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庸在遠離方天風的地方找了一個空位,再一次舉起手中的拍賣牌。
“818號的朋友出價兩億零一百萬!兩億零一百萬!”拍賣師更加興奮,他不是沒見過斗富的,可現場情況已經超出了普通斗富的范疇。
安甜甜扭頭看了一眼厲庸的方向,毫不客氣罵道:“賤人!”在她眼里,跟方天風做對的人都不是好人。
安甜甜又低聲對方天風說:“高手,你別跟他置氣,連我都知道厲庸有好幾百億。咱不是怕他,等將來你的其他廠子開起來了,錢比他多了,拿錢砸死他!”
方天風微笑著舉起手,用沉穩的聲音說:“三億。”
“瘋子!”安甜甜急忙舉起拍賣牌說,“832號三億!”
這下就讓許多人疑惑不解,白起殺神劍固然值錢,可兩億頂天了,如果叫到三億,那很可能未必是相互斗氣那么簡單。
三億在任何時候都不是小錢,哪怕厲庸有三百多億的身價,可很多都是股權或不動產,他自己要想有三億現款,只能賣一部分股權套現,畢竟公司里的錢不是他一個人的,他沒辦法用公司的現金去結賬。
“三億!832號的先生叫價三億!”拍賣師已經換了稱呼,不敢亂叫朋友。
何長雄還可以承受這個價格,他的新女朋友卻驚呆了,甚至懷疑這是何長雄故意找這么多人演戲給她看,可仔細一想太不現實,不由自主偷偷觀察方天風。
看了一會兒。何長雄的新女友對方天風死了心。因為她發現自己就算去棒國整容也不可能比安甜甜和聶小妖漂亮。
現場議論紛紛。但有些人則看向方天風或厲庸,想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么事。
“三億一次!”
“三億兩次!”
818號競拍牌再次出現,厲庸舉起他的拍賣牌,然后看向方天風,露出一絲輕蔑的笑容,好像在說:比錢?我厲庸不怕!
全場數百人,真正能跟厲庸比財力的,一共也不到四個人。
拍賣師興奮地大喊:“818號厲庸先生叫價三億零一百萬。三億零一百萬!還有沒有更高價?有沒有!”
安甜甜緊張地看著方天風,生怕方天風面帶微笑,伸出四根指頭,對著眾人喊出四個億。
連安甜甜都看得出來,方天風和厲庸都在賭,賭對方才是最后出價的那一個,而價格超過一億后,無論誰最后一個出價,都會大賠特賠。
方天風突然露出一個奇特的笑容,因為他想起來自己正在做空厲庸的導強公司股票。只要成功,就會有十幾億的收入。而那些錢中,有三四億原本屬于厲庸。
方天風面帶微笑,舉起手,伸出四個指頭。
“四億!”方天風說完,轉頭看向厲庸。
厲庸也正看過來。
兩個人視線相交。
方天風浮現奇特的譏笑,如同一頭大象在看自不量力的螞蟻。
厲庸不僅沒有被激怒,反而輕蔑一笑,再一次舉起手中的拍賣牌。
“四億零一百萬!四億零一百萬!”拍賣師難以抑制地大聲吼叫,這是他做拍賣師這么多年來拍出的最高單價,對于任何拍賣師都是可以大書特書的經歷,足以讓他身價大增。
方天風卻笑了笑,對安甜甜說:“收起拍賣牌,不要了。”
安甜甜立刻問:“你在耍厲庸?”
“這只是開始。”方天風抬頭看著白起殺神劍,在他眼中,劍上的戰氣如烈火燃燒。
厲庸的氣運很強,不會被白起殺神劍戰氣影響。
“過幾天就未必了。”方天風手掌一翻,出現佛祖舍利,又迅速收回。
最終,隨著拍賣槌落下,白起殺神劍以四億零一百萬的價格成交。
何長雄說:“這把劍沒買到挺可惜,不過你也算坑了厲庸三億,不算吃虧。”
“四億。”方天風說。
“難道這把劍是贗品?”何長雄問。
“是真的,的確值一億。”方天風說。
“那怎么說坑了他四億?”
“因為到時候他會乖乖把劍還給我,白起的劍,他厲庸握不住!”天風說。
何長雄有些想不明白,但也知道方天風不會在這種時候說謊,只能說:“我也感覺厲庸的心理價位是四億,如果你被他刺激開出五億的價,他肯定不會跟拍,甚至會嘲笑你。”
“我是傻到給別人送五億的人嗎?”方天風笑著問。
“你像是那種讓別人給你送五億的人。”何長雄也笑著回答。
塵埃落定,會場的氣氛也為之一變。
“厲庸腦子有問題嗎?花四億買一把劍?”
“對他來說,四億并不算什么,替他自己和元溥爭一口氣才更重要。你要是有三百億,花四億買一個元家的臉面,買不買?”
