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石濤看著茶盤里的茶杯,心里很清楚,要是現在不做出決斷,方天風再也不會拿起那個茶杯。.
丁石濤無奈地看了一眼桑助理,正色說:“這起事故,需要有人負責。”
女秘書一聽,心想桑助理徹底完了,一旦追究事故責任,桑助理必然會被判刑。丁總對待手下向來寬容,哪怕聽到被工人罵都一笑置之,可這次卻這么狠,讓女秘書對方天風有了更清醒的認識。
女秘書偷偷看著方天風,發覺這個年輕人剛才只是氣質稍稍出眾,現在身上多了一種比丁石濤還強的氣勢。
桑助理幾乎癱在沙發上,所有的力氣都被丁石濤的一句話抽走。
方天風臉上恢復笑意,從茶盤上拿回茶杯,女秘書連忙過來倒茶。
王宇激動地說:“方、方大師,您真的愿意買下我的煤礦,解決那兩個禍害?”
“我會試一試,現在還不確定。”方天風說。
“您能算出礦難,解決那兩個畜生輕而易舉!”王宇說。
“我盡力而為吧。”
王宇點點頭,雙拳緊握,不知道在想什么。
桑助理好像剛活過來似的,有氣無力說:“丁總,我加入公司后,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我很清楚,這次集團必然會讓我背黑鍋,我背!但是,請您看來我跟您多年的份上,給我家人一筆贍養費,讓我在監獄里安心。”
桑助理的要求很合理,丁石濤正要答應,桑助理又說:“丁總,我懷疑沈欣和這個方大師,勾結內部人員,設計炸礦,取得您的信任,然后騙您的錢。請相信我,這個方大師,絕對有問題,他一定包藏禍心!”
丁石濤沒想到,桑助理到這種時候還不忘報復,心中的同情消失的一干二凈。
“你的年薪和獎金,已經扣光了!”丁石濤不再看桑助理。
就在剛才,桑助理還拿自己的收入跟方天風打賭。
桑助理心中的怒火被點燃,憤怒幾乎占領他的頭腦,可最終,僅有的一點理智讓他放棄危險的行為,因為他知道,現在只是牢獄之災,要是敢動手,丁石濤絕對會讓他家破人亡。
桑助理失魂落魄地站起來,慢慢向出門。
許久,走廊里傳來一聲長長的嘆息,帶著無盡的悔意在空中飄蕩。
丁石濤的手機和電話聲陸續響起,朋友、股東、集團高層、官員、親戚等等一個又一個的人打來電話,詢問情況。
方天風和沈欣暫時離開,到總裁辦公室外的接待室坐著,又一個女秘書負責照顧方天風和沈欣。
兩個人坐在沙發上,沈欣笑瞇瞇附在方天風耳邊說:“你真棒,沒想到你又幫孩子掙了這么大的家產。接下來就差最后一步,你把小小風,送進我肚子里。”說完,親了方天風一口。
方天風無奈地笑著,沒想到沈欣要孩子的渴望越來越強烈,猜測可能是福利院的工作激發了沈欣的母姓,讓她更渴望生個孩子。
不多時,陪在丁石濤身邊的女秘書走過來,雙手遞過一張支票。
“方大師您好,這是一百五十萬,是桑總助五年的年薪。等您解決了黑汕縣的煤礦,丁總會再支付給您另外的酬勞。”女秘書恭恭敬敬地說。
“替我謝謝丁總。”方天風接過支票。這種打賭類的錢,雖然因氣運而生,但又并非完全受益于天運訣,所以方天風可以放心拿著,更何況剛剛救了十幾個礦工。
“丁總說中午請兩位吃飯,希望兩位不要走。”女秘書說。
“我們留在這里吃午飯。”
“那我去轉告丁總。”
等女秘書走了,沈欣拿過支票,用手指彈了彈,說:“還是你賺錢快,動動嘴皮子,就能賺一百五十萬。我怎么就沒這個本事。”
“要是能拿下黑汕縣的那個礦,只要三年你就是億萬富婆,誰能跟你比?”方天風笑著說。
沈欣卻盯著女秘書的臀部,低聲說:“老丁的小秘怎么樣?你有沒有興趣找一個。”
方天風沒太在乎這個女秘書,說:“挺好看的,不過比你差多了。”
“那當然!”沈欣洋洋自得。
“你當秘書太浪費人才,你還是做財務經理這份有前途的職業吧。”方天風說。
沈欣笑著說:“等你公司做大了,肯定要找個女秘書,要不干脆讓安甜甜當算了。”
“就她?肯定想著辦法跟我做對,堅決不行。”方天風說。
“那小雨呢?乖巧可人,你要是喜歡,可以來一段辦公室大戰。”沈欣曖昧地笑道。
“別亂說,小雨是好女孩,她太老實害羞,不適合當秘書。”方天風說。
