儂臉色很是不好，言語間也充滿了為難。
一百萬的價格確實已經低于蔡伊儂的心理價位，她本來是希望能夠賣到一百四十萬以上的。
“蔡姐，我覺得我提出一個方法，你們看行不行？”蔡伊儂話音未落，葉蘇芒突然插口道，所有人的目光也立刻好奇的集中到他臉上，想要看看這個小伙子究竟要說出什么方案。
“歐陽臺長其實說到底還是欣賞我們電視劇，也愿意購買我們電視劇的，只不過擔心電視劇本身會不會被大眾所接受，是吧？”葉蘇芒臉色平靜，輕輕的說道。
“沒錯。”歐陽長青點了點頭。
“那我們平價賣給你如何？一集只要七十五萬元。”葉蘇芒一開口頓時所有人都驚訝的瞪大了眼睛，蔡伊儂更是要直接出演反駁，不過卻被葉蘇芒的一個眼神給暫時制止了下來。
“這…為什么？”歐陽長青也有些疑惑了，搞不懂葉蘇芒葫蘆里到底賣的什么藥。
“很簡單，既然歐陽臺長擔心的是收視率，那我們就用收視率來分成不是更好？”葉蘇芒笑著提出了自己的觀點。
現下一部電視劇的收視率如果能夠破1，那么這部電視劇便算的上全國火熱的電視劇之一了。葉蘇芒的想法很簡單，我電視劇的每一集都已最基本的價格賣給你，但是一旦收視率破1，那么這一集你便要加一倍的錢給我，破2加兩倍，依次類推。
這個分成方案可以說得上是粗暴簡單，提的出來的要么是瘋子，要么就是對自己電視劇有十足的信心。
果然，葉蘇芒說完后，現場一片的安靜。
所有人都是目瞪口呆的看著葉蘇芒，顯然被他提出的方案震驚到了。
歐陽長青盯著葉蘇芒看了好一會，眼前的少年一副清秀穩重的模樣，怎么看也不像是瘋子，那只能說這個男孩是對自己的電視劇有十足的信心。
站在他一旁的李玲也是目露贊嘆的拍了拍手，這種對自我強大的自信是她們這些金融成功人士最欣賞的優點，而且她從這個少年身上還找到了一種和自己一樣的賭徒氣質。
“歐陽臺長，孩子還小，說出的話你別見怪。”蔡伊儂心底其實也被葉蘇芒的辦法說的心動，但是歐陽長青的面子還是要稍稍維護一下的，畢竟葉蘇芒剛才的話可謂是直接針對著這位副臺長的說法而去的，她覺得自己必須要站出來保護一下葉蘇芒。
“不見怪，怎么會見怪，我也覺得這個分成方法很不有意思，怎么樣蔡總，我們就按他說的辦？”歐陽長青回過神來，突然忍不住一笑，望著蔡藝儂，竟然對葉蘇芒的提議直接答應了下來。
合同簽訂的出乎意料的順利，包括分成比例，上映時間段等等，這一切葉蘇芒并沒有過多的參與，因為蔡伊儂作為老牌電視劇制作公司的帶頭人，顯然比他這個菜鳥更明白，他現在只是期待著電視劇上映的那一天，看看自己的成果能夠得到多少人的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