“當然買,因為很快就能賺回來。”
“所以厲庸是花了四億,可東西到手了,就是一種實力的表現。誰敢說他是冤大頭?誰有資格說他是冤大頭?”
“不過那位方天風被厲庸搶了東西,心里不好受吧。”
“可能不好受,畢竟比錢比不過厲庸。但也未必不好受,說不定他早就想著坑厲庸,厲庸上鉤了。”
“有可能。”
安甜甜笑嘻嘻把拍賣牌遞給方天風,說:“高手果然不傻,厲庸果然是大傻子,嘿嘿,好幾億就這么沒了,他肯定心疼死了。四億啊,買了那么一塊破鐵。”
方天風不置可否,準備坐一會兒就離場。
聶小妖偷看方天風,她知道方天風肯定早有準備,可很明顯。自己看好的東西被別人搶走。方天風肯定有點不高興。
下一件拍品本來不錯。可現在會場的人精力都放在剛才的事上,結果原本估計很熱門的一件拍品流拍。
方天風正準備離場,突然皺起眉頭,看向送上來的新拍品。
方天風用望氣術一看,暗暗震驚,只見那塊和嬰兒手掌差不多大小的飾品上,竟然密布著濃濃的純黑色死氣,那死氣之濃烈。甚至已經化形,化為一顆骷髏頭。
這些死氣相當于大腿粗,都快要接近人腰粗,極為少見。
方天風這些天走遍古玩店,見過不少帶死氣的東西,可一般帶死氣的東西都有巨大的怨氣,很難煉化成氣寶,所以方天風沒有買。
可這件飾品上的死氣非常精純,上面雖有怨氣,但只有不到百分之一。這絕對可以煉化成一件上好的死氣氣寶。
方天風立刻回憶拍品目錄,知道這是“古帝佛牌”。佛牌是安國很有名的一種掛飾。
這件佛牌尤為不凡,因為是安國第三任國王出家后親手制作的佛牌,佛牌的形象是安國的一位強大的神靈“古帝”,歷經千年而依然完好。
方天風因為最近一直在看古玩,多多少少也了解佛牌。
佛牌分兩種,一種是“正牌”,一種是“陰牌”。
正佛牌一點問題沒有,因為正牌供奉的都是很善良的神靈,而且制作材料也沒問題。
但陰牌就有不確定性,陰牌的制作材料可以用可怕來形容,比如降頭師的骨灰、死胎兒的骨灰、含冤而死的人的骨灰、108座墳的墳土等等,光聽著就非常嚇人。
方天風還聽說過,有些陰牌根本不是高僧制作,而是一些巫師制作吸取他人壽命、增強自己壽命的邪惡法器,還有些巫師認為自己死后能靠自己制作的陰牌重生。
方天風不知道那些陰佛牌到底能不能害人,但這枚看似金光燦燦的佛牌,不僅能害人,而且直接害了幾百人,間接害了幾十萬人。
聯系陰牌的作用,方天風猜到,或許是那位國王想長生不老,所以煉制了這枚佛牌,為吸收別人壽命。可很多人認為他是國王又是高僧,制作的佛牌一定是好的,結果就把這枚佛牌神化,導致更多人爭搶這枚佛牌,從而讓佛牌直接或間接害人,積累了可怕的死氣。
死氣非常強大,如果方天風現在只有天運訣三層的功力,別說煉化這枚死氣佛牌,甚至會被死氣佛牌的死氣影響。可現在方天風的天運訣已經修煉到四層,完全可以煉化這枚死氣佛牌。
方天風確信,至少是最高局成員或者京城望族這個層次的人,才能抵抗這枚死氣佛牌,級別低或氣運稍差的,輕則百病纏身,重則家破人亡。
方天風正要叫價,突然想起厲庸也在,如果要買這枚佛牌,那么厲庸必然會搗亂。
“如果你自己找死,可怪不得我!”方天風心想。
這枚佛牌的低價是兩千萬,在拍賣開始后,超過十人一起舉牌。
安甜甜羨慕地說:“佛牌噯,我有飛安國的前輩就有好幾個佛牌,我可羨慕了。不過她說佛牌要自己請才好,我一直沒機會去安國,也就沒有。這個佛牌竟然是國王制作的,傳了上千年,一定特別靈。”
何長雄點點頭說:“佛牌在華國火了好幾年,過一陣我去安國請一個。”
方天風卻說:“請回來先讓我看看。”
何長雄愣了一下,然后稍稍低著頭,若有所思。
白起殺神劍終究只是一件歷史文物,但佛牌卻不一樣,在很多人眼里這東西就是佛家的寶貝,能讓人升官發財平安,所以價格節節攀升。
最后,這枚佛牌被抬到四千萬,是底價的兩倍。
“五千萬!”方天風舉著自己的拍賣牌喊道,同時似笑非笑地看著厲庸。(。。)