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晉楚交兵,退避三舍
“吳局，您別氣壞了身子。這種敗類，就應該從警察隊伍中剔除，我記下他們的警號，然后向督察處反應。”一個警官模樣的人拿出紙筆開始記三個交警的警號。
三個交警又羞愧又難過，領導都說出這種話，他們絕無可能逃過這劫。
黑臉警察一看要遭，豁了出去，小心翼翼地說：“吳局，我們是游澤化的同學，游澤化的父親是省廳的游處長。”
吳局長被氣笑了，罵道：“我現在要是沒穿警服，一定會狠狠抽你一耳光！游澤化？游處長？難道他們兩個人就可以公器私用、可以不遵守黨紀國法？啊！我本來以為你們只是一時糊涂，但現在看來，你們是知法犯法、明知故犯！就是你們這種人，把人民給你們的權力用來欺壓人民，敗壞了警察的名聲！1”
說完，吳局長雙手握著方天風的手，說：“方先生，我這個副局長愧對你。你為了救人闖紅燈，如果我們因此扣下司機的駕照，以后誰還敢救人？以后誰還敢救警察？你放心，這件事我會向局領導反應，并溝通交警支隊的領導，一定會給你一個結果。我們不能讓見義勇為的好市民冒險又受委屈！”
三個交警這下看明白，這事不僅車主站在理上，而且跟吳局長關系極好，而且吳局長為了他甚至不惜得罪游處長。
“吳局長，我們承認錯誤。”黑臉交警無奈地說著，遞出駕照。
“不用了！駕照先放你那里！方先生，我來開車。”吳局長瞪了三個交警一眼，坐到駕駛座上。
市局副局長親自開車，三個交警明白終于自己徹底完了，呆呆地看著吳局長開著奧迪離開。
“媽的！這些年白忙活了！我早就說游澤化是個公子哥，吃喝玩樂樣樣精通。根本成不了大事，你們非得說他有個好爹，向他靠攏就對了。結果呢？等著擺地攤讓城管砸吧！”
“這事還有沒有回旋的余地？”
“你們沒注意吳局長的態度嗎？聽到是游澤化，竟然更生氣。他不過是副局長，比游處長低了半級，怎么敢說這種話？這里面肯定有事。打電話問問吧。”
黑臉警察拿出手機打給游澤化，沒人接聽。
三個人相互看著。
“媽的。被游澤化害慘了！”
奧迪為首，多輛警車停在市局的停車場，吳局長和方天風走下車，那些警察眾星捧月般簇擁著吳局長和方天風進入警局大樓。
吳局長把方天風請入他的辦公室。然后找人去收集跟元州地產相關人員的資料，發到他的電腦上。
接著，方天風用吳局長的電腦。瀏覽元州地產那些涉黑人員的相關資料。
吳局長站在方天風身后。非常吃驚，因為他發現頁面最多停留一秒，方天風就翻頁或下拉，根本不像是在看資料，簡直就是胡亂翻。
吳局長自然知道方天風不可能胡亂看，必然能記住上面的資料，對方天風更加敬畏。因為就算記憶力再好的人，也做不到這種程度，更加確信方天風不一般。
過了一會兒，吳局長輕聲說：“方大師，您動這些人的時候，盡量別留下惹眼的證據。您知道，要是有過于離奇的證據，會引發別的部門的注意。像算卦什么的，可以說是巧合，但有了鐵證，那事情會變得很麻煩。”
“你放心，一切都很自然。對了，如果短時間內本市死亡人數過多，不會影響你吧？”
吳局長無奈地說：“只要不是兇殺案基本不會有事。但要是兇殺案，而且驚動上面，我肯定要擔責任。”
“我會注意。”方天風說。
元州地產的組成非常復雜，里面有太多的人員被警方關注，方天風要翻看數百人的資料，需要花很長時間。
期間吳局長出去一趟，半個小時后回來，手里拿著崔師傅的駕照。
方天風看完，伸了個懶腰站起來。
吳局長遞過駕照，說：“馮副局長兼任交警支隊隊長，親自把駕照送了過來，感謝你和崔師傅救人，說因救人闖紅燈這事有先例，只要有證明，會消除違章記錄。我當時也是氣糊涂了，連這事都忘了。”
方天風接過駕照，笑著問：“真沒事？”
“真的，人命關天，咱華國向來注重這個，我們警察辦事也不能太死板。不過你需要去醫院開一份證明，證明的確是為了救人闖紅燈，經過核實后，就會撤銷司機的違章記錄。三天的時間夠吧？”吳局長說。
“夠。三天內我會讓崔師傅把證明送過去。”方天風說。
離開公安局，方天風把駕照給了崔師傅，并說開證明的事，崔師傅這才放下心。