沈欣發愁道:“那選誰?我想起來了,聶小妖!這個小姑娘雖然媚了點、搔了點,但很聰明,對我還算可以,工作能力很強。問題就是太聰明,把辦公室里的那些男人玩弄在鼓掌之間,沒有億萬身家和足夠的能力,根本壓不住她。嘖嘖,她那雙狐媚眼睛,真勾魂,有時候連我都嫉妒她。”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跟她的矛盾。”方天風說。
沈欣笑道:“矛盾?她是典型的拜金女,金錢可以融化一切矛盾。不過,還是不要理她的好,萬一她知道你財富暴漲,很可能纏著你。我聽說過她的事。”
“是她勾引一個大老板結果被那人老婆打的事?”方天風問。
“差不多。我聽說她勾引了好幾個,不過她比狐貍還殲猾,一旦確定對方不娶她,馬上就走。她和一個單身富豪差點訂婚,后來因為婚前協議出現矛盾,兩個人談崩。那個富豪差點要強上她,結果她就跑了,那富豪還想報復,后來不知道什么人傳話,她才能在云海繼續立足。”
“她有背景?”方天風好奇地問。
“我沒細查,不過就算有也不會很大,可能是別的原因。”沈欣說。
方天風點點頭,對聶小妖的身世倒有點好奇。
丁石濤非常忙碌,電話一直不斷,直到中午才有了一點空閑,帶著方天風和沈欣一起去食堂吃飯。
食堂一層是職工食堂,二層則是包間。
集團的幾個董事和丁石濤的煤老板朋友陸續趕來,個個口稱大師,千恩萬謝,對方天風無比熱情,各種肉麻的吹捧讓方天風都有點不好意思。
不過,方天風很快想明白,礦井是事故高發區,礦工的死亡率比很多職業都高,而一旦死人,煤老板就要花錢找人壓下,一旦曝光,麻煩更大。
好不容易碰到一個能提前算出有沒有礦難的大師,這些煤老板自然都把方天風當親爹供著。
因為是中午,大家都沒有喝太多,圍繞著煤礦聊天,興高采烈。
到了下午一點,幾個煤老板們相互使眼色,最后一起看丁石濤。
丁石濤無奈地苦笑道:“方大師,這個飯局,主要是感謝您幫忙,其次呢,您既然這么厲害,能不能算出我們其他煤礦將來會不會出問題。”
方天風說:“我從來不掩飾我的能力有局限姓,比如今天,我只算出你的煤礦會出問題,但算不出是瓦斯爆炸。有些煤礦的災難醞釀是一個過程,不到一定時候,我未必能從你們身上看出來,除非去實地查看。”
“那您幫忙去實地查看,錢一分不少。您說個價格。”一個煤老板急切地說。
方天風說:“看一個煤礦二十萬,如果不會發生事故,不額外收錢,如果發生事故,等事故發生或確認后,額外支付一百萬,打入我個人福利院的賬戶。怎么樣?”
這些煤老板哪在乎這點小錢,全都點頭同意。
一個煤老板問:“等吃完飯,您就去我們的礦場?”
方天風正要答應,轉念一想,房地產商、煤老板、官員等這些人,出王八蛋的幾率太高,于是先用望氣術查看眾人。
果然有一個王八蛋,怨氣比手腕還粗,還沒到大腿粗,比不上龐敬州。這個煤老板雖然沒親自殺過人,但他的煤礦死的人絕不下于五個。
“兩指粗的怨氣我還可以考慮,畢竟只是交易關系,可手腕粗的怨氣就過了,幫這種人大忙,不知道要修多少正氣才能避免禍及自身。”
方天風想了想,輕嘆一聲,說:“首先我向各位道歉,一開始我沒有說清楚,我師門有非常嚴格的門規戒律,我不能觸犯。至于具體門規,我也不能透露,只能說,有些人,我看不準,不能算。”
在場的人立刻開始琢磨,這位方大師要提條件?還是跟哪位有仇?
丁石濤問:“那有沒有什么辦法能讓您幫忙給他看?您開個條件,或許我們可以滿足。”
“沒有辦法。”無論是出于天運訣還是內心,方天風都不愿意幫助害過太多人的人。
六個煤老板的臉色都有些不好看。
丁石濤嘆了口氣,說:“那好吧,您說一下,我們之中哪幾位您不能算。”
方天風看向左前方的商總,說:“商總,抱歉,我無法給你看相算命。”
商總的臉色轉陰,如同烏云密布,差點惱羞成怒,太丟人了。
“唉,真可惜,方大師你是不是看錯了?”丁石濤惋惜地問。
“是啊,老商不會有問題,我們認識多年了。”
幾個煤老板紛紛惋惜。
商總終究不是沖動的年輕人,穩定好情緒,問:“方大師,您能說一下不能給我算命的原因嗎?”
“抱歉,迫于門規,我不能細說。”方天風嘴上這么說,心里卻想你自己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