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位一說話,剛才就覺得不對的同學全都明白了,甚至連一開始相信曲堂的人,也回過味來,田宏和鄭浩是班里地位最高的兩個同學,他們兩個顯然不會胡亂開口。但有幾個人卻認定方天風就是小偷,眼神里充滿了敵視。
曲堂無奈地說:“不是我計較,是他逼我啊,你們看看他那個口氣。只要方天風給我認個錯,哪怕只說聲對不起,我也不至于叫警察啊。”
方天風冷哼一聲,說:“田宏,鄭浩,你們倆不用攔著,讓他報警。真是自作孽不可活,昨天發生了什么事,等警察來了,自然會真相大白。”
曲堂面色出現細微的變化,立刻給認識的客房部經理打電話,然后讓他帶警察和保安來。
岳承宇冷笑道:“方天風,你不用怕,這是再明顯不過的栽贓,警察不可能查不出來。如果你真偷了東西,錢或翡翠觀音上肯定有你的指紋,我就不信他們能憑空捏造你的指紋!”
賀逸風立刻說:“我親眼看到方天風空手拿著錢和翡翠,上面肯定有他的指紋,等到警局一查就知道!”說完,他不動聲色地看了一眼苗啟年。
苗啟年嘴角浮現極淺的笑容,栽贓一個普通人,太簡單不過。
喬婷冷冷地看著眾人,尤其看苗啟年三人的時候,目光充滿了寒意。
王麗咬著牙,說:“曲堂,你們幾個當我們都是傻子嗎?這兩天發生了什么事。我們都看在眼里,何必把事做絕?人在做天在看,你們這樣,遲早會遭報應的!”
苗啟年面色一變,惱怒地說:“王麗,你什么意思?什么叫我們幾個?我苗啟年對付一個方天風,還需要用這種手段嗎?我要是想對付他,何必給他介紹工作?”
接下來,王麗和岳承宇跟對方爭辯起來,方天風靜靜地看著。眼神越來越冷。
在爭吵過程中,許多游客圍了過來,對方天風等人指指點點,大多數人都對方天風投以異樣的目光。
不一會兒,七個人排開人群走了過來,兩個警察,四個保安,還有一個身穿白襯衫黑西褲的中年人。
“耿經理,就是他!”曲堂一指方天風。
耿經理面帶微笑。說:“這位客人您好,請您跟我們回警務室接受調查。您放心。如果事情跟您無關,我們一定會還您一個清白。”
方天風點點頭,說:“既然你們來了,不能空手而歸。”
方天風再度掃視苗啟年、曲堂和賀逸風三人,說:“我明知道你們為了喬婷而打壓我,也沒有翻臉,因為我心中還有一點點的同學情分。但你們這次栽贓我盜竊十多萬的東西,想害我坐十年的監獄,超出了我容忍的底線!既然你們心里沒有一點同學情分。那么我也沒必要繼續容忍!”
方天風說完,拿出手機,撥通吳局長的電話。
“天風,我前天剛到市局上任,這兩天忙的腳不沾地,還沒跟你打招呼,今天正準備給你送粽子。”吳局長自從和方天風熟悉后。就用這種方式稱呼,顯得關系更近一些。
“恭喜吳局高升。我正好為吳局送兩個案件當賀禮。我和同學在林山度假村度假,發生兩件事。第一件事,有兩個同學栽贓誣陷我。說我偷了他們十萬塊錢的東西,這事,算第一個賀禮。”
“敢誣陷你偷東西?放心,絕對從嚴從重查!第二個是什么?”
方天風看了一眼曲堂,繼續說:“這第二件事就大了!一個名叫艾艷的女同學失蹤,我懷疑,是一個叫曲堂的同學殺了她!所以,請馬上讓度假村的執勤警察抓住他,防止他逃竄!”
“殺人案?你稍等,我馬上解決!”
吳局長剛掛掉電話,曲堂就憤怒地大罵:“方天風,你這條亂咬人的狗!我連艾艷在哪里都不知道,怎么可能會殺她!她最多是失蹤,你怎么知道她被殺?如果她真的死了,我看你才是真兇!”
“因為,我昨天晚上外出,看到了一些奇怪的人,奇怪的事!”方天風說。
曲堂眼中閃過一抹急色,說:“耿經理,馬上抓住他!不能讓他血口噴人!”
那位耿經理卻沒有立即動手,而是問:“這位先生,請問你說的吳局,在哪里高就?”
方天風說:“市局的吳副局長。”
耿經理疑惑地說:“市局是有個吳局長,但不是副的,前幾天剛被拿下。小周,市局還有姓吳的副局長嗎?”
周姓警察連忙說:“沒有,市局姓吳的局長就是剛下去的那位,再也沒有姓吳的局長或副局長。”
另一個警察立刻說:“小周說的沒錯,我前幾天還關注過。”
班長鄭浩微微皺起眉頭,突然想到什么,詫異地看了一眼方天風,沒有說話。
曲堂暗暗松了一口氣,忍不住大笑起來:“方天風,這下露陷了吧!下次騙人之前,記得編一個真局長,別用一個假局長嚇唬我們!耿經理,還猶豫什么?啟年,你就眼睜睜這么看著?”
苗啟年露出一副不情愿的樣子,說:“方天風,既然你不肯認錯,那我們只能將你繩之以法!耿叔,不能讓他跑了!”
兩個警察看向耿經理,耿經理點點頭。
兩個警察和四個保安立刻包圍方天風。
現場的氣氛驟然緊張起來,周圍的人幾乎都屏住呼吸,靜靜地看著警察抓人。
曲堂眼中閃過一抹焦急之色,沖上前說:“你們還等什么,趕緊抓他啊!”
方天風鎮定自若,看了看耿經理和兩個警察。說:“你們最好想清楚,你們現在是在幫一個殺人犯!現在一切還好說,要是真把我帶走,等到時候追究起來,可就晚了。”
曲堂譏諷道:“死到臨頭還裝模作樣,你算個屁啊!”
方天風正要拿出一號卡,遠方突然傳來轟隆隆的聲音。
眾人循聲望去,那只見一架直升機越過山峰,以極快的速度向度假村飛來,螺旋槳發出的聲音越來越大。
苗啟年眼中閃過掩飾不住的喜意。說:“先等等,一會兒再說。”
曲堂立刻驚喜地問:“啟年,那架直升機就是你朋友的?”
“對,東江省有兩架貝爾407,但全黑色的是楊家的,我坐過,絕對不會認錯。”苗啟年說著,給耿經理使了個眼色,讓他先別抓方天風。
耿經理點點頭。沒有繼續下令抓人,那兩個警察和四個保安就這樣圍著方天風。
與此同時。十幾個人從不遠處向停車場區走來,個個衣冠楚楚,這些人聚在一起,氣運立刻被方天風覺察。
方天風向那里看去,看到昨天那個總裁秘書指著這里說了什么,那些人立刻面帶笑容看向方天風,一起向這里走來。
黑色的直升機越來越近,螺旋槳形成的大風吹著眾人,許多穿裙子的女人發出尖叫。紛紛用手壓下裙子,躲到車后面。
喬婷連忙用腿夾住裙子,用手按住,卻始終不走,盯著方天風。
最后,直升機停在之前被工作人員圍起來禁止進入的區域。
一個二十五六歲的青年從副駕駛上下來,相貌平平。但自有一種與眾不同的氣質。他用手蓋著被風吹亂的頭發,在螺旋槳形成的大風中,彎腰快步向前跑。跑到離方天風等人較近的地方,拿出手機。
苗啟年驚喜萬分。說:“沒想到楊少親自來接我,真是太客氣了。”說著,苗啟年大步走過去,迎向楊海寧。
班里的同學今天完全被苗啟年的排場鎮住,羨慕之色更濃。
一個女生問:“田宏,楊少是什么人?”
“他爸是霧山有色金屬集團的股東,家里大概有三十多億,人不錯。”田宏說。
不少人輕嘆,三十多億的資產,對大多數人來說,那絕對是一筆天文數字。
苗啟年還沒等靠近,楊海寧就撥打電話。
然后,方天風手機響起來。
“咦?”幾個反應快的同學詫異地看向方天風,楊海寧剛打電話,方天風的手機就響,有點太巧合。
鄭浩則盯著方天風,眼中充滿了好奇和一絲期待。
“方大師您好,我是四哥的朋友,請問您在哪里,揮手示意一下,我接您一起去省醫院。”
方天風嗯了一聲,舉起右手,看向楊海寧,輕輕揮了揮。
楊海寧抬起頭,發現正在招手的方天風,微笑著向前走,外貌和何長雄描述的差不多。他又看到苗啟年正向自己走過來,十分熱情,并抬起雙手,做出握手的姿勢。
楊海寧立刻皺起眉頭,何老重病,現在是十萬火急的時候,而且他跟苗啟年并不熟。不過想起父親先答應了苗啟年的父親借飛機,于是說:“苗啟年對吧?本來飛機是要借給你的,但有大事發生,我臨時上機,要接一位非常重要的大人物,你和我一起來吧。”
苗啟年一聽楊海寧不僅不道歉,話里的意思帶他去見大人物是他的榮幸,更加高興,急忙說:“多謝楊少,您一定要把我引薦給那位大人物。”
楊海寧繼續走,因為事關重大,有點不耐煩,但還是耐著性子說:“嗯,說起來你間接幫了四哥,不然直升機不會這么快到,一起來吧。”
苗啟年驚訝地說:“四哥?是何家那位四少?”
楊海寧點點頭,繼續向方天風走去。
苗啟年立刻像跟班似的跟在楊海寧后面,異常激動,他很清楚,就算龐敬州見了何家老四,都不敢托大,如果真能跟何家老四搭上線,那他飛黃騰達,指日可待。
苗啟年滿心期盼地跟著楊海寧,更想看看能讓楊海寧稱為大人物的,會是誰。
然后,苗啟年看到,楊海寧停在方天風面前,稍稍彎下腰,主動伸出雙手,用比苗啟年剛才更恭敬的態度說:“方大師您好,我是楊海寧,四哥的朋友,您叫我小寧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