上了車，方天風給鋼脖打電話。
“馬上到我別墅，我有重要的事跟你說！辦完這件事，我送你去南山市的煤礦！”
“我馬上到！”
放下電話，方天風說：“崔師傅，去元州地產！”
崔師傅心中一驚，駛向元州地產的總部。
半個小時后，方天風快步走到元州地產前臺，說：“你好。請你通知龐敬州，就說方天風找他。”
“先生您有預約嗎？”前臺小姐禮貌地問。
“你打電話給他的秘書或相關的人，就說方天風來了，他們會知道怎么辦。”方天風說。
前臺小姐無奈地說：“我沒有資格聯系高層。”
“那你就聯系你能聯系最高級別的人，我等三分鐘。”方天風說。
“好吧。”前臺小姐只好打電話。
方天風做到旁邊的椅子上。
來元州地產辦事的人不少，旁邊坐著五六個人，都好奇地看著方天風。不過能來這里的都不是普通人，就算懷疑方天風，也不會當面說什么，甚至連表情都沒有太多變化。
不多時，電梯的門打開。前臺小姐立刻站起來彎腰低頭。
“龐總！”隨著前臺小姐一聲問候，大廳內的工作人員大都向龐敬州彎腰致意，也有人繼續做自己的事情，而和方天風坐在一起的那些人迅速站起來。注視龐敬州。
然后，這些人和前臺小姐吃驚地看到，龐敬州竟然帶著秘書徑直走向方天風。
“方大師親臨，讓我元州地產蓬蓽生輝。”龐敬州微笑著說。
方天風仔細打量龐敬州。短短一個多月不見，龐敬州的步伐失去了往日的矯健，目光也沒有往日銳利，從他的眼睛里。方天風看到疲憊、懊悔和警惕，但是，他的微笑依舊。
“龐總客氣了。這次我來的目的。想必不說你也知道。”方天風說。
龐敬州苦笑道：“方大師是世外高人，我怎么可能知道方大師的來意。”
“咱們長話短說。今天有人雇傭逃犯去我的別墅殺我，我來這里，就是想問問你，愿不愿意把兇手交給我。”方天風說。
龐敬州愣了一下，眼中閃過一絲惱火，他三番五次叮囑手下的人不要去招惹方天風。沒想到還有人不聽話。
站在一旁的人沒想到兩個人的對話這么駭人聽聞，竟然涉及到兇殺案，一個聰明點的人邁步向外走，其他人也看出來，急忙離開，這種事聽多了有害無益。
“這件事跟我無關，我不會動用這種手段，因為我明白一件事。如果我輸給你，我家人還能保全；但我想害你，一旦失敗，我全家不保。”龐敬州苦笑著說。
“我知道你不會做這種事。但我知道你能最快找出兇手！只要你把兇手告訴我，我可以送你八個字。”
“哪八個字？”龐敬州問。
“晉楚交兵，退避三舍。”方天風緩緩說。
龐敬州心動了，他自然知道退避三舍的由來。春秋時期，晉文公重耳逃亡楚國，楚王幫了他，并問晉文公以后怎么報答他，晉文公說，以后晉楚兩國如果交戰，他把軍隊后撤九十里。
龐敬州隨后想到更深的一層，因為后來晉楚兩國交戰，晉文公的確依照諾言后退九十里，最后，晉文公取得勝利！
“抱歉，我真不知道。”龐敬州緩緩說出自己的決定。
“真可惜。”方天風轉身離去，沒有糾纏。
大廳里的工作人員不少，但所有聲音都仿佛不存在，只留方天風的腳步聲，響徹大廳。
龐敬州看著方天風的背影，突然感到揪心般疼痛，感覺自己為了尊嚴，為了保全屬下的親友，做出一個可能會讓自己后悔終生的決定。
“我龐敬州，不需要犧牲手下保全自己！也不會承認最后的勝利屬于你！”
龐敬州深吸一口氣，邁開大步，走向電梯。
兩個人的腳步聲在大廳回蕩，只是相互背離。
方天風回到別墅的時候，鋼脖正在別墅里等著他，小陶正陪著鋼脖說話。
見方天風進來，小陶觀察方天風的面色，立刻識趣向外走去，并說：“方哥您回來了。”
“嗯。”方天風點點頭，換鞋。
等小陶離去，鋼脖問：“方哥，您找我有什么事？”
“殺幾個人。”方天風輕描淡寫地說著，向二樓走去。
鋼脖被方天風簡簡單單四個字嚇得心驚肉跳。
“跟我來。”
鋼脖一聲不響老老實實跟著方天風上樓。
走進書房，打開電腦，方天風開始憑借記憶打字，列出上百個名字，然后又挑選出二十八個人，在每個人的名字后面標注了家庭住址、聯系方式、行為習慣等等各種詳